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強勢了。”江狸轉過頭去。“有嗎?”陸慎言卻認真看著他,“如果你哪天想要走,我說的話同樣適用於你,希望你知道我這麽幹,不是因為把你當妖寵。”江狸忽然後退一步。陸慎言看著他往後退,眼睛微微眯起。“江狸——”“陸慎言,我沒有想被任何人圈禁的念頭。”江狸打斷,快速說,“我也希望你知道這個以後,能換個人嚐試你的危險想法。”“我隻要你。”陸慎言幾乎是在他話音未落的時候說出的這四個字。手腕上的鏈子隱隱在發燙,不過在陸慎言調整過後,它的溫度就沒有那麽燙人了。江狸的心口一下有些發麻,緊接著快速搏動起來。“你隻要我做什麽,”他扯了扯嘴唇笑道,“開玩笑呢。”“我在月狐閣樓上的時候就和你說過,會給你想要的態度,”陸慎言沉沉走近,眼神一直盯著他,“江狸,我想要給你的,是對伴侶的態度。”江狸又後退一步,感覺這話更加荒誕了。什麽伴侶,什麽態度,陸慎言知道自己在說的是什麽嗎?“我清楚我說的是什麽,”陸慎言又開口說,“希望你也能明白我在說什麽。”陸慎言從來沒有對江狸表達過這些,但他覺得現在正是時候,免得這隻野貓因為他的做法一再應激。江狸還想再退,陸慎言忽然手掌攏上他的後腦勺,在一瞬停頓之後,強勢地吻了進來。江狸悶哼一聲,不適地閉上了眼,隻感覺陸慎言抓著他的腿將他整個抱了起來,一下抬抱在牆邊重重擁吻。他指尖攀上牆麵,攥緊又鬆開。“唔……陸慎言……”陸慎言卻隻問他:“你答應嗎?”江狸沒回答,舌尖猛地被咬了一下,他刺痛著眯起眼,迎著陸慎言蠻橫進入的氣息,一下呼吸都重起來,他的思緒一片混亂,好像思考的能力連著氧氣一起都被掠奪幹淨,在這個狹小的古董鋪中任人來回吻弄著。“你答應嗎?”陸慎言的聲音依舊回蕩在他的腦海中。陸慎言還在吻他。而他的心,好像完全亂了。第40章 怎麽會是他(修)好久以後陸慎言才鬆開他。舌頭卷過上顎,江狸被吻得腿有些發軟,幾乎大半力道都卸在陸慎言的身上,他能感覺到陸慎言的心情像是不錯。江狸一拳砸過去,被人輕易抓住了。“我不答應,”江狸嗓音沙沙啞啞的,帶著不甘,“說什麽伴侶,我看就是你想上來吻我。”陸慎言看著他。“我有沒有哄你,你自己心裏清楚。”“王八蛋。”江狸罵道。哪有人上來求偶就是一頓吻的,不就仗著他不會拒絕嗎?他看他就是把陸慎言慣的。江狸剛轉身要走,手腕就被陸慎言抓住了。陸慎言的手摩挲過那條鏈子,一直在看著他。江狸被看得頭皮發麻,指尖微微攥緊。其實很多時候,江狸是喜歡陸慎言這樣對待的,細節處的關心,情欲上的蠻橫,以及身為上位者的成熟與幫扶,全部都是他所想要的。他並不排斥陸慎言的親吻,反而還有些沉溺其中。但是,江狸心中隱隱又有些慌張,覺得從地位身份來講他們太過遙遠,甚至於他很少奢望陸慎言能真的對他有所表態。如今這些真的發生了,他反而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他看向陸慎言,和人對視。“我還要再考察一下,”江狸抽回手,“誰知道,你有沒有別的心思。”陸慎言收回手,忽然低笑一聲。狹小的古董鋪陰暗不透風,不太是一個告白的好地方,陸慎言最終抬手取下狐尾來,破開上麵留下的封印。還是得先幹正事。“這裏雖然沒有月狐,但是利用溯回鏡,還是可以通過假尾追蹤到他本體在過去幾天發生的事情。”陸慎言把鏡子遞給他,“查完月狐的事,我再陪你找阿貓,可以嗎?”“有什麽不可以?”江狸有些意外陸慎言的態度。“你不是說想要我尊重你嗎?”陸慎言笑了一聲,“總該先問過你。”江狸一愣,攥緊了手指。媽的,真沒出息,江狸罵自己。