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用說什麽,當朱祁鈺再次出現在百姓的視野內,民心就不會亂。


    “陛下,請快些移駕。”


    靠的最近的百官,是陳循和於謙,看到刺殺都發生了,皇帝還不離開,他們的心裏不知道有多急。


    “無妨。”


    站在高處,朱祁鈺已經看到那片顯得些許雜亂的區域。


    箭矢的速度並不快,在軍伍之中,不少神射手能夠看出其飛行軌跡,特別是神武衛這種以特種作戰方式訓練的部隊。


    因而才有箭矢飛出的第一時間,立馬就抬槍射擊。


    通過這種方式,也是向緝事廠和其他禁衛傳遞襲擊者的方位。


    這可比用言語哇哇叫來得快。


    朱祁鈺眯著眼睛,看了看下方,又看了看那屋簷的箭,鼻子發出輕哼,道:“查!”


    “是,陛下。”


    興安心有餘悸回應,在這個時間發生刺殺,那已經說明兵馬司和緝事廠清查不力,沒有將隱患消除,自然需要懲罰。


    向百姓展示自己沒什麽事後,朱祁鈺才轉頭,看向那些耆老和商會會長,道:“讓諸位受驚了。”


    “陛下龍體無礙,便是大明之福。”


    為首的耆老,看到朱祁鈺如此舉動,不管是作秀也好,還是性情本就如此,都能看出,聖人臨危不亂,且其身邊的人,十分忠心。


    自己被槍指著是小事,換做其他皇帝,或許現在都開始各種疑心,可當今聖人還慰問他們。


    “嗯,既然如此,那種痘之事,還需要諸位多加宣傳,此為百姓之計,不容有失。”


    朱祁鈺點了點頭,拉上了衣袍,整理好衣冠。


    聞言,不少文官都動容了。


    天下哪有比聖人安危更重要的事情?


    可是,聖人在這樣的情況下,比起追查凶手,更在意的是百姓的安危,此舉便可為仁聖之君,雖然之前殺人有點多,但那又怎樣?


    “擺駕。”


    朱祁鈺開口下令,展示結束,自然不能再多留,誰知道凶手是不是隻有一個人。


    “恭送陛下。”


    眾人紛紛下跪,等著聖人離開。


    這次離開,朱祁鈺就沒有坐那開放式禦輦了。


    沿途的禁軍和衙役都增加了許多,神武衛的騎兵直接將整輛馬車圍的嚴嚴實實,並且整個隊伍的速度都提高了不少。


    另一邊,緝事廠的檔頭衝入那街角的二層樓房中,就看到兩具屍體倒在地上,而窗戶邊,一個人半靠在木牆上,身體多處血洞,鮮血已經沾滿衣裳。


    自知將死,但目光卻炯炯看向緝事廠的番子。


    “大劫在遇,天地皆暗,日月無光,明王出世。”


    吃力吼出聲來,就看到那檔頭直接上前,高舉刀鞘,直接砸在其頭上。


    但是,聲音已經傳出,這不是他們在留活口的前提下,能夠來得及製止的。


    “白蓮教!”


    檔頭的目光陰沉,咬著牙,道:“帶走,想死,可沒那麽容易。”


    雖然,兵馬司直接封鎖了整條街道,但是不少百姓聽到了那嘶吼的口號。


    其影響已經發生,可和一些人預料的不一樣,一時間,罵聲四起。


    對於刺殺來說,目的有千萬種,但無外乎就是為了名氣。


    無論成功與否,白蓮教的名聲再次響亮了起來。


    “狗日的白蓮教,以前還聽說會幫助窮苦的人,現在看來,借興教欺騙信徒,聚斂錢財的貨色。”


    “聖上為民,連牛痘都種了,如此聖君,白蓮教那群狗賊竟然要置之於死地,不可饒恕。”


    白蓮教本來就成分複雜,雖然主要成員多是來自底層,在百姓活不下去的情況下,給予百姓吃食,再裝神弄鬼,讓百姓信服自己,從而在需要的時候,可以直接舉起反旗。


    永樂十七年,山東、河南、山陝諸處饑荒水旱相仍,至剝樹皮,掘草根,老幼流移,顛踣道路,賣妻鬻子,以求苟活。


    徭役征斂不息,連年天災,賦役與災荒,在山東給了白蓮教機會。


    著名的唐賽兒起義就是在如此的背景下開始。


    唐賽兒與其丈夫林三,本來就是白蓮教的領袖,而唐賽兒自小更以“佛母”自稱。


    看上去就是十分常見的官逼民反,可是,白蓮教中,本就存在攀附上層,取悅朝廷,大肆聚斂百姓錢財的事情。


    和大多數宗教一樣,白蓮教以家長製的形式管理,主持者往往父死子繼,世代相傳,其堂庵多擁有田地資產,很多頭目本身就是當地霸主。


    教徒們需要為他們修建佛寺,供奉捐錢。


    也正是如此,白蓮教的起義往往都會被快速鎮壓。


    看似為民,但終究摻雜了太多私心。


    可是,再如何,在底層百姓眼裏,能接濟他們的,就是好的。


    隻不過,現在整個京城的輿論風向,開始攻擊白蓮教。


    朱祁鈺回到景仁宮後,沒有立馬召見大臣,而是坐在客廳,讓興安和舒良站在自己麵前。


    東廠對內,那麽關於白蓮教的事情必然需要他們去做。


    “說說你們的看法。”


    興安作為東廠提督,發生這種事,也是難辭其咎的。


    麵對聖人的詢問,興安眸光一閃,道:“事前個樓房皆清人,而那戶人家,是看其有病人,因而才容許其留在屋中,可當初沒有搜到弓具,是緝事廠之罪,臣欲以房主查起,凡涉及之人,皆入詔獄,嚴加審問。”


    朱祁鈺搖了搖頭,道:“一根箭矢,奪人性命的概率是多少?”


    大明精銳弓兵的合格率是十二中六,也就是百分之五十的命中率便能稱之精銳,尋常弓兵則是六中二。


    這是理論上的考核,真到戰場上,多是拋射,以數量達到箭雨覆蓋。


    能百步穿楊者,終究是少之又少。


    更何況,房屋雖然有兩層,但是麵對十幾米高的城牆,還是處於低打高的狀態。


    射擊距離超過百二十米,想要直射的話,至少需要三石弓。


    再看那箭都飄到城樓屋簷去了,準度可不行。


    聞言,興安也皺眉思索了起來,按照他的做法,那麽必然可能牽扯許多人。


    “朕不想被別人牽著走。”


    朱祁鈺見興安沒有回答,直接說道。


    對方明顯對於能否刺殺成功不怎麽在意,朱祁鈺總覺得有些似曾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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