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詳細描述了柳家在鹹陽城的種種惡行,強搶民女、逼良為娼、欺壓百姓,樁樁件件令人發指。


    他們這才明白,皇上為何如此震怒。


    皇上看著那些沉默的官員,心中的怒火更盛。


    “柳家作惡多端,你們竟然還有人為他們求情?朕今日就罷免了這張大人的官,看誰還敢為柳家說話!”


    氣憤的皇上退朝後,直接往皇後的鳳羽宮走去。


    然而,在半路卻被柳貴妃攔住了。


    柳貴妃身著華麗的宮裝,麵容憔悴,眼中滿是淚水。


    她“撲通”一聲跪下,苦苦哀求道:“皇上,臣妾求您饒了臣妾的爹娘吧。他們一定是被冤枉的。”


    皇上看著眼前的柳貴妃隻覺得痛心疾首,“柳家罪不可赦,若不是你為朕生下二皇子,你柳家誅九族都不冤!”


    柳貴妃泣不成聲,她緊緊抓住皇上的衣角,不肯放手。


    “皇上,臣妾自幼在柳家長大,爹娘對臣妾疼愛有加。求皇上看在臣妾的份上,饒他們一命吧。”


    皇上狠狠地甩開柳貴妃的手,怒道:“你的爹娘犯下如此重罪,朕若饒了他們,如何向天下百姓交代?若再為柳家求情,打入冷宮!”


    說罷,皇上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柳貴妃癱坐在地,絕望地看著皇上離去的背影。


    她知道,柳家這次是真的完了。


    十二月底,寒風如刀子般凜冽地刮著,天空中紛紛揚揚地飄起了雪花。


    塵王等人在這冰天雪地中,曆經漫長的旅程,終於抵達了永安縣。


    永安縣的城門在風雪中顯得有些斑駁,厚重的城門仿佛承載著歲月的滄桑。


    一行人踏入城門,腳下的泥土路崎嶇不平,馬車在上麵顛簸前行,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道路上的積雪被車輪碾壓後,露出泥濘的地麵,讓前行的路途更加艱難。


    街道兩邊,是一座座由泥土壘砌而成的房屋。


    這些房屋看上去簡陋而破舊,在寒風中仿佛隨時都可能倒塌。


    牆壁上的泥土已經有些剝落,露出裏麵粗糙的磚石。


    屋頂上的茅草被積雪覆蓋著,偶爾有幾縷被風吹起,在風中搖曳。


    街道上冷冷清清,幾乎看不到一個小商販。


    隻有零星的幾家店鋪點綴其中,茶樓裏偶爾傳出幾聲低沉的交談聲,酒樓的招牌在風中微微晃動,妓院的門口也是門可羅雀。


    糧鋪和布莊的生意似乎也很清淡,店門緊閉,隻有門口的招牌在訴說著它們的存在。


    馬車裏,白芊芊透過車窗看著外麵的景象,臉色愈發不好。


    她早就知道永安縣窮,卻沒想到會窮到這種地步。


    眼前的一切讓她心中充滿了憂慮和不安。


    她沉默著,思緒萬千。


    這永安縣如此貧困,她作為縣主,該如何改變這裏的現狀呢?


    她的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責任感,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讓永安縣變得繁榮起來。


    在沉默中,馬車終於緩緩地停在了縣主府前。


    縣主府的大門看上去也有些陳舊,門匾上的“縣主府”三個字在風雪中顯得有些模糊。


    白芊芊深吸一口氣,走下馬車,看著眼前的府邸,心中感慨萬千。


    塵王微微蹙起眉頭,看著懷中略顯愁容的白芊芊,柔聲安慰道:“莫要憂心,此地雖窮,可我們定能想辦法讓百姓們吃飽穿暖。”


    白芊芊輕歎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後緩緩抬起手,從袖子裏拿出一把有些陳舊的鑰匙,隨手丟向一旁的青煙。


    青煙眼疾手快地接住鑰匙,轉身便向那略顯破敗的縣主府大門走去。


    隨著“嘎吱”一聲,沉重的大門被緩緩推開,一股濃烈的黴味瞬間撲麵而來。


    白芊芊等人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紛紛皺起眉頭,用手輕輕在麵前扇動,試圖驅散這難聞的氣味。


    謝墨塵看著眼前的情形,微微沉吟片刻,隨即吩咐道:“墨四,你留下來讓人把縣主府好好收拾一番。我們先去客棧住兩天,等這裏收拾好了再回來。”


    說著,他溫柔地看了一眼白芊芊,牽起她的手,帶著幾個孩子轉身準備離開。


    然而,他們還沒走幾步,就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很快,一群人急匆匆地趕來,堵住了他們的去路。


    為首之人穿著縣令的官袍,那身官袍在他肥胖的身軀上顯得緊繃繃的。


    此人長得肥頭大耳,圓滾滾的肚子就跟個巨大的球一樣凸了出來,仿佛隨時都可能把官袍撐破。


    他滿臉怒容,眼睛都眯城了一條縫,用力地揮了揮手,大聲喝道:“把這群膽大妄為的人給本官抓起來!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動縣主的府邸!”


    他身後的差役們立刻如狼似虎般地圍了上來,手中的棍棒高高舉起,隨時準備動手抓人。


    塵王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他緊緊地摟著白芊芊,將幾個孩子護在身後。


    他的眼神如利劍一般射向那縣令,冷冷地說道:“你可知道我們是誰?竟敢如此放肆。”


    那縣令挺起胸膛,傲慢地仰起頭,滿不在乎地說道:“管你們是誰,動了縣主府邸就是不行。”


    白芊芊從塵王懷裏掙脫出來,向前邁出一步,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威嚴。


    她神色清冷,聲音堅定地說道:“我就是永安縣主,你有何指教?”


    那縣令愣了一下,滿臉狐疑地上下打量著白芊芊。


    他顯然不太相信眼前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子就是縣主,“你說是縣主就是縣主了?有何憑證?”


    白芊芊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閃過一絲惱怒,“你一個小小縣令,竟敢質疑本郡主?”


    那縣令被白芊芊的氣勢震懾住了,但他還是嘴硬道:“沒有憑證,本官不能輕信。”


    話是這麽說,心裏卻慌得要命。


    這縣主怎麽就突然來了?


    之前一點信都沒收到啊。


    這麽多年他可沒少收刮民脂民膏。


    打的還是縣主的名頭。


    更重要的是,這些賬本還沒有毀掉。


    誰能想到,已經貴為塵王妃的縣主,會突然就來永安縣。


    謝墨塵冷笑了起來,“你這縣令當得可真是糊塗,縣主來了你不迎接也就罷了,還想抓人。”


    那縣令一聽,臉色頓時變得煞白,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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