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最後池煥蘇沒忍住歎了口氣。這秘聞裏怎麽還有他的戲份?他難道不隻是個路人嗎?這也側麵說明了,修真界沒有秘密。不論什麽傳聞最後都會以小道消息的方式出現在各種奇怪的書籍裏,最後被修真界最愛傳流言的修士們買回去。聽見師弟歎氣,江卿濡將自己從玄隱的密信裏拔了出來,探頭看一眼師弟拿的東西,沒忍住笑出了聲。不可否認,他挑選這些書籍的時候,也存在一些惡趣味,想看看自家師弟一副開了眼界的表情,隻是他沒想到這裏麵包含的竟然還有自家宗門的愛恨情仇。這修真界傳頌秘聞的修士實在有些水平,這才沒多久,秘聞就越寫越多,乍一看,真實得還以為是真事。“師弟不要看這本。”江卿濡將書籍從池煥蘇手中抽走,遞上了另一本話本。池煥蘇低頭一看,書名寫著《逢柳》。隨手翻開第一頁就望見了師兄的名字,和他掛在一起,池煥蘇的手停在這裏,反應過來後匆匆翻到最後一頁,仍然見著自己的名字和師兄的名字掛在一起。沉默片刻,池煥蘇默默地合上了書,並決定最近都不看書了。他聽見了身旁的師兄在笑,毫無疑問,師兄剛看完自己的樂子。池煥蘇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對於師兄的樂趣一點兒辦法都沒有。作為一個“階下囚”,他沒有任何反抗能力,還得思考著怎麽“賄賂”師兄,才能讓師兄允許自己參與對付別山院的事情。扭過頭去,池煥蘇的目光落在了密信上,不出意外,現在他看著密信,上麵仍然是一片空白。注意到池煥蘇的視線, 江卿濡笑眯眯地說:“師弟看看畫冊吧,或者要寫什麽,要練字嗎?多休息休息,這麽多天了,師弟不是處理文書,就是逃亡在外,一定沒有好好休息過吧,既然到了師兄這裏,就沒有再操勞的道理了。”不啊,師兄!我喜歡操勞啊!池煥蘇在心裏哀歎,然而對上自家師兄威脅一般的笑容,他終究什麽也沒敢說出口。江卿濡似乎就準備在洞室內住下了,隻是時不時的還得出去一趟。池煥蘇每次都問,隻是每次都得不到任何結果。問了多次之後,師兄笑看著他說:“放心吧師弟,等安排好了,會有師弟出手的機會的。”然而池煥蘇隻怕到時候所謂的出手的機會,就是最後看看別山院已經被打趴下的山長,然後由自己壓著帶回宗門去。青燈師叔一定在別山院裏發現了什麽,否則師兄不會這樣繁忙。然而他待在洞室內出不去,隻能兀自著急,還不能讓師兄看出端倪來。師兄又出去了,池煥蘇在洞室內待得無聊。不再打開洞室內的書之後,池煥蘇找到了新的樂趣臨摹畫冊。這裏的畫一些是名家的作品,還有一些是師兄自己畫的,師兄的畫技不錯,比池煥蘇這般隻淺淺學過一段時間的要好了太多。池煥蘇隨手從畫筒裏抽出一張,慢慢鋪開。打開的一瞬,目光落在畫上再也移不開了。畫上的正是他,畫中的人坐在桌案後手中捧著文書低頭思索,日光傾瀉,在青絲上留下一片躍動的金。池煥蘇隱約想起來自己好似看過這幅畫的一角,那時他走進書房,師兄剛合上畫卷,他隻看到畫卷桌案下方的文書,便以為師兄隻是畫風景圖。現在想想師兄那時的舉止,這幅畫應當是匆匆卷起來的,大概也怕他看見。那時候的師兄對自己就有那般想法了嗎?池煥蘇低頭看著畫中的人,悄悄地紅了耳朵。◇ 第179章 入睡江卿濡回來的時候望見自家師弟不知為何總是眼神躲閃,低頭不看他。