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羽澤因為能給周筠穿襪子這事興奮的淩晨三點才睡,早上鬧鍾還沒響,他就從被子裏爬出來了。起床氣繞在他周邊也擋不住他的好情緒。周筠在床上裹得像顆粽子,應羽澤過去直接把手探進他被子裏。動作自然而然,熟練地像這樣做過百八十遍。周筠一抖,“等一下。”“等什麽?”應羽澤摸到他的腳,手指輕刮著皮膚,直接握在手裏。“不是說今天我給你穿襪子嗎?”周筠打開他,顯然還沒適應確認感情後的親密接觸,“我自己會伸。”“外麵涼,我直接在被窩裏給你穿。”周筠看著他單薄的穿搭,原來他也知道冷。應羽澤掌心滾熱,他從小身體素質就好,強到大冬天去冬泳不在話下。床板下壓,周筠旁邊的被褥下陷。在開始前幫周筠穿襪子前,應羽澤在心中禱告。謝謝你,老天爺。真是什麽好事都想著他。下輩子,我還當你孫子。他撥開被子,周筠身上清甜的氣息瞬間撲過來,一百隻蝴蝶帶著花粉從他麵前扇翅而過。應羽澤握著他一隻腳,在手裏有一下沒一下的捏,“你咋這麽香?”周筠解釋說,“香皂的氣味。”“我昨天也拿香皂洗的,我怎麽沒有。”“不知道,你去問香皂。”“我之前就覺得你身上的味好聞。”周筠禁不住他的肉麻,從來沒人跟他這麽黏黏糊糊說話,也沒跟誰肢體親密過,看著握著他那隻腳的大手,不好意思地想把腳縮回來。談戀愛就是這樣嗎?以後怎麽辦?他到底怎麽適應。果然人生的難題每天都在不斷增多。不是沒人跟他說過他身上好聞,隻是味道從小在身上,周筠習慣的早已聞不出來來。他岔開話題,“冬天到校晚,你再去睡會吧,襪子一會兒再穿。”現在應羽澤也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醒這麽早跟要他命沒區別。應羽澤說:“不用。”周筠本以為他隻是單純不睡,誰知下一秒他腿被抬起,上身因為下肢被抬高往後躺倒。應羽澤握著他的腳貼在鼻梁上,“這樣我就醒了。”周筠砸進鬆軟的被子裏,睡衣皺巴,怔愣地看著頭頂的天花板。“……”隆兩樓發生大地震,原本在一樓喝水的大壯嚇得狗頭紮進水盆裏。“你變態是不是!”床上出現一個球體,周筠在裏麵羞憤呐喊。應羽澤捂著被踹疼的小腹從地板上起來,“這有什麽變態,我貼下你腳怎麽了?”之前周筠喝醉,他還幫忙洗過澡呢。當然如果現在再讓他洗一次,肯定和當時的心境大不相同。在周筠的認知裏,沒有正常人會這麽做。應羽澤沒他那麽不好意思,過去攬住那顆球,“很正常的事,咱倆私下都男男朋友了,這有什麽。”他的嘴臉越來越猖狂。像個無惡不作的大反派,桀桀桀桀桀桀……周筠悶悶的聲音從被子裏傳出,“不行。”“為什麽?”應羽澤壓住球,“你不告訴我,我可不會輕易放棄愛好。”身下的球體渾身一震,周筠瞳孔地震,這是應羽澤的愛好嗎?應羽澤為什麽會有這麽奇怪的愛好。周筠隻感覺應羽澤在被子外麵帶著他搖晃。“說啊,說啊。”不說,他就還會像剛才那樣。周筠頭一次體會到欲哭無淚的感覺,他能說什麽。“你要不說,我就還那樣。”把他的腳貼在如山巒一樣高挺的鼻梁上蹭,周筠忘不掉剛才應羽澤蹭他腳時的眼神。對於周筠這樣的好學生來說,應羽澤就是一部巨大的簧片。被子裏又悶又熱,心髒通通跳。“你再不說,我就繼續了。”應羽澤故意作弄他。周筠直接被逼了出來,眼尾濕潤,眉骨頰麵下巴因為悶熱像是打了女孩子的化妝品。“別。” 他出聲。別那樣。“為什麽?”周筠看他一眼別開視線,側枕在被子裏,“我害羞。”“……”頭頂出現黑影。周筠瞪大眼睛,“唔!”應羽澤猛地壓下來抱住他,瘋狂搖晃驅趕他的害羞,“知道了,知道了,以後不會那樣了。”對周筠這種木頭腦袋得慢慢來。周筠半張臉隱在他手臂裏,“你跟我想象的有點不一樣。”應羽澤問他,“哪裏不一樣。”周筠揪住他身上體恤,“你澀澀的。”應羽澤拿頭拱他,話語裏是他含著的情真,“那你會因為我澀澀的不喜歡我嗎?“周筠沉默了幾秒,“不會。”他喜歡應羽澤,不會因為對方和想象中有偏差而不喜歡,反而應羽澤表現出的自我,才是真正吸引他的。他身上有自己沒有肆意灑脫,這是周筠所羨慕的。愛是相互包容。周筠鄭重其事,“我會包容你。”應羽澤發出輕笑,“感動了,想和你舌吻。”周筠:……翠果真正該掌的嘴在這裏。兩人就這麽床上倒了一會,周筠拍拍應羽澤結實的大臂膀,“起來吧。”“熱了?”“不是,你壓在我身上像豬一樣。”“……”果然男人得到了就不珍惜,昨天還是應羽澤我喜歡你,今天就成了應羽澤你像豬。周筠難受,應羽澤沒再壓下,拿起一旁的襪子往周筠腳上套。不知道下次這樣的福利是什麽時候。早知道他就不把穿襪子提成要求了,平時相處自然給穿上,不就想哪天給轉就哪天給穿。應羽澤心中懊悔。失策了。冬天一中走讀生到校時間為七點半,兩人趕在七點前出門,順便去胡同口的餛飩鋪吃早餐。早上的餛飩鋪人滿為患,他們到時剛好幸運的有一桌用完早餐空出來。兩人麵對麵坐著,戀愛了,在常人眼裏沒什麽不同。應羽澤拿出雙一次性筷子遞給周筠,“私下男朋友相處,咱們之間的稱呼是不是也得改一改。”情侶之間不都叫寶寶、親愛的之類的嗎?他之前變狗時,周筠也叫過寶寶這個稱呼。改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