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心智若妖如沈芳洲,一時間也是無言以對。


    見她還要去夾盤子裏已經涼的菜,他起身走過來,探手抓住她的手腕。


    “噝——”杜若吃疼地吸了口中涼氣,“鬆手,疼疼疼!”


    感覺到她的異樣,沈芳洲抬手推開她的衣袖,女孩子的手腕上裹著厚厚的紗布。


    他打開紗布,細腕上幾道明顯的血痕,有一處甚至出了血——之前綁繩子綁的。


    沈芳洲揚眉:“為什麽不上藥?”


    杜若回他一個白眼:“本來都不疼了,誰叫你那麽用力?”


    真是,胡攪蠻纏!


    鬆開她,沈芳洲起身離開。


    杜若看看手腕上的傷,忙著送到唇邊吹了吹。


    這麽重的傷怎麽會不疼,隻是因為擔心塗藥被他發現才沒敢上,一直忍到現在。


    捏著藥盒回來,將她的小動作看在眼裏,男人的眉又鎖緊幾分。


    在她身側坐下,沈芳洲捧起她的手掌,用藥錦沾了藥膏小心地塗到她的傷口。


    仔細包紮打結,將她的兩手放到膝蓋上,沈芳洲拿過她的筷子,順手將她的飯碗捧過來,夾過菜送到她嘴邊。


    杜若怔了怔,咧嘴向他一笑。


    “其實,我沒那麽嬌氣。”


    從大臣之妻到國母皇後,哪上不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他沈芳洲的女人原本就要比他們更嬌貴。


    沈芳洲又將菜向她嘴邊送了送,杜若鼓鼓腮,乖乖接到嘴裏。


    他喜歡寵女人,她又何必非要逞能?


    隻要他開心,她也願意哄哄他。


    “相公?”


    “恩。”


    “明天,我還能去太醫院嗎?”


    “不能。”


    “不是……”杜若小嘴一扁,“咱們剛剛不是說好了?”


    “你不是已經向太醫院請過假要回江南老家?”沈芳洲抬起手指,捏走不小心蹭到她臉上的飯粒,“還是……你想去國子監探望夫子?”


    杜若:……


    這家夥,原來早就已經把她查得門清兒。


    “我知道,你恨夫子。我隻是……”


    沈芳洲抬眸:“他現在狀況如何?”


    “恢複得還行。”杜若仔細斟酌著用詞,“其實我救他是因為百草先生開口,我也不方便拒絕不是,我……我保證,要是他下次再犯病……”


    “他的腿能治嗎?”


    “雖然是宿疾,也不是沒有可能……”


    係統中急診中心的藥房已經開啟,大部分常用的藥品都有,她有足夠的藥可用。


    隻是,觀察一下沈芳洲的表情,杜若語調一轉,故意發狠,“相公放心,我就是有辦法也不給他治,誰讓他當初拋棄相公的,讓他在輪椅上呆一輩子。”


    所有人都知道,當年是韓景儒跪地相求,沈芳洲才免去一死,但是大多數人都忽略了另一件事。


    韓景儒清醒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親手書寫一封絕情的書信,與沈芳洲斷絕師徒之誼。


    對於剛剛失去所有親人的沈芳洲來說,那時的韓景儒是他唯一的親人,這封書信對他的打擊可想而知。


    沈芳洲捧過桌上的湯碗,用勺子緩緩攪著。


    好一會兒,才低低開口。


    “若你能治好他,需要奇珍異草盡管開口,就算是……咱們沈家還他一個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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