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69章可能是習慣了路聞至存在，每天至少會碰麵一次，一下子見不到了林逢時心裏就有些微妙的，無關痛癢但卻又切實存在的……不適應。白日還好，店裏生意紅火，尤其是午後的某個時間段，有時候連吃飯都顧不上，更別提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了。但是晚上回到公寓，安靜下來之後就會覺得缺了點兒什麽。大概怕他一個人呆著無聊，第三天早上alpha打電話叫他起床的時候問他喜不喜歡小動物。“喜歡。”林逢時從床上坐起來，隨手按下遙控器將窗簾打開，明媚的陽光瞬間充滿整間臥室，下意識抬手遮了下眼睛。應路聞至的“變態”要求，林逢時這幾天晚上一直睡在路聞至的床上，不知道是alpha殘存的信息素的作用還是白天上班太累，睡眠質量比在寢室的時候好很多。“那你更喜歡小貓還是更喜歡小狗？”路聞至似乎正在刷牙，聽筒裏依稀能聽到電動牙刷的聲音。“小狗。”話音停頓了下，路聞至吐掉牙膏沫，漱了漱口，膩歪道：“什麽類型的？活潑好動的還是安安靜靜的那種？”他本來還想加一句“又或者是我這樣的小狼狗”，但話還沒說出口就先把自己油到了，果斷放棄。雖然不太懂路聞至問這個做什麽，林逢時還是認認真真答了：“都可以，隻要長得別太醜。”“哦~”路聞至拉長了語調，輕笑一聲說：“知道了，你喜歡長得好看的。”“……”確實可以這樣理解。溜達著走到客廳，路聞至喝了口燕麥奶，“要不要養一隻？”林逢時想都沒想直接拒絕，alpha問他問什麽，他說：“不想養，沒時間，太麻煩。”養狗的話每天都要遛，不然活動量不夠就會拆家，而且還會弄得到處都是狗毛，還有就是狗糧比他的口糧都貴，開銷太大。稍微組織了一下語言，路聞至說：“昨天下午我去朋友那兒碰到了一條很特別的狗，不僅長得好看，還特別乖，不掉毛不拆家，能聽懂大部分指令，最關鍵的是它好養，平時根本不用管，然後我就讓他幫我買了一條，八點左右就會送去公寓。”林逢時微微皺眉，掀開被子下床，為難道：“我真的沒時間養，能退掉嗎？”他不太喜歡路聞至這種不跟他商量就做決定的行為。路聞至手指有節奏的敲著杯口，沉吟了下說：“要不這樣吧，等它到了你先看一眼，要是不喜歡的話我讓李川晚上去抱走，可以嗎？”林逢時想了想，暫時隻能這樣了，“嗯。”掛斷電話，林逢時先去洗漱，然後去廚房做飯，一份是早餐，一份是午飯便當，還有一份上班的路上帶給奶奶。另一邊，率先吃完早餐的路聞至回房換了衣服，甩著車鑰匙下樓，順便跟正在沙發上看新聞的母上大人打了個招呼。“媽我走了。”路母聞聲回頭，不放心道：“你外公年紀大了，別總帶他出去瞎逛，要是讓我發現你又帶他去啤酒節，絕對饒不了你。”路聞至的外公今年已經七十多歲，但看起來也就剛過六十，平時穿著打扮特別時髦，樂於嚐試新鮮事物，要不是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中草藥味，很難將他與中醫聯係在一起。老人家就愛跟年輕人呆在一起，一到小輩們放假就打電話讓他們帶著他出去玩，什麽海上衝浪、音樂節、演唱會都去過。