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狸知道陸慎言是想要明哲保身的,也希望他能夠這樣做,正是因為知道他不肯,陸慎言才會選擇改變策略,選擇替他做這些事。可這些事原本應該是他來承擔的,以前那些小事也就罷了,這一件大事,沒有道理也讓陸慎言豁出性命來幫他。他不能再拖累陸慎言了。陸慎言不知道江狸在想什麽,隻是從後頭抱了上來,掌心有意無意地摸過他的腹部。他轉過頭去看,對上陸慎言幽深的視線。手上的銀鏈與陸慎言的心情息息相關,每次他惹陸慎言生氣的時候,鏈子總會圈得特別得緊。但也有鬆下來的時候。陸慎言在他麵前放鬆不設防的時候,鏈子就會回到正常狀態,剛才陸慎言在吻他的時候,他也感覺到了,鏈子有一刻的鬆動。如果想要拖住陸慎言,或許隻有這一個辦法了。“在想什麽?”陸慎言問他說。那尾巴尖忽然就往陸慎言手心中鑽去,帶著點癢癢的感覺,江狸趁陸慎言沒有防備,一下吻上人的唇瓣。呼吸一瞬停滯。盡管他們已經接吻了很多次,但是每次陸慎言的心情都會有很明顯的波動,江狸逐漸感覺到鏈子鬆動的痕跡,他拖著鎖鏈,手夠不到,俯身想要咬開陸慎言身上的紐扣。陸慎言的手擋住了他的嘴。“我現在隻有這裏是能用的。”江狸抬眼,定定地看著陸慎言,“讓我幫你,你不想嗎?”“為什麽?”“兩天的時間那麽長,”江狸說,“做一做,正好啊。”江狸又咬了上去,這一回紐扣咬開了。他一路拱著頭試探,直到咬開了陸慎言褲子上的紐扣,他下意識想要用手,鎖鏈一下叮當,止住了他的念頭。於是江狸改用臉貼近了,一邊抬起眼看著陸慎言。上一回陸慎言用手幫他,這一次他也可以用其他的方式再還回來。他會讓陸慎言喜歡,喜歡到這四根鏈子再也捆不住他。江狸的動作緩慢而又囂張,帶著某種明示,下一刻,陸慎言翻身狠狠壓住了他,他忍不住悶哼一聲,纏在手腳上的鎖鏈,猛烈地晃蕩開去。第48章 不為人知要勾起陸慎言做這種事情的念頭,簡直太簡單了。就是這種事情,做好了兩個人都舒服,做不好一方就要受苦,江狸紅著眼往裏吃的時候,連著指尖攥緊鏈子,發出細微的哼聲,然後一下又被迫吃得更深,他抬眼看見陸慎言分腿跪著,正低頭看著他。“後悔了?”怎麽會。江狸撐起手肘來,迎上陸慎言,他越是往裏咬,就越能感覺到陸慎言動作的僵硬,猛然間陸慎言伸出手來,手指攥著他的頭發往裏一攏。攏得力道不重,但足以讓他狠狠一下貼得更近。江狸頓時變了臉色。房間裏浮動著的氣息惹人遐想,昏暗裏隻有一盞小夜燈在角落裏發著昏黃的光,細碎的聲音很快傳了出來,就像是小貓低頭舔舐罐頭的聲音,而小夜燈之外,江狸伏在陸慎言的身上,微微地發著抖。直到很久過後,鎖鏈已經鬆了很多,為的是江狸能有更多自由操作的空間,江狸撐手起來的時候,唇瓣還有些濕濕的,他拖著鎖鏈抬起臉,定定看向陸慎言。陸慎言伸手來,指腹擦掉他唇瓣上的水漬,手指輕輕摸上他的耳朵像是在安慰。“可以了。”“還不夠,”江狸沙啞嗓音開口,感覺嗓子眼有些發疼,“都到這個份上了,不做個幹脆嗎?”陸慎言的眼神有些幽深。“江狸。”“你替我去找阿貓和月狐,其實自己也沒有多大勝算吧,要不然你怎麽會鎖住我。”江狸緩緩道,“之後的走向,誰也說不準……或許,我們都沒有這樣的機會了。”江狸支起身來,示意陸慎言來脫自己。然而陸慎言的手指,隻在江狸的耳朵上摩挲,那手指摸得江狸忍不住抖了抖耳朵,別過頭去。陸慎言就要彎腰來親他,被他拒絕了。“髒的。”“我不介意。”“那你就快點做,”江狸催促道,“別廢話。”下一刻陸慎言吻了上來,被他又一次避開,一下他感覺衣服被人扯住了,纏著的鎖鏈猛地咣當,他被重重地往人懷裏拖去。江狸皺起眉頭悶哼一聲,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說話,那手就開始順著他的心意做了,昏暗中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伴隨著褲子被脫到腳踝處,暴露的空氣中,江狸感覺到了一絲寒冷。隨之而來的,是陸慎言抱上了他。“想好了嗎?”陸慎言問他說。“嗯。”陸慎言吻了吻他眼角,貼上了他的臉頰。“別哭。”“我哭什——”下一刻,被抱緊的江狸瞳孔一縮。他的呼吸有一瞬停頓,隨即腰腹緊緊地弓了起來,與此同時陸慎言將他圈抱得更緊,不容他抗拒。