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膽剛去鎮上的公社要糧食，結果啥也沒要到。
氣的半死，上麵那群人，就知道推脫，讓他們自己想辦法。
哼，還好他聽了冷雪的話，沒虛報產量，否則那按照比例交完公糧，麥香村不知道要餓死多少人。
不少村或多或少虛報產量，當時多得意，對他嘲笑多大聲，現在就有多憋屈。
路過郵局，他照例去問有沒有他的信。
麥香村有些遠，信都是送到鎮上，他們再來拿。
怕錯過，牛大膽每次來公社開會，都會來問問。
“同誌，有沒有牛大膽的信，從四九城寄來的。”
“有一封，還有個包裹，身份證明拿過來。”
牛大膽麻利的人遞出兜裏的證明，拿的次數多，他熟。
手續辦完，牛大膽領到包裹。
入手就是沉甸甸，壓住心中的好奇，一路飛奔回家，才拆開包裹。
十斤紅薯並不多，一個就有半斤重。
這些可是救命的糧食。
牛大膽讓楊燈分一半送到老丈人家，其他藏好。
然後拿著信去找馬仁禮讀信。
馬仁禮在搗鼓他那預告氣象的玩意，上次這東西立功了，他還想再改進。
牛大膽一進院，就圍著桌轉悠，湊近想看出些名堂。
被人盯著，馬仁禮哪還有興趣，沒好氣的放下東西。
“你咋隔三差五往我這跑？說吧，是找我商量事還是要讀信？”
“哎呀，不愧是念過書的文化人，都知道我來幹啥。”
牛大膽露出憨憨的笑容，有事相求，他的態度一向不錯。
而我他是打心底裏佩服讀書人，知道讓他們的腦瓜子東西裝的多。
麻溜點拿出信遞過去。
馬仁禮接過信，不看就知道，是冷雪寫的。
對牛大膽這脾氣他算是摸清了，心裏聽勸，嘴上要麵子，遇到真事也是真上。
為了村民大夥都利益，也是盡心盡力。
打開信一看，馬仁禮邊看邊點頭，然後大白話總結。
“冷雪信裏說，城裏現在降定量，各地災民湧現，讓麥香村做好防範。”
“還叫咱們多攢些吃的，預計這日子一時半會不會結束。”
“上麵還有她搬家的新地址，讓你有事寫信別寄錯嘍。”
“唉，這災民一多，亂子就多，人餓極了，搶糧食殺人放火可什麽都做的出來。”
牛大膽一聽，急了，連忙問到。
“這也是冷丫頭說的？有地方搶糧食啦？”
馬仁禮笑笑。
“沒有啊，這句是我補的。”
牛大膽給他一個白眼。
“你瞎補什麽，也不說清楚。”
馬仁禮不服氣，氣勢更勝。
“我說的不對嗎？餓紅了眼，看到糧食，那賣兒賣女都有。”
“我還在書上看到，曾經有些地方鬧災，還吃人呢！”
牛大膽心裏相信，有些發怵，但嘴上不輸陣。
“哪，哪有那麽誇張，現在這世道不會的。”
馬仁禮懶得和他爭，有些慶幸這次種地，種了不少耐旱的紅薯。
牛大膽訕訕的朝村裏最年長的大爺走去，問問意見。
軋鋼廠醫務室。
天氣溫度不減，每天都會從醫務室抓幾大包降暑茶去食堂煮。
一早煮好，涼的差不多就搬到各個車間。
可即便這樣，倒下的人還是不少。
天氣是一方麵，吃不飽也是一方麵。
家家戶戶缺口糧，有不少人都會剩些午飯帶回家給家裏人。
冷雪一上午都在發呆，心裏也在思索，這糧食她再能囤，也就那些。
吃完了，怎麽辦？
麥香村的村民該怎麽辦？其他受災的人怎麽辦？
而且其他人麵黃肌瘦，就她一個白白胖胖，肯定會遭人舉報。
她不怕，那許大茂呢？他父母呢？麥香村的人呢？
人不是單細胞生物，肯定會有弱點。
她決定了，她要研究高產量耐幹旱的糧食。
下班回家，她就讓許大茂把院裏的果樹都鏟了。
整理出一間房，專門用來當實驗室。
許大茂不懂冷雪為何轉變如此之快，可還是照辦，不問為什麽。
準備就緒，冷雪就開始早睡晚起的生活。
