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春梅呢?”水生一臉茫然。


    王春陽搖了搖頭:“隻知道劉明遠看到李大柱和春梅手拉手走了出去,至於春梅去了哪裏,我也不知道。”


    春梅沒有下落,這讓水生的心裏一陣難過,聽春陽這麽一說,他的心裏也充滿了自責,婚禮就這樣黃了,那劉明遠還能放過他們嗎?


    水生知道,該來的遲早還是要來的,不如趁劉明遠沒有來之前,讓春陽找趙俊傑把那五千元錢要回來。


    現在婚禮沒辦成,劉明遠送來了不少錢,他豈肯善罷甘休?難道真要等著劉明遠把兒子送到法庭?如果當初郭翠花不當著媒人的麵答應這門親事,通過逼親,來給王春陽換彩禮,事情會發展到這樣的地步嗎?這也是他極其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水生突然感到胸口有一陣劇痛,這灼燒的沉重感像一塊巨石一樣,壓得他無法呼吸。


    春陽的心裏流露出一絲疑慮,想到婚禮上聽到的春梅是趙雪盈女兒的話,有的人認同,有的人反對,現場傳出來兩種不同的聲音,這讓他心裏也開始犯起來了嘀咕。


    他不知道春梅到底是不是趙雪盈的女兒?他更希望她不是,這樣,春梅和劉明遠的婚禮就會如期進行,那彩禮對他來說就是唾手可得的事情,再也不會因為彩禮一事有多餘的顧慮了。


    王春陽一想到現場吃瓜群眾那不同的聲音,他的心裏也有個無數個問號,到底春梅是不是趙雪盈的親生女兒?


    想到父親平時對王春梅嗬護有加,處處維護著她的場麵,春陽又感覺春梅不是趙雪盈的女兒。


    他也曾懷疑過王春梅是不是自己家裏的人?那也隻是自己一次次受過父親責罰,或者父親處處偏袒著春梅的時候,這讓他心生嫉妒,怨恨讓他懷疑春梅究竟是不是自己家的人?


    王春陽注意著父親的一舉一動,他想趁著父親問道劉明遠和春梅舉行婚禮的事情,趁熱打鐵,要揭開這個謎底。


    他思慮了一下,疑惑不解地望著父親說道:“爸,我想問你件事,春梅到底是不是咱們家的人?我有一種預感,她根本就不是我的親生妹妹。”


    王水生聽到春陽的話,魔怔般的愣在那裏,十六年來隱藏在他心中的秘密,他一直在小心翼翼地守護,從撿到春梅的那一刻起,他早已把她當做自己的親生骨肉了,除了郭翠花知道,他也很少在春陽麵前提起。


    郭翠花有意無意憤然拒絕,挑事的話語,水生擔心她情急之下會說漏嘴,讓春梅知道他們不是自己親生閨女的事實,在他心裏,水生希望她能像自己的兒子一樣,能夠平平安安的成長,有飯吃,有學讀,能夠快快樂樂的度過每一天。


    他甚至把更多的愛付出了春梅身上,她一出生就被親生父母遺棄的事實,讓他感到這是個苦命的娃娃。


    水生的心在抽搐,想到這麽多年在春梅身上付出的辛苦,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王春陽看到父親不言不語,他心中的猜測更加確定了春梅不是自己親生妹妹的事實。


    他揚起臉,問起父親:“爸,我就知道春梅她不是咱家的人,你看她長相跟咱家的人長得也不一樣啊!”


    水生想用沉默去堵住春陽的嘴,沒想到,他直接說出來的春梅不是他家人的話,這讓水生的心裏如何不氣?


    這個秘密他要一直守著,水生不想讓春梅感到難過,他從小就是被親生父母遺棄的,這對春梅來說,是不小的打擊。


    對他來說,也是如此,沒有了春梅,他的生活又有什麽意義?


    水生怒火中燒,揚起手朝著春陽的臉上就是一個巴掌:“胡說,是誰告訴你的?讓你在這裏亂咬舌頭,你個混賬東西,春梅不是咱家的人是哪兒的人?以後這話不許再提,記住,你是春梅的哥哥,你要保護好她,而不是製造家庭矛盾,引起紛爭,記住了嗎?”


    王春陽心不甘情不願地說道:“爸,為啥我每次提到春梅的身世,你總是勃然大怒,難道我說錯了嗎?”


    “自己的事都做不好,還想質問我?記住,以後不該問的不問,不該說的不說,要不是你妹妹回來,答應和劉明遠的婚禮,我看你那五千元錢怎麽拿出來?”水生看著王春陽那不爭氣的樣子,他心中憤怒的火焰在肆意燃燒。


    “爸,你又來了,她當妹妹的,為哥哥分憂解難,不也是她應該盡的職責和義務嗎?我連個初中都沒怎麽上,她好歹上了象山縣重點一中,咱家的錢,她花了那麽多,就算把彩禮錢全部給我,這也是理所應當的。”春陽滿腹委屈,有鼻子有眼地說道。


    水生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地說道:“記住,春梅能上象山縣一中,不是掏錢買的,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那全是憑春梅自己的本事考上的,咱村裏能考上象山一中的有幾個學生?你是吃不到葡萄還說葡萄酸,你要真有能耐也考個試試,你要能考上我算服氣,就算借錢,我也能供應的起。自己能力不夠,這咬人的本事倒是厲害的很。”


    “算了,不跟你說了,就愛給我來思政教育,還不如直接睡覺去。”春陽嘴裏嚼著第四個玉米餅子,趁機開溜。


    “站住,我給你說件事。”水生渾厚的聲音傳來。


    春陽邊吃玉米餅子邊說,突然,這玉米餅的口感硬的磕牙,她的一個下牙咯嘣一響,被磕了下來。


    春陽用手摸了摸掉了的那顆牙齒,他的嘴裏彌漫著一股血腥味:“爸,你又要說啥?我怕你總行了吧!牙都被你嚇掉了!”


    “不虧,你個饞鬼,說玉米餅這麽硬還吃這麽多,給你說正經的,你好好給我聽著,明遠和春梅的婚禮既然黃了,我想到上次明遠來家裏鬧的事,這要是再過來要彩禮,還有那送紅的禮品,這可不得了,那五千元錢趕緊給我要回來,到時候,這窟窿要是填不上了,我看你咋辦?還是未雨綢繆,早點想辦法好。”水生勉為其難的說著。


    該來的總該要來,躲也躲不掉,王春陽想到上次趙俊傑一幫人這囂張的氣焰,他哪敢再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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