去年這個時候路聞至帶著他去啤酒節玩了一天一夜，回來之後睡了一天一夜，差點把家裏人嚇死。“放心，肯定不去，我跟外公約好了去打高爾夫。”路母輕哼一聲：“這還差不多。”餘光無意見看到路聞至手裏比較突兀掛件，她偏了下頭：“這鑰匙上那是……”“鑰匙鏈啊。”路聞至單手插在兜裏從容地下樓走到她麵前，舉起來給她看：“小刺蝟，好看嗎？”“……”看著自家兒子那微微上揚的唇角，眼中一閃而過的炫耀之意，路母露出一個了然於心的笑：“男朋友送的？”以她對路聞至的了解，這肯定不是他自己買的。如果是普通朋友送他肯定不會當寶貝似的天天帶著，所以基本可以斷定是他那位據說成績很好、人也很好的男朋友送的。“對。”路母拿過來端詳了半天，說：“不錯，好看，我喜歡，能給我嗎？”路聞至假笑一聲，說：“不能。”“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小氣了？”alpha挑了下眉，眼珠轉了兩圈，漫不經心道：“要不我把他帶回來您問他要？”母子倆同款挑眉，路母將鑰匙鏈還給他：“別，你們隻是在談戀愛階段，又不是談婚論嫁。雖然我和你爸對他挺好奇的，但是你就這樣把人帶回來考慮過人家的想法和感受嗎？”路聞至摸了下鼻子，不可否認，母上大人說得很有道理，“那等什麽時候我們開始考慮結婚了我就把他帶回來。”聽自家兒子這意思是想跟人家結婚，路母對他那位男朋友更加好奇，到底是什麽樣的人竟然能讓她兒子這麽挑剔的一個人產生了想跟對方結婚的念頭。“你……有照片嗎？”alpha笑笑：“有。您想看？”路母抬頭看著他，這不是廢話嗎，不想看的話她會問嗎？他們家相處模式一直都是這樣，輕鬆自在，偶爾還能互相開幾句玩笑。麵對母上大人的請求，路聞至麵露難色，搖了搖頭說：“不行，在沒有征得他同意之前我怎麽能貿然把他照片給您看，這樣不好。”“……”路母嗔怪地瞥了他一眼，“對了，我們醫院的蔣醫生和她的團隊針對你這種情況研究出了新型藥劑，你抽時間去試一下，要是有效以後你易感期就不用那麽難受，也不會讓別人難受。”路母是外科醫生，因為路聞至的原因經常和醫藥科室的打交道，跟蔣主任關係還算不錯。“尤其是你男朋友。”她著重強調。路聞至把要是揣進兜裏，“這您就多慮了，他雖然是omega，但似乎對我的信息素免疫，先前我意外臨時標記了他，他既沒休克也沒有呼吸困難。”聽到這裏，路母不自覺皺起了眉，“怎麽會……我跟你爸都受不了你的信息素。”正常情況下有血緣關係的親屬相互之間不會對彼此的信息素有反應，但路聞至情況特殊，她和他爸聞久了也會頭疼犯暈，因此路聞至易感期的時候他們也不敢靠的太近。“除非……”路母神色有些不對。路聞至見狀不由得皺眉：“除非什麽，您別賣關子好嗎？”“除非他的腺體遭受過不可逆轉的創傷，又或者完全摘除了腺體。”路聞至愣了下，“腺體可以摘除？”就算可以，當時他咬破林逢時腺體的時候明顯感覺到有腺體液流出，所以他的腺體還在，不過他後頸處有一個不太容易發現的疤。興許他的腺體受過傷。莫名的，alpha心髒抽痛了下。“從醫學角度來講，腺體可以摘除。三年前，有omega跟我們醫院簽署過摘除腺體實驗協議，但手術不太成功，隻切除了一部分。”重重地歎了口氣，路母又說：“那場手術，我做的。當時簽署協議的那個omega才18，剛拿到大學錄取通知書。”