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綠意還揉了揉鼻子,又嗅了嗅,確定她什麽都沒聞到。


    蕭錦兒輕輕嗅著,隻覺得這股味道與眾不同,聞著人心情舒暢,好像每個毛孔都被捋過一般。


    綠意望著蕭錦兒,鼻子一直嗅不停,一而再,再而三之後,她望著蕭錦兒,一臉被人逗著玩的表情,“姑娘,奴婢鼻子一直很靈,確實沒聞到有花香啊。”


    蕭錦兒扭眉看著綠意,“你真沒聞見?”


    綠意舉起三根手指做發誓狀,“奴婢敢發誓,確實什麽味道都沒聞到。”


    說完,綠意瞥了茅廁一眼,小聲道,“姑娘,你是不是臭茅坑待久了,把鼻子憋壞了,產生幻覺了?”


    蕭錦兒臉蹭的一下紅了,氣的跺腳,她是憋了許久,可還不至於把鼻子憋壞,這麽濃鬱的清香,綠意居然聞不到。


    蕭錦兒嗅著鼻尖,朝前走去。


    綠意跟在後麵,道,“姑娘,回去不是從這邊走。”


    蕭錦兒腳下不停,道,“誰說我要回去了,我要去瞧瞧什麽花這麽香,帶回去給娘親和祖母她們。”


    綠意撓頭,道,“咱們出來夠久的了,一會兒二姑娘她們該擔心了,咱們先回去吧?要不,她們該跟靖北侯世子擔心崔大少爺一樣擔心你掉茅坑裏去了……。”


    崔堯走在後麵,蹲茅坑太久,又拉肚子,雙腿發軟,走的極慢。


    聽到綠意的話,他差點沒直接摔趴下。


    這丫鬟會不會說話啊?


    蕭錦兒臉皮火辣辣的燒著,她還真怕蕭憐兒她們等著急了找她,想著什麽花這麽香,可以找醉仙樓買下。就打算回去了。


    結果一轉身,好了,她又看見了崔堯走過來。


    蕭錦兒就想到他喊她兄弟,然後借紙的事了。


    他們孤男寡女,居然在一塊兒解手,哪怕隔著木板,可她還是渾身不自在。


    臉皮薄的蕭錦兒又轉回來了。繼續往前走。


    崔堯由小廝扶著。一步一步進內園。


    一邊質問小廝,醉仙樓的茶是不是有問題,他來醉仙樓。隻喝了一杯茶,沒一會兒就拉肚子裏了。


    小廝囧了,“崔大少爺,醉仙樓的包間裏的茶。是最上等的君山毛峰,怎麽會有問題呢?”


    說著。小廝眼睛閃了一閃,小聲問道,“崔大少爺,你是不是得罪靖北侯世子了?”


    崔堯眉頭一擰。他得罪連軒了?


    沒有的事啊,知道他難纏,他都小心應付的。不可能得罪他啊。


    崔堯想不通,由著小廝扶著往前走。


    現在差不多是用午飯的時辰了。醉仙樓太吵鬧,他今兒來醉仙樓,是和蕭湛商議要事。


    醉仙樓被連軒包下了,今兒醉仙樓是不招待食客的。


    不過蕭湛是例外啊,他約了崔堯今兒來醉仙樓商議事情,定的是園內雅間。


    崔堯閑得無聊,就提前到了,想在醉仙樓湊個熱鬧,結果剛進來呢,就被連軒拉著上樓喝兩杯。


    想著,崔堯嘴角抽了。


    他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拉肚子了,鐵定是連軒害的!


    他身為大周首富崔家少主,自然要為崔家謀利,蕭湛要糧食和布匹太多了,他需要二十萬兩的定銀。


    連軒一聽就皺眉,“你和我大哥,還有我,好歹也算兄弟一場,難道還不夠你信任嗎?”


