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淵明一時無言以對,隻能跟他一樣仰躺在草地上,於鄒九忽然從精神空間內拿出一把二胡,在沈淵明詫異地目光中拉了起來。


    “嗯嗯嗯嗯~嗯~~”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


    沈淵明立刻閉上眼睛,單是這兩句他就猜到了是什麽歌曲,雖然是首純音樂,可他太有太有味道了,名氣也太大太大了!


    大到不喜歡聽純音樂的他也聽到了,其特殊的味道讓他也愛上了這首歌。


    時光在音樂中流過,眨眼便來到最後一次變奏。


    沈淵明眼前浮現一場連續劇——一個命運悲催地小人物深沉地長歎著,傾訴著自己一生的不幸遭遇,他說了五段故事,可每每最後總共有著不一般……


    故事往往是低沉壓抑的,他的一切一切也都跟自己的故事一樣,是心潮起伏的鬱悶,是心酸難耐的痛苦,是悲憤不平的傾訴,卻忽然就變得激昂,忽然就充滿鬥誌,忽然就不甘屈服!


    沈淵明帶著他勢要衝破一切無奈的抗爭精神沉沉睡去。


    於鄒九麵露微笑地盯著他微微起伏地胸膛,停下了拉二胡,撐起身子望著天空,轉而又躺在草地上,聽著二泉映月,伴著輕鼾聲,想象著過往所有不平的事,並幻想對抗他們的場景...


    打敗?他從沒想過,也不必打敗...


    ......


    “現在幾點了?”


    “你睡了八個小時,猜猜?”


    “已經下午六點了嗎?謝謝,但你為什麽會這樣悲憤的曲子?”


    “你覺得他悲憤嗎?”,於鄒九疑惑問道。


    沈淵明回想了一下,“大多數時間都在悲憤,但總體是激昂歡樂的!”


    “這不就好了!”


    沈淵明盯著他,好一會兒,才連連笑著點頭,“確實符合你!”


    於鄒九忽然跳起來,大喊道,“走,我們繼續走,直到什麽時候走到餐館什麽時候回去休息!”


    沈淵明看了眼地圖,“最近的餐館,十公裏,區區倆小時,你在搞什麽啊?”,他不滿地抱怨道。


    “你早上走了倆小時,一躺下就睡著了!”


    “我那是一夜沒休息!”


    “但你是靈師!而你早上走了倆小時,一躺下就睡著了!”


    “靈師也需要休息啊!”


    “但你是四階靈師,都可以不眠不休連續三十多年不休息,隻需要吃個飯罷了!可你早上走了倆小時,一躺下就睡著了!”


    沈淵明無奈地看了他一眼,皺了皺眉頭,在思考著什麽,卻怎麽也想不到,隻得無奈說了句,“6”


    “哈哈哈哈”


    二人忽然大笑起來。


    ......


    “快看快看,人間的燈紅酒綠!”


    “那裏那裏,淒涼秋風掃落葉!”


    “還有還有,不是你的事就不要承擔”,他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繼續說道,“鄉村兒童共嬉笑!”


    沈淵明望著於鄒九愉快的神情,好似第一次來過,忽然頓住腳步,不僅僅因為這個,他當然聽見了那句,“不是你的事就不要承擔”,這就是他遇見那麽多事仍然能睡下去的原因嗎...


    “可是人間是屬於所有人的啊!”,他凝望著於鄒九的背影,低聲呢喃道。


    “快走啊,別在那發愣,你不餓我還餓呢!”,他頭也沒回。


    沈淵明笑著搖搖頭,心裏不禁得感歎道,“真不知道你是心大還是不負責任!”,腳上卻不停留,極速跟上於鄒九。


    “真香!”


    “是罷,這店可是這條街上最好的!”


    “你不是魏曹的嗎?怎麽那麽熟悉?”


    於鄒九笑而不語,卻被沈淵明盯得發毛,隻好模棱兩可地答到,“有機會你會知道的!”


    飯吃好了,兩人繼續遊玩,這裏是唐劍不夜城,日日笙歌不見夜。


    “我來帶你體會一下我人生的宗旨!”


    “那裏好玩,去那裏!”


    有人在玩樂,就有人在忙碌的負重前行,悲喜守恒...


    “讀完了嗎?”


    “熟記於心!”


    “好,我也忙,就不考你了,簡單跟你說個事,一個月讀完這三十本書,下月是十月,你有三十一天讀這三十本書,自己合理安排,我不過問,讀不完……你看著辦吧。”


    “一定完成!”


    “齊兒,不是爹逼你,隻是現在人道愈來愈亂,你將來接手的必是岌岌可危的人道,你成長的速度太快,有很多人看好你。”


    “麵對這世道,你爹我奔波二十二年,事至如今,對於徹底改變……已有心無力,隻能隨著他們將注下到你身上。”


    “爹,您別亂說,您一定還會有三個二十二年,超過一百歲!”,白齊眼眶泛紅,但眼裏盡是堅定。


    白乏卻搖搖頭,“官場……夏主三年已是頂點。”


    “時間不等人,我不能繼續等了。”


    “再不申冤,等回來……他就見不到了!”


    “什麽……意思?”,白齊不明所以地問道。


    白乏和藹地望向他,輕輕地撫摸著他的腦袋,搖頭沉聲道,“知道陶演為什麽代號鼴鼠嗎?”


    “他跟我們說是因為要保持神秘感……難道還有其他原因?”


    白乏沉默一時,而後搖頭歎息道,“他要是報了自己的真實姓名,現在,人已經不見了...”


    “什麽!”,白齊大驚失色,“爹,誰都護不住嗎?”


    “別說他了,我這個八劍政主都有可能卸職,而後不明不白的宣告突發疾病去世。”


    “隻有三十六州州主之一才能稍稍抗衡一下他們,齊兒,陶演他背負著血海深仇,我若成功幫他們拿下……夏主就隻能靠你頂上了,人道主義,絕不能在這個時代毀滅!”


    “夏主也無能為力嗎?”


    “他也是人,已經壓群臣四十年了,他也老了,即使能把我送上去,但我的能力……又能壓暴亂的群臣多少年呢?”


    “這些年,你就好好努力,繼續展露你的鋒芒,你記住,現在注視你的是華夏所有的官員!能不能讓貪官變成清官就在你了!”


    白齊忽然感覺他身上的擔子更重了些,但救國激情忽然就更大了。


    ......


    “吃好玩好,這正是我的理想人生啊!”


    “還有你,淵明,你這個……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性格我非常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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