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皆已收拾妥當,也到了啟程了日子了。


    天一早,街道上的人們還沒有出攤,一輛馬車就已經駛出了戲院,緩緩向著鎮門而去。


    馬車上,隻見一個護院裝扮的老者正坐在馬車前方,一手拿著皮鞭,小心翼翼的駕著馬車,正是喬裝打扮的楊繼業。


    車廂內,楚墨懶散的坐在一邊,一旁還放著一摞書籍,對麵一身黑色僧服的姚廣孝,正閉目誦經。


    戲院一旁,一座宏偉的莊園坐落於此,曆經一個多月的時間,莊園終於建造完成,隻是令人奇怪的是,似乎沒有人見過這個莊園的主人。


    就在楚墨馬車離去後,莊園的大門悄然打開,一位麻衣老者閃身而出,轉眼間就已經消失在街道的盡頭,而老者消失的方向,正是楚墨駕車離開的方向。


    出了永安鎮,馬車隨著官道緩緩駛離。


    隨著馬車行駛的越來越遠,四周也愈發的荒涼,除了偶爾可以看到道路旁生長的沙柳、胡楊外,舉目望去便是荒無人煙的荒漠,伴隨著的隻有漫漫黃沙。


    耳邊除了呼嘯的風聲,就隻有馬蹄踩踏在道路上的馬蹄聲。


    一上午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卻是連流風郡都沒有駛離。


    “楊護衛,這個陰涼處靠邊停下吧,馬兒跑了一上午了,也累了,咱們也湊著休息休息。”


    楚墨的聲音從車廂內傳來,原本如雕塑般的老者才笑著回過頭道:“好的,少爺,待我找個陰涼處咱就停下。”


    馬車停在了一株遮天蔽日的沙柳下,楊繼業完全充當起護衛的角色,在周邊撿了一些柴火,升起了火。


    楚墨拿出一個白麵饅頭和臘肉、鹹菜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同時,還不忘拿出幾粒丹藥挨個塞到了馬嘴裏。


    獸元丹,是嚴用和煉製的一種專門喂養妖獸的丹藥,不僅有利於妖獸的修煉,還可以快速恢複妖獸自身的消耗,有了此丹,便無需在進行喂養了。


    楚墨一身白衣錦袍,腰佩玉帶,猶如世家公子般,吃完手中最後一口饅頭,望著一望無際的荒野,漫漫黃沙中仿佛看不到一絲的綠意,這就是壕州,一個荒涼偏僻之地。


    這時,閉目誦經的姚廣孝睜開了雙眼,楊繼業快速來到楚墨身邊,大喝道:“何人在哪鬼鬼祟祟,有膽出來。”


    頓時,一隊人馬從沙丘後竄出,快速的將楚墨等人包圍,為首之人一臉凶神惡煞,額間帶疤,大刀隨意的扛在肩上,來到楚墨麵前。


    囂張道:“哈哈,沒想到出門就碰到了肥羊,小子,留下馬車和錢財,本大人大發慈悲的放你們一馬。”


    楚墨示意二人先不要動手,向前抱拳道:“老大,不是小子不給你,小子是去參加登天策的學子,此去路途遙遠,能否達到全賴馬車上,給了你讓學生怎麽辦呢?”


    聞言,為首的劫匪剛要發火,卻從後麵走出一個少年攔在兩人之間,一臉笑意的道:“大哥,你先往後靠靠,兄弟想與這位公子說句話。”


    為首劫匪衝楚墨抱拳道:“公子,在下陸文,這是我哥哥陸武,我等皆是粗人一個,淪落為匪也是為了混口飯吃,聽到公子是個學子,便想結交一番,不知可否。”


    楚墨見來人雖是一身匪氣,但有著幾分機敏,同樣抱拳道:“哈哈,在下楚墨,今有幸相遇便是緣分,自然可以與陸公子交個朋友。”


