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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櫃的白了一張臉,趕緊過去看魚。


    果不其然,在魚肚子裏,看到了一張精致的小弓弩。


    掌櫃當時就雙腿發軟,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滑過臉頰,滴落在地。


    掌櫃的嚇懵了,醉仙樓就是向天借膽,也不敢刺殺蕭國公府表少奶奶啊!


    可是魚是醉仙樓送來的,人證物證俱在,蕭湛就是現在查封醉仙樓,也沒人敢吭一句。


    可醉仙樓冤枉啊。


    掌櫃的本以為那盤子翡翠珍珠魚不是醉仙樓做的,知道魚沒有毒後,還親自嚐了嚐,可那味道……是醉仙樓的無疑。


    掌櫃的撲騰一聲跪下,大叫冤枉。


    安容氣的捏緊繡帕,眸底有殺意流竄。


    掌櫃的看了一眼,就知道大難臨頭了,連連求饒。


    他哪裏知道,安容要殺的不是他,也不是醉仙樓,是祈王。


    祈王一心想做正帥,取蕭湛而代之,安容怕蕭湛去了戰場後,祈王會背地裏使壞,而且殺她之仇,安容也忍不了。


    安容忍著憤岔,瞥了一眼桌子上的魚,問掌櫃的,“這魚是誰做的?”


    掌櫃的忙回道,“回少奶奶的話,是廚房廚子做的。”


    “廢話,不是廚子做的,還能是小廝做的啊,我家少奶奶的意思是讓你找廚子來問話!”芍藥沒好氣道。


    掌櫃的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叫人去傳廚子來。


    很快,廚子就來了。


    小夥計去傳話,廚子還以為是給賞錢呢,來醉仙樓吃飯的,出手都大方,有些貴家少爺,還會點名要見他,更多的時候是因為吃的高興,賞他銀子。


    他正喜滋滋的往外跑呢,就被小夥計告之,出了大事,他做的翡翠珍珠魚差點殺了人。


    廚子當即嚇的腿一軟,直接從台階上摔了下去。


    這不,出現在安容麵前的,就是一個身上髒兮兮的廚子,臉還蹭破了皮,有些見血。


    安容瞧的有些無語,不是她以貌取人,實在是很讓叫她相信,這樣一個其貌不揚,膽小的渾身顫抖,連話都說不利索的人,有往魚腹中塞弓弩的心機。


    安容找廚子裏問,是想尋找突破口,把背後的凶手祈王揪出來。


    沒有確鑿無疑的證據,想要治祈王的罪,難比登天。


    在安容的要求下,廚子將燒魚的過程說了一遍。


    魚是他徒弟洗的,他醃製了一會兒後就入了鍋,然後加了些什麽調料,到出鍋,都毫無問題。


    安容詢問,蕭湛在一旁聽著。


    他知道,魚不可能在燒製的時候加的弓弩,要知道他不過是輕輕碰了一下,短箭就射了出來。


    蕭湛覺得問題應該出現在端盤子的小廝身上。


    將魚頭對準安容,必知道魚內有玄機。


    蕭湛瞥了廚子,問道,“這道菜,你今天燒了幾盤?”


    廚子忙回道,“三盤。”


    蕭憐兒就不解了,“怎麽會是三盤呢,今兒醉仙樓不是被包下來了嗎?”


    醉仙樓被包下來,那就不許再招待別的客人,饒是樓下,也隻是免費提供茶水。


    掌櫃的忙道,“蕭二姑娘,醉仙樓是被靖北侯世子包了,可是樓上還有許多的雅間,許多世家少爺習慣進雅間吃飯看熱鬧,本來酒樓是不招待他們的,可是他們強求,我也不好得罪他們,就去請示了世子爺,世子爺說每個包間五百兩,飯菜的錢兩外算……。”


    隻要他們付錢,包間他們想進便進,不進就滾。


    至於得來的錢,自然是要全部入連軒的口袋的。


    醉仙樓被連軒包下,他卻隻靠嘴皮子就把包醉仙樓的錢給掙了回來,掌櫃的的心塞啊。


    聽到掌櫃的說這話,蕭憐兒是又氣又惱又無奈,二表哥缺那幾百兩銀子嗎,結果給了敵人可趁之機,要是大表嫂因此喪命,看他怎麽跟大表哥交代。


    “都有誰點了這道菜?”蕭湛斂了眉頭問。


    掌櫃的不知道是誰,廚子也不知道,他隻負責燒菜。


    小夥計道,“除了蕭大姑娘點的,就是靖北侯世子了,另外一盤子是祈王點的。”


    安容眼睛一凝,“祈王?”


    小夥計點點頭,“是祈王,那盤子魚還是我送去的呢,不過……。”


    見小夥計說到一半就停了,芍藥有些暗氣,最討厭說話隻說一半,吊人胃口的,“不過什麽?!”


    小夥計回道,“不過魚剛端上去,祈王就戳了一塊下來,嚐過後,還說味道不錯。”


    言外之意,這盤子魚不可能是祈王的。


    蕭憐兒聽小夥計這麽說,越發迷茫了,“那靖北侯世子要的魚呢?”


