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曆史上的事件,此時的王晊應該在東宮太子手下做率更丞,怎麽會跟著來到此處。


    王遠拱手說道:“原來是王大人。本來手頭上沒錢,但前些日子兩頭老牛死了,便送去縣衙,正巧被縣令大人買了去,這才有錢買了些布料,做成這個樣式的衣服,純粹是為了節省布料。”


    “原來如此,小郎君果然心思活泛。”


    薛寶說道:“王大人,賢弟,還是早些取了戰馬離開吧。”


    “是是。”


    薛寶給王晊使了個眼色,轉頭看向老李頭,問道:“老頭兒,人都來齊了嗎?”


    老李頭拱手說道:“回將軍,有二十多人進山狩獵,估計傍晚才回。”


    “行了,不管那些人了,爾等在此等候,本將軍先與賢弟去牽戰馬!”


    說完,向身後招了招手,拉著王遠的胳膊向村內走去,身後士兵跟著進村。


    周大山和許家兄弟幾人想跟上,卻被攔在了身後。


    杜如晦藏在人群之中,身上衣服和眾人一樣,取下襆頭也就是一個普通小老頭,和王遠對視了一眼便低下了頭。


    王遠麵色平靜,一手拉著薛寶,一手摸向腰間,大步向村內走去。


    馬匹留下,王晊並未跟來,與四五個士兵留下,看著眼前的村民和留守的士兵。


    王晊伸手指了指兩人,開口說道:“你們兩人,過來!”


    那兩人正是趙石與陳傑,兩人走了過去,後麵的杜如晦故意橫跨了一步。


    就這一步,王晊便注意到了,抬眼看去,便認出了杜如晦。


    兩人對視片刻,互相微微點頭,一切盡在不言中。


    其中的心理活動,堪比無間道,那眼神戲,若在後世絕對能拿小金人。


    王遠拉著薛寶沒走多遠,馬震便拿著兩小壇酒水迎了過來。


    王遠笑道:“薛兄,這兩壇美酒還請笑訥。”


    王晊看了眼,正色說道:“賢弟,你是不是太小看為兄了?如此小壇,為兄一口氣便可飲下,怎能盡興?”


    王遠搖頭笑道:“薛兄有所不知,此酒乃小弟從普通酒水之中提煉而成,可謂酒中之精華,十大壇才能製成如此一小壇。尋常之人,隻需半壇便可醉了。薛兄回去不可多飲,若是一壇下去,恐將醉的不省人事!”


    薛寶滿臉的不信,開口說道:“哦?既然如此,那為兄可要嚐嚐。”


    拿起一壇,拔開木塞,聞了聞,讚道:“好香的酒!”


    一仰脖,猛灌一口。


    王遠連忙阻止:“薛兄不可!”


    可是為時已晚,隻見薛寶一口酒下肚,頓時憋的滿臉通紅,怒目圓睜,一口氣也出不來,宛如身中劇毒。


    身後士兵見狀,唰的一聲,全部抽出橫刀。


    馬震和後麵的周大山幾人一陣緊張,也都伸手摸向腰間武器。


    王遠連忙伸手連擺,喊道:“兄弟們冷靜,薛將軍隻是喝了一口酒被嗆到了,並無大礙,千萬不可動粗!”


    隻見薛寶終於緩過來了,長籲一口氣,連連咳個不停。


    “哈!咳咳咳……”


    終於緩過來了,薛寶大聲說道:“好烈的酒!果然好酒!誰讓你們拔刀的!快快收起來!小郎君乃本將軍的兄弟,怎會害我!”


    士兵們這才收了唐刀,薛寶笑道:“賢弟,讓你見笑了。”


    “無礙,能看出來薛兄手下兄弟們非常忠心。”


    “嘿嘿嘿……”薛寶得意的一笑,示意一個士兵將兩壇酒收了。


    王遠開口說道:“可惜此酒釀造不易,小弟才製出三壇,否則定多送薛兄幾壇,下次再來,定與薛兄喝個盡興!”


    “一言為定!”


    “薛兄可不敢再大口飲用了!”


    “那是自然,哈哈哈,讓賢弟笑話了!”


    兩人說笑著,來到南麵馬廄。


    王遠問道:“薛兄,是要全部牽走嗎?”


    薛寶看向王遠,麵帶深意地小聲說道:“為兄知曉你的意思,大王確實是讓我將戰馬全部牽走,不過好在大王不知數量,為兄可以做主,給你留下五匹,這已經是極限了,而且隻能留下老馬。”


    王遠也壓低聲音,說道:“多謝薛兄,小弟明白,若有人問起,便說是買來的。”


    薛寶點點頭,招手說道:“牽馬!留下五匹老馬!”


    “喏!”


    士兵們打開馬廄,上前牽馬。


    唐朝戰馬不允許買賣,但老馬傷馬等除外。


    一百多匹戰馬牽走,也給王遠減輕巨大負擔。


    士兵們將戰馬牽出,向村外走去。


    王遠開口說道:“薛兄,小弟有個不情之請。”


    “賢弟請講。”


    “這不馬上就要春耕了,懇請薛兄在大王麵前多多美言,若要牽走耕牛,請大王多留下幾頭,否則這三百畝地真的無法耕種。”


    薛寶大笑道:“哈哈哈……賢弟放心,最近齊王無暇顧及此處,而大王封地離此很遠,若要牽走耕牛,恐怕也要等明年了,今年你讓這些耕牛多下些牛犢,到時全部給你留下。”


    王遠說道:“多謝薛兄,到時小弟定有重謝!”


    到了村外,就見王晊還在古鬆後麵詢問兩名留守士兵。


    見到薛寶回來,王晊便讓兩人回去。


    薛寶與王晊對視一眼,轉頭說道:“賢弟,為兄需要趕回去複命,就此別過。”


    “如此小弟就不留薛兄了,下次一定多住些時日。”


    薛寶翻身上馬,拱手說道:“一定,告辭!”


    “薛兄好走!”


    王晊和士兵們紛紛上馬,向山外走去,全部都是一人三騎。


    直到全部出了峽穀口,王遠說道:“大夥兒都回去吧。”


    人群漸漸散去,王遠幾人向宅院走去。


    王遠問道:“杜伯伯,那個王晊沒問出什麽來吧?”


    杜如晦說道:“他們在樹後說話,老夫並未聽到,想來並未問出什麽,否則早將我等抓了起來。”


    杜如晦並未說出王晊是李世民安插的臥底,當初還是自己出的主意,安排的王晊,他卻不知道王遠早就知曉了。


    王遠點點頭,對馬震說道:“馬大哥,找機會問問他們,王晊問了何事,他們又說了什麽。”


    “喏。”


    回到內院,王遠拿了張紙,用鉛筆畫起了圖紙。


    那些村民不識字,盡量畫的詳細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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