見蕭總管左右為難,躊躇不決,蕭大太太眉頭一皺,問道,“這是什麽?”


    蕭總管看了眼手裏的錦盒,這才回道,“這東西是武安侯府送來國公府的,送來的人沒說給誰,七福多嘴問了一句‘給誰的’,來人說隨便。”


    也就是,隨便給誰都行了。


    所以,他才犯難了。


    這樣含糊不清的說辭,讓他們這些聽吩咐辦事的下人很為難。


    要是送的東西珍貴,比如裏麵夾了萬兩銀票,給誰都可以的話……那是得罪了絕大部分國公府的主子了!


    安容聽得嘴角抽了一下,不是吧,侯府辦事,什麽時候這麽毛躁了,送東西來,也不說清楚是給誰的?


    安容伸了手,蕭總管就把錦盒遞到安容手裏了。


    安容左右打量了下,把錦帶解開。


    打開錦蓋,入眼一本書,上麵幾個大字叫安容微微扭眉了。


    隻見書封上寫著:武公秘籍。


    不是武功,是武公。


    “武公是誰?”安容納悶的問。


    蕭湛伸手接過書,他從未聽過一本書叫《武公秘籍》的。


    翻開第一頁,上麵小篆寫著:四十九招,用之隨心所欲,禦人於心。


    還真的是本秘籍啊?


    怎麽胡亂送人呢?


    安容對武功秘籍不甚感興趣,就在她把眼睛挪開的時候,蕭湛又翻了一頁。


    芍藥呀的一聲驚叫了。


    安容一回頭,就見到男女合歡之姿。


    安容臉啐然一紅,見好多人都看了過來,安容恨不得打個地洞鑽進去才好。


    好在蕭湛及時合上了書,他的臉也難得的紅。


    他還沒當眾看過**啊!


    怎麽武安侯府送這樣的書來,還隨便送?


    蕭湛眉頭皺隴間,想到了莊王妃在皇上壽宴上撕毀的書,十有八九就是這一本了。


    蕭湛握著書,對安容道,“你先回臨墨軒。”


    安容紅著臉,見大家都納悶的看著她,她早恨不得逃了,當即給眾位長輩福了福身,便帶著丫鬟逃了。


    等走遠了,芍藥才拍著臉,道,“少奶奶,那書……。”


    不應該給少爺啊,應該拿回來燒掉才是。


    安容瞪了芍藥一眼,“你還真以為那書是侯府送的呢?”


    芍藥搖頭如波浪鼓,忙道,“奴婢沒有這樣想,隻是有人冒用假借侯府之名,送來這等醃髒之物,與侯府名聲……。”


    這是有人要整死侯府啊,不知道是誰,太可惡了!


    安容也擔心了,不知道是誰在背後算計,能送到皇上的壽宴上,能送到蕭國公府……難保不會送去給其他大臣啊。


    安容憂心不已。


    回了臨墨軒,安容就坐立不安了,總覺得要出什麽大事。


    左等右等,可蕭湛就是不回來。


    喻媽媽問了兩句,被芍藥推出去了,道,“喻媽媽,你去讓廚房多準備些好吃的,少奶奶在宮裏沒吃多少……。”


    而且,出了這樣的事,少奶奶會沒有胃口,多準備幾個菜,也多幾個選擇。


    喻媽媽瞪了芍藥一眼,轉身出去了。


    喻媽媽剛邁步出門,就見蕭湛回來,忙退步行禮。


    屋內,安容聽到,趕緊迎了上來,打了簾子問蕭湛,“那書是誰送的?”


    蕭湛邁步進去,搖頭道,“還不知道是誰,隻知道京都有不少大臣府邸都收到了。”


    安容臉抽了好幾下,不知道說什麽好。


    不過蕭湛接下來的話,讓她眼睛睜圓了,“不是所有的府邸都是武安侯府送的,也有莊王妃送的,敖大將軍送的……送禮之人,似乎隻是想把這書送出去。”


    說完,不等安容問話,蕭湛擺擺手,讓丫鬟們都退了出去。


    安容有些詫異,不知道蕭湛接下來要說什麽大事。


    可是見蕭湛從懷裏掏出那本書,她又瞄見了那四個字。


    安容的臉瞬間紅的不成樣子,羞道,“這樣的書,你還帶回來做什麽?”


    蕭湛也有些尷尬,伸手輕敲了下安容的腦門,“亂想什麽呢。”


    安容又羞又怒,什麽叫她亂想,這是**好吧,能不亂想嗎,尤其他還把丫鬟都叫了出去。


    想著,安容臉更紅了,她好像真的想多了。


    安容斂了斂心神,不就是**嗎,又不是沒見過,有什麽好害羞的。


    安容手一伸,就把蕭湛手裏的《武公秘籍》給拿了過去,速度快的蕭湛都沒反應過來,書就沒了。


    安容轉了身,一邊翻開書。


    臉是看一眼紅三分,可是多看幾眼,她的臉卻白了,蒼白如紙。


    畫上畫的是一男一女在偷情,偷情的地方卻是在密道中……


    那密道,安容瞧著有些眼熟。


    那男女的容貌,她更是熟悉。


    熟悉到她不敢置信。


    她轉身回頭,聲音在顫抖,“這是我二叔嗎?”


