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芳洲閉著眼睛,聽著她的腳步聲不緊不慢地回來,感覺著她的手指輕輕幫他擦拭頭發,握緊的拳緩緩放鬆。


    幫沈芳洲把頭發擦幹,杜若替他拉好被子,重新走到桌邊繼續寫她的教案,寫完教案之後,杜若取出換洗衣服走進浴室洗澡。


    沈芳洲利落起身,拿過桌上的密函。


    紙上他特意折出的記號還在,這足以證明她確實沒有動過。


    將密函重新放回原處,沈芳洲躺回枕頭。


    片刻,杜若去而複返。


    這一次,她依舊是看也沒看密函一眼。


    仔細擦幹濕發,輕手輕腳地爬到床上,躺到內側的空枕頭上,杜若很快就和周公玩兒去了。


    沈芳洲睜開眼睛,側過臉注視著女孩子沉睡的側顏。


    抬起手指,輕輕撫過她的臉頰,男人的唇角一點點地向上彎起。


    臭丫頭,算你乖!


    計劃沒有按照他的安排進行,沈芳洲卻一點也不生氣,甚至還有些說不出來的歡喜。


    ……


    ……


    翌日。


    太醫院。


    今天病人不太多,又有杜若坐診,更是事半功倍,不到正午就已經結束。


    杜若仔細洗淨兩手,正準備去藥科的院子找烏柏,對方已經不請自來。


    “蘇兄,快,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拉住杜若的胳膊,烏柏一臉激動地將她拉到牆角,“我按照蘇兄的建議改造了溫室,這次移載的藥草一顆都沒死。”


    杜若也是心頭一喜:“走,去看看。”


    二人一起出了太醫院,來到烏柏的藥鋪後院的溫室。


    果然,溫室內的所有藥苗,都是長勢茁壯。


    那幾十株烏柏好不容易培育出來的稀有藥草小苗,也都生得油綠綠的,顯示出蓬勃的生機。


    這些珍稀的藥草,因為生長習性特殊都是生在野外,由經驗豐富的藥農在深山老林之類的偏僻之地尋來,再層層倒手之後,價格自然也是居高不下。


    現在烏柏在溫室中種植成功,也就意味著他的財路已經打開。


    “太好了。”杜若讚許地點頭,“看來,烏兄發跡指日可待。”


    “不是我,是我們。”烏柏認真糾正,“咱們可是說好了,這藥鋪你也有一半的。”


    “既然如此……”杜若神秘一笑,“我還有一個經營的建議,烏兄要不要聽聽?”


    “街角有家小酒樓烤鴨做的不錯,我們到那裏邊吃邊聊?”烏柏笑道。


    “那我就客隨主便。”


    二人說說笑笑出了藥鋪,剛剛邁下台階,就見一架馬車急急駛過來。


    二人停下腳步為馬車讓行,哪想車夫一拉馬韁,馬車竟然在二人麵前停下來。


    車夫跳下車來,向杜若和烏柏一拱手:“請問,哪位是蘇木蘇先生?”


    “我就是。”杜若上下打量對方一眼,“您是?!”


    “手下粗鄙,驚擾到先生了。”車簾挑開,一位生得資容出眾的紅衣女子鑽出車子,踩著車凳下了車,款款行到二人麵前,優雅地向杜若福了福身,“小女子姓柳名喚輕煙,久聞蘇先生醫術非凡,我家先生偶染風寒,能否麻煩蘇先生出個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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