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那什麽,”蘇恩斯看了看喝醉了後一整個人往楚霽身上黏的天狼,又看了看神情冰冷的楚霽,腳底抹油,“我突然想起家裏還有點事,我爸讓我今晚回家吃飯,先走了啊,下次約!”楚霽:“……”好在天狼雖然喝多了,但至少沒有醉成一灘,還能自己站直了走路,就是看上去比平時更呆了些。楚霽扶住他的胳膊,在他耳邊低聲警告道:“要是一會兒敢吐我身上,我就把你從城牆上扔出去。”天狼先是呆呆“哦”了一聲,又低頭在楚霽的肩膀上蹭了蹭:“你不會的,你舍不得。”楚霽:“……”別人喝多了撒酒瘋,這人喝多了怎麽撒嬌?酒吧老板一直在吧台後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他們,見狀,驚得眼珠子差點掉了出來。要不是他親耳聽到楚霽叫了“天狼”那兩個字,天狼那雙森綠色的眼睛又太過有辨識度,他簡直要懷疑是自己認錯了人。所以楚霽跟天狼這對冤家是怎麽搞一起去的?天狼為什麽看上去好像腦子出了問題?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麽?楚霽在酒吧老板一堆百思不得其解的問號中,領著喝醉的天狼離開了酒吧。好在這會兒人造太陽已經熄滅了,街上幾乎沒什麽行人,可以不用擔心被人看見了丟臉的問題。街上溫度已經降了下來,某位醉鬼打了個冷戰,貼在楚霽身上,問:“楚霽你冷不冷,我用尾巴給你擋風……”“我不冷,”楚霽一口回絕,“把你的尾巴收好了,要是被人看見,我們倆就都不用活了。”“為什麽?”喝醉的天狼不講邏輯地問,“你不喜歡我的尾巴了嗎?”“……喜歡的,”楚霽歎了口氣,“但我們先回家,等回家你再把你的尾巴放出來,好嗎?”天狼滿意地又在他身上蹭了蹭:“好吧。”終於連哄帶騙地把天狼弄回了家,楚霽聞著天狼這一身的酒氣,在把他扔沙發上不管和拿濕毛巾給他擦擦中,最終還是選擇了後者。好在天狼全程都很配合,擦臉的時候,還知道要乖乖把眼睛閉上,並沒有花費太多功夫。拾掇好天狼,楚霽把他的睡衣扔在床上,摸了摸他的頭,道:“我現在要去洗澡,你先自己把衣服換了,換好後乖乖待在臥室,不要亂跑。”天狼聽話地“嗯”了一聲。楚霽於是轉頭進了臥室。沒想到他出來的時候,就見天狼坐在床邊,身上的衣服倒確實是換了,隻是……換的並不是睡衣,而是那件買回來後就一直塞在袋子裏壓箱底的情qu服。醉鬼並不會係綁帶,楚霽估計就算他清醒著,應該也不知道這麽複雜的玩意兒要怎麽弄,能成功把它套在身上,都是憑借著記憶裏假人模特的演示。於是理所當然地,他也和那個假人模特一樣,除了這麽一件衣服,別的什麽都沒穿。那件衣服就這樣鬆鬆垮垮地掛在他身上,領口一路開到小.腹,因為沒有係綁帶的原因,後背的皮膚大麵積地裸.露出來。天狼的身材的確很好,寬腰窄背,四肢纖長,肌肉線條流暢,卻又並不誇張。常年不與陽光接觸的皮膚上縱橫著幾道不太明顯的舊疤痕,和黑色的布料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因為記得楚霽回來路上說過的話,他甚至特意變出了毛茸茸的狼耳和狼尾。蓬鬆的尾巴貼著床麵微微晃著,幾乎是一種赤.裸裸的勾引。因此,當那雙醉意朦朧的眼睛看過來的那刻,楚霽居然破天荒地硬了。房間裏光線橙暖,他走上前去,低聲問:“你這是在幹什麽?”天狼抬起頭,耳朵在他掌心裏蹭了蹭,接著站起身,回答道:“我跟你打賭,我輸了。