    “……被他吃完了,我上最後一道菜的時候,盤子裏就剩下一堆魚骨頭了,”小廝有些黑線。


    靖北侯世子好像格外的喜歡吃魚,每回來醉仙樓,必點一道魚。


    不是祈王,更不是連軒。


    那問題絕對是出在了端菜小廝的身上!


    掌櫃的趕緊叫人去找今兒端裴翠珍珠魚的小廝來。


    醉仙樓找了半天,才在樓上空著的包間裏找到暈死的小廝。


    用水潑醒了他,小廝還迷迷糊糊的問他怎麽在這裏。


    不用說,也知道,他是被人敲暈了,易容成他的樣子送的魚。


    小廝是在轉彎處,被人敲暈的。


    趙成去檢查了,地上卻是有魚湯潑灑的痕跡,而且角落裏還掉了兩粒珍珠丸子。


    醉仙樓每天都有人清掃,那珍珠丸子隻可能在刺客動手時,不小心掉的。


    安容檢查了下,桌子上的翡翠珍珠魚,裏麵十八顆珍珠丸子,沒有少一粒。


    能不著痕跡的敲暈真的小廝,又易容成他的模樣送菜來。


    時間極短,這盤魚顯然就是祈王的那一盤!


    當著小夥計的麵吃了魚又如何?


    魚可不隻有一麵呢!


    隻是,這盤子魚因為翻出弓弩,已經被弄的麵目全非了,沒法證實她的猜測是不是對的。


    安容現在是佩服極了祈王的算計,他連怕事情敗露都顧忌到了,更事先便想好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


    明明知道他就是罪魁禍首,卻偏偏沒有證據指證他,安容越想,心底越氣。


    蕭憐兒擔憂了,“大嫂,有人要殺你,大姐姐又不知道去哪兒了,她不會出事吧?”


    以前,蕭三太太沒少叮囑蕭憐兒,不許她來酒樓這樣的三教九流之地,她還心底不以為然,如今她信了。


    以後,她再也不來酒樓吃飯了。


    聽到蕭憐兒提及蕭錦兒,蕭湛眉頭動了一下,道,“我先送你們回府。”


    蕭湛說話的時候,安容正看著他呢,顯然,蕭湛是知道蕭錦兒在哪兒的。


    隻是,他為什麽不明說?


    等出了醉仙樓,上了馬車,安容才問道,“錦兒是不是出事了?”


    蕭湛輕點了下頭。


    安容身子一怔,忙問道,“出什麽事了?”


    蕭湛眸光落在安容的臉上,看著她清澈如泉的雙眸,他道,“她被祈王下了媚藥。”


    安容臉色一白,心底閃過憐惜,她不敢問蕭錦兒怎麽樣了,因為蕭湛不說,蕭錦兒也沒有出現,顯然是沒能救她。


    安容想殺了祈王,可蕭錦兒要真的**於他,祈王還能殺了嗎?


    見安容的臉色,蕭湛就知道她在想什麽,握著安容的手,蕭湛道,“別擔心,錦兒不會嫁給祈王。”


    安容聽得一愣,“你不是說祈王下了媚藥嗎,不是他……?”


    安容覺得腦袋有些轉不過來了,到底怎麽一回事?


    蕭湛正要說話呢,馬車卻忽然停了。


    外麵傳來說話聲,“蕭表少爺,皇上有令,讓你即刻滾回禦書房,繼續商議邊關大事,如若不然,就撤掉你大將軍之職。”


    傳話之人說完,就騎馬轉身走了。


    留下安容一頭霧水的看著蕭湛,“你惹到皇上了?”


    這話怎麽聽著,像是蕭湛丟下皇上,跑出皇宮一樣?


    安容猜的沒錯,蕭湛是丟了皇上,跑出的皇宮。


    以前的蕭湛很沉穩,但是今兒,他的形象在文武百官,甚至是蕭老國公心中,都一落千丈了。


    皇上說話,他走神,想媳婦。


    皇上讓他說話,他說著說著,忽然停了,然後說有急事,就丟了皇上,跑出了皇宮,誰也攔不住。


    這事,沒差點把皇上給活活氣死。


    他這是藐視君威,就算殺了他也不為過。


    安容聽得撫額,她還以為是皇上不對呢,原來錯的是蕭湛。


    蕭湛望著安容,深邃的眸底帶了探究和疑惑。


    看的安容莫名其妙,直摸臉,生怕臉上有什麽髒東西,最後,實在忍不住問了,“為什麽這麽看著我?”


    蕭湛一字一頓道,“我出宮,是因為我看到祈王給錦兒下毒。”


    安容,“……。”


    安容翻了個大白眼,“開什麽玩笑啊,你在皇宮,還能見到醉仙樓的事?”


    說著,她還伸手去摸蕭湛的額頭,怕他病了,亂說話。


    可是,蕭湛的額頭和她一樣,很正常。


    蕭湛趴拉下安容的手,眉頭輕皺,“你不知道?”


    安容一臉鬱悶,“我知道什麽啊?”


    說的莫名其妙的,她又不是他肚子裏的蛔蟲,怎麽知道他在想什麽?


    蕭湛皺眉了,他問安容,“你昨天割破我手腕,讓玉鐲吸我的血,是為了什麽?”


    安容不想告訴他的,可是蕭湛實在想知道,安容就坦白相告了。


    現在想來,安容還是有些肉疼,“我花了兩萬感激之心,問了兩個問題。”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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