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焰的手在項可人的推拒下停住,“我得確定你真的是處女,隻要你是,我不會白要了你。一個處女絕不會來這裏找樂子,一定是要錢。”


    他並非真的要處女,更非來這裏找女人,他純粹是來這裏喝點酒,看這裏的人狂歡,讓自己紓解疲勞。


    偏偏他出色的外表總會引來一堆花癡,為了擺脫這些花癡讓她們知難而退,所以他才會說不是處女不要靠近我。


    不過,抱著這女人的感覺引起了他對她的興趣,所以隻要她真的是處女,他會要她。


    項可人一聽,緩緩地收回手。


    冷焰的手繼續技巧的更加往內探進,他的手仿佛帶著一股電流,讓項可人全身不停的戰栗著,幾乎要癱在他懷裏。


    痛!她感受到一陣痛楚,可她是個殺手,訓練的過程不準喊痛,所以她隻悶哼了聲,不自覺地抱緊他。


    他確定她真的是處女後收回手摟著她,“要多少錢?”


    “隨你。”她簡短的回道,任由他去誤判她的口的,隻想盡快地離開這裏。“馬上帶我離開。”


    冷焰點了點頭,“我會開張即期支票,金額保證讓你滿意。”


    語畢,他將杯子裏的酒喝光,接著輕推她起身,拉著她的手離開玫瑰pub。


    出了玫瑰pub後,冷焰在一輛相當高級的房車前停下,打開前座的車門讓她上車,接著他駛離原地,連人帶車進了一家相當高級的汽車旅館。


    項可人下了車,看了四周一眼,判斷這裏應該安全。


    冷焰一進房,第一件事就是先開了張支票給她,她沒去看支票上的金額,便把支票收進皮包裏。


    項可人一抬眼,剛好迎上冷焰深不可測的黑眸。


    從玫瑰pub到這間汽車旅館,少說也要二十分鍾,一路上項可人沒開口說一句話,隻是注視著窗外和後照鏡,她是唯恐有人跟蹤,冷焰卻因此注意到她的冷漠寡言和麵無表情。


    這樣的女人看似堅強獨立,可在冷焰眼中,她的冷漠寡言仿若飽含著滄桑;麵無表情像是經曆過無數的風霜,竟教他心生憐惜。


    項可人斂眸,雖然依舊麵無表情,但她那隱藏在殺手陰影下的少女情懷和羞澀,已然被冷焰的眸光挑起。


    “你……準備好了嗎?”冷焰頓了下,他本來想問她的名字的,後來想到這隻是一筆交易,沒必要有牽扯。


    項可人點了點頭,事已至此,她隻能順著走,無法抽身了。


    再說,能再見到冷焰,是她夢寐以求的,她不會拒絕和他有親密關係,這甚至是她所期盼的。


    冷焰伸手摟著她在床沿落座,接著撥撥她的發,他喜歡摸那如緞般黑又亮的直發,感覺很好。


    項可人記得冷焰說過,可人公主有一頭烏溜溜的及肩長發,所以盡管時下流行染發、燙發,她都不會去動她這頭秀發。


    冷焰勾起她的下顎,“你的話好少。”


    項可人隻是眨了眨眼,依舊無語。


    冷焰輕輕一笑,緩緩地複上她的唇。


    照理說,他不會去吻交易來的女人,盡管是處女他也不吻,可她卻讓他有這衝動想融化她的冰冷。


    柔軟相觸的刹那,項可人明顯地一震,全身跟著泛起了一陣未曾有過的感覺,全身的細胞仿佛活躍了起來。


    冷焰感覺到了,他離開她的唇,“會怕?”


    項可人連忙搖了搖頭,冷若寒霜的臉上染上一抹瑰麗,雖然依舊沒什麽表情,卻似彩霞般璀璨。


    冷焰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她,並再度複上她的唇。


    項可人再度一震,這次冷焰沒離開她的唇,反而更加緊摟著她,深深地吻住她,她的味道竟讓他欲罷不能。


    冷焰意猶未盡,因為想要更多,便邊吻邊褪去兩人身上的衣服,再帶著她一同躺下。


    或許因為是交易來的,盡菅她給他的感覺很好、很好,可他並沒有太多的溫柔,很快的便占有了她。


    “嗯!”項可人悶哼一聲,習慣性地強忍住痛沒喊出來。


    冷焰耳尖的聽到了,他低頭在她耳邊說道:“我知道會痛,但你得忍著,因為這是代價。”