現在我在兌現我的承諾。”“承諾?”楚霽輕笑了一聲,狹長的眼睛裏波光流轉。他抬手,慢條斯理地拉住那根綁帶垂下的一端,懶聲道:“看來你確實是一隻說話算數的乖狗狗。“那麽現在,乖狗狗可以得到他應有的獎勵了。”第二十九章 第二天早上意識恢複的時候,外麵天還沒亮。天狼下意識伸手去撈躺在身側的人,直到手臂環上楚霽清瘦的窄腰,一片昏脹的腦海中,才逐漸浮現出和昨晚有關的記憶。昨天晚上,他先是跟楚霽一起去和蘇恩斯喝酒,後麵點的那個酒甜甜的,很好喝,他一口氣喝了三四杯,然後就暈乎乎地被楚霽帶回家了。再然後呢?再然後……好像楚霽去洗澡,讓他把衣服換了,他換好衣服等楚霽洗澡出來,結果楚霽卻走到床邊……親了他?腦海中曖昧而潮濕的畫麵逐漸清晰了起來,楚霽柔軟而微涼的嘴唇、洗完澡後還帶著潮氣的發梢、頸側潔白光滑的皮膚……事情發展到最後,他好像,還把楚霽按在懷裏,一邊接吻,一邊碰了他的生殖器?記憶回溯到這裏,天狼瞬間睜開了眼睛。床頭小夜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楚霽正躺在他身側,一頭柔軟的黑發些微淩亂,敞開的領口處,斑駁的吻痕順著頸側和鎖骨,一路向裏延伸。一夜過去,天狼的頭依然有些昏昏沉沉的,總懷疑自己還在做夢。他下意識伸出手,向楚霽的領口探去,下一秒,卻被一把按住了。“幹什麽?”楚霽帶著睡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微微發啞,“怎麽剛睡醒就耍流氓?”原來真的不是夢。天狼的尾巴勾住他的腰,湊上前去黏黏糊糊地在他肩膀上啃了兩口,回味著昨晚發生的一切,十分快樂地將人摟進懷裏,並把一切歸功到了酒的頭上:“酒真是個好東西,下次我還要喝。”楚霽讓他一句話給說笑了:“就你這酒量,還是算了吧。昨晚好在你沒吐,要是吐了,我就不要你了。”“你不能不要我,你……”天狼還要再控訴什麽,被楚霽打斷了:“行了,沒不要你。”他抬手在天狼手臂上胡亂拍了兩下:“別折騰了,再讓我睡會兒,今天要做的事還很多。”天狼“哦”了一聲,又把楚霽往懷裏扒拉了兩下,心滿意足地接著睡了。接下來的日子過得按部就班,阿滿的手術在一天後進行,手術需要人手,而且由於條件和器械限製,手術真正進行的地方並不在診所,而是在醫療中心那邊。因此手術當天,診所裏隻有天狼和另一個小護士在。小護士名叫小桔,和天狼一樣,是個變異種,兩年前突發變異時,被白微塵護了下來。她的變異物種是雪兔,或許是血脈壓製,又或許是平時楚霽不在的時候,天狼看上去有些凶,她一直有點怕天狼。不過讓她有點意外的是,今天真正和天狼獨處起來,似乎並沒有想象中那麽可怕。今天的診所比平日裏冷清了不少,沒有病人的時候,天狼就幾乎一直坐在收費台後麵的椅子上發呆。其實就算在平時,他也不太會和除了林和白微塵以外的人說話,隻有楚霽在的時候,他的話才會變得多一點。小桔在一旁悄悄觀察著他。拋去那張十分出挑的臉不談,幾天的相處下來,她幾乎已經可以確定,天狼和楚指揮之間,存在著一些不可告人的特殊關係。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哪怕八卦的對象是楚指揮和天狼這種一看就惹不起的人,卻也因此更能激發人的好奇心。組織了一下語言後,小桔正想試探著開口問點什麽,卻在這時,一個小女孩腳步匆匆地走進了診所的大門。她看上去隻有十一二歲,懷裏抱著一隻小貓,小貓的前腿上夾著一個捕鼠夾,正在汩汩往外流著血。