    陸文笑著道:“承蒙楚公子看得起在下,我們是粗人,公子叫我陸文即可,初次見麵有個不情之請,在下雖是匪身,卻也向往學堂學習百家文化,隻可惜一直沒有機會,今日相見,不知楚公子可否贈本書籍給在下,也好瞻仰一番。”


    聽到此言,楚墨便已明白言外之意,於是道:“書籍問世本就是為了教化萬千,陸文你既然有心學習,本公子自然應允,隻是本次所帶書籍皆是本人抄錄撰寫,還請不要嫌棄才好。”


    陸文稍有驚訝,很快便恢複正常,笑著道:“在下欣喜還來不及,怎能嫌棄,如此多謝楚公子。”


    見狀,楚墨對著楊繼業道:“楊老,麻煩你領著陸文公子去馬車內,裏麵所有書籍可隨意挑選一本。”


    陸文瞪大了雙眼,十分的難以置信,他雖有試探,卻沒有想到楚墨行事如此光明磊落,心中不由敬佩幾分。


    楚墨要是知道陸文的想法,肯定會笑出聲來,因為馬車隻是用來休息的,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就在陸文跟隨楊繼業去往馬車處時,陸武等一眾劫匪皆暗中蓄力,仿佛隨時暴起。


    還好,陸文沒多久就返回了,直到看到陸文出來,眾劫匪才鬆了一口氣。


    陸文回到楚墨麵前,微微一禮道:“多謝楚公子圓我多年之夢,大哥,快取酒來,我要跟楚公子喝上一杯,聊表謝意。”


    很快,一個小嘍囉抱著一壇美酒快步走來,同時將兩個酒杯送至陸文手中,挨個倒滿後又退回到隊伍中。


    陸文將其中一杯遞到楚墨手中,端著酒杯道:“這杯酒感謝楚公子,今日結識乃是陸文今生之幸,此去陸某助公子一帆風順、一步登天。”


    楚墨笑著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道:“那楚某在此多謝了,希望他日相見會是另一副光景,後會有期。”


    陸文也不囉嗦,直接飲盡杯中酒,大喊一聲撤退,一行人便浩浩蕩蕩的消失在荒野中。


    經曆了一個小插曲,楚墨一行人繼續踏上登天之路。


    撤退到一定距離的劫匪們,陸武不解的詢問陸文,“弟弟,那小子可是一條大魚,你為什麽不讓動手,咱們手下眾兄弟可是還要吃飯呢?”


    陸文盯著陸武道:“哥哥,先不說那人乘坐的馬車豪華,就不是普通人家能有的,背後一定有這龐大家族;在說此去皇都路途遙遠,危險重重,那位公子隻帶一個護衛和一個和尚,又豈會是凡人。”


    “在說五年一次的登天策啊,敢去參考的有豈會平凡之輩,我觀那位公子氣質儒雅、談吐不凡,怕不是無名之輩,咱們如今落草為寇,本就是夾縫中求生存,稍有不慎就會粉身碎骨啊,大哥。”


    陸武聽弟弟一席話後,十分認同的點了點頭道:“兄弟說的不錯,是哥哥考慮不周,勿怪勿怪。”


    同樣,端坐在車廂中的楚墨和姚廣孝也在討論陸文。


    楚墨看著姚廣孝輕輕一笑,問道:“道衍如何看待此人。”


    姚廣孝一雙眼眸深不可測,開口道:“此人有這幾分機敏,群匪隱隱以他為首,無人不服,可見他定有不凡之處,討要書籍雖是試探,但也是真心實意,可見雖為匪身,卻也不甘平凡,倒是一個可造之材。”


    楚墨聞言認同的點了點頭,隨後與姚廣孝相視一笑。


    就這樣,馬車平穩的行駛在官道上,不知不覺間就已經星辰滿天。


    錯過城鎮的楚墨等人隻能夜宿荒野,三人圍坐在篝火旁,欣賞著滿天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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