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歸岫:“孟文璉加入了天地會。”


    雲歸鶴道:“其實天地會也未必都是瘋子,它成立的初衷是為了參破大道,我認為———”


    話音未落,魏瑄羽一個眼刀飛了過去,到處抬杠無所畏懼的雲歸鶴和雲歸岫第一次慫了,接著要抬的杠直接咽了回去,兩兄妹不知道為什麽這麽怕魏瑄羽,對於孟文璉反而沒什麽敬畏之心,直接老老實實當縮頭的鵪鶉。


    一提到孟文璉,魏瑄羽很明顯心情不太好,本來想多待一會兒和祁宏斌套套近乎,現在也沒了心情,說了一下學生會的注意事項就直接走了。


    最後的病房裏隻空落落的剩下張澤宇和祁宏斌兩個人,兩人都不是什麽能言善辯的存在,四隻眼睛對視,麵麵相覷,一時間竟尷尬無言。


    “你還有事?”


    祁宏斌還是沒什麽表情,除了看到錢以外,他很少有什麽情緒變動。


    “陳老師讓我問你怎麽還沒選課。”


    祁宏斌:“……”


    “是用電腦選課嗎?”


    “手機就可以吧?”


    “……”


    “我沒有手機,以前在觀裏沒用過。”


    ………


    “………那你估計得買一個。”


    破案了,原來是因為沒有手機,沒有手機,所以不知道要網上選課,也沒有別的娛樂方式,因為在醫院太過無聊,祁宏斌這種一看就不是看的下去書的人居然能無聊到主動看醫院放在床頭的書。


    張澤宇沉默,祁宏斌果然不是在現代社會長大的人,他應該長時間都和現代社會脫節,沒有任何現代人的娛樂方式,活得像一個老年人。


    “需要教你怎麽用手機嗎”


    張澤宇總感覺自己這個話有點不對勁,但是一時間又不知道該怎麽說,隻能拿出對待鄰居老人的態度對祁宏斌。


    “……”


    祁宏斌可疑的沉默了。


    “………知道了,你有身份證吧?”


    張澤宇有些懷疑。


    “……有”


    “你需要注冊一個手機號,不過現在是月底,會扣一整個月的月租……”


    “能過兩天再辦嗎?”


    祁宏斌趕緊說:“我很缺錢。”


    …………


    張澤宇心想,剛進賬五千萬還缺錢,不過他還是例行公事道:“可以,你自己拿著身份證去就行。”


    現代社會,沒有手機號,沒有手機,比老年人還老年人,張澤宇幹脆拿出自己當誌願者的時候的態度對祁宏斌:“不要亂辦套餐,會多扣你錢,有人說搞投資,也是騙你的錢,那大概率是傳銷……”


    祁宏斌的眼神一看就是沒聽懂,張澤宇心想,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回頭跟他一塊兒去把事情辦了得了。


    “還有這個,”張澤宇把自己拎過來的兜子放在椅子上,“這是你的校服,一年一共四套,院服得等分院了再發,也是一共四套,陳老師讓我先把校服一起領回來了,記得繳費。”


    祁宏斌住院太久了,因為太孤僻,校服都沒人幫他領,同樣被打到住院的魏瑄羽就有蕭翎幫她領校服,話說同樣沒人領校服的還有一個熟人。


    “孟文璉,我一會兒還得給她送校服,她是在這層的病房是吧?”


    唉,怎麽感覺自己成了老媽子的形狀。


    祁宏斌就算了,勉強算是朋友,之前在比武館,祁宏斌答應了沈飛加入他們幾個的小團體,這個孟文璉和自己很熟嗎?他倆最近的關係就是考試前後桌吧?


    如果這是青春小說,接下來的劇情大概是冷美人被融化,然後兩個人互訴衷腸談情說愛,可惜並不是。


    張澤宇心裏吐槽,雖然很多小說的女主都是冷豔美人,孟文璉多角度的符合這一要求,但是張澤宇自己並不吃這一款。他喜歡的女生類型是溫婉可人的,或者是熱情似火的,高嶺之花實在是太冰人,遠遠看一眼都覺得會被刺痛。


    小說畢竟是小說,小說主角可以接受冷若冰霜的女主,放在張澤宇身上,他一天都受不了,再好看都不行,張澤宇雖然喜歡安靜,但是受不了身邊有一個隨時放冷氣的家夥,這種性格的人會把周圍的人都嚇跑吧?