女孩的裙擺已經被鮮血染紅了一大片,走進診所的第一時間,她便滿臉是淚地看向門後的天狼,語氣急切:“這裏是醫院嗎?我的小貓受傷了,你們能不能救救它?”天狼看著她懷裏奄奄一息的小貓,挑了一下眉:“怎麽搞成這樣?”女孩回答道:“絨球不小心踩到了捉老鼠的夾子,我之前聽大人說你們這裏可以救命,能不能救救它?求你了,絨球是我唯一的朋友!”天狼沒有“寵物”的概念,似乎也不太理解女孩的行為:“你是人類,它隻是一隻貓,也沒有人類的基因,你為什麽要救它?它為什麽會是你唯一的朋友?”聞言,女孩還以為他不願意救,一把拽住了天狼的袖子:“求你了,求你了醫生,我可以給你錢,我可以把我所有的錢都給你!隻要你們像給人類包紮一樣,幫它包紮一下傷口,把血止住就好,不然它真的會死的……”天狼依舊無法理解女孩的行為,但這不妨礙他想得到錢。有了錢,他就可以給楚霽買東西了。而且他也實在很想知道,為什麽這個女孩會對她懷裏的那隻貓,產生這種跨越物種的深厚感情,深厚到可以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救它。她們甚至連語言都無法共通。小桔聽到這裏,皺著眉走上前來,正想說點什麽,卻聽天狼開口道:“我可以救它,跟我進來吧。”女孩一聽這話,眼睛立馬亮了起來。她跟著天狼走進診所裏側的一間治療室,按照天狼的指令,把懷裏的小貓放在了一張金屬操作台上。小桔有些不太放心地跟了進來:“天狼,我們之前並沒有過救助動物的經驗……”“沒事。”天狼不甚在意地說,“這個我會。”受傷的貓和受傷的狼,救起來應該都差不多。何況他之前旁觀過林給受傷的人包紮傷口,操作看上去沒什麽難度。他先用蠻力,十分粗暴地掰開了那個卡住小貓前肢的捕鼠夾,隨後麵對著那個深可見骨、還在不停往外冒血的傷口,下意識就想彎下腰去舔兩下,下一秒,卻猛地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試圖這樣做時,林的告誡,在彎腰前堪堪止住了動作。接下來該怎麽辦來著?天狼回想了一番,林之前好像是用一種名叫“酒精”的東西,先倒在傷口上,然後在進行包紮……他轉頭問小桔:“酒精在哪裏?”小桔立刻拿起一瓶酒精遞了過去。酒精對傷口的刺激很大,小貓不停地發出慘叫,卻一直被天狼牢牢固定在操作台上。女孩在一旁揪心地皺起了眉,一聲聲安撫著:“絨球不怕啊,醫生在救你呢,很快就不疼了,不怕……”天狼偏頭看了她一眼。清洗好傷口,接下來應該就是包紮了。猜測到他要用紗布,小桔已經提前準備好了,他一伸手她就把紗布遞了上來。除此之外,一同被遞上來的,還有一瓶白色的藥粉。天狼打開蓋子聞了聞,聞出了這是某種用來止血的藥。於是他先把藥粉灑到了傷口上,接著在小貓尖銳的叫喊聲中,開始用紗布一圈圈給它包紮傷口。白色的紗布被血液浸透,很快又將浸濕的血跡蓋了過去。一圈圈的纏繞中,天狼想起了在山洞裏時,他幫楚霽包紮傷口時的畫麵。手下的動作不自覺地放輕了些。兩分鍾後,小貓的前爪被裹成了一個厚實的粽子,上麵還打著一個非常難看的死結。不過難看歸難看,先前一直流個不停的血,總算是止住了。女孩感激得再一次哭了出來:“謝謝醫生,謝謝你,嗚嗚……”天狼轉過頭看著她:“我不是醫生,今天醫生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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