沒過幾個月，研究剛出些成果，冷雪整理好資料，郵寄給農業部。
（有掛，沒什麽不可能。）
許大茂載著冷雪剛到院門口，就看見牆腳蹲著兩熟悉身影。
“大膽叔？是你嗎？”
牛大膽和馬仁禮沒坐一會，兩人天不亮就走路，走一節，搭一節老鄉的牛車。
餓了就吃幾口幹糧，愣是靠雙腿走到四九城。
一路打聽，才找到冷雪的住處。
聽冷雪還沒下班回來，就在外麵等。
馬仁禮雙腿打顫，早就癱在地上。
哎呀媽呀，可累死他了，他真是吃飽了撐的，腦子不好使，竟然被牛大膽給忽悠。
說什麽他聰明，見多識廣，一起安全。
誰？誰叫牛大膽？管他的呢，反正他是不會起來。
牛大膽看到冷雪他們回來，踢了踢馬仁禮。
“牛大膽，就讓我躺躺怎麽啦？”
“牛大膽，再踢我翻臉啦！”
一睜眼轉頭，看到視線裏倒著的冷雪許大茂，立刻爬起來。
“你們怎麽來啦？累壞了吧，快進屋。”
坐下休息就是比躺地上好，牛大膽馬仁禮坐的四仰八叉。
看到院裏那塊小地，結著不少番薯藤，有些咽口水。
“哎呀，這城裏就是好，結的番薯藤都比農村多。”
“大膽叔，這種地啊，哪分什麽城裏農村，是看種地的人。”
冷雪笑著從屋裏端出加了些鹽的鹽水，看著兩人起皮的嘴唇，肯定一路上沒怎麽喝水。
水壺也不是人人買得起。
兩人噗嗤噗嗤連幹兩大碗，又看到冷雪打水給他們洗臉。
“叔，天熱，洗把臉，涼快涼快。”
馬仁禮看著冷雪那沒有半分嫌棄和不耐煩的模樣，感歎牛大膽真是好運，有這麽一個好侄女。
許大茂也從外麵回來，拎著用人脈弄回來的大骨頭棒和肥腸。
就這，還是用買肉的價買的。
現在這肉，除了各大能供應給工人點肉沫，也就那些高位上的人能吃到。
冷雪倒是挺喜歡吃肥腸，爆炒肥腸，一口下去，油脂爆滿，吃了還想吃。
大骨頭就用來熬湯，再過個幾十年，骨頭比肉貴，帶骨頭的肉，更貴。
氣的半死，上麵那群人，就知道推脫，讓他們自己想辦法。
哼，還好他聽了冷雪的話，沒虛報產量，否則那按照比例交完公糧，麥香村不知道要餓死多少人。
不少村或多或少虛報產量，當時多得意，對他嘲笑多大聲，現在就有多憋屈。
路過郵局，他照例去問有沒有他的信。
麥香村有些遠，信都是送到鎮上，他們再來拿。
怕錯過，牛大膽每次來公社開會，都會來問問。
“同誌，有沒有牛大膽的信，從四九城寄來的。”
“有一封，還有個包裹，身份證明拿過來。”
牛大膽麻利的人遞出兜裏的證明，拿的次數多，他熟。
手續辦完，牛大膽領到包裹。
入手就是沉甸甸，壓住心中的好奇，一路飛奔回家，才拆開包裹。
十斤紅薯並不多，一個就有半斤重。
這些可是救命的糧食。
牛大膽讓楊燈分一半送到老丈人家，其他藏好。
然後拿著信去找馬仁禮讀信。
馬仁禮在搗鼓他那預告氣象的玩意，上次這東西立功了，他還想再改進。
牛大膽一進院，就圍著桌轉悠，湊近想看出些名堂。
被人盯著，馬仁禮哪還有興趣，沒好氣的放下東西。
“你咋隔三差五往我這跑？說吧，是找我商量事還是要讀信？”
“哎呀，不愧是念過書的文化人，都知道我來幹啥。”
牛大膽露出憨憨的笑容，有事相求，他的態度一向不錯。
而我他是打心底裏佩服讀書人，知道讓他們的腦瓜子東西裝的多。
麻溜點拿出信遞過去。
馬仁禮接過信，不看就知道，是冷雪寫的。
對牛大膽這脾氣他算是摸清了，心裏聽勸，嘴上要麵子，遇到真事也是真上。
為了村民大夥都利益，也是盡心盡力。
打開信一看，馬仁禮邊看邊點頭，然後大白話總結。
“冷雪信裏說，城裏現在降定量，各地災民湧現，讓麥香村做好防範。”
“還叫咱們多攢些吃的，預計這日子一時半會不會結束。”