    張澤宇心想,我也想受歡迎啊啊啊啊啊啊!


    好像去了孟文璉就會愛上自己一樣,張澤宇悻悻,又開始胡思亂想了,不過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希望去送衣服的時候孟文璉給點麵子,不要上來就一副自己命不久矣的樣子,雖然什麽表情是她的自由,但是天天臭著一張臉也影響別人的心情不是?


    張澤宇拎著最後一袋子校服,心裏開始發瘋,尖叫,咆哮,蠕動,突然七上八下,幻想打人,不可名狀的爬行。


    胡思亂想著,張澤宇看著頭頂的門牌,終於找到了孟文璉的病房。


    張澤宇敲了敲門,走了進去。


    孟文璉正在喝水,她穿著病號服,寬大的病號服襯得孟文璉格外瘦削,她抱著一個一次性紙杯,另一隻手輕輕揪著烏鴉的尾巴,烏鴉也輕輕的叨孟文璉的手指,她坐在窗前,看著窗外發呆,一張臉蒼白如紙。


    窗外有什麽呢?


    什麽也沒有,校醫院的周圍都是竹子,被竹林圍繞,竹林在微風下沙沙作響,竹子對於張澤宇這個地地道道的北方人來說有點稀罕,但是對大多數南方人稱得上是司空見慣。


    樓外傳來一陣歌聲,不知道是誰在竹林裏唱歌,是一首不知道什麽詞牌名的詞:


    “夏日長,獨坐望幽篁。風搖細羽聲聲脆,日照疏影點點忙。心隨竹葉動,念似水流長。誰人解得此時意,唯有清音繞畫堂。”


    “陳老師讓我給你送校服。”


    張澤宇放下校服,心想轉身就跑,不打擾孟文璉的雅興。


    “我果然沒看錯你。”


    烏鴉的聲音打破了張澤宇的盤算。


    “啊?”


    “我隻是運氣比較好,如果你們兩個誰還能動,第一都不會是我。”


    張澤宇想了想。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你其實還有後手吧?”


    “不過是一些微末伎倆,”張澤宇道:“我應該不是你和魏瑄羽的對手。”


    “不試試怎麽知道?”


    張澤宇心想還用試試?好幾個實力不俗的新生都差點讓你打死,我要是真的試了,現在和你們幾個一起坐輪椅的就得加上我一個,到時候幹脆搬一起打麻將,按照自己每天一張照片的形式,奶奶看到自己剛開學就瘸腿,得擔心得不行。


    看張澤宇很明顯的抗拒,孟文璉表情明顯有些失望,不過她還是發出了邀請,烏鴉一板一眼道:“你來不來天地會?”


    我不反清複明,大清早就亡了。張澤宇心裏吐槽,其實沈飛在身邊就是好,很多不好意思說出來的話沈飛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說出來。心裏唾棄自己把沈飛當嘴替的卑鄙想法,張澤宇道:“魏瑄羽邀請我們幾個去學生會了。”


    “你確定要一直和他們在一起?”孟文璉喝了一口水,戳了戳烏鴉,烏鴉不甘示弱的用翅膀了回去,同時問道。


    “你和他們是朋友,但是很明顯並不是一路人,你更適合天地會。”


    “我和你也不是一路人。”


    張澤宇忍不住刺了孟文璉一句。


    孟文璉依舊沒有張口,替她說話的自然是那隻烏鴉。


    “天地會是追求極致的存在,隻有最優秀的成員才有資格加入——你的師父當初也是天地會的成員。”


    師父,張澤宇心想,隻能是老板娘了,老板娘還說自己沒上過大學,結果還是某知名組織前成員,自己一出手直接被人認出師門傳承。


    老板娘睜眼說瞎話的本領果然是一頂一的,自己都趕不上,不知道王知雪這個名字是不是也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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