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我們敬你..”池洛平常很少喝酒,加上遲點他在黛色還有演出,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卻不知怎麽自個拐了個彎,舉著酒杯就灌下了肚。大三杯小三杯喝下來之後,池洛的眼濕漉漉亮,臉上開滿芙蓉花瓣一樣的紅。看誰好像都是在衝著他笑..他們還欲再灌池洛酒,被裴瀟然攔了下來,池洛的酒量他是知道的,再者看池洛負氣飲酒,他忍不住心疼。可其他人明顯的興致全都勾上了,這點酒也就隻夠打底的,於是眾人紛紛提議待會兒還要去第二輪。池洛自然是去不了第二輪,他一會還要去黛色,原以為自己提出有事提前走會被他們嫌拂了興致,沒想到他們倒是樂意池洛不來,擺擺手忙不迭讓池洛先走。“我送你回去。”裴瀟然見狀立刻起了身。“裴老師可不能先走啊,您是咱們的主心骨,你這一走我們這不一撥不就群龍無首了嗎?”“是啊,再說他也就幾杯酒,已經是成年人了,總不至於回家的路都找不到吧。”裴瀟然硬是被他們拉著留了下來。接收到裴瀟然努力穿過人群傳達過來的無奈而又關切的視線 ,池洛回應一個輕鬆的揮手,然後便轉身離開了。時間間隔地緊,這一次表演池洛沒有太長時間用作準備。原本是憑著底子好,讓江慢幫忙鋪點散粉就準備上台了。江慢湊近聞了聞,“小狐狸,你喝酒了啊?”“嗯,不多,六杯。”池洛的聲音被酒意泡得綿軟,狐狸眼睜地氣呼呼的,他朝江慢比了個五。“還說喝得不多,數都不識了。”江慢笑著將池洛中間的三根手指放下,“這才是六。”“好啦眼睛閉上吧,我要把你臉上這醜東西給撕下來。”江慢撕開池洛臉上的疤後才發現膠水粘了太久,池洛鼻子那快起了不少的紅疹。“這一塊怎麽會這麽紅,是不是過敏了?”江慢小心地用卸妝濕巾幫池洛擦著皮膚,“你皮膚太白了,我這裏也沒有適合你色號的粉底液給蓋一下,一會就輪到你了,這下要怎麽辦?”池洛連思緒都在酒精裏泡了一遭,他睜著霧蒙蒙的眼睛驢頭不對馬嘴地問道:“江堯,他今天來了嗎?”“哼,他怎麽會不來,聽他們說今天還帶了個大帥哥過來,上來就開了十瓶黑桃a分給他的那些小跟班,那樣子別提多囂張了!”江慢忿忿道,“要我說,再怎麽掙牌麵高低不過就是個賣肉的,也不知道這家夥到底打拿來的優越感..”池洛眼裏的霧凝成了水,要掉不掉,委委屈屈的樣子,“他有我好看嗎?”“當然沒有,他還不如你的十分之一。”“那他這樣會被求婚嗎?”“不會是真的醉了吧!”江慢伸手去探池洛的腦袋,“一會可是要上台的人。”“沒多。”池洛搖了搖頭,理智收回了頭,“到了我的時間了吧,我該上去了。”池洛手忙腳亂地爬了起來,動作急得像酒醒後的在=逃避,要不是江慢拉住了他,隻怕人現在已經衝到了舞台上了。“還說沒和多,臉上的要怎麽弄啊?外麵的那些人本來就是衝著你的顏值來的,可不能砸了口碑啊!”池洛搗蒜似的點頭,“知道了。”..池洛戴了一個半遮擋的金屬麵具上了台。蝴蝶翅膀一般大小的金屬麵具嚴密貼合池洛的骨骼走向,不多不少遮蓋在紅疹上的麵飾品紋理蜿蜒綺麗繁複,間隙以白色水鑽點綴,一席拖地紅衫下刻意裸著一雙瑩白如玉的腳,美得好似精靈不小心墜入了凡塵..