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可以打趣自己,滿朝文武可不敢。


    再者,好像皇上一點都不避諱,要知道身在皇宮,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沒了命,方才那盞茶不就是極好的例子?


    難保明天真的就出什麽事了。


    有大臣腹誹道,不過嘴上誰都不敢說。


    倒是瑞親王道,“皇上,以蕭湛將軍的年紀,應該是皇上的大皇子了,可兩個大皇子似乎不妥,還有蕭湛將軍的名字,除了改姓之外,需不需要改名字?”


    滿朝文武瞪大眼睛看著瑞親王。


    膽子太大啊,改姓蕭老國公都不一定同意,你還想改名?


    瑞親王瞥了他們一眼,“排訓字輩。”


    訓湛……殉葬……


    這樣的名字,誰敢寫在皇家玉蝶上?


    大臣們,“……。”


    是啊,這名字得改才行。


    皇上也才想起來,這名字不妥。


    不過好像湛兒字尋之,還是荀止來著?


    “就叫訓止吧,”皇上一錘定音。


    大臣囧了。


    訓止……殉職啊……


    不過他要做太子,將來做皇上,殉職也沒事。


    以身殉職,是好事呢。


    就這樣,蕭湛的名字就這麽被確定了,雖然用的不多,可還是夠難聽的,至少安容知道了,著實嫌棄了一番。


    蕭湛的名字就這樣定下了,他是大皇子,所以其他皇子都得往後挪一位。


    七皇子就成了八皇子了。


    就這事,還差點把四皇子嚇破膽。


    因為三皇子勾結禁衛軍逼宮,雖然未釀成大禍,但也不是小罪了,尤其是他還和祈王勾結。有弑君奪位的嫌疑,皇上能饒了他才怪了。


    隻是證據不明,加上又是皇室醜聞,皇上也不願意深查下去,到時候皇室顏麵無存。


    什麽樣的皇帝,無德到什麽程度,才會被自己兒子謀逆?


    是以皇上下詔讓四皇子去守皇陵。


    四皇子也是有耳目在宮裏的。乍一聽這事。耳目趕緊去稟告他。


    四皇子當場嚇尿。


    後來才知道他是五皇子……那種從天堂掉到地獄,最後又從地獄回到天堂的感覺,用四皇子的話來說。真是大白天見了鬼了,不是一般的倒黴啊。


    三皇子被罰去守皇陵三年,撇去他和祈王勾結,單單算他動用禁衛軍。罰的太重,可是誰求情也沒有用。


    皇上隻冷了眼看著三皇子。問道,“朕罰的重嗎?”


    皇上的眼睛清明,三皇子看了一眼,就心悸害怕。


    父皇什麽都知道。他那點小把戲根本就瞞不過他。


    他要是覺得重,皇上會交給刑部去查,到時候……隻怕被貶為民都是輕的了。


    三皇子俯首認錯。


    二皇子。他現在因為傷重躺在床上,但是怎麽傷的。皇上一清二楚。


    為了皇位自殘,太叫人失望!


    尤其是在茶水裏下毒的事,現在想起來,皇上也後怕不已。


    對二皇子的懲罰,在皇上見過鄭太後之後,才做的決定。


    鄭太後承認二皇子的傷不是三皇子害的,那盞茶也是他們的主意,但他們也是逼不得已。


    鄭家扶持三皇子和二皇子為敵多年,要是三皇子登基了,鄭家別說榮華富貴了,隻怕連命都不一定能保全。


    鄭太後求皇上念在鄭家忠心耿耿的的份上,從輕發落。


    皇上是念舊情的,當年他能登基,鄭家功不可沒,方才又及時阻止了他喝毒茶。


    皇上罰了鄭家十萬兩銀子,用於戰事,罪罰就免了。


    但是二皇子,皇上罰他關一年的緊閉。


    鄭太後聽到皇上的懲罰,在心底歎息一聲,道,“皇上,你打定主意要立湛兒為太子了?”


    皇上看著她,沒有說話。


    但不說話,就代表了默認。


    鄭太後苦笑一聲,也沒有說話。


    倒是外麵鄭貴妃和皇後進來,撲通一聲跪下,要替二皇子和三皇子求情。


    皇上見了她們就煩躁,“你以為你們做的那點子事,能瞞得過朕?你要真覺得罰重了,就交給刑部徹查吧,到時候稟公辦理,誰也不許吭半句!”