心中開始反省自己,是否是逗得太過了,惹得師弟生氣了。然而他觀察師弟,師弟的表情又不像是生氣的樣子。於是江卿濡更加小心翼翼了,不斷思考著自己今天離開前做了什麽事情。明明這鏈子隻是個擺設啊,放了一天就拆了,當晚就拆了啊。江卿濡的視線在屋子裏轉了一圈,洞室內的桌案上還擺放著師弟的畫,畫了一半就不再動了,寥寥幾筆畫,看起來也沒有畫很久。那麽之後呢,之後師弟是做了什麽了,惹得師弟都不看自己了。他有在洞室內放什麽不該放的惹師弟不高興的東西嗎?一直到夜深休息的時候,江卿濡都沒想明白為什麽。池煥蘇也沒注意到自家師兄的心緒,他隻是忍不住觀察師兄的動作,不斷回想過去師兄同自己相處時候的細節。一直到夜裏躺在榻上休息的時候,還在閉著眼睛回憶。終於,江卿濡忍不住了,翻身壓住池煥蘇的半個身體,低聲詢問:“師弟在想什麽?”池煥蘇這才從回憶中清醒過來,睜開眼便看見了距離自己相當近的師兄。一時間羞恥感湧上心頭,好似自己的秘密被師兄看透了一般,池煥蘇迅速說了句“沒什麽”,便拉過被子蓋過了頭,順便壓下師兄,以讓師兄不再出現在他上方。如此一來,江卿濡更覺得自己受到了排擠。眼看著師弟翻身背對著他,江卿濡更覺得不對勁了。不是啊,他不就是出去了一趟,怎麽回來世界都變了?!不敢置信的江卿濡露出嚴肅的表情,他在床榻上滾了一圈,壓過師弟的身體,到了另一邊,掀開池煥蘇的被子鑽了進去,不等師弟反應過來,就抱住他的腰,讓池煥蘇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他製住了。池煥蘇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鬧得沒反應過來,一時間被師兄抓了個正著。他有些疑惑不解,然而難為情占據了上頭,池煥蘇身體僵硬地看著師兄靠近,直到能夠感受到師兄的體溫和灼熱的呼吸。“……師兄?”池煥蘇仰頭,試圖拉開些距離。太近的距離讓他有些呼吸不過來。然而他越是遠離,師兄就越是靠近。有些不滿的,江卿濡壓在池煥蘇身上抱怨說:“師弟不理我了。”池煥蘇被這突如其來的指責炸懵了,為了從師兄口中得到那寥寥無幾的消息,他幾時不是處處順著師兄。難道不是師兄,總是在他麵前偷偷和外麵人傳消息還不肯透露給他?池煥蘇說出了心裏話。卻見著聽見他說完的師兄即刻變了臉色,看著他高興說:“師弟是吃醋嗎?”池煥蘇很想說不是,但見著師兄高興,心想著罷了,幹脆點了點頭。得到回應的江卿濡看起來更開心了,湊上前輕輕地在師弟唇邊落下一吻,笑著說:“那師兄補償給你,師弟莫要不理師兄了。”池煥蘇愣住,臉上倏地冒出熱氣來。大概是終於得到了肯定的態度,江卿濡心中的包袱一下子消失了,也比以往更大膽,不僅環抱著師弟,還握住了師弟的手。他貼在池煥蘇身邊,眉眼之中透露著微微的興奮。“師弟快睡吧,陪我睡,今天出去好累。”拖長的尾音聽起來像是撒嬌。池煥蘇被這種熱情的態度鬧得難以入睡,腦中不斷回放著師兄印在唇邊的親吻。與師兄微涼的手不同,師兄的唇是濕 熱的、柔軟的,比他觸碰過的任何東西都要輕軟,摸慣了冷兵器,池煥蘇甚至不敢動彈,唯恐自己手粗碰傷了這接觸到自己的東西。以往不曾接觸過的情緒湧上心頭,本來能夠安穩進入睡眠的池煥蘇怎麽也睡不著了,他隻是越來越清醒,然而師兄的胳膊壓在他腰間,他也不敢動彈,驚擾了師兄睡覺。