小狐狸在台上長袖輕舞,長袖搭配好的軟光裏揮出瑰麗的流線,引得台下的看客興奮著,膜拜著,臣服著。而在池洛從上至下視線的銜接點,是突兀在座位上捧著酒杯的男人,和試圖緩緩向男人靠近的“小妖精”。好巧不巧的,他們所在的位置偏偏好卡在池洛的視線範圍的正中,無論池洛是轉頭還是側臉都在他無法忽略的視線範圍內。“小妖精”旖旎著身子纏上了季明軒,看那撅嘴的樣子,是江堯最擅長的討酒方式,舌尖銜著一抹紅,就敢用唇舌向男人們討已經入了口酒。酒氣燒了腸胃,池洛覺得犯惡心。一個出神的功夫轉過臉,卻沒想到會和季明軒的視線直接撞在了一起。男人深邃的眼睛洇著迷離,不知是醉了酒,還是被他麵前的可人兒迷得找不到北,匆匆掃了一眼池洛便收回視線,倔著心不肯再分半點眼神給男人。一場表演結束,池洛鞠著躬下台,卻被人大膽地攔了下來。“你好,介意一起喝一杯嗎?”陳依然大著舌頭,眼睛裏喝大了之後的紅霞。陳依然怎麽會在這裏,她在那就說明其他人也在,池洛四處看了一下,這才發現剛剛還一起吃飯的一行人,不知什麽時候都來到了酒吧,在最邊角的位置統一的向池洛這投來探究的視線..裴瀟然被一群人圍著,在人群中無奈地朝他搖頭。“抱歉,我這邊不陪酒。”池洛保持著琉璃的笑意。“紅玫瑰是不陪酒的,那作為同期隊友的26號能不能賞臉喝一杯呢?”陳依然用她早已看透一切的眼神看著池洛。“你倆眼型一樣,笑起來也是一樣好看。”陳依然目光如炬,“但我是靠你手上的疤確認的,皮都坍縮在一起了,是燙傷吧!”池洛今晚上的急,手上沒戴手套和任何飾品,他沒想到陳依然會對他觀察的這麽細致。“隻有我一個人知道,他們全都不知道的,你不用擔心。”池洛手指不自覺蜷縮,還是忍住沒將手藏到身後,“就隻能喝一杯。”“好。”...池洛將礙事的長袍扯了去,隨便套了雙靴子,一身利落地向他們那一處走了去。沒曾想這裏還多了一個不速之客,季明軒正對著裴瀟然,以凜然之姿坐在主位上。“陳依然可以啊,什麽背景啊,真把人叫過來了啊,我可是聽說黛色的紅玫瑰輕易不下台哦..”人群裏發出興奮的嘖嘖聲。他們都已經喝開了,大膽地打量著池洛。季明軒的視線同其他人一起落在池洛的身上,訝然之餘,是明目張膽的占有欲。“你怎麽過來了?”季明軒問他。男人的身邊已經沒有了小妖精的身影,或許是被送什麽地方,洗幹淨等著了。池洛不懂他明明已經有了一個好看又會討歡心的,還趕著熱臉和自己討冷的男人到底是怎麽想的,演長情裝情根不嫌牙酸的麽。池洛眼下渾濁的吐息,衝著季明軒反問了一句,“是不歡迎我的到來麽?”“歡迎,當然歡迎了!”“舉手舉腳歡迎!”就現在紅玫瑰這牌麵,能讓他陪上一場不啻於高冷愛豆突然給翻了牌,眾人紛紛挪了位,將最靠近的主位的地給騰了出來。池洛也不推諉,就著位置就做了下去。“你真是太好看了,可以做我的繆斯嗎?我想為你設計戰袍。”基米按捺不住激動,十分大膽地向池洛告白。“你可清醒點吧,人家的演出服預約早就排到明年了。”“那真是太可惜了,若是能否賞臉共飲一杯,也算是解憾了..”“當然。”池洛爽快地喝了一杯。其他人見狀眼睛都亮了,哪能放過和這個天上掉下來的美人兒共飲一杯的機會,紛紛朝池洛端起了酒杯。