    可她過度的緊窒和給他的感覺卻教他無法忍耐,到達高峰時他沒有、也不想抽離,並帶著她一同攀頂。


    ***


    殺手的日子,總讓項可人一夜醒過來好幾次,不是怕厲鬼索命,是無法承受自己就是個魔鬼。


    今夜激情過後,她緊窩在冷焰懷裏沉沉地睡著,冷焰或許沒有太多的溫柔,但他的不嫌棄,仿佛讓她蛻變成天使了。


    冷焰仔細端詳著那張沉睡、褪去冰冷後猶如天使般的臉,這張俏臉讓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再輕撫著她的秀發,他發現她好像……好像漫畫裏的可人公主。


    無論是那雙晶亮的黑眸、烏黑的秀發,還是她給他的感覺。


    青春期一個根本不存在、由一枝筆畫出來的偶像,竟成了他日後心中理想女人的一個標準。


    可又有多少女人能符合他這樣的標準?所以至今他身邊沒個固定的女人,有部分原因也是因為他在等蔣安妮的改變。


    蔣安妮的父親蔣律師是煞盟的首席律師,也是他父親的拜把,他和蔣安妮是青梅竹馬。


    蔣安妮在要出國深造的前一天,居然對他表白,說她知道他的偶像是那個可人公主,她要利用出國兩年的時間將自己的頭發留長,改變自己大刺刺的個性,塑造溫柔可人的一麵,屆時希望冷焰會把兄妹之情轉成男女之間的感情。


    當時他真的被她嚇呆了!


    冷焰輕輕地搖搖頭,想到這裏他笑了下,實在無法想像蔣安妮會有溫柔可人的一麵,他緊摟著項可人,輕撫著她的發。


    他此時有一股想把項可人留在身邊的衝動,同時打算等天亮她醒來時提出這個要求。


    她能為了錢賣身,就會為了錢留在他身邊讓他豢養。突地,冷焰的手機響起,他迅速地接起,但項可人還是醒了過來。


    (二少爺,我們的堂口被警方沒預警地剿了。)打電話來的是冷煞盟五魅——魁、魑、魈、魍、魎中的一魅,阿魑。


    五魅個個長得醜如鬼魅,因而得名,他們也是冷煞盟中最貼近冷氏家族成員的心腹。


    “誰帶的隊?”冷焰怒問。


    冷煞盟坐擁黑幫龍頭的地位,跨足、度衡黑白兩道,黑道若有人犯下令人發指的重案,白道往往得透過冷煞盟才能把人找出來;所以連白道都默許、公認它的存在,甚至連高級警政官員都得和他們保持良好關係,是誰敢沒預警地把冷煞盟給剿了?


    (還不知道,目前有個堂口被剿了,不知道其他堂口有沒有事?大少爺正趕過去!)


    “我馬上回去,讓人把帶隊的那個人找出來!”語畢,冷焰立刻收線,以最快的速度著衣。


    項可人跟著起身著衣,從冷焰的表情和談話,她知道有事發生了,她得阻止他離去,他一走出這可能就會有危險。


    “發生什麽事了?你不能走。”項可人不打算讓他離開。


    冷焰已穿好衣服,他拿起車鑰匙,迅速在項可人唇上一親,“我必須馬上走,你再到玫瑰pub找我。”他轉身離開。


    項可人在他上車之前擋到他身前,從皮包裏掏出於槍指著他,“不準走!”


    突然被一把槍指著,冷焰黑眸一眯,“你是誰?警察?”冷笑一聲後,他自己回答自己,“警察不可能陪我上床後再亮槍。”


    “我不是警察,是……殺手。”她老實地回道。


    “殺手?”冷焰又冷笑了下,“要殺我之前先讓我享受?現在的殺手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有人性了?”


    項可人不如該怎麽應對他的嘲諷和揶揄,也不在乎他的嘲諷和揶揄,她隻要讓他活命。


    她堅持地道:“反正你就是不準走,你一出去就會有危險。”


    “我一出去就會有危險?現在是誰拿著槍指著我?”冷焰瞅著她低吼,同時逼近她一步,大膽地試她會開槍的可能性。


    他敢這麽做是因為她在他身下的反應太自然,簡直可以說是真情流露,他不認為她會翻臉翻得這麽快,他甚至感受到她的關心。


    關心?她為何會關心素昧平生的他?


    項可人知道冷焰的身手不錯,她唯恐自己落人他手中,被逼退了一步。“我沒有要殺你,可是可能會有人等著接手。”


    見她退了一步,冷焰再逼近一步,“你為什麽不殺我?”唇角接著邪邪地揚起,“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


    項可人讓他的話、他的笑,逼得不知該如何回答,她沉吟了半晌後,隻能回道:“我不會殺你,也不會讓你離開。”


    “既然你不開槍,那就留不住我。”他舉步往她逼近。


    項可人繼續往後退,槍依舊指著他,“我是不會殺你,可你不要忘了,我是個殺手,我可以在你身上射好多槍,卻不會要了你的命。”


    冷焰一聽,停下腳步怒視著她,咬牙切齒地說:“你最好一槍殺了我,否則日後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你想要我怎麽樣都可以,但前提是你得不死,進房間去吧!”項可人改朝他逼近一步。


    冷焰卻是文風不動,冷笑地問道:“告訴我,你為何不殺我?不會真的對我一見鍾情吧?還是要把我交給誰?”


