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喜歡漂亮的東西,穆勒十把它們全部收回來,他沒有可追逐的,下來。穆勒十點頭,讓他坐到書案後方,自己跟著他坐下,翻開書讓他跟著自己念。這段時間自己也無事,本是去深淵查探,但那裏沒有生命力,隻有一個怪物,省去了自己不少時間,這小怪物性子嬌得很。不好吃的東西是一口都不吃,逼得緊了,就打翻飯菜,碰上好吃的沒有節製,要不是自己攔著,還真就養不起了。最要命的是,這小怪物竟然覺得自己很香,一個不注意就咬掉衣服,必須時時刻刻看著他,以免自己衣不遮體,有辱斯文。百年時間眨眼而過,小怪物能聽懂說話,但很少開口,隻用點頭搖頭表示意願,在穆勒十問他願不願意離去時,他搖頭,抱住自己的腰,“不走。”說話不能過長,過長他理解不了。比如,不好吃、好吃、好看、難看、睡……沒流利說過一句話。穆勒十不打算操之過急,能聽懂說話就好。“你有名字嗎?”穆勒十接收到搖頭,提筆,在白紙上寫下——席洲。“世間的邪物最終都會被消滅,洲上永遠都會有你的一席之地。”洲就是十世界,也就是穆勒十住的地方。“跟我念——席洲。問我的名字嗎?”穆勒十重新換了一張紙,寫下穆勒十。“接下來我教你寫字,看到我怎麽握筆了,來,試試。提前說好,不許浪費紙!不然今天晚上不給你吃飯。”穆勒十說完,席洲“啪”將筆摔在桌子上,把墨水濺到了衣服上。這個動作換來了一下打,席洲縮縮手,難以置信看著穆勒十,剛想亮出利爪,又被重重打了一下。“不準動手!”穆勒十將戒尺放下,玉做成的戒尺打得再重,也不會有多疼,看著席洲舔著自己傷口,又挨了一下。打住了他的舌頭,席洲不知道這次是因為什麽,齜牙,被打了嘴巴。“不準舔傷口,不能凶!”席洲背後長出小翅膀,承載著他的重量飛到其它地方,下一秒,穆勒十的藏書閣毀了,慘遭大火,始作俑者揚起下巴。“席洲!我今天不把你手打爛!”穆勒十真正和他纏鬥起來,才發現他實力深不可測,每一件拿出手的都是可以毀滅世間的能力。在認識到這一點,穆勒十動了殺念,如果有一天他去危害世間,首當其衝自己的責任無可避免,永世不得輪回也無法彌補。殺不掉、又不能放虎歸山,穆勒十可真是自己給自己找了一個麻煩,隻能引導他向善了。將藏書閣修複好,坐在軟墊上衝他招手,“想留在這裏,就要遵守我的規矩。”看到他飛下來,將書案恢複原樣,執筆寫下。“不能違抗我的話,違抗戒尺打掌心一百下;不能動用你的力量,如若動用,罰跪十天,期間不能進食;不能損害這裏的一草一物,損害了自己複原,不複原,我把你變成它們的樣子百年。”“能做到,就在上麵簽下名字,契約成立。我提前跟你說好,契約一旦立下,天道證明,你反抗不了。”席洲拿起筆,想著他剛才的行筆走跡,簽下自己的名字——席洲。……“不進來嗎?”席洲不想進去這裏,不能說不喜歡這裏,而是不喜歡……穆勒十,既然決心要對洲洲這麽壞,為什麽在遊戲場還要對洲洲這麽好。“還要我請你?”席洲感覺腦子好亂,自己好像不是以前的自己,這麽沒由來地害怕是怎麽回事?從來都不會出現在自己身上。“你對洲洲不好,洲洲不要和你在一起。”席洲轉身離去,眼前出現通天的火牆,炙熱的溫度讓席洲後退,他不喜歡火,但不懼怕火。剛想繼續向前走,聽到他說。“安穩待在我身邊,聽我的話,我能給你一切。”“洲洲隻記得,你親口說,席洲那肮髒的邪魂存在隻會沾染世間,你終有一天會把我消滅。在我殺掉十萬怪物回來,你把我打傷,說……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就去了,還說,果然髒東西就是快。”“你從來都不許我反抗,我反抗你打我,我不喜歡你,也不想聽你的話了。以前我不懂,現在我懂了,在你們眼裏,我就是邪念之下的產物,你們都想殺掉我,可又殺不掉我。”“一萬年,你眼睜睜看著他們每天變著法兒的在我身上試驗,怎麽才能殺死我。