    崔堯搖頭,“那不行,一碼歸一碼,親兄弟還明算賬呢,連軒兄莫要為難我。”


    然後,他喝了一杯茶。


    再然後,沒一會兒,他就肚子叫了。


    崔堯撫額望天,不用說,也是那句“親兄弟明算賬”惹到連軒了。


    他沒拿他當兄弟,他就不拿他當兄弟,狠心下手了?


    崔堯眼角都在抽了,他就不應該早到,和連軒隻能說說笑笑,談正事,還得和蕭湛來,連軒太任性了。


    再說,蕭錦兒一直朝前走。


    走著走著,就覺察出不對勁了。


    她臉發燙,燙的厲害,不是那種因為害羞而發燙的,那種熱度不會因為害羞褪去而消退,反而更燙了。


    綠意隻當蕭錦兒是害羞,沒有在意。


    就是她,想到方才那場景,臉都有些紅,何況是蕭錦兒這樣的極其在乎名聲的大家閨秀呢?


    除了熱之外,鼻尖的香味更濃鬱,仿佛置身於百花叢中一般。


    腦袋還有些迷糊糊的。


    好像香味是蓮湖畔小竹屋裏發出來的?


    蕭錦兒已經管不住自己的腳了,好像聞香味,能消去身上的燥熱,可是聞過後,又更加的熱了。


    綠意緊隨其後,可是走著走著。


    忽然一黑影閃現,在她脖子上一點,綠意便暈了過去。


    蕭錦兒獨自走到竹屋。


    竹屋,布置的雅致清新。


    屋內,白鶴銅香爐裏,熏香嫋嫋。


    就是這股清香,叫人魂不守舍。


    蕭錦兒走了進去。


    炙熱的她,覺得有些胸悶難耐,還有些口幹舌燥。


    見桌子上有茶水,便大口的喝起來。


    忽然,有敲門聲傳來。


    蕭錦兒一驚,到這時,才發覺綠意不在。


    門,吱嘎一聲被打開,走進來一俊美男子。


    正是祈王。


    他手中玉扇輕搖,好像對蕭錦兒出現在這裏,很是詫異,“你怎麽在這裏?”


    蕭錦兒咬著唇瓣,她好像有些控製不住想撕破衣裳了。


    她忍著不適,站起身來,要離開。


    可是腿一軟,人朝前倒去。


    祈王身子一閃,就將她抱住了。


    他的手環抱著她的腰,手指輕動,蕭錦兒的身子就不自在的顫抖起來。


    拚命緊咬的唇,有一聲輕吟溢出來。


    蕭錦兒羞愧的恨不得自盡算了。


    她要推開祈王,問道。“你怎麽會來這裏?”


    祈王隴了眉頭道,“別人約我來這裏,說是商議事情,我還以為是你約我的。”


    蕭錦兒不傻,她知道,自己是被人算計了,那香味……是媚香啊!


    是誰要算計她和祈王?


    蕭錦兒想將事情弄清楚。可是腦袋渾渾噩噩的。像是一團漿糊似地。


    祈王抱緊她,聞著鼻尖男子氣息,蕭錦兒迷失了。


    看著蕭錦兒嬌媚的臉上。異樣的紅。


    雙眸慵懶,帶著嫵媚。


    他的眸底閃過一抹得逞的笑。


    尤其是蕭錦兒忘我的倒在他懷裏,還去撕扯他的衣裳,他還阻止她。“錦兒,你醒醒。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蕭錦兒迷迷糊糊的,哪裏聽得見?


    祈王低吼一聲,他打橫抱起蕭錦兒,大步朝床榻走去。


    將蕭錦兒放下。他便迫不及待的俯身下去。


    祈王才二十歲,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就算他沒有中媚香。也做不到軟玉溫香滿懷抱,卻坐懷不亂。


    這不。剛撕扯下蕭錦兒的束腰。


    迫不及待的親上去,好了,腦袋被人一敲。


    祈王就那麽倒了下去。


    看著祈王倒在蕭錦兒身上。


    蕭湛一張臉陰沉的能滴墨。


    他一手拎起祈王,想都沒想,就直接把他從窗戶處丟了出去。


    窗外,是蓮花池塘。


    祈王被丟進去,濺起很高的水幕。


    蕭湛拉起蕭錦兒,拍著她的臉,道,“錦兒,你醒醒!”


