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散王府侍衛,乃至廚丁。


    這樣的大事自然驚動了身為郕王妃的汪招娣。


    “夫君,為何遣散府中老人?”


    剛進入書房,郕王妃就質問了起來。


    朱祁鈺抬眉看了一眼,目光又重新回到話本上麵。


    “孤喜歡。”


    在沒有確定這枕邊人是哪邊人的情況下,朱祁鈺也不想說太多。


    至少,他能肯定,側妃杭惠茹肯定不是叫門天子那邊的人。


    不然也不會死後被掘墓挖墳,拋屍荒野。


    汪招娣看到朱祁鈺這番作態,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蘇廚娘做食,我吃得習慣”


    話剛說出來,就看到朱祁鈺突然抬頭直勾勾盯著她,又喃喃道:“難道我連個廚娘都不能留?”


    “王妃,這是汪王府,還是郕王府?”


    合上話本,朱祁鈺起身,慢步走到汪招娣麵前,居高臨下問道。


    原主生性仁慈,對於發妻的偏執,也是能讓則讓,身為金吾衛指揮使之女的汪招娣,自然變得越來越有主見。


    麵對朱祁鈺的質問,郕王妃抬頭,杏目看著這陌生的夫君,黛眉微蹙。


    “妾身需要一個理由。”


    嬗口微張,郕王妃可沒有被朱祁鈺的氣勢嚇到。


    朱祁鈺嘴角微揚,笑道:“天子北狩,葬送大明數十萬精銳,如今,朝堂要孤監國,這算得上是理由嗎?”


    蓮步後退半步,郕王妃瞪大了眼睛看著朱祁鈺。


    聰慧的她,結合現狀,就能聯想到很多事了。


    “夫君是覺得,有人要害夫君?”


    見王妃如此吃驚,朱祁鈺雙手交於背後,說道:“以前,王妃愛怎樣就怎樣,現在,如果王妃還固執己見,那偏院可為王妃保留,咱們呀,一切吃穿用度都分開,如何?”


    汪招娣再退半步,一旦這樣做,那麽整個王府會怎麽看她?


    “夫君什麽意思?”


    “就是這個意思!”


    “這意思是什麽意思?”


    “那就沒什麽意思!”


    感情沒有經曆過戀愛,就邁入了柴米油鹽。


    雙方進行了友好交流之後,汪招娣上前猛然抓住朱祁鈺的手,張嘴咬下。


    朱祁鈺也是不慌,區區女流之輩。


    不多時,一陣殺豬的叫聲從書房中傳出。


    張三雙手交於身前,眼神淡然的看著過往的奴仆。


    義父義母的情趣,豈是他人所能懂的,就算是他,張三也不懂。


    “你真咬啊!”


    朱祁鈺搓著手上的牙印,吃驚的看著郕王妃。


    “夫君當我什麽人!”


    眉眸帶著憤恨,這憤恨是來自汪招娣內心知道,朱祁鈺對自己不信任。


    嫁與朱祁鈺四年來,同床共枕,卻夫妻異夢,就算她有些偏執,但也是因為她長了朱祁鈺一歲,再加上如今未誕子嗣,壓力自然巨大。


    朱祁鈺則是反省自身還不夠強健,區區女流就咬的自己肉疼,聽到郕王妃的話,他裝作不在意道:“我不知道你是什麽人。”


    聞言,汪招娣終於忍不住,眼淚從眼眶中漫出,貝齒緊緊咬著朱唇。


    這把朱祁鈺搞的有點不自信了。


    空有這幅身體,和發妻的感情確實沒有多少。


    抬起的手默默收了回來,朱祁鈺歎了口氣。


    書房中,隻有汪招娣的抽泣聲。


    太陽也要下班,張三蹲在門口,百無聊賴的在地上畫圈圈。


    “喝點水吧。”


    朱祁鈺捧著茶送到了汪招娣的麵前。


    抽了抽鼻子,汪招娣將頭轉向另一邊。


    見狀,朱祁鈺蹲下身子,雙手揣在袖子裏,喃喃道:“你還不知道吧,咱們那位陛下,竟然幫著瓦剌在大同城下叫守門將領開門,並奉上金銀瓜果給也先大軍享用,這可怕嗎?”


    聽到朱祁鈺的聲音,汪招娣緩緩轉過頭來。


    “這很可怕的,你要知道,天子守國門,而不是叫開門,懂嗎?”


    朱祁鈺說著,對向郕王妃的目光。


    “說實在的,我連監國都不想,更何況登基稱帝,以前他們不會在意我這麽一個王,但之後呢?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無。”


    這些本來不該跟汪招娣說的,但是朱祁鈺還是說了出口。


    “可,可你我本就是夫妻。”


    汪招娣見朱祁鈺沉默,才開口說道。


    “正統十年,你受朝廷冊封為王妃。”


    調整了下蹲姿,朱祁鈺才開口。


    之所以懷疑,並不止因為這個,還有那還未發生的事情,但也僅僅是懷疑而已。


    種子在心裏總會膈應,總會生根發芽。


    汪招娣癱坐在地上,雙腿蜷曲,雙手抱著膝蓋。


    朱祁鈺說的是事實,而這個時代,男婚女嫁哪個不是家族強加的。


    “和離吧,”汪招娣抬頭,眼角還帶著淚花。


    起身整理了下衣服,汪招娣對著朱祁鈺行禮,拜道:“妾請夫君放妻書。”


    “結緣不合,二心不同,妾與夫君難歸一意,願夫君相離後,再遇今生良緣,從此,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朱祁鈺也起身,眯著眼睛,看向汪招娣。


    隨後,他回身走向書桌,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當真要和離?”


    手指敲擊著桌麵,朱祁鈺在細細思量。


    而郕王妃心意已決,自然是點頭應道:“既夫妻無法同心,而殿下又疑妾身,還不如放妾身,各自安好。”


    隨著敲擊聲的停止,朱祁鈺剛要開口,門外的張三就敲門傳聲:“義父,有個叫於謙的說要見您。”


    “額~”


    準備好的氣勢頓時泄了下去,朱祁鈺揮了揮手,說道:“真是陰魂不散,讓他進來。”


    站在一旁的郕王妃顯然有些不知所措,開口道:“妾身先退下了。”


    “別,你就在這站好咯。”


    朱祁鈺開口,反正破罐子破摔了。


    當於謙來到書房,看到郕王妃,馬上行禮道:“下官兵部尚書於謙,見過郕王妃。”


    微微彎腰,等待郕王妃回應。


    許久,也沒有聽到聲音,就聽到朱祁鈺開口道:“正鬧和離,也不知道還是不是王妃了。”


    聞言,於謙猛然抬頭,吃驚看向郕王朱祁鈺。


    “這,郕王殿下,雖為王府私事,臣鬥膽,這是為何?”


    大致了解了朱祁鈺的性格,於謙說話也大膽了許多。


    “孤懷疑她是太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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