    “我沒有要把你交給誰,是為了要讓你活命,我不想看你死。”項可人再逼近他一步。“進房間去吧!”


    冷焰依1日文風不動,待項可人朝他靠近一步時,猝不及防的伸手握住她的槍管,俐落地反手,奪下她手上的槍,手指在扳機處轉了手槍幾圈,改將槍管對準頂可人。


    這個動作從頭到尾大概隻花了五秒鍾。


    項可人因他的俐落身手而愣住,無語地瞅著他。


    冷焰靠近她,一手將槍管抵住她的太陽穴,一手輕撫著她的臉,“是誰讓你來殺我的?”


    “我不知道。”項可人麵無表情、無畏無懼地回答,仿佛抵著她太陽穴的槍是把玩具槍。


    見她的表情沒有一絲絲的害怕,冷焰將槍管抵得更緊,另一隻手從她的粉頰移到她的脖子,威脅地道:“我不會顧念剛剛的激情,說!”


    話是這麽說,可他絕對對她下不了手,剛剛的激情,還有她那似真心的關心的確影響了他。


    “我真的不知道,殺手隻負責殺人。”她頓了下後說:“我隻知道有人要買冷煞盟兩條人命。”


    “一個是我,另外一個是誰?”冷焰略顯緊張地問,因為另外一個人一定是他的人。


    “何怡筠。”她據實回答。


    “我大嫂?該死!我必須趕回去!”


    “你自己都有生命危險了,你不能走。焰哥哥,你相信我。”她情急地將這個昵稱喊出口。


    冷焰一聽愣了下,“焰哥哥?你是……”


    啊!項可人因不小心脫口喊出焰哥哥而驚呼了聲。


    若非她情急地喊出口,她絕不會讓冷焰知道她就是可人,她無法以一個殺手的麵目站在他麵前。


    她連忙斂下眼,半晌後勇敢地抬眸,“你曾經是我的助養人,我的名字叫可人,是你取的。”


    “可人?”冷焰深感訝異。


    “你助養我到十三歲,你記得我嗎?”


    “你成了殺手?”他無法置信。


    他任她予取予求的助養她,是希望她像公主般的幸福快樂,沒想到她竟成了殺手,那他當年的關心豈不是白費了?


    項可人注視著他,“我並不想,可我沒辦法。焰哥哥,相信我,你一出去可能會有危險。”


    冷焰眸光犀利,咬牙切齒地道:“你不該阻止我,更不該引誘我上床,你該一見麵就告訴我這件事!”


    “你必須離開玫瑰pub才會安全……”她的話突地頓住,是因為她聽到槍被拉開保險的聲音。


    難道冷焰要殺了她?她接著閃過這個念頭。


    他並不感激她為他做的,還怪她沒一見麵就告訴他這件事,更怪她引誘他上床,所以要殺了她?


    無所謂了,死是個解脫,是她這場長夢醒的時候;況且她甘願死在冷焰手上,也不願冷焰死在她手上。


    她瞅著冷焰的水眸無比地晶亮,接著伸手摸摸他的臉,再緩緩地閉上眼,微抬著頭準備赴死。


    冷焰是拉開了槍的保險,不過那隻是要她識相地不要阻止他,他是絕對下不了手殺她的。


    槍依舊抵著她的太陽穴,冷焰低頭攫住她的唇,狠狠地吻著她,仿佛是在發泄些什麽。


    須臾,項可人癱軟在他的懷中,他擊昏了她。


    冷焰將她抱上車,立刻驅車離去。


    他必須帶她走,他得從她身上循線查出今夜剿冷煞盟的行動是誰策劃的?他要看看誰這麽大膽?


    車子一出汽車旅館,他立刻打電話給他大哥,他必須告訴他大哥,他大嫂有危險要他派人保護,可他大哥的手機卻打不通。


    正想再撥電話給五魅,赫然發現有輛機車跟了上來,他的後照鏡反射出槍的紅外線光線。


    “該死,被盯上了!”冷焰左手握住方向盤,右手拿了把手槍靠在窗戶上,隨時準備開槍反擊。


    一顆子彈射來,冷焰將方向盤一偏閃過了,他接著開了一槍。


    對方也不是省油燈,閃過了冷焰的子彈。


    就這樣,一輛車、一輛機車,在車輛稀少的衝頭追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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