我死不了,受傷了也會痊愈,可我也疼啊,那些方法真的好疼好疼。”“我的靈魂被他們抽出去拿去做實驗,能力變成他們的,從那天開始,我的記憶開始紊亂,甚至到剛剛……我才想起所有的事情。”“可你們都不知道,我很喜歡這個世界,最喜歡人類世界,有陽光、有可愛的小動物、好看的好吃的好玩的,我比你們更想保護它。”“穆勒十,你的責任太多了,擔不下我。”席洲記得剛開始的穆勒十很溫柔,做事有條有序,直到被那群老家夥發現,他的態度急轉而下。拿著刺藤打在自己背上,足足有一千下,到最後斷掉了才罷手,神的東西也會不結實嗎?最可笑的是,穆勒十竟然比自己先暈倒。席洲真的想殺掉他,可如果殺掉他,那群老家夥就沒有神牽製,他不喜歡穆勒十,可更不喜歡他們,他一貫為了世間選擇委屈旁人。穆勒十臉上出現笑意,善良不分種族,原來……讓他喜歡的不是回憶,而是人,盡管在他腦海裏抹去了秋紀陶的存在,換上自己,依舊不行。拿著負擔去愛人,本身就會變得愚笨。最後送一程席洲吧。匕首刺破的傷口現在發揮了作用,穆勒十看著暈倒在火牆麵前的席洲,抬指,將他放到雲床上,看著他熟睡的麵容,臉上的傷痕讓穆勒十想起那個不可抗拒的夜晚。“天荒怪物衝破了封印,一世界被占領,一世界掌管著生命,力量生生不息,竟然傷勢嚴重,可見天荒怪物有多麽厲害,你們誰去支援?”零世界是最高的世界,所有消息任務都由他全權發布。“主神,穆勒十的住所帶回了一個人類形狀的怪物,不如讓他去,怪物對付怪物,戰敗也不吃虧。”穆勒十心下不知道他是怎麽知道的,隻好先行禮,“他隻是智商未開的獸族,我閑來無事打發時間豢養的,對付不了怪物,還是讓我去吧。”穆勒十覺得提出這個要求的人就等著自己這一道,不知道他怎麽對自己有敵意,也不想管,保護世界和平,不受到侵害才是他們存在的意義。夜晚回到十世界,進到席洲房間,發現他不在,回到自己房間,看到他熟睡的樣子,沉重歎氣,“前段時間我不在洲上,你又跑去哪兒玩了?也不知道收斂一點,還能被發現,也不知道還有沒有下次了。”將被子給他蓋好,“我不在的時候,你照顧好自己,給你下了禁錮,待在我房間不要出去。”穆勒十拿上戰甲離去,掌管不同世界的神實力足夠強大,不管對付多少怪物,都是一神之力,還剩下五萬!還剩下四萬!還剩下……三萬……還剩下……穆勒十耗盡了實力,再次醒來是在自己房間,耳邊傳來求饒的聲音,這個聲音是五世界的主神,他怎麽來了?穆勒十趕快下床,胸膛傳來疼痛,瞬間讓他落下汗,踩在胸膛上的一腳、一拳、一砸,是真的要命。還沒有安排好席洲,不能隕落,否則等新的主神上位,席洲不保。走出去見五世界主神隻剩下一口氣,看到席洲手中的時間之術,上前阻擋,“忘記契約了?”“要是我晚到一步,你會被那群雜碎剁成肉泥。我自然是要一報還一報。”“不許出言不遜!”現在席洲是越來越厲害了,不僅話多,連罵人的話都學上了。“放開他,我沒事!但是你違規了。”席洲見他祭出刺藤,有大腿那麽粗,比之前玉做成的戒尺可嚴重得多。“穆勒十!是不是也情有可原,我好歹救了你一命!”這些都可以給自己造成實質性傷害,席洲可不願意承受。“跪下!”席洲膝蓋聽話一跪,並不是自身的想法,而是契約不得不遵守,有天道壓著,掙脫不開!“穆勒十!”穆勒十次次下重手,好像不把他打死不罷休,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覺得時機差不多了,使用力量將刺藤砍斷,筋疲力盡昏倒在地,沒有意識前想得都是……沒事了。穆勒十不想讓席洲變成工具,隻好使用這種方法,兩個都是極端的方法,受點傷總比和那群怪物打交道好。從打了他之後,不僅知道他嬌得很,也知道脾氣也大得很,怎麽都不搭理自己,這樣子也好,隻要不受到傷害就好。“神都是這麽不堪一擊的嗎?”穆勒十扶著東西走路,被席洲看到了嘲諷,他已經沒事了。“明明不堪一擊,還去天荒找死,不懂你。”“你關心我啊?”“關心?什麽意思?我在等你傷好,打一架!這些我都是要還的。”