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驚,祈求他們給我機會,給我時間,因為沒人是生而知之者,隻要有時間,我就能找到屬於我的答案,而不是您們認定的正確答案!”


    “她也在旁邊請求,不知是我的回答還是笙笙的祈求奏效了,他們給我八年,如果到了而立之年,還沒有給出令他們滿意的答案,就徹底算了。”


    “後來,我極力找尋著答案,虞笙也跟我一起,誓要拚死踏破這三座大山。”


    “於是我竭盡全力地找人創業……那年苦盡甘來,終於於二十七歲得到了人生的千萬。”


    “我也懂得了,窮並非錢窮,也絕不是權名利欲的窮,而是思想上的貧窮,思想不算是無欲無求,卻勝似無欲無求。”


    “是的,如果你得到錢便瘋狂報複,這樣你便會明白到底什麽是真的窮。”


    “而我拿這些錢,卻得到了更多的知識,而更多的知識助我踏上更遠的路,所以三十歲時,我已是億萬富翁。”


    “窮的答案我也想到了,無非就是知識貧瘠。”


    “至於階級和思想,我明白窮的時候,就已經有了自己對於這兩個東西的理解。”


    “不是因為窮而沒有階級,其實如果思想處於頂層的話,那麽階層也會隨之跨過。”


    “古代的王對於先生的敬仰足以表明思想的重要。”


    “孔子三千弟子,這些弟子的王,卻大都對他們很是敬仰。”


    “思想在封建王朝乃至亂世時期的體現程度是最明顯的。”


    “擁有他們自成階級。”


    “想通這些,我的答卷已經讓爺爺奶奶滿意了。”


    “他們知我跟他家已是門當戶對,所以……我即將成為他家的女婿。”


    “可,當時助我創業的勝友忽然傳來了消息,讓我趕赴混沌古都,我不明白為什麽,但我還是去了,因為這些年,他從沒害過我,還給了我幾個正確的指點。”


    “我至今仍然記得,他讓我幾天不聯係虞笙,雖然不明白為什麽,但我還是以累的借口幾次不聯係她。”


    “可我們的關係卻如他所料,更進了些。”


    “我當時欣喜,但我當時不知道,我每次不聯係她其實都是在消耗她的耐心和喜歡。”


    “我們的關係本不需要如此多彎彎繞繞,因為我們經曆過風雨也經曆過平淡,死神和生命我們都已克服,這個世界上也就沒有什麽東西能擋住我們白頭偕老的腳步了,可我的“小聰明”還是用上了。”


    “更可悲的是,我明明當時知道,我們的關係已經很好了,卻還是聽從了勝友的意思,隻是因為我想要這段關係更好一點...”


    說著,他無奈的搖搖頭,“人的欲望是填不滿的,即便我對於錢的追求近乎沒有,也難以逃脫讓情更烈的欲望。”


    “所以,我幾次聽從勝友的話,從一年一次到一月一次再到一星期一次,五六年,也沒耗盡虞笙的耐心。”


    “可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之後的將近兩年,她一味付出,卻得不到應有的愛,所以總想要離去。”


    “於是後來,她留下了‘相思訣別勝友意,古從今來忘三山’這句詩。”


    “即便如今……我都沒有勇氣說一句否定。”


    “畢竟她說的是大實話。”


    “我跟虞笙過得這八年,又豈是別人可以比擬的,我們聯手克服了數不盡的苦難,勝友也隻是那麽幾次提提方案,我卻堅信了勝友而忽略了她...”


    “或許離開我,才是她對愛情最好的答卷,所以我……並不想挽回這段情,我給她的虧欠太多了。”


    沈淵明雙眼微眯,“你現在四十了?”


    鍾山行點點頭。


    “我算算,你跟她離開三年?”


    鍾山行又點點頭。


    沈淵明笑了一聲,“從二十二到三十七,十五年,你耽誤了一個女孩最好的十五年,你愣是讓人家自生自滅?”


    鍾山行眼睛忽然睜大,“可她如今四十歲,還是十七八歲的少女模樣...”,他想給自己找個借口,卻怎麽都不能理所當然的接受——


    “我暗中給了她很多錢,足夠給她一個充足的生活,而且足夠她和她的才子安享晚年,我覺得已經夠了...”


    他最終還是給自己找了個借口,沈淵明無奈地歎口氣,“都不知道她的才子到底愛不愛她。”


    “不可能!”,他否定到,“都是追了好多年了,甚至有為她至今未娶的,不愛她又能愛誰?”


    沈淵明沒再說話,轉而打開窗戶,感受著春風拂麵,欣賞著夕陽暮雲,情不自禁地感歎一聲,“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


    今年的春節在一月二十三日,如今二月四也是立春了,說是春風不為過,但是明明涼的很,沈淵明卻……這家夥是年輕人,打開窗戶也就算了,他鍾山行這個不惑的……好吧,也是屬於青年人係列,打開也冷不到,無礙。


    隻不過,沈淵明念得詩真的是……不亞於指名點姓了。


    或許是知音吧,他一瞬間就能知道沈淵明表達的意思,無非就是美好在眼前,可是現在的天色已經是黃昏了。


    暗示他現在不是黃昏的年紀,還有機會再尋曾經美好的愛情,但若是再不去,也許就真的到黃昏了。


    可他自己的強,自己都不無法理解,更別說沈淵明了。


    沈淵明其實更明白,畢竟,他刺激了那麽久,都隻是靈在悔恨,鍾山行這人卻是一點都不動,這倔強的也是沒誰了。


    他望著夕陽,良久,才歎了口氣,“也許是一件好事罷,至少不會因為人道崩潰決斷,而是因為自己決定而決斷,沒有被世俗拆散,自己主動拆散……也倒是可以稱為美好。”


    鍾山行一怔,他剛剛好像忽然忘記了沈淵明說的話,人道還是有大困難嗎?那真的是,很難啊...


    不過,沈淵明當時頓了頓,而且他捕捉到了沈淵明瞳孔猛縮的刹那,也許他有辦法,但是,卻不想讓自己犯險吧。


    “如果人道崩潰,我能做些什麽?”


    “宣傳至善。”,沈淵明頭也不抬的答到。


    “不用犧牲嗎?”,鍾山行疑惑。


    “人道也許會有犧牲,甚至會死的很多。”


    “可宣傳至善……怎麽死?”,鍾山行更疑惑了。


    沈淵明笑了笑,“宣傳至善隻是可能延緩,除非所有人都開始心向善,不然的話,宣傳至善之人,大概率會被極惡之人當成狩獵目標。”


    鍾山行沉默一時,“可我感覺……那時你給我說的困難不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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