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們不是還有很多謎麵都沒有探索過?”傅晶提醒道。


    “是還有很多……”陸羽說道:“準確地說,謎麵的總數應該有四萬六千六百五十六塊,而我們隻探索了其中的十一塊,還剩下四萬六千六百四十五塊沒有探索,要是按照我們之前的效率,想要全部探索完的話至少要花費數年的時間。”


    傅晶不由地瞪大了眼睛,一臉吃驚地看著陸羽,不知道他這些數字究竟是從哪裏得來的。


    陸羽也沒有賣關子,解釋道:“這個數字是我經過推算得來的,湖底的謎麵數量雖多,但不同謎麵與謎麵之間的變化都是有規律便,一切的規律就隱藏在最初的六塊謎麵之中,剩餘的四萬六千多塊都是在最初那六塊的基礎上演變而來,隻要知曉了最初的六塊,那麽剩下的都可以通過計算的方式推衍出來。”


    傅晶愕然不已,想讓她理解謎麵上的那些字符信息都十分困難,沒想到陸羽竟然還能在上麵總結規律,反正她是完全看不出任何的規律,一時隻覺匪夷所思。


    陸羽繼續說道:“還記得我們離開湖底之前的最後一處謎麵嗎?”


    傅晶點點頭,說道:“那是第二十五塊。”


    “不錯,正是第二十五塊!”陸羽說道:“當時時間無多,為了趕在約定的時間之前回來,我們利用了破解失敗就會被送回原地的規律……雖然當時我隻是胡亂破解,但在我的意念神識與湖底的封印進行交互的一瞬間,還是獲悉了當時那一塊謎麵上的全部信息。”


    “按照我所總結的規律來推算,第二十五塊謎麵上的信息恰好驗證了我的推斷,那上麵的信息跟我通過計算得出來的信息完全一模一樣,由此可見,我所總結出來的規律是可行的。”


    傅晶怔了怔,說道:“可是,就算驗證無誤,那也隻是第二十五塊,你怎麽就能知道謎麵的總數是四萬六千多呢?”


    陸羽道:“隻要規律是正確,那麽自然能夠通過這個規律計算它變化的極限……說來也是湊巧,我過去恰好研究過跟這類似的規律,你還記得我所使用的咒法無限之圓吧?事實上我掌握這道咒法也經過了一個相當漫長的過程,一開始的時候我也不是一步到位就掌握了它,而是它的半成品——六芒星陣。”


    “簡單來說,六芒星陣就是對六邊形規則的充分利用,你現在仔細回想一下,我們在湖底所見到的那些地形,它們是不是都是六邊形的形狀?”


    傅晶仔細回想了一遍,的確湖底的整體地形是龜背的形狀,上麵的每一小塊甲殼都是六邊形,而眾多的小塊甲殼拚接在一起之後,所組成的整體形狀也同樣是一個大型的六邊形。


    “是的……”傅晶回答道。


    陸羽微微一笑:“對於六邊形規則的變化,我還算是有一點心得的,它演變的極限,至多也就是六的六次方而已,如此一來,恰好便是四萬六千六百五十六!”


    傅晶一陣愕然。


    不過她也知道,這已經觸及到了她的知識盲區,這種程度的規律總結,已經根本不是她的意念所能夠承受的……


    她搖了搖腦袋,問道:“如果不是這樣呢?就不會有萬一的情況?”


    陸羽道:“在這裏不存在萬一,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那麽便不會有我們眼前所看到的這一切。”


    傅晶怔了怔,旋即又一下笑了起來:“雖然我還是沒有聽明白你在說什麽,但既然你這麽有信心,那就按你的意思辦吧……接下來要怎麽做?”


    陸羽笑道:“有信心是一回事,但事實是不是真的如此,也要驗證過才知道……接下來我們就先把這四萬六千六百五十六塊謎麵找出來再說!”


