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中衣推在頸下,肌膚如新雪。


    肚兜上的繡花被揉皺。


    描金紅綢被子早已經被扯開,怕冷的人這會兒也已經感覺不到冷,反而似乎是被火烤著,被焰蒸著似的。


    男人的長發絲絲涼涼地垂下來,與她的糾纏在一處,分不出彼此。


    杜若的手掌伸著,隻覺得心裏空得厲害,想要抓住點什麽,偏偏掌心裏空無一物。


    好不容易,摸索到他的袖子。


    指尖便如長了眼睛似的,從男人寬敞的衣袖鑽進去,抓住他結實的小臂。


    “芳洲,芳洲……”


    她下意識地喚著他的名字,語氣沙澀,像個她自己都不認識的陌生人。


    一個名字,卻有無數層的意義。


    像是饑餓的小獸,撒嬌著乞求。


    不夠,還不夠啊!


    男人卻突然放開她,大紅綢被拉回來,覆住一片新雪。


    “夫人……早點睡!”


    沈芳洲猛地站起身,大步離開。


    腳步聲遠了,門上的珠簾依舊還在劇烈晃動,發出一片細碎的聲響。


    杜若縮在被子裏,心跳如雷。


    愣了一會兒,她猛地站起身,胡弄扯好身上的衣服,抓過一件外袍披到身上。


    汲上軟鞋的時候,腿還有點軟。


    跌跌撞撞追出來,杜若一路追進浴室。


    “芳洲,我……”


    “別進來!”


    屏風內,男人低喝。


    她收住腳步,停在屏風外。


    隔著屏風,隻能看到男人的影子,映在屏風繪著山水畫的絹綢上。


    “我……我……”連說幾個“我”字,後麵的話她一時間有點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躊躇幾次,隻是化成三個字,“對不起!”


    怎麽就忘了他是個閹人?!


    屏風上的影子,靜止不動。


    好一會兒,沈芳洲才再次開口,語氣已經恢複平日裏的清冷,隻是聲音還微微有些啞。


    “你去睡吧,不用等我。”


    “好。那我先去睡了,你……你也早點休息。”


    杜若轉過身,頓了頓,想說什麽,又怕傷到他,隻好輕手輕腳地離開浴室。


    嘭!


    拳頭揮出來,砸在屏風中間的隔柱上。


    上等的黃花梨木,應聲斷裂。


    絹綢也隨之斷開,斷口處,露出男人的半邊俊臉。


    鳳眸殷紅,如一隻找不到出口的困獸。


    ……


    那一晚,沈芳洲沒有回房。


    甚至連接下來的幾天,杜若都沒有見到他。


    沈芳洲太忙了。


    國事政務要他處理,春獵的日子越來越近,月知國那邊的動靜,京城裏的風吹草動……


    整個大楚國的江山天下,都在他一人肩上扛著,他是沒有太多時間風花雪月的。


    杜若也忙。


    夫子韓景儒的病情已經沒有大礙,她不必再往國子監跑。


    太醫院這邊的課卻需要暫停一頓時間,杜若隻借口江南老家有急事需要處理,需要回去一趟。


    與百草先生商量後,她決定先將接下來的課整理成書冊,供大家自學。


    烏氏藥鋪這邊,丹丸都已經趕製出來,義診的事情她也要準備。


    轉眼間,便是休沐日前晚。


    寫完最後一行字,杜若抬手揉了揉發酸的胳膊,起身將寫好的教案整理好。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每天被迫和九千歲秀恩愛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公子如雪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公子如雪並收藏每天被迫和九千歲秀恩愛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