    皇後和鄭貴妃的臉唰的一下蒼白無血。


    緊咬唇瓣,再不說話。


    第二天,黃道吉日。


    上午給徐太後送葬,她的喪禮辦的不算隆重,是鄭太後的意思,邊關在打仗,朝廷國庫空虛,能不鋪張就別鋪張浪費了。


    話說的好聽,其實是鄭太後惱了徐太後,徐太後把祈王養出一身反骨來,要奪她兒子的江山,要不是她是先皇冊封的皇後,鄭太後都恨不得貶了她,還想風光大葬?做夢!


    下午,就是給蕭湛正名,讓他認祖歸宗的事。


    按理蕭湛不在,有些操之過急了。


    不過事急從權,難道要蕭湛丟了邊關戰事回京嗎?


    給列祖列宗磕頭,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


    等將蕭湛的名字記在皇家玉蝶上,皇上方才鬆一口氣。


    他怕啊,幸虧蕭老國公不在,不然這事能這樣順坦的辦完?


    明明他才是皇帝,卻偏偏有一種山高皇帝遠的感覺來。


    翌日,依舊早朝。


    不過文武百官等了半天,也不見皇上來。


    瑞親王親自去請,誰想到帶回來兩道聖旨。


    一道是立蕭湛為太子的聖旨。


    另外一道,是皇上禦駕親征,朝政和以前一樣交給瑞親王和長駙馬打點的聖旨。


    看著聖旨,瑞親王是哭笑不得,“皇上這甩手掌櫃,不會是當上癮了吧?”


    長駙馬也是一臉無奈,“太得皇上信任,也不是什麽好事啊。”


    要他們是奸臣,巴不得能幫皇上監國,以權謀私。


    可他們除了正兒八經的幫忙處理政務,盡心竭力之外,能做什麽啊?


    養兵謀逆?


    蕭湛是太子了,想想他和蕭國公府的兵力……


    就是有了那心思也熄了,何況他們壓根就沒有。


    “不處理朝政,不知道當皇帝的辛苦啊,”長駙馬撫額道。


    邊關。


    皇上將蕭湛的身世昭告天下,並立他為太子的消息一陣風傳遍大周。


    東延、北烈亦有所耳聞。


    元奕眉頭擰緊了。


    他以為重生一世,他會過的比前世順暢。


    沒想到,蕭湛比他更順暢。


    前世,他倒是聽說了一些流言蜚語,說蕭湛是皇上的私生子,但流言始終是流言,並沒有相認,如今倒好,不但將他的身世昭告天下了,還直接立為太子了!


    想想,元奕都忍不住嫉妒蕭湛了。


    好像什麽好事都是他的,搶都搶不來!


    前世,清顏好,是他的!


    這一世,擁有蕭家傳家玉鐲的安容是他的!


    元奕心底一怒,手中的茶盞瞬間碎裂開來。


    顧清顏在一旁,端茶輕啜,笑道,“就憑蕭國公府和蕭湛手裏的兵權,人家不一定稀罕一個太子之位。”


    元奕沒有說話。


    他知道顧清顏說的是對的,兵權高於皇權。


    他抬眸看著她道,“炸彈還沒有製好?”


    顧清顏點頭道,“足夠攻破應城了。”


    元奕臉色一沉,道,“這一回,別再出岔子了!”


    聽到元奕不滿的話,顧清顏眉頭皺緊。


    她隻是幫他,可不是他的謀臣!


    不過一想到之前的事,顧清顏也一肚子火氣。


    其實炸彈一直再製,隻是出岔子了。


    不是東延不用炸彈攻城,而是沒辦法。


    引線太短!


    用投石機攻城,炸彈還沒有投到應城就爆炸了!


    這批炸彈和送給祈王的一般無二。


    可他們忘記了一件事。


    應城的城牆要比大周其他城門高一些。


    應城的弓弩射的距離要遠一些。


    離近了,炸彈還沒投出去,投炸彈的人就先被弓箭射殺了!


    要是弓箭上帶了火球……用炸彈,那不是殺敵,而是自殺了。


    “吩咐下去,明日攻城!”


    大帳內。


    蕭老國公得到這消息,是氣的吹胡子瞪眼。


    “這是先斬後奏!”蕭老國公拍著桌子道。


    將軍們囧了,先斬後奏這詞用在皇上身上不合適吧?


    看著蕭老國公憤岔的模樣,大家都識時務的不說話。


    可是大家不說,有人說啊。


    有官兵進來稟告道,“傳旨公公到了,要蕭將軍前去接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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