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柱,忘了我吧!沒用的。”王春梅無奈地說道。


    李大柱堅定有力的語氣說道:“不,春梅,忘記你我做不到,沒有你,我會死的。”


    春梅心裏的苦水像黃連一樣泛濫成災,她知道在父親麵前,她無法拒絕,看到別人結婚的時候,那幸福的場景,春梅無數次地暢想著自己和李大柱在結婚時的畫麵。


    沒想到,因為家人的再三阻攔,她終究是抵不過命運的安排,也許,這就是宿命。


    人的一生會遇到三個人,一個是愛自己的人,一個是她愛的人,一個是不愛彼此卻又在一起的人。


    她何嚐不愛李大柱?可命運還是要把他們拆開,臘月初九是婚期也是春梅走向墳墓的終結。


    李大柱沒有再說什麽?說春梅說話不算數嗎?還是說忘記在愛情長廊他對她的表白了?


    他隻知道自己的心情,全部取決於春梅來決定,她高興,他就快樂;她難過,他就悲傷。


    王水生看到李大柱和春梅在一起,似乎有話又說,想到這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麵,幹脆給他們創造了一個把話說明白的機會。


    他知道,這世上有遇見就會有離別,他以前也曾刻骨銘心的體驗過什麽是痛的滋味,與其長痛不如短痛,沒想到春梅也重新經曆了一次。


    他遠遠地看著李大柱對春梅的柔情蜜意,看到春梅潸然淚下的情景,他知道這兩個人是動了真感情。


    光有感情能有啥用?是能頂吃還是頂喝?


    誰的青春沒有滾燙過?誰又沒有年輕過?生活就是生活,光有愛情就能維持住生活?怪隻怪李大柱太窮了,不能為春梅提供幸福的生活。


    李大柱哭了很久很久,就像當初在母親和父親墳前那樣,他哭得肝腸寸斷。


    年幼的他,懵懵懂懂,失去了血濃於水的親情;而今,他已經長大,失去了難能可貴的愛情。


    沒有了親情的陪伴,連自己心愛的人,也要被他們搶去,生活,給他希望,又給他了一個失望。


    他望著春梅自嘲地說了一句:“我不怪你。”


    當李大柱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知道,他將永遠失去了春梅,他不怪她心狠,本來愛情就沒有誰對誰錯,他相信春梅或許是有苦衷的。


    李大柱推著自行車跌跌撞撞地走出了院子,隻留下一道孤單,落寞的身影留在了春梅的眼裏。


    她久久地望著李大柱,目光不願意離去,她的整個世界變得沉重,春梅掙紮在無盡的深淵中,這一次就是訣別。


    “大柱,永別了。”春梅的視線變得模糊,忍不住再次潸然淚下,連呼吸都灼痛著她的肺部。


    “這就走啊!不再坐會兒了。”王水生看著大柱痛心疾首的模樣,他憑著自己的直覺知道,春梅是給他坦白了。


    年輕人嘛!都這樣,過幾個月,調整好心情就沒事了。王水生想到了年輕時的自己,也曾為愛癡狂過,最終不還是理智戰勝了衝動,回歸了現實。


    水生似乎想起了什麽,好意提醒著:“對了,大柱,既然你也已經知道春梅和劉明遠結婚的事情,那我也請你在臘月初九這天,到咱縣城的象山大酒店給春梅捧個場,你們也曾經相愛過,也算好聚好散,以後就不要再打擾她的生活了。我隻希望你不要怪她,你要心裏不好受,拿我出氣也行,別怪春梅。”


    李大柱的心情已經跌到了穀底,水生這一語中的話,讓他瞬間就要窒息,他幾乎無法呼吸,蹬著車子消失到狗鼻子山村再也看不到的地方。


    ......


    秀荷看到秦史黃已經通過秦芸慧知道了劉明遠要和春梅結婚的事,卻看見他依然沒有行動。


    她的心裏難免感到著急,氣急敗壞地說道:“我說秦史黃,你既然知道了臘月初九就是明遠結婚的正日子,你還不趕緊去找劉國強去找個說法,還在這裏磨蹭,我看你心裏就是沒有芸慧,你不去我去。“


    秦史黃聽到劉國強要讓明遠和春梅結婚,這不是分明要毀了他們之間彼此的約定嗎?這讓他心裏有一絲不快。


    他想到王春梅,曾經以電視台主持人的名義,提出讓她做自己的情人,就可以解決她工作上的難題,沒想到,她還嚴詞拒絕。


    吃不到葡萄看著葡萄酸,這個小美人總是不時挑逗著他興奮的神經,讓他年輕了二十歲,回到了那個激情燃燒的歲月。


    她的熱情,她的朝氣,她身上的活力,都刺激著他身上的每一個細胞,見到她,他有一種激情澎湃,信心滿懷的感覺。


    若不是在自己執著的死纏爛打之下,她也不會同意在咖啡屋裏與他見麵,偏偏在這個時候,在秦芸慧和王春陽的逼迫下為了證明清白,當眾脫下衣服,他才得以看到了她胳膊上的梅花印記。


    那一刻,他就覺得眼前的王春梅這是嫻嫻,秦史黃想到劉國強為了要保住公職,被人舉報,將趙雪盈生下的女兒交付與他,讓他幫忙找個好人家。


    他留意過尚在繈褓中的嫻嫻身上,有一大片紅色的梅花印記,在咖啡屋看到王春梅脫衣之後,胳膊上的印記,他半信半疑。


    後來,在象山縣醫院門口又見到王春梅,他想要問個究竟,可是依然被她和宋博洋阻止了。


    這個疑問一直困擾著著秦史黃,在他的追問下,王春梅自稱她的父親是王水生,沒有可靠的依據,可以證明她就是劉國強的女兒——小名嫻嫻。


    他心中感到納悶,要找王春梅問個明白,卻苦於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


    隻是,單憑她胳膊上的梅花胎記就推測王春梅是劉國強的女兒,這未免有些牽強,他需要拿出足夠的證據,證明自己的說法是對的。


    世界這麽大,別說名字一樣,就連胎記雷同的也大有人在,秦史黃還是覺得先穩住心態,不能打草驚蛇。


    有了上次在咖啡屋被王春陽敲詐一千元的教訓,秦史黃覺得私下找劉國強,從他嘴裏探探風聲,這麽多年,難道他就沒有想過他們被遺棄的女兒?


    如果王春梅真的是劉國強的女兒,那他就要履行自己的承諾讓劉明遠和秦芸慧成親,那春梅就自然不能成為他們家的兒媳婦。


    這也是個啞謎,想到這事要是成了,芸慧的事就有著落了,秦史黃的臉上露出來了一抹得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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