席洲上前扶住他,“你傷沒好就待在床上不要動。”穆勒十難得享受他一次照顧,躺在床上下一秒,四肢被鎖住,試圖掙紮,發現沒有力量,看向席洲,輕笑,“還回來吧,正好把傷一塊養了。”“我來是跟你告別的,我要去地擎消滅怪物了,再見。”穆勒十後來才知道,這是對自己的報複,他們終究還是把席洲當成了工具人。席洲待在那裏很開心,好像和那群怪物在一起才是他的歸屬,那時候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不應該把席洲拉入這個漩渦。在他即將歸來之際,穆勒十臉上憂心忡忡,如果可以,他希望席洲可以遠走高飛,永遠不要再回到這裏。畢竟……還有下一批怪物等著他。得知這個消息,穆勒十和那群神爭吵,還動起了手,正好被席洲撞見,他還帶著血腥味,眉眸卻天真無邪,自帶的單純讓穆勒十更加堅定,席洲絕對不能這麽繼續下去!再這麽下去,他不知道席洲會變成什麽樣子。瞥到席洲對主神出手,情緒激動抬手打了他一巴掌,“教過你什麽!不準動手!”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將他困於長眠鍾下。長眠鍾底限隻有一百年,隨著席洲不斷攻擊,硬生生打到了十萬年。穆勒十想好好磨磨他性子,席洲對主神出手的時候,他看到了他眼裏的殺氣,困在這裏不用和那些怪物一起,就不會沾染上怪物的氣息。十萬年地擎山,十萬年長眠鍾。最後一萬年,不僅是席洲在黑暗裏度過,自己也是。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席洲是數十萬怪物邪念聚集的靈魂,不死不滅。這樣子的存在無疑是一個炸/彈,他們決定拆除,就在他身上做實驗。穆勒十為了能獲得旁觀的機會,當著他麵前說了讓他傷心的話,隻為了……感同身受。他們怎麽對待席洲,回去他就怎麽對待自己。若不是……若不是自己造成的錯,怎會讓兩個人經曆這暗無天日的一幕。等啊等盼啊盼,終於等到了遊戲場有意識造反的事件,他連忙向主神申請讓席洲前去鎮壓!主神好不容易同意,並讓他監督,他滿心歡喜讓他們放人。席洲暈過去,再次醒來讓他發現了不一樣,席洲的記憶支離破碎,好像胡亂拚湊的拚圖,有些事情記得很清,有些很模糊。穆勒十內心的愧疚造就了接下來的悲劇,他早就知道席洲為了好玩調高遊戲場難度,他不想插手,隻要在自己眼界裏麵,可以放任他撒野。但遊戲場不能亂,他裝扮成人類到達遊戲場,暗地將遊戲場恢複,遊戲場的多數讓他和排行榜上的玩家交換,用起死回生的能力和他們做交換。德西魯和秋紀陶都是他的過錯,但是他不後悔,他們也從來不曾後悔。唯獨後悔一件事情,便是初見……將席洲帶了回來。席洲沒錯,若不是見到自己,他是不會出了深淵,也不會碰到這些事情,一張白紙最容易作畫,可自己必須步步小心不能錯了重擦,怪他,他不夠謹慎。這樣子延續了二十年,穆勒十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在助紂為虐,極大的錯誤隻會讓席洲肆無忌憚下去,於是他策劃了這步棋,借助夏宥工的人造遊戲場,來育席洲。一石四鳥之計,隻有他是上帝視角。穆勒十回想起以前的場景,他和席洲相處的時間很長,隻拾了腦海裏零零散散的碎片幾角回憶,不能說回憶,是有指向的審判,是席洲腦海裏最清晰的畫麵。不管消耗多長時間,和那群怪物終日打交道,會接受暴躁、會接受迷惑,技巧層出不窮,唯有恪守本心才不會迷失。神都不敢保證,別說一個怪物。見到席洲醒來,和他對視,他眼睛盯著自己看,無任何表情,讓穆勒十內心不是滋味,如果沒有發生這一切,他的眼睛裏還承載著無暇。這比初見時,更像是一個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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