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南沿海,【義軍元帥陳友諒】冷笑著將元軍使者迎入江州城,一開始還趾高氣昂的元庭使者,看到江州城內的景象之時就已經不淡定了。


    那哪是一座普通的反賊占領的縣城,入目所及,簡直和他見過的大宋皇宮一般無二,那樣式分明是漢唐宋一直以來的皇宮模樣,雖然整體較之剛剛被大元所滅的宋皇宮小上不小,可樣式他不會看錯。


    這,私建皇宮的反賊,真的可以招安麽,為何大元皇帝陛下,欽旨剿滅的反軍沒有這支呢?


    元使不清楚,也不敢再想,剛剛的趾高氣昂已經變成憤怒和警覺,可一旦入了城,陳友諒怎會還讓他有機會活著出去。


    “自漢得天下,直至今日神州陸沉,此為族恨!先帝複宋,中道崩殂,此為國仇。族恨國仇不共戴天,區區偽元,安敢辱我?”


    江州府衙之前,一身戎裝的陳友諒,大義凜然的怒斥著元使,而他的話也在瞬間形成了他自身的英雄領域,並快速擴散而開。


    沒有給元使半點開口的機會,陳友諒就下令烹殺元使,正式打出宋天完帝徐壽輝的旗號,誓師複仇。


    一時之間,原先被打散的徐壽輝部從雲集響應,其屬民在一個月的時間內,從區區數萬人,暴增到了百萬之眾,實際控製的戰兵也從萬餘人,擴張到了近十萬。


    當元庭的精力一直被那擁有破勢之力的起義軍吸引時,根本沒有人料到,之前那個被輕易剿滅的徐壽輝的餘部竟然還能拉起如此隊伍。


    更是在次月,陳友諒,在江州建製立國,稱漢王,打出恢複漢族王朝的名義,招兵買馬,四處攻城掠地,一下子就把稍微有點安生的東南沿海地區的元國地界搞得雞犬不寧。


    並且,這一次的漢國雖然沒有稱帝,但較之之前匆匆稱帝徐壽輝,陳友諒以以鄒普勝為太師,張必先為丞相,張定邊為太尉,哪怕在大元大勢之下,依舊自成小勢,一躍成為南方第一大諸侯,並成為大元的心腹之患。


    “應該是江海城的陳家,烏尼遇到麻煩了。”


    “烏尼的征服道境對於那些可以威脅到他征服天下的氣息最為敏感,之前他不惜棋魂力的主動選擇剿滅勢力一定源於此,可惜還是被這陳友諒坐大了。”


    “要我說,幹脆別管這南麵了,雖然不知道這一次烏尼弄出的元到底有多麽強大,可這王朝特性明顯也不是很適合我們草原棋路,放棄南方,支援西北,打退阿拉伯王朝的攻勢才是關鍵。”


    “這是你的看法,可烏尼今日的棋路已經不是傳統的草原棋路了,且看著吧,他明顯不想放棄神州。”


    同樣的命之大陸上方星空中,牧原聯盟之前入局的棋手也全部匯聚在一起,自從匈奴被漢趕走後,這個世界的北方草原實質上都是他們牧原聯盟的棋手在接力掌控,故而到了烏尼這一代,才可以擁有一舉橫跨東西地域的實力。


    他們對於後續棋手的支援最為直接凝練,可以說近乎百分百傳輸了,可惜,這一局的烏尼使用的手段已經超出了早些出局的幾位棋手的認知,有時候身在棋局之外,並非旁觀者清,正如他們感受不到那破勢之力的可怕,也就無法理解烏尼此時被逼無奈的選擇。


    陳友諒稱王立漢之後,元庭的兵力更是捉襟見肘,不說別的,單是欽命要剿滅的勢力就有三十六個,這幾個月來,大元鐵騎縱橫神州,戰無不勝,大元也已經開始定下牧馬中原的國策。


    可分布在神州各地的起義軍依靠著人數優勢,硬生生的將元軍弄得疲憊不堪。


    一開始,不被元帝國官員所看好的招安羈縻政策,此時卻成為了朝堂主流,這也導致了朱元璋所在勢力推脫婉拒了數次元庭招安後,元朝堂不僅沒有暴怒,反而加大了許多獎賞,樂此不疲的進行安撫。


    濠州城內,朱元璋與李善長談笑間再次禮送了一位元使離開,經過了數個月時間的發展,此時的朱元璋勢力既沒稱王稱霸,也沒什麽誓師複仇,可朱元璋的實際掌控人口已經接近二十萬,軍事更是在幾位將領的協作下,擁黃階戰兵兩千,紅階戰兵一萬餘。


    這種戰鬥力放眼任何起義軍都是幾乎巔峰的存在,元庭多次派人招安,一波又一波的使者也“不自覺”的發現了朱元璋勢力的秘密,兵強馬壯,又無反心。


    雖然不肯徹底歸順吧,但在那些反賊的對比下,文質彬彬的李善長,和相對謙遜的朱元璋都讓元庭認為這絕對是一支足以拉攏的部隊。


    再加上烏尼那邊根本沒有聽說過朱元璋這個人物,最高主觀上就已經有所輕視,眼見朱元璋所部明顯就是擺明著我隻是想老實撈一點的情況下,烏尼和忽必烈共鳴決定,繼續羈縻,他們將精力放在退耕還牧,縱馬南方的主要工作之中。


    特別是陳友諒建國後,這一個旗幟鮮明還有小勢的勢力肯定不能不管,間接的朱元璋所部再度得到了大量元軍的補給,甚至後續的元使都已經懶得派遣他們蒙古人自己去了,反正要一點點物資,派幾個南方官員應付一下就好。


    隻要你老實不打我大元,招安與否,似乎對元庭根本沒有任何區別。


    對於大元和烏尼而言,此時的他大勢如日中天,隻要不被破勢,瘋狂的英雄自衍,就足以奠定他大元的基業,特別是四等民製度之後,其最強的一個功能出現,四等同衍,同一時間,大元的英雄自衍是正常大勢的四倍,讓大元的擴張征服變得極其順利,特別是基層官員的任命上,自衍的英雄棋靈全是最容易安排的。


    仿佛默契一般,元庭如此,朱元璋也是樂得不變,雖然此時的朱元璋沒有謀臣為他提出“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的戰略規劃,但以朱元璋此時的能力,近乎本能執行著這一原則。


    直到,一個意外之人的到來,上到諸葛一,下到朱元璋,都徹底改變了原先的想法。


    “先生可知自古中國居內以製夷狄,夷狄居外以奉中國,未聞以夷狄居中國而製天下也!咱雖一介布衣,亦知漢賊不兩立,畢生之願唯有驅逐胡虜,恢複中華,立紀陳綱,救濟斯民”


    濠州府衙之內,朱元璋一改之前麵對其他元使的態度,破天荒的,暴露出真正的野心與鋒芒,雙目銳利,負手遠眺。


    “如公所言,基願為驅馳,再造中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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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弈百科》閑野雜談篇:“滅勢改勢”,陳之漢難為大勢,小勢但成,命數將亡,其核心在於命數難易,其勢不彰,若滅大勢,或借的大勢,則可逆改天命,以小為大。——節選自陳周《漢小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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