“上麵還有她搬家的新地址，讓你有事寫信別寄錯嘍。”
“唉，這災民一多，亂子就多，人餓極了，搶糧食殺人放火可什麽都做的出來。”
牛大膽一聽，急了，連忙問到。
“這也是冷丫頭說的？有地方搶糧食啦？”
馬仁禮笑笑。
“沒有啊，這句是我補的。”
牛大膽給他一個白眼。
“你瞎補什麽，也不說清楚。”
馬仁禮不服氣，氣勢更勝。
“我說的不對嗎？餓紅了眼，看到糧食，那賣兒賣女都有。”
“我還在書上看到，曾經有些地方鬧災，還吃人呢！”
牛大膽心裏相信，有些發怵，但嘴上不輸陣。
“哪，哪有那麽誇張，現在這世道不會的。”
馬仁禮懶得和他爭，有些慶幸這次種地，種了不少耐旱的紅薯。
牛大膽訕訕的朝村裏最年長的大爺走去，問問意見。
軋鋼廠醫務室。
天氣溫度不減，每天都會從醫務室抓幾大包降暑茶去食堂煮。
一早煮好，涼的差不多就搬到各個車間。
可即便這樣，倒下的人還是不少。
天氣是一方麵，吃不飽也是一方麵。
家家戶戶缺口糧，有不少人都會剩些午飯帶回家給家裏人。
冷雪一上午都在發呆，心裏也在思索，這糧食她再能囤，也就那些。
吃完了，怎麽辦？
麥香村的村民該怎麽辦？其他受災的人怎麽辦？
而且其他人麵黃肌瘦，就她一個白白胖胖，肯定會遭人舉報。
她不怕，那許大茂呢？他父母呢？麥香村的人呢？
人不是單細胞生物，肯定會有弱點。
她決定了，她要研究高產量耐幹旱的糧食。
下班回家，她就讓許大茂把院裏的果樹都鏟了。
整理出一間房，專門用來當實驗室。
許大茂不懂冷雪為何轉變如此之快，可還是照辦，不問為什麽。
準備就緒，冷雪就開始早睡晚起的生活。
沒過幾個月，研究剛出些成果，冷雪整理好資料，郵寄給農業部。
（有掛，沒什麽不可能。）
許大茂載著冷雪剛到院門口，就看見牆腳蹲著兩熟悉身影。
“大膽叔？是你嗎？”
牛大膽和馬仁禮沒坐一會，兩人天不亮就走路，走一節，搭一節老鄉的牛車。
餓了就吃幾口幹糧，愣是靠雙腿走到四九城。
一路打聽，才找到冷雪的住處。
聽冷雪還沒下班回來，就在外麵等。
馬仁禮雙腿打顫，早就癱在地上。
哎呀媽呀，可累死他了，他真是吃飽了撐的，腦子不好使，竟然被牛大膽給忽悠。
說什麽他聰明，見多識廣，一起安全。
誰？誰叫牛大膽？管他的呢，反正他是不會起來。
牛大膽看到冷雪他們回來，踢了踢馬仁禮。
“牛大膽，就讓我躺躺怎麽啦？”
“牛大膽，再踢我翻臉啦！”
一睜眼轉頭，看到視線裏倒著的冷雪許大茂，立刻爬起來。
“你們怎麽來啦？累壞了吧，快進屋。”
坐下休息就是比躺地上好，牛大膽馬仁禮坐的四仰八叉。
看到院裏那塊小地，結著不少番薯藤，有些咽口水。
“哎呀，這城裏就是好，結的番薯藤都比農村多。”
“大膽叔，這種地啊，哪分什麽城裏農村，是看種地的人。”
冷雪笑著從屋裏端出加了些鹽的鹽水，看著兩人起皮的嘴唇，肯定一路上沒怎麽喝水。
水壺也不是人人買得起。
兩人噗嗤噗嗤連幹兩大碗，又看到冷雪打水給他們洗臉。
“叔，天熱，洗把臉，涼快涼快。”
馬仁禮看著冷雪那沒有半分嫌棄和不耐煩的模樣，感歎牛大膽真是好運，有這麽一個好侄女。
許大茂也從外麵回來，拎著用人脈弄回來的大骨頭棒和肥腸。
就這，還是用買肉的價買的。
現在這肉，除了各大能供應給工人點肉沫，也就那些高位上的人能吃到。
冷雪倒是挺喜歡吃肥腸，爆炒肥腸，一口下去，油脂爆滿，吃了還想吃。
大骨頭就用來熬湯，再過個幾十年，骨頭比肉貴，帶骨頭的肉，更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