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沈芳洲立刻否定這個猜測,“監察院上下,每一個人的底細我都知道的清清楚楚,身份不清楚的人是不可能混進來的。不過說起此事,我倒是想到一個人。”


    “誰?”杜若問。


    沈芳洲放下杯子,緩緩吐出三個字:“長公主!”


    “這不可能!”燕歸立刻否定他的懷疑,“這次我能與杜若相定,多虧得葉先生和長公主幫忙,長公主不可能是這種人。”


    “長公主應該不會出賣我們。”


    “應該不會?”沈芳洲語氣嘲弄,“為大楚江山,楚氏兄弟都可骨肉相殘,這世間還有什麽不可能之事?”


    燕歸張了張嘴,到底還是沒說什麽。


    沈芳洲是被背叛和出賣過的人,對他人多持懷疑態度,這也可以理解。


    “那……”杜若接過話頭,“會不會是葉聞笛?”


    如果說誰更值得懷疑,那杜若反倒是更傾向於葉聞笛。


    畢竟,他是葉家人,與葉氏一族有著血緣之親的關係。


    既然連長公主都要作為懷疑對象,那葉聞笛自然也不能不防。


    提到葉聞笛,燕歸不由地想起之前他悄悄看到的事情。


    “說起來,葉先生與太後的關係似乎有些親蜜。不過……”燕歸輕輕搖頭,“這件事情牽扯重大,我也一直在提防他,並沒有將真相告訴他,之前他向我問起,我隻說皇上身邊的一個小宮女是我想找的人。事發之時,他應該還不知道我們的關係才對。


    “哼!”沈芳洲冷哼,“隻要找到徐朝鳴,一切自然水落石出。”


    燕歸輕輕點頭。


    此時此刻,所有的一切都隻能停留在猜想的階段。


    沒有任何實質的證據,當然也不能輕易去確定什麽。


    手肘撐在桌子上,杜若抬袖掩口,輕輕打一個哈欠。


    這幾年沈芳洲不在京城,她日夜牽掛,自然也是沒睡好。


    燕歸心疼妹妹,忙著開口:“時間不早了,你們也早點去休息吧。”


    告辭燕歸之後,夫妻二人重新回到後院秦觀為杜若安排的院子,翠鶯早已經吩咐侍女為沈芳洲準備好幹淨衣物和沐浴用的熱水,倚在門框上見二人回來,她很知趣地行禮告退。


    “熱水已經備好,千歲和夫人早些休息,一應雜物明晨奴婢再來收拾。”


    杜若也知道沈芳洲的習慣,不喜歡在她麵前赤裸,在小廳裏停下腳步,她笑著向沈芳洲轉過臉:“去好好洗……”


    話未說完,腰上一緊,人已經被他擁過去,再次擁到懷裏。


    “若若!”沈芳洲一手擁著她的腰,一手扶住她的麵頰,“這是真的,我不是做夢對嗎?”


    燭光下,他墨眸深沉,裏麵血絲明顯。


    比起前幾日,男人明顯地削瘦下去,眼圈下麵甚至都已經有些明顯的淡青色。


    “笨蛋!”手掌抬起來,輕輕扶過他的頰,杜若隻覺得心頭發酸,“當然不是夢,我活著,好好的!”


    抬起手掌,按住她的手背,沈芳洲含笑點頭。


    掌心,有什麽東西輕輕地刺著掌心,杜若疑惑地抬起手掌,觀察著他的側頰。


    男人的頰側,淡淡的青色痕跡。


    那是……


    她伸過手指,輕輕地撫了撫他的臉。


    那不是汙跡,而是胡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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