師兄白日裏必然很忙,以師兄的修為還需要早出晚歸,想必圖謀甚大。池煥蘇不敢說師兄是為了自己才這麽做的,但在師兄的理由裏一定有自己的一份。心中湧入熱意,以往的點點滴滴重新從記憶深處跑出來,池煥蘇終於確定自己的心,他在很早之前就相當關注師兄了。他說不好那究竟是依賴還是喜歡,但師兄在過去充斥著他生活的每一個角落。狼尾在身後一動不動,這幾日狼尾漸漸變小,即便是師兄在也沒有什麽活力了,一切似乎就要回到沒有狼尾之前的樣子,然而真的等到狼尾消失,池煥蘇卻又不知道會發生什麽。還有那一雙通紅的眼睛。要說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池煥蘇每日都會用靈力查探自己體內的情況,妖丹還在身體裏,就如同始終存在著隱患。池煥蘇是將在洞穴裏的時間當成最後的時光度過的,隻要師兄開心,他便覺得開心。願師兄總是得到想要的東西。池煥蘇睜開眼,身旁人的呼吸平穩。師兄又是熟睡的一天。看來外麵的事情果然很難處理,以至於師兄都感覺辛苦。池煥蘇抬手拂過師兄鼻子前垂落的長發,小心翼翼地放置在師兄身後,拉開些被子,讓師兄的呼吸更加順暢。悄悄地做完這一切,他重新閉上眼,繼續頭腦清醒地陪著師兄休息。在池煥蘇閉上眼後,他身側的江卿濡忍不住低頭微笑。◇ 第180章 揭秘玄隱過來的時候,池煥蘇看見他,腦子還有些懵。他是聽過自家師兄講述遇見師弟師妹時候的場景,據師兄說,那時候他被施展了擴大內心欲 望的蠱蟲,第一反應就是把師弟帶回去,然後再找玄隱看著。現在帶回去也做到了,再找玄隱看著,池煥蘇怎麽都覺得這麽做有些違反天罡倫常。師兄!玄隱大師是個佛修啊!怎麽能讓一個佛修經曆這般事情?!池煥蘇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一副糾結的模樣,連玄隱看了都覺得有趣。好在玄隱沒有惡趣味,並不調侃人,見到了池煥蘇,意識到池煥蘇不好意思在他麵前談論師兄的事情,便將話題引到了池煥蘇自己身上。這些日子,狼尾在他身上時而出現時而消失,池煥蘇不能確定這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更不清楚若是有一天狼尾徹底消失了,他的身上又會出現怎樣的變化。玄隱坐在榻邊,替池煥蘇把了脈相,裏裏外外檢查了許久。“想象下當時出現紅眼時候的心境。”玄隱看著池煥蘇若有所思。池煥蘇閉上眼,試圖回想起那時的情景,然而經過後來的大起大落之後,池煥蘇發現自己重新回想起之前的事情,竟也沒有了當時的心緒。“眼睛紅了嗎?”睜開眼睛的時候,池煥蘇問。“沒有。”玄隱搖頭,似乎看出了池煥蘇的不好意思,他溫和說,“沒事的,隻是順便看看,沒有也沒關係。”玄隱的目光落在狼尾上,此刻的狼尾也不知道是否是感覺到了威脅,一動不動的,在玄隱伸出手去摸一摸的時候,幹脆消失不見了。慫慫的模樣惹得玄隱笑了聲,說,“應當是無大礙,讓我比較好奇的是,方行道長你真的吃下了別山院售出的妖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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