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燕看到陸山河如此凶狠的樣子,嚇了一大跳。


    陸山河平時雖然比較木訥,和他的爹一樣,但是身高也有一米八,身體健壯,一下站起來,瞪著大大的眼睛,還是有點嚇人。


    何慧趕緊抓住陸山河,“山河!你幹什麽!坐下。”


    妹妹何美棋看到大人們在吵架,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還以為是自己不乖不聽話惹惱了大家,嚇得哇哇大哭。


    看著母親就要哭出來又哀求的樣子,陸山河深吸一口氣,看著李海燕。


    他是重生而來,知道太多的悲劇。


    現在更像是站在上帝視角去看問題,而何慧不是,她還在局中,持續了幾十年的生活環境,不是想反抗就能夠反抗的。


    但是要分家!


    必須要分家!


    絕對的不能夠再讓父母和妹妹在這個家裏受氣。


    即便是現在家裏沒有房子,也要先分家自己開灶做飯。


    陸山河的第一要務也是趕緊賺錢,去公社申請宅基地,重新建房,徹底分家。


    姐姐陸美琴就是沒有辦法忍受這樣的家庭環境,這才早早的就嫁人了。


    何方民拍拍桌子說道:“行了行了,吃飯吃飯,吵什麽鬧什麽!美棋年紀還小,小孩子吃什麽有辣椒的回鍋肉,對身體不好。”


    陸山河看到這一幕,簡直無語了!


    再次懷疑何慧不是何方民親生的,說美棋年紀小,不能吃有辣椒的回鍋肉,為什麽年紀差不多的何春花和何春芳就能夠吃?


    陸山河直接就把肉端帶了自己的麵前,大聲說道:“今天我就要吃這肉,我看誰還和我搶!”


    陸山河直接把肉全部弄到自己碗裏,連一點油沫子都不剩。


    他就要看看,何家的人要怎樣!


    果然看到陸山河如此凶狠,剛剛還如同亢奮公雞一樣的李海燕等人忽然之間有點懵,雖然唧唧歪歪半天,但是不敢再搶肉了,也沒有肉搶了。


    陸美棋卻被嚇住了,她平日裏被外公外婆責罵習慣了,沒有兩個老人開口,都不敢吃陸山河夾給他的肉。


    陸山河也隻有歎息一聲,有些事情急不得,得慢慢來。


    飯後,洗碗和打掃衛生,當然隻有何慧來做。


    何家的兩個媳婦高傲得很,從來不做這些事情。


    陸山河心疼母親,過去幫忙。


    看著才三十八歲的母親後腦勺已經有了幾縷白發,心裏很是難受。


    看著陸山河過來幫忙,何慧說道:“山河,結婚的事情,你別擔心,我和你爸再想想辦法。”


    想辦法?


    想什麽辦法?


    兩個人都去賣血嗎?


    陸山河看著烏黑的洗碗布,簡直下不去手,幹脆直接用手搓,“媽,這婚我不結了,蘇晚晴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前就和村子裏的那些男人鬼混,這種女的我不娶也罷,以前我迷她是我眼瞎,今天我把什麽都看清了。”


    “我爸不能去賣血!你有沒有聽說,縣城裏賣血的很多都被傳染上了肝炎,肝炎可醫不好,多的錢都要花出去!”


    何慧身體一怔,她不知道陸山河怎麽知道陸林山去賣過血。


    何慧歎氣一聲說道:“我們家的情況,你也知道,我和你爸沒有本事,家裏條件也差,你爸年輕的時候遭過罪,心氣早就沒有了,最擔心的就是你,你要是安家了,他也就安心。”


    “山河,咱們家娶個媳婦不容易,要珍惜,把握眼前的東西。”


    “再說了,蘇晚晴也是可憐的孩子,你要多給她一些關愛。”


    陸山河無奈地笑了一聲,有些人的惡毒是深入骨子的,不會改變!