……七、八月份是帝都最熱的時候，天氣越熱人越容易犯困，因此兢兢業業地打工人們中午都會點上一杯咖啡。林逢時所在的那家咖啡店剛好位於商業圈，中午十一點之後迎來客流量高峰，外賣訂單也不斷，一直到下午兩點顧客才漸漸減少，林逢時這才有時間吃午飯。“你好像很喜歡吃辣的東西。”員工休息區，新來的女店員坐在林逢時對麵吃麻辣燙。她也是學生，馬上大二，而且還是alpha。因為剛來沒兩天，很多操作都不熟練，店長就讓林逢時帶她。因為林逢時比較有耐心，雖然不太愛說話，但脾氣穩定，長得也好看，還會做飯，所以對他產生了好感，有點兒想追他。“嗯。”“我聽說這附近有一家串串特別好吃，又麻又辣，等哪天下班後有時間我們一起去嚐嚐？”林逢時咽下嘴裏的青椒肉絲，麵無表情道：“沒時間。”“啊？”林逢時看了她一眼，淡聲說：“我要回家遛狗。”女店員愣了下，“你還養狗呢，我也想養，但我媽不讓。你養的什麽品種的狗啊，可愛嗎，會掉毛嗎，有照片嗎……”“薩摩耶，可愛，不掉毛，沒照片。”林逢時到底還是沒讓路聞至把狗退了，因為那隻狗他確實喜歡。不僅會搖尾巴求摸頭，會哼唧蹭腿，還非常聽話，也不會亂叫。關鍵是它不吃不喝，幹淨衛生，隻需要偶爾充下電就行。第70章暮色漸漸模糊，堆滿晚霞的天空漸漸失去色彩，城市在路燈和霓虹燈的點綴下神秘又朦朧。林逢時晚上七點準時下班，回到公寓的時候將近八點半。冰箱裏有速凍水餃、鮮麵條等速食，還有昨天買的青菜。上下掃視了一圈，他打算煮碗麵充作晚餐。很快熱騰騰的麵出鍋，加了兩片午餐肉，一個荷包蛋，幾棵青菜，再放上辣椒油和香油，簡單又美味。眼鏡起霧，林逢時摘下來擱到一旁，剛吃完準備去洗完，放在臥室裏的手機突然響了。是路聞至打來的電話。電話接通，熟悉的聲音從聽筒傳出：“吃飯了嗎？”重新回到廚房，林逢時按下免提鍵，往碗裏擠了點洗潔精：“剛吃完。”“自己做的？”“嗯，煮了麵。”說完他擰開水龍頭接了點水，打濕洗碗海綿一點點擦拭上麵的油漬。路聞至正懶散地躺在外公的躺椅上，臉上帶著淺淡笑：“招財呢？”林逢時低頭看了眼：“在我旁邊。”招財這個名字是他隨口起的，吉利還好記。話音剛落，招財就開始搖尾巴，圍著林逢時轉來轉去，時不時哼唧一兩聲。作為一隻陪伴型智能機器狗，招財不僅有小薩摩耶外形，還具備薩摩耶的生活習性，會跑會跳會說話，還會撒嬌賣萌。根據程序設定，從林逢時將它啟動的那一刻，它便認定林逢時是它的主人，所以隻要林逢時下班回來它就圍在他身邊轉悠，陪伴十分到位，電量過低時還會自己回到無線充電器那兒進行充電。前幾天通話的時候alpha那邊總是吵吵嚷嚷很熱鬧的樣子，今天格外的安靜，林逢時隨口問了句：“你在做什麽？”路聞至調整了下藍牙耳機，望著屏幕裏的照片說：“你猜。”“……不想猜。”也猜不出來。輕笑了下，路聞至說：“我想見你。”林逢時衝碗的動作一頓，須臾後又若無其事的接上動作。“倘若……”alpha舔了下唇，接著說：“我現在就站在公寓門口，你會不會開門出來迎接我？”指尖不自覺一顫，碗差點從滑落到水槽裏。林逢時下意識朝門口看去，心跳逐漸加速，不確定的問：“你……現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