他們把手放上溯回鏡,鏡麵牽引著狐尾的氣息,好像一滴水落下,震開一道道波紋,江狸感覺有一股極為強大的吸引力在牽扯著自己,一直扯到像是要把他靈魂都拽進去。轟。猛然間,周圍都改變了。四周的景象都在飛快地倒退,陸慎言握住了他的手,黑暗中逐漸露出光亮來,他們快速地穿越折疊的時空,來到一間明亮的辦公室。一下,江狸倒退一步,他低下頭發現自己的手變成了半透明色。是虛體。這裏是監管司的辦公室,司長本體曾經待過的地方,溯回鏡帶他們來到這裏,尋找線索。“溯回鏡是很高級的法器,能知道我們的需求,”陸慎言對他說,“等下看到的東西都很重要,尤其是細節,你要留意。”“知道了。”此刻司長還坐在位置上,九條狐尾如同法相,在身後緩緩搖曳。有工作人員進來,遞給司長一份文件。“月仙司長,這是您之前讓我們調查的結果。”司長睜開了眼。“那個神秘組織確實有捕捉一些妖怪進行虐殺,”工作人員說,“近期一些低等妖怪的失蹤,應該就和這件事有關。”司長接過文件,微微皺眉。工作人員出去了,司長開始翻閱文件,江狸走到司長背後去看,詫異地發現資料上麵捕捉到的鏡頭截圖是一個模糊的人影,如果不仔細看,他會以為那個人是陸慎言。他看向陸慎言。“這不會是你弟弟吧?”陸慎言淡淡掃了一眼。“嗯。”江狸看向司長,發現司長的眉頭微微擰起,顯然司長也認出來了。一個虐殺妖怪的神秘組織,和陸謹行有牽扯,難道是司長查到陸謹行的身上,所以反而被人強行帶走了嗎?場景猛然又是一個變換,江狸後退一步,被陸慎言抓住了手。“砰”一聲,他們被溯回鏡帶到了新的場景,昏暗的房間裏司長闖了進來,但司長在看到眼前一幕的時候猛然停住腳步。這是一個空曠的場地,陰冷晦暗,牆壁上掛著鐵鏈與禁錮類法器,牆角還有未幹涸的血液在滴滴答答,司長剛想要後退,猛然間他的身體周圍卻出現重重法陣,將他團團圍困。“是陷阱。”江狸瞳孔一縮。法陣一道道加持著,將人禁錮起來。“我可真是把你盼來了啊,月狐。”陰暗裏,逐漸有人走出來,帶著悉悉索索的銀鏈聲。江狸扭頭看向陸慎言,發現陸慎言臉上的神情有些凝重。這應該也是相隔十多年,陸慎言頭次見到自己的弟弟吧,竟然是以這樣的方式。“看來你是看見了我留在你家的信件,所以專程趕來,”昏黃燈光下,陸謹行的長相和陸慎言有五六分相似,那雙眼深深地看著月狐,“這是不是代表著,你還記著我?”呼吸一瞬停滯。指尖沾著光,好像想要摸上月狐的麵頰,月狐身後,一下有一團白色的火熊熊燃燒起來,躥起的火焰毫不客氣地灼傷了陸謹行的手指,陸謹行後退一步,一下臉上表情似哭非笑的。“看來你還是老樣子。”“我隻當你已經放下了當年的事,”狐尾緩緩顯露,燈下月狐終於開口說了第一句話,目光清冷,“謹行,你不該這樣做。”“你閉嘴!”一下,陸謹行的手不顧狐火滾燙,穿過法陣也要抓住月狐,月狐剛要閉上眼,另一隻手卻伸出來阻攔了陸謹行。“住手!”“呲啦”一聲響,皮肉燒焦的氣息傳了出來,月狐瞬間收起狐火,但是已經晚了一步。那個出來阻攔的人一把撲倒陸謹行,而自己被狐火燙了手背,一下痛叫出聲。江狸瞳孔微縮,看見那個人一身是傷,被鐵鏈纏著四肢,在此刻痛苦攥緊了手指。“媽的,誰要你救我!”陸謹行一把踢開人,憤怒地起身就要再衝向月狐,那人一下攥住了他的腳踝,死死地不肯鬆手。“不可以……你會受傷的。”“滾開!”那人被重重踢開,又一次悶哼出聲。江狸看得咬牙切齒,忍不住擼起袖子,就要走上前。“是記憶場景,冷靜點,”陸慎言伸手阻止他。“這他媽的你弟弟什麽人啊,”江狸罵罵咧咧,“人家好心救他,他竟然還這副態度。”陸慎言無奈攥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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