    蘇晚晴比陸山河大五歲,是生產隊的農民胡娟和下鄉知青蘇海生滾菜花地生的孩子,兩人並沒有扯結婚證。


    1958年,江城縣紅星公社來了第一批知青,蘇海生就隨著第一批知青來到這裏插隊。


    六十年代末期,蘇海生在家裏的幫助下,欺瞞了自己有老婆和孩子的事實,拋妻棄子偷偷返城離開了紅星公社,不知音訊。


    丈夫走了以後,胡娟一家的生活也陷入了困境。


    五六十年代,一個寡婦又帶著女兒,根本就沒有辦法生活。


    1968年,胡娟嫁帶著女兒給生產隊一個殘疾人王家林,生了第二個孩子王永誌。


    哪兒知道王永誌剛剛出生,王家林就得了肺癆死了,胡娟又成了寡婦。


    從此以後,胡娟和兩個子女還被生產隊的人戳著脊梁骨說閑話。


    但蘇晚晴長大後,亭亭玉立生得好看,是村裏的一枝花,一直被各種男人包括村裏的混混圍著轉。


    從小窮怕了沒有爹的蘇晚晴,經不住村裏和鎮上一些混子拿出食物、金錢的誘惑,和這些男人玩兒得很開,換一些糧食或者是肉回家改善夥食。


    比蘇晚晴小五歲的陸山河也喜歡蘇晚晴,但是他和村裏的那些混子不一樣,他老實膽子又小,有色心沒色膽,隻是默默幫襯著蘇晚晴。


    以前人民公社的時候,陸山河賣力幹活,公分兌的白糖、豬肉都往蘇晚晴家裏送。


    去年農村土地承包,陸山河把家裏的餘糧,打零工賺的錢也都交給蘇晚晴。


    陸山河把家裏的農活幹完,還要起早貪黑的幫蘇晚晴家幹農活。


    蘇晚晴也不介意有這個備胎。


    後來蘇晚晴的年紀大了,準備結婚了。


    村裏的男人卻嫌棄蘇晚晴髒,沒有一個願意和蘇晚晴結婚。


    胡娟也不想一直養著閨女,畢竟兒子也一天天大了要結婚也要錢,這才著急起來。


    最後胡娟和蘇晚晴一合計,選中了比蘇晚晴小五歲,老實巴交的備胎陸山河。


    家裏本來就窮的陸山河能夠娶到媳婦,家人當然高興。


    陸家的條件,能娶到女人就不錯了,何況蘇晚晴本來就生得漂亮,家裏也不嫌棄蘇晚晴過去那些往事。


    兩家彩禮也是談妥了的,三轉一響加一台黑白電視。


    陸家費盡心思湊夠了彩禮,兩人扯了結婚證。


    可正要舉辦婚禮的前一天,胡娟忽然收到了蘇海生寫給女兒蘇晚晴的信。


    蘇海生在信上說,當初自己回城是無奈之舉。


    現在自己已經再婚並且有了孩子,因為工作的關係馬上要調回江城縣(紅星公社遠山鄉所屬縣城)。


    為了彌補以前對女兒的虧欠,會解決女兒蘇晚晴的城市戶口和工作的問題,但是和胡娟緣分已經。


    胡娟接到信以後又哭又笑,大罵蘇海生狼心狗肺,卻也知道自己也再嫁過人還有兒子王永誌,不可能和蘇海生在一起了。


    胡娟想著女兒馬上是城裏人了,又有正經工作,嫁給農民陸山河不是吃虧嗎?


    這才臨時加了彩禮,發生了陸山河去娶親被拒絕的一幕。


    因為這些原因,何慧才說蘇晚晴也是可憐的娃。


    陸山河洗碗最後一個碗:“媽,我也長大了,自己的事情自己會安排,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們過上好日子的,這婚我堅決不結,以後我要找個有知識有文化,孝盡父母的大學生當老婆。”


    陸山河是絕對不會娶蘇晚晴的。


    蘇晚晴不僅是個扶弟魔,把自己當奴隸,還給他帶了四十年的綠帽子,這種日子陸山河受夠了!


    前一世,和蘇晚晴結婚後,陸山河累死累活進城打工,把所有的收入都交給了蘇晚晴。


    蘇晚晴卻寧願住廠裏的職工宿舍,下班後還和廠裏的男男女女混在一起看電影、打麻將,也不回陸山河農村的家,更不會做家務。


    蘇晚晴看電影晚了,深夜回到廠裏的宿舍,陸山河都要給蘇晚晴端上一盆洗腳水給她洗腳。


    蘇晚晴還嫌棄陸山河農民的身份,對陸山河又打又罵,動不動就扇耳光、拳打腳踢吐口水,罵陸山河是沒用的蠢豬,是個窩囊廢。


    陸山河愛蘇晚晴,想著她成了城裏人,下嫁給自己委屈了,所以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而蘇晚晴孝敬公婆這事,更是談都不用談。


    父親陸林山去世的時候,蘇晚晴也沒有回來,借口是害怕死人,氣得陸山河的母親何慧大哭。


    不僅如此,陸山河還給丈母娘家做牛做馬。


    幾年後,蘇晚晴同母異父的弟弟王永誌結婚,蘇晚晴和胡娟又問陸山河要錢。


    陸山河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一頓隻吃一個饅頭,白天黑夜的打工,這才湊夠了王永誌結婚的彩禮錢。


    再後來,蘇晚晴和廠裏的一個車間主任親親我我,廠裏風言風語,全紡織廠都知道蘇晚晴成了車間主任的“小秘”,陸山河為了兩個人的孩子也忍了。


    90年代下海潮,陸山河實在沒有了辦法,辭去了機械廠的零時工,去沿海地區打工。


    因為吃苦耐勞,再加上人比較聰明,趕上改革開放的紅利,創業成功,雖然不是億萬身價,但也是有車有房現金數百萬。


    但陸山河卻依舊沒有辦法擺脫蘇晚晴的束縛。


    整個企業的股權和控製權都在蘇晚晴的手裏。


    小舅子王永誌更是企業的高管,隻懂得喝酒賭博玩兒女人,浪費企業的錢,還攪黃了陸山河好幾個生意,一分錢的正事都不幹。


    每次陸山河給蘇晚晴說讓王永誌別再企業裏幹了,蘇晚晴就大吵大鬧,砸東西撒潑,讓陸山河不斷地妥協。


    這樣的女人拿來幹什麽!


    當然這些話,陸山河不會給何慧說,說了何慧也不相信。


    聽了兒子安慰的話,何慧無奈地笑了笑。


    陸山河還有重要的事情對何慧說道:“媽,咱們分家吧!你和爸還有美棋也不能被他們欺負!\\\"


    想著剛剛的情況,何慧也不由得垂淚,但是說分家,沒錢沒房,談何容易!


    何慧點點頭,默不作聲。


    陸山河見此裝知道,自己要是沒有賺到錢,沒有足夠的實力,何慧必定沒有勇氣分家。


    洗了碗之後,陸山河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不然就晚了。


    陸山河走出廚房,忽然看到陸美棋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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