人有時候真的很奇怪,明明是同樣的一個人,不過是將傷疤換成了華貴的麵具,得到的態度就是就是這般天差地別。這邊池洛才喝了沒兩杯,手裏的酒杯就被季明軒按住了,“你不能再喝了,這樣下去喝身體受不了。”“你少管我。”酒意裏負著氣,黏糊糊的話說不太清,池洛反而又仰頭又灌了一大杯。季明軒急了,隻是礙著這麽多人在,怕是說多了暴露了池洛的身份惹得人不開心。隻得從池洛的手裏接過酒杯,“我替他喝。”“你誰啊,我認識你嗎?要你替我喝。”池洛大著舌頭,兩頰被醉意蒸成了粉紅,像是天邊最豔的一抹晚霞墜落進手掌,翻手無法複刻的掌紋,覆手做勾魂攝魄的妖。世上的美有很多種,卻少有像池洛這般,美得天真而又綺麗。他們甚至理所當然的想,也是,就憑著這樣一張臉,就算那人是高不可攀的季明軒,紅玫瑰也是完全可以用這種態度和他說話的。美麗才是這個世界無往而不利的通行證。“好了,知道你今天是給麵子,但真的不能再喝了。”關鍵時候還是裴瀟然出來當和事佬,他用憐寵的眼神包裹住池洛,自然的像在勸自己的小孩兒。沒等季明軒咂摸過來裴瀟然話語中的“給麵子”是什麽意思,池洛已經將手中的酒杯交給了裴瀟然,衝著裴瀟然安靜乖巧的笑,“好。”“我送你去後麵。”“好。”在裴瀟然麵前,池洛儼然變成了一直乖巧而又聽話的小狐狸,他起身跟上裴瀟然,亦步亦趨地樣子像蹣跚學步的孩童一步一踱地奔赴他所熟悉的安全感。季明軒的臉色霎時難堪到了極點,他忍著將一切都毀滅的衝動,扔下一張卡追著兩個人就跟了上去。後台的走廊裏,季明軒堵在了裴瀟然和池洛的麵前,“原來裴總口中的小朋友,和我的會是同一個。”“所以呢?”裴瀟然坦然。“所以我是在毫無所知的情況下,做了冤種,為兩位搭了橋?”裴瀟然往前站了站,用自己的身體擋住池洛的麵前,“季總,話可不興這麽說,愛情這東西本來就是你情我願,各憑本事的事。”“好一個各憑本事。”季明軒眼裏的涼意似冰錐,落在人的身上仿佛會把人鑿穿,“但願裴總包括裴總旗下的蕭蕭下都做好了這樣的準備。”“也但願季總做好了他可能會更恨你的準備。”兩個聰明的凶獸對峙,如何不見血光的判定勝負,無非就是穩準狠地找出弱點,弱點太多,不堪一擊的那一方就是落敗者。季明軒弱點太多,包括池洛以及和池洛在意的一切,他變得踟躕不前畏手畏腳, 這場對峙裏,他注定得投降。季明軒克製著潮湧的怒氣,說:“我是不會放手的,就算是追到死,我都不可能放手。”就像兒時的熱血漫裏反派每每落跑時的結束語“我還會回來的。”黔驢技巧之後的挑釁聽起來幼稚而又可悲。裴瀟然心裏嗤著冷笑,不屑讓季明軒太過沒麵子,池洛在這樣的關節點選了他,他就已然站在勝利的一方。“洛洛,我們走吧!”裴瀟然昂著腦袋轉過了身。卻發現身後是空無一人的走廊,先前還吊呆站在身後的池洛不知道跑去了哪裏。..池洛喝得蒙,在串串店裏幾杯喝下去已經燒心,酒吧裏酒精濃度不一的香檳喝太急太快,醉意一下子就衝上了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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