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反正俞天青現在是罡氣猛烈,刀若。


    他在戰場上橫行自然無事。


    莫嘯天憑借般若波羅自然也能夠輕鬆踏平戰場如入無人之境。


    他們兩個應該能夠輕鬆救將。


    至於其他人也得繼續在前線保持之前的動作。


    否則會引起對方懷疑。


    那麽折折扣扣之後,剩下還唯二能自由活動的也就是魚青霄和雨驚虹了。


    隻是前方的壓力應該不會有那麽大才對。


    “應昌城有失,龍象法王、楊蓮真伽和鐵炎魔應該會趕回到應昌城。那麽他們這一來一回,至少得需要幾天時間。那麽咱們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個趁著他們趕會之前在前線挖一個窟窿。”


    這個選擇一出來,所有人立即搖頭。


    前線已經有辦法對付了,那就不需要有另外的策略去對付。


    現在也不是急著在前線打出一個窟窿全麵突破的時候。


    魚青霄之前的計策就是打算在前線將所有敵軍包抄,如果這個時候打出一個窟窿來,極有可能引起對方大帥擴廓帖木耳的警覺。


    若是這個時候撤回前線軍隊,那麽此前詐敗就前功盡失了。


    “此次進攻,一定要在一戰之間讓北蒙主力完全失去戰鬥力。此後這茫茫草原就任我馳騁了。”


    “那麽我們兩個人能做的就隻剩下第二條路了,便是左右開弓。大家看,這一次我行進的路線是先去了全寧路,然後從上都路回來的。咱們這個地方離上都路很近……”


    莫嘯天有一點不太明白:“說起來我還覺得奇怪呢,咱們為什麽隻會設立中軍和左路軍,為什麽不設立右路軍呢?”


    這個問題,也就是他這江湖人士才問得出來。


    張玉春哈哈一笑為他答疑解惑。


    “因為從地圖上咱們的右翼正好是全寧路,無論是往東走還是往北走都是對方的地盤,就已經出了護國城了。對方打進來很困難但是咱們要想出去遊擊作戰也是很困難。所以倒不如放棄右翼,直接以中路和左路圍住,等對方主力折戟沉沙,再看機會是否出右路。”


    “這也是我要說的對方的全寧路其實還有大寧路和撫寧兩處,尤其是撫寧幾乎已經到了護國城邊上。隻是此處尚未交戰。我可以去一趟全寧路,將對方的視線都轉移到這裏。”


    “好啊。”張玉春覺得此計頗妙。


    讓敵軍在他們的左翼,我方右翼盡情展開,盡量把兵力攤薄。


    這就是兵家所說的處處防守則處處薄弱。


    如此昇朝軍隊就可以全力以赴隻攻其一點就可以潰其一麵。


    到時候大家一鼓作氣,勢如破竹,一夜狂進八百裏,也不是做夢。


    他感歎,魚青霄頗有其父之風,武功超群之外,還有大將之才。


    可惜了,魚青霄是絕對不會昇朝為將的。


    魚青霄願意到全寧路還有一個原因。


    那就是全寧,其實和應昌城一樣,都屬於不該存於此世的鋼鐵之城。


    城內大煉鋼鐵,鋼爐日夜不熄,黑煙滾滾升騰,遮蓋了昔日明淨的天空。


    街巷之間,彌漫著鐵鏽與煤炭混合的刺鼻氣味,令人窒息。


    城中的人們,麵色蠟黃,眼中失去了往日的神采,仿佛被這座鋼鐵之城榨幹了所有的生機。


    城中的河流,也失去了往日的清澈,被鋼鐵生產的廢水染成了墨色。


    那些曾在水邊嬉戲的孩童,如今隻能站在遠處,望著這片死寂的河流,心中充滿了無奈與哀傷。


    在全寧城的郊外,有一片被遺棄的土地。那裏原本是鬱鬱蔥蔥的森林,如今卻變成了一片焦土。


    假如僅僅是生活環境稍微惡劣一些,或許人們還能忍受,然而,城內卻是哀嚎聲不斷,令人痛心。


    北蒙的軍隊毫不留情地在各地搜尋合適的年輕男子,將他們強行帶進這座鋼鐵之城,然後將他們變成了無情的“鐵人”。


    這些“鐵人”沒有任何感情,隻是殺戮的機器。


    每當夜幕降臨,北蒙的軍隊並未停止他們的暴行,反而變得更加猖獗,仿佛這座城市已經變成了他們的狩獵場。


    哀嚎聲在夜風中回蕩,與刀劍碰撞的金屬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首淒涼的交響曲,令人感到無盡的悲哀。


    城內的百姓已經陷入了深深的絕望,他們無助地看著身邊的親人被一個個帶走,變成了那些所謂的“鐵人”。


    那些曾經熟悉的麵孔消失變成了統一的鋼鐵麵容。


    他們失去了自我,變成了北蒙軍隊手中的殺人工具,令人痛心疾首。


    “給,喝一口吧。”


    雨驚虹望著遠處夜幕中的赤火,將一袋酒遞給魚青霄。


    魚青霄從黃昏之時就坐在這裏看著遠處的全寧城發呆。


    勢鷙鳥已經布滿了這座城市,雨驚虹相信,魚青霄所見之悲劇充斥於目;所聽之哀嚎,充斥於耳。


    按照雨驚虹對他的了解,魚青霄此時早就應該怒不可遏了。


    他啊,從來不會為了自己的事情而暴跳如雷。


    他這輩子最討厭的事情就是那些自詡為上位者的人,決定他人的命運。就像是昇武帝當年一道旨意滅了他家滿門一般。


    唯有無辜黎民受難,他才會感同身受,甚至是怒不可遏。


    可是現在,他卻毫無表情。


    “多謝。”魚青霄接過酒袋,還沒喝到就先歎了口氣。


    “這可不像我知道的你,你應該早就上去掄劍才對啊。”雨驚虹笑道。


    魚青霄苦笑:“在你眼中我就是那種人嗎?我隻是在想,應該怎麽樣才能把這群人殺的幹幹淨淨。”


    “什麽人啊?”


    “買的裏八剌,也就是現在的全寧路總理大臣,妥懽貼睦爾的嫡長孫。”


    “皇室嫡孫!”雨驚虹驚訝。


    沒想到北蒙居然在全寧路埋了這麽一個大招。


    也難怪魚青霄現在如此冷靜呢。


    他現在是在想應該把這小子殺了,還是應該把這小子留下。


    按照他的脾氣,應該是把這小子殺的幹幹淨淨才對。


    但是現在魚青霄很明顯不能這樣做。


    因為按照《正確史》的說法,這小子可是北蒙的頭號昏君啊。


    他引發了第二次的王室之爭也是間接造成後來北蒙滅亡,分裂成兩部分的元凶之一。


    這種人既然是敵方的禍害,那就是我方的功臣啊。


    魚青霄才不會殺他呢。


    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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