    蕭錦兒睜開眼睛,看到蕭湛,她眼睛合上又張口,“大表哥……。”


    趙行在屋子裏查看香爐,他眉頭一皺,瞥頭望去。


    隻見蕭錦兒理智全無的湊到蕭湛跟前,要親他。


    蕭湛忙站了起來,趙行道,“爺,是百花迷情香。”


    “我知道,”蕭湛的眸底寒冰一片。


    趙行看著蕭錦兒在床上折騰,忙將臉側了過去,道,“爺,百花迷情香沒有解藥,大姑娘她……。”


    蕭湛臉色極差,吩咐趙行道,“守好竹屋,我去找少奶奶,看看她的血能不能解毒。”


    說著,蕭湛轉身便走。


    趙行守在門外,目不斜視。


    屋內,是蕭錦兒痛苦的叫聲。


    蕭湛往醉仙樓走,因為急切,他走路如風,幾乎一眨眼,就在十數米之外了。


    崔堯遠遠的看著,喊道,“荀之,我在這裏!”


    蕭湛腳步一頓。


    崔堯就走了過來,歇了好半天,他現在好多了,不用小廝扶了。


    崔堯走過去,臉色有些許蒼白,但是一張臉,俊朗出塵。


    蕭湛眉頭一皺,問他道,“你定親了沒有?”


    崔堯被問的一懵,“為什麽這麽問?”


    蕭湛沒有回答,隻問道,“有沒有?”


    崔堯搖頭,“沒有。”


    說來這事,他還沒有感謝蕭湛呢。


    要不是他飛鴿傳書去崔家,他還找不到好理由離家,借機躲避爹娘逼他娶鄭家姑娘呢。


    隻是,好好的蕭湛兄怎麽關心起他的終身大事來了?


    他不是會好奇他娶沒娶妻的人啊。


    正納悶呢,就聽蕭湛鬆一口氣道,“沒有就好。”


    蕭湛說去找安容,其實他清楚,安容的血救不了蕭錦兒。


    他不能坐視蕭錦兒爆體而亡。


    正愁不知道怎麽辦好呢,崔堯就出現了。


    崔家雖然是商家,卻是大周首富,他和崔堯相識也有三年了,對他的品性甚是了解,信得過。


    蕭家不是那等膚淺之輩,會因為位高權重,就看不起商賈。


    更何況,現在也是逼不得已。


    蕭湛拽著崔堯往前走。


    崔堯一頭霧水,想掙脫蕭湛,可是蕭湛的力道,其實他能掙脫開的?


    “荀之,你想幹嘛?”崔堯心底有了不好的預感。


    有種蕭湛發瘋要拉他去賣錢的感覺。


    蕭湛拽著崔堯到了竹屋,對他道,“我代表蕭國公府,將大堂妹錦兒許配給你了。”


    崔堯有些暈,“荀之兄,你開什麽玩笑啊,我不認識你堂妹啊,我來是和你談生意的啊。”


    蕭湛眉頭一擰,“你覺得我堂妹配不上你?”


    崔堯心一抖,“沒,沒有。”


    開玩笑,誰不知道蕭湛的大堂妹是蕭大將軍的嫡女啊,容貌才情,在京都首屈一指,他高攀不上好吧。


    “既然沒有,那親事就這麽定了。”


    蕭湛一錘定音,不容置疑。


    話落,蕭湛隨手伸手一點,崔堯還沒反應過來呢。


    門就被打開了,蕭湛將他踹了進去。


    沒錯,是踹。


    崔堯緊握著門,死也不進屋。


    嘴裏還叫著,婚姻大事,不是兒戲,不能這樣草率的就定了,要兩情相悅,情投意合……


    蕭湛聽得煩,哪來時間給你們兩情相悅去,錦兒都快沒命了!


    耽誤不得。


    蕭湛隻能不客氣的用腳踹了。(未完待續)r5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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