    於是,兩人來到了酥玉雲池的湖麵,再次激活了九九蓮生的金丹實景之後,開始徐徐下潛。


    片刻之後,兩人重新到達了龜背狀的湖底。


    第一次到達這裏的時候,傅晶什麽都沒看到。


    第二次來到這裏,傅晶被這裏的神秘與宏大深深震撼,內心的充斥著一種惶恐跟敬畏的情緒。


    可這一次,或許是因為陸羽剛才那種確鑿無疑的口吻,她忽然這裏已經不如之前那麽神秘。


    “為了節省時間,我分工一下……待會兒我負責全力推進加速,你則負責計數,不需要記謎麵上的信息,隻統計我們所經過的謎麵的數量……明白了嗎?”陸羽說道。


    “嗯。”傅晶點了點頭,如此簡單的工作,對於她來說自然沒有什麽問題。


    “好,那現在你隨便選一個方向。”陸羽又道。


    傅晶道:“為什麽是我來選?有什麽區別嗎?”


    陸羽道:“區別在於,類似過程我們究竟需要重複多少次……這裏一共有六個方向,如果我的推算沒錯的,破解封印的最佳地點應該在某一個方向的盡頭處,也就是說,如果運氣好的話,我們一次就可以成功,要是運氣不好的話,那麽類似的過程有可能需要重複六次。”


    傅晶一愣:“所以,你讓我來選,是為了方便到時候推卸責任?”


    陸羽笑道:“聰明!要是真的倒黴到需要重複六次,那也是你的問題!”


    傅晶橫了他一眼:“那我選擇跟上次相同的方向,因為上次的方向是你定的,要是沒挑中的話,那你也有同樣的責任!”


    陸羽攤了攤手:“好吧,大不了我跟你一起背鍋!”


    於是,陸羽開始推動紅蓮,朝著與上次相同的方向遊去。


    一邊徐徐加速,一邊又說道:“按照我的計算,這個方向上總共應該有七千七百七十六塊謎麵,等到快到達終點的時候,你記得提醒我一下,否則我們撞得滿頭包是小,就怕這湖底的裝置到時候被撞出什麽毛病來!”


    “好,我記住了!”


    兩人的速度逐漸加快。


    湖底的環境跟別處不同,這裏事實上存在在十分龐大的壓力,想要加速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陸羽也是依靠著的九九蓮生的金丹特性,才獲得了一個持續穩定的推力,因此提速需要一定的過程。


    直到進入第六塊謎麵之後,速度才算是有了質的飛躍,能夠在數息之間便穿越一塊謎麵。


    “七!”


    “八!”


    “九!”


    傅晶謹記陸羽的叮囑,每進入一塊全新的謎麵,不但把數字默記在心,同時還清楚數了出來。


    這麽做一開始還沒什麽問題,然而追著不斷地深入,兩人的速度越來越快,謎麵的序號也越來越大,到了第一百塊謎麵之後,傅晶已經根本來不及張嘴,因為還不等她把話說完,整塊謎麵就已經穿梭了過去,因此她隻能默默地記在心裏。


    速度越來越快,當數量增長到一千之後,眼前的一千已經宛如浮光掠影一般,傅晶根本來不及對此進行感慨,她甚至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因為很可能眨一下眼就已經連續錯過了好幾塊謎麵。


    “到七千了!”


    傅晶忽然急促地說道。


    不等話音落下,她便又立即補充道:“七千一百!七千二百!七千三百……”


    陸羽聞言,立即調整了紅蓮的旋轉方向,使其產生一股反作用力,已達到減速的效果。


    兩股力道一來一回,全部作用在兩人的身上,使得兩人身軀猛然一震,如遭雷擊。


    不過好在他們終於達到了減速的效果,速度迅速放緩了下來。


    傅晶根本顧不上翻騰的五髒六腑,一邊緊盯著前方,一邊不斷地默念計數。


    “七千七百七十六!”


    終於,在達到第七千七百七十六塊謎麵邊界的時候,兩人順利地停止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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