    “是他,”蕭湛點頭道。


    看著安容蒼白無血的臉,蕭湛心中歎息,他知道安容不希望是二老爺。


    可這畫描繪的絲絲入扣,入木三分,連臉上的表情都看的出來,不是二老爺又是誰?


    安容頹敗的坐在小榻上,咬著唇瓣。


    她辛苦遮掩二老爺給侯府戴綠帽子的事,可誰能想到,會有人把二老爺和大夫人苟合的場景做成**,還大肆宣揚了?


    父親若是知道了,該會如何?


    安容不敢去想。


    她忍著憤怒,細致的翻看這本所謂的武公秘籍。


    之前,她不過是隨便翻了下,恰巧翻到了二老爺和大夫人。


    其實,這本書,隻有兩張是大夫人。


    餘下的都是莊王妃。


    難怪莊王妃在壽宴上,被皇後罵,被大臣指責,不敢叫委屈,叫冤枉,原來她是認出了她自己,更因此魂不守舍,就連敖大少爺被打,她都沒說話。


    莊王妃倒黴,安容樂意瞧這個熱鬧。


    可她沒想順帶瞧侯爺的熱鬧啊。


    就算二老爺已經分家了,他也是武安侯府的老爺,他的所作所為……會叫武安侯府抬不起頭來!


    安容頭疼。


    安容不知道,就在她頭疼的時候,有多少大臣和夫人在看著**說笑,更有大膽的,在夫人耳畔低語,“夫人,今晚咱們就照著這圖試試如何?”


    這本《武公秘籍》比起書坊偷賣的,要精致,也要傳神的多,讓人心神蕩漾。


    尤其上麵畫的人是莊王妃啊。


    在爆出莊王爺玩弄孌童前,她和莊王爺琴瑟和諧,恩愛纏綿,不知道羨煞了多少人。


    更多的人羨慕莊王爺,貴為親王,又走了狗屎運,能娶的莊王妃這樣的賢妻美眷,更有手握兵權的敖大將軍做靠山,在京都的親王中,除了皇上心腹瑞親王,就屬他了。


    就這樣了,還不知足,要玩孌童,讓莊王妃蒙羞。


    有許多的大臣都替莊王妃不值得,哪怕她現在喜怒無常,有些神經兮兮的,許多的貴夫人還是挺理解她的。


    但是,瞧見這**之後,那些貴夫人就唾罵了:恬不知恥!


    仗著背後有敖大將軍做靠山,就為所欲為,不把莊王爺放在眼裏,和武安侯府二老爺勾搭成奸,給莊王爺戴綠帽子!


    指不定,就是莊王爺知道了他們的奸情,一時想不開,對女人失望至極,才玩孌童泄憤,她還哭著回娘家訴苦,沒休了她,就是莊王爺心軟了。


    這是貴夫人們的想法,但是那些大臣就不這樣想了。


    隻覺得二老爺手段夠狠。


    不但把武安侯府大夫人哄上了床,還把莊王妃壓在了身子底下,要知道,他可是斷了一隻手啊。


    看著**上,莊王妃的妖嬈嫵媚,他們更是心裏直癢癢,想像二老爺那樣,狠狠的寵信莊王妃。


    可惜,莊王妃不在身邊,隻能寵信自家夫人了。


    皇陵,寢宮。


    此刻,莊王爺正在發脾氣,好好的宮殿幾乎毀了一半。


    隻有擺著**的桌子是完好的。


    他的臉色,殘忍嗜血,幾欲瘋狂。


    他知道玩孌童不對,愧對莊王妃,讓她蒙羞了,可她居然敢背著他,和武安侯府二老爺滾上了他的床。


    真是他的好王妃!


    莊王爺抓著桌子,指甲幾乎嵌進桌子裏。


    外麵,有丫鬟顫巍巍的進來勸他。


    莊王爺走過去,直接抓了丫鬟,狠狠的親了上去,粗暴憤怒。


    丫鬟求饒,可惜一點用處也沒用。


    半個時辰後。


    莊王爺穿好衣裳,打開寢殿的門。


    他身後,丫鬟四仰八叉的躺在桌子上,身無一物,已然咽氣。


    莊王爺喊了一聲,暗衛便出現了,莊王爺吩咐了幾聲,那暗衛身子一凜,求饒道,“王爺……。”


    “照我的吩咐去辦,恕你們無罪。”


    暗衛不敢不應。


    夜,深沉壓抑。


    月色朦朧中,透著一些血色。


    有殺戮之氣。


    注定了,今晚是個不平之夜。


    翌日,天大亮。


    碧空萬裏,豔陽清照。


    夜色的陰霾一掃而淨,地上還有些濕氣。


    前半夜壓抑,叫人睡不安穩,可後半夜,卻下了兩刻鍾的雨。


    可安容的心情,卻沒有這麽好。


    此刻,剛起床的她,正坐在床邊嘔吐,差點連苦膽都吐了出來。


    不是孕吐。


    是被芍藥給嘔心的。


    芍藥站在一旁,縮著脖子,不敢看蕭湛,隻低頭道,“奴婢不是故意的……。”


    她不知道少奶奶聽到莊王妃和二老爺的死,會反應這麽的大,雖然兩人死的是有點兒慘,是有點兒嘔心……


    ps:大過節的,出現這麽嘔心的事。


    表示歉意。


    不過……


    莊王妃和二老爺已掛,某些說他們死就打賞的親,要自覺啊~~~


    o(n_n)o哈哈~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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