黑暗裏傳來了細微的床板嘎吱搖晃的聲音,江狸忍不住仰起脖頸,咬住了自己的手,他在控製自己不發顫,控製自己放鬆下來。陸慎言隻是在用手指幫他,一邊在這種試探中很細密地親吻他,可這種難言的感覺已經讓他有些受不住,他發昏地看向窗簾那邊透出的一點微弱的光,能聽見昏暗中自己的呼吸聲,有些沉重,有些難以應對。“可以繼續嗎?”陸慎言忽然問他說。“可以什麽……”江狸感覺整個人在發麻。然而緊接著,鎖鏈狠狠一響,他就忍不住叫出聲來。在某些方麵也可以看出陸慎言的頭一次,雖然循序漸進卻又顯得粗暴,江狸眼眶幾乎立刻紅了,又被陸慎言吻上了眼尾,一下下安撫著。“放鬆。”“不……”江狸仰起頭想拒絕,一下又被打斷了話。“——陸慎言,等等!”陸慎言就好像不知道什麽叫等等,鎖鏈被震地一下一下發著咣當聲,江狸忍不住用力攀上人後背,留下斑駁指痕。江狸身下,鏈子冰冷膈著他腰,他感覺自己像一件盲盒被人拆開了絲帶,完全地暴露在陸慎言的麵前,他斷續出著聲,抱陸慎言抱得更緊。酒店樓下,兩隻野貓糾纏在一起,而酒店房間中,空氣急速升著溫。雲霧漸漸遮住了月頭,直到昏暗裏江狸完全地軟下,隻剩鏈子在快速地響動,間歇伴著其他不為人知的聲音,江狸像是要昏了,但一切才開始,他能感覺銬著手腳的鏈子在一點點鬆開,能感覺到這段過程中他們兩人過分的親昵與默契。陸慎言又來親他,他沒有躲。汗水粘、膩在一塊,他們倆彼此接觸與糾纏。“陸慎言……”江狸低低出聲,“陸慎言……”“我在的。”“陸慎言,就這樣一直到天亮,好不好?”江狸問道,“不要睡,好不好?”“好。”於是小夜燈被關掉了,黑暗裏是完全地放縱。江狸知道自己不可能不管阿貓和司長,也不可能不管那幾百甚至幾千隻被淩虐的低等妖怪,所以這或許會是他最後一次見陸慎言,以這樣的一幕留在陸慎言的記憶中。這樣之後不管發生多少事,這位陸市主都會記得,曾經有一隻不知天高地厚的野貓,在某個深夜的時候這樣貼近過自己。江狸用力抱住陸慎言,打濕了的尾巴掃過人身,他又一次發出了低低的貓叫聲。第49章 江狸的尾巴天還有些昏暗的時候,江狸睜開了眼。他低頭看向抱著自己的陸慎言,他們仍舊是緊密相連的狀態。鎖鏈已經鬆了很多,陸慎言抬起的胳膊搭在他的身上,手指還插在他的發間,鏈子橫在他們的身下,都被體溫捂得熱了,陸慎言也不覺得膈人。一晚之後的酸痛感是難以想象的,不用看江狸自己,單看陸慎言身體上上下下的痕跡就知道昨晚有多激烈,他隻是動了動,還在夢中的陸慎言就皺起了眉頭,猛地將他抱得更緊。江狸一下尾巴又不受控地支了起來,支得高高的。昨晚他伏在床上的時候,尾巴支了許多次,身後的陸慎言都忍不住笑話他,於是貓耳朵一抖一抖,連著尾巴憤怒地掃過陸慎言的胸膛。現在大概是淩晨五六點的樣子,尾巴是已經精疲力盡了,江狸小心地抱住陸慎言的手臂,試圖搬運到別的地方。一下,睡夢中陸慎言的眉頭又擰起來了。江狸就趕緊停手。就這樣試了十多回,每次挪動一點點,再停一會會兒,總算陸慎言的手徹底鬆開了他,江狸咬牙坐起來一點,對下邊的狀況犯了難。他開始慢慢嚐試抽離,尾巴又搖搖晃晃地支了起來,他咬著牙不知道自己是什麽臉色,但也可想而知,他屏住呼吸忍了忍。視線再往下,他看見陸慎言腹肌上那幾道貓抓痕,又默默移開了視線。費了些功夫,江狸終於解開了鏈子。作為認主的法器,鏈子的本體已經箍到了手腕裏,唯一取下的方法,隻有從血肉中挖出。如果不挖,陸慎言永遠都能找到他的具體位置,挖出之後,他與陸慎言,也算斷了個幹淨。血漬滴滴答答地,順著江狸的指尖滴落,江狸白了臉,把那圈鏈子放在了床頭。床上的四根鏈條已經消失了,沒了主人的鏈子本體揚起鏈頭來,像是在乞求一般地望向江狸,但江狸隻咬著繃帶,一邊療愈傷口一邊給自己包紮。鏈子箍得太深,挖出來的地方估計是要留疤了。他沒幾分力氣地站起來,一路跌跌撞撞去了浴室清洗,還不忘扔一個隔音罩,免得把陸慎言給吵醒了。手上綠光亮起,江狸一邊清洗一邊給自己恢複體力,沒想到一次兩次的,他那無比高貴的伴生技能都用在了這種地方。等到他出來的時候,紅銅戒指已經給他換了一套新衣服。他看見還在熟睡的陸慎言,給人蓋了蓋被子。蓋得不太好看,但想來陸慎言不會太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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