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妖,總是比其他的工作要危險。”


    莊秋岩感歎。“這個東西如果活著出來,對於如今的人口密度,無論如何都是災難吧?”


    “首選自然是生擒,學校這裏還沒能捕捉過一隻活著的妖將。”溫行慧的目光灼灼,仿佛點起了一把火,這把火曾經熄滅了幾十年,今天,它再次燃起:“能殺死它也好,這種東西會顛覆世界吧?”


    “學校今年收了很多有天賦的學生,其中就有你的外甥女。”莊秋岩道:“她今年還選了我的一門課,我是真的沒想到,她的真實實力明明可以不上這個大學。”


    “魏瑄羽麽?”上官玟的態度很冷淡:“我看不出來她把上官家當做舅家。”


    “家庭問題,總是比工作和學習上的問題要複雜很多……當年因為她叫魏瑄羽還是魏萱羽魏家還有爭執,最後魏崇遠說卑不動尊才從的玉。”莊秋岩的聲音從對講機裏傳來:“不過,親戚之間的關係總是需要維護的。”


    “一個十三歲就開始殺人還麵不改色的女孩子,實在讓人沒有親近的打算。尤其是上官琬還瘋了,瘋了的母親,對於魏瑄羽的影響和上官家的利益也有限吧。”上官玟的聲音沒有動搖,幽幽地,和著越野車外的風沙號角,如同鬼魅。


    溫行慧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她的目光穿越風沙,落在遠處的斷壁殘垣上:“樓蘭,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我很喜歡這個名字。”


    “樓蘭的王室真的是妖族嗎?”李涯好奇地問道。


    “準確的說整個王國都是妖吧?”溫行慧道:“這樣的妖族文明少說有幾十個,研究它們最好的方式還是抓住大妖來審問,可惜大妖大多數時候都會直接選擇自爆。


    關於妖鬼與人的定義一直很模糊,比如母神女媧……也許,今天就是一個探尋真相的機會!”


    明明應該是陽光明媚、碧空如洗的白日,但這片廣袤無垠的沙漠卻宛如被夜幕籠罩一般,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狂風呼嘯著席卷而來,掀起漫天沙塵,讓人幾乎無法睜開眼睛。原本熾熱難耐的氣溫也驟然下降,寒冷刺骨的風如利刃般劃過臉頰,帶來陣陣刺痛。


    越野車打著遠光燈,努力穿過滿天的沙塵,扛著錄像機的莊秋岩半晌沒有動作,他看向天空,許久才道:


    “這,難道就是地獄嗎?”


    一個影子順著越野車的輪胎下遊動,瞬間就擊向車窗,快到無法言喻。


    葉舒在大學選修的體能課以及多年的培育讓她快速做出了選擇,毫不猶豫的轉動了方向盤,打了一個死亡擺尾。


    同時她對著身後大喊:“小心!”


    車上的武器對於這種存在來說用途有限,而上官玟和李涯根本不擅長武器!相比之下,他們兩個更像是純粹的理工男。


    那道影子比葉舒的反應更快,直接撞向了越野車的車底,車子一個踉蹌,明顯受到了不輕的損傷。


    “望舒!開槍!”


    葉舒大喊。


    “向車外開槍!”


    望舒沒有感情的聲音響起:“命令已執行。”


    他們所開的越野車經過武裝部的改裝,甚至可以稱得上是陸地上的坦克,無論外麵是什麽,能對越野車造成這樣大的傷害,絕對不是什麽泛泛之輩。


    葉舒看向窗外,吞吐的火舌點亮了一部分空間,外麵的沙塵仿佛惡鬼咧開的獠牙畢露的嘴,帶著嘲諷的笑容,遠處是詭異的黑色長條,仿佛所有人的絞刑架。


    …


    …


    …


    張澤宇聽到了刺耳的鍾聲,在鍾聲中驚醒,他聽到了雲歸鶴的抱怨:


    “大中午不睡覺,搞什麽,又有人死了?”


    張澤宇一翻身,坐了起來。


    明德大學的宿舍是上床下桌,一個宿舍兩個人,每次起床張澤宇都能看到對鋪的竹杠兄。


    不過今天沒有見到雲歸鶴,張澤宇掃視一圈,雲歸鶴的床簾已經拉開,被子疊的整整齊齊,仿佛剛剛他聽到的抱怨都是自己的幻聽。


    “嗨。”身後傳來女聲。


    張澤宇一個激靈,看向了身後,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衣服,還好還好,自己穿著睡衣。


    窗邊站著一個小女孩兒,穿著白色的小裙子和同樣潔白的小皮鞋,正坐在窗台上。


    張澤宇:“……誰家小孩兒?”


    “你是誰,怎麽在我的宿舍裏?”


    張澤宇下床,走到了小女孩身邊,摸了摸她的腦袋,女孩兒也不反抗,隻是靜靜地看著張澤宇,一雙深藍的眼睛如同古井,看的人心裏發慌。


    “你不記得我了?”


    小女孩看著張澤宇,眼中大股大股的流出淚來。


    張澤宇頭皮發麻,心想我怎麽會認識你,我活了十七年年紀也對不上是你的哥哥或者爸爸,你的年紀也和我當不了什麽故交。


    “今天有人死了,所有人都會死,所以這注定是無望的掙紮。”


    小姑娘的眼淚仿佛有開關一般,忽然消失在了臉上。


    張澤宇看向窗外,刺耳的鍾聲仿佛還在耳邊,上一次這樣的鍾聲還是在剛開學。他看向窗外,靜悄悄的,仿佛整個世界隻剩下了他們二人。


    按理說出了這種事,男生宿舍裏也好,學校裏也好,絕對會在最快的時間內跑出一群學生,力圖最快的速度去解決問題。


    “我是在做夢吧?”張澤宇掐了掐自己的胳膊,很疼,不是在做夢。


    “看你怎麽理解做夢這件事了。”


    粉雕玉琢的小姑娘道:“如果你覺得你一直在的是真實世界,那你現在就是在做夢。”她坐在窗台上,雙腿搭在窗戶外,一晃一晃的,白色的裙子反射著陽光。


    “什麽是真實世界?”張澤宇問道:“夢境還能告訴我我在做夢?”


    “夢境是相對而言的,比如你現在就活在某個夢裏,等夢醒了,這個世界也從此分崩離析。”


    張澤宇饒有興趣的聽著女孩兒給自己講述夢境的悖論:“這不是克蘇魯神話嗎?世界是神明的一場夢。”


    “我是來看看你的,正好外邊有事情發生,畢竟你現在和案板上的一條鹹魚也沒什麽區別。”小女孩意味深長道:“我記憶中的你可是天天背著長劍時刻準備殺人,你不該是現在這副樣子。”


    “說得好像我以前殺人如麻一樣,我這麽多年一直都是這樣。”張澤宇又摸了摸小鬼的頭:“你最該做的是小升初,而不是在這裏當中二病。”


    小女孩忽然道:“你這樣也挺好,起碼不會突然對我喊打喊殺。所以我決定送你一個禮物。”


    “你的枕頭下有一把匕首,我賦予你一擊必殺的能力,雖然隻能用一次,記住不要隨便使用,你的麻煩要來了,在最需要的時候才能用它。”


    張澤宇看她一臉嚴肅:“你為什麽要幫我呢?”


    “因為我叫魏萱羽,是你的……朋友。”小女孩兒從窗邊站起來,小小的身體看著窗外:“記住了,這把匕首可以瞬間處死任何生物,無論是十大妖將還是道門大能,不要輕易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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