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懷疑他們不僅僅是普通的超凡犯罪團夥?”望舒將張澤宇所說的電腦中的數據調換出來,認真道。


    “這就要從幾年前說起了……當時你還沒有找到我頭上。”張澤宇感覺有點涼,在熱水壺中倒了一杯熱水,一邊喝水一邊道:“當時妖盟應該是和他們沒談攏,那邊的接頭人說他們有人體實驗研究計劃的數據,由xnas那邊牽頭完成的數據,要用來和妖盟做一些交易。至於符咒,我在老板娘身邊看到了相似功能的符咒——不過當時隻能適配妖族。據我所知,當時老板娘的符咒能做到的也不過是在小妖裏普及低等級的幻術。”


    xnas是什麽組織?自然是諸夏聯盟國家科學院的簡稱,一個恐怖組織能將手伸到國家科學院,簡直可以稱作恐怖。


    “根據我的數據庫顯示——如今xnas負責人叫李霽雲,59歲,目前已經任職十六年,在他前麵的負責人叫楊雙鈺,是xnas成立以來唯一的女性負責人,於200x年被指控瀆職,貪汙腐敗等多項罪名,後在聯盟調查局批捕前畏罪自盡,終年37歲。巧合的是,她的老師舒成歸是xnas在此之前的上一任負責人,198x年因為非法進行人體實驗等等罪名被聯盟調查局批捕,於次年被判處298年監禁,並於同年在監獄中自殺,終年49歲。”


    “298年?快趕上孫悟空了。”


    張澤宇心裏吐槽。


    望舒直接將兩個人的簡曆投影到了張澤宇的電腦屏幕上。


    這些東西,當時在諸夏聯盟也是如雷貫耳的醜聞,隻要關注新聞的人,能查到這些並不困難,但是隱藏在兩任負責人離奇死亡下更多的答案就沒了,比如人體實驗的數據是怎麽落到境外恐怖組織手中的,比如在眾目睽睽之下,舒成歸是怎麽做到在負責的幾十年裏沒有走漏一點風聲的,而做到xnas負責人級別的楊雙鈺為什麽會受賄,又在無家無室孤身一人的情況下為什麽寧願“自殺”也不願意去坐牢。


    更重要的是,在這兩位作古二十幾年後,為什麽早就該被銷毀的的數據會出現在恐怖組織手中?


    張澤宇的目光掃過屏幕上分辨率並不高的兩人的照片,穿著白色的襯衫,藍色背景,這是當時電視通報兩人嚴重瀆職時的照片,兩個人如出一轍的沉靜,眼鏡下的眼中帶著知識分子特有的矜持,和剛入職時拍照的靦腆,目光都微微離開了攝像頭。老照片有這樣的魅力,如果照片裏的人未來過得很好,那麽照片就像是對過去美好的追憶,而恕張澤宇直言,已知照片裏這兩位是並不光彩死去的死鬼,老照片的模糊分辨率看起來怎麽看怎麽詭異。


    舒成歸簡直就是經典的高知分子形象,文質彬彬,戴著一副眼鏡,看著就是那種很有學識和素養的人。他當年的庭審現場竟然還有錄像留存下來,不過畫質非常模糊,隻能隱約看到一個滿頭花白頭發的男人穿著橙色的囚服,安靜地坐在被告席上。他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語氣平靜。除此之外,整個視頻沒有其他特別之處。


    和楊雙鈺一樣,師生兩人到死都是孤身寡人,像是把一生都獻給了科研——如果不看舒成歸和楊雙鈺最後雙雙因為嚴重違法鐵窗淚的結局的話。


    楊雙鈺長得是真的很好看,在那個整容並不發達又沒有美顏的年代,第一眼就能驚豔到別人,這樣優秀的美女,到37歲“畏罪自殺”前甚至都沒有結婚的記錄,很不符合上一代人保守的價值觀。


    而她眉眼有些似曾相識,就是眼鏡的折射讓她多了些嚴肅刻薄的感覺,氣質有點像張澤宇初中班主任。


    “花果山拐賣兒童是背後的組織的要求,他們自己是做不到拿到這樣機密的數據的。”張澤宇想了想,說道:“不是道門,更不會是妖盟,應該是隱藏在幕後的第三大勢力,也不僅僅是為了拐孩子,應該還會給這群蠢貨那種特殊藥劑做實驗。”


    至於拐賣兒童是為了什麽,用腳趾頭都能想到“人體實驗”四個字。這可不是一般人敢做的事情,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後果。


    隻有漢北這樣三不管的地界,才會有丟了都沒人注意的孩子。這裏的治安混亂,社會秩序失控,人們對生命和尊嚴的尊重幾乎蕩然無存。在這個地方,孩子們成為了最容易被忽視和傷害的群體。而那些幕後黑手們,則利用這種混亂,肆意妄為地進行他們的罪惡行徑。


    相比之下,天南則完全不同。那裏是道門的勢力範圍,道門將天南視為自己的地盤,嚴密監控著每一個角落。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道門的眼睛。如果有人膽敢在天南搞小動作,那無疑是自尋死路。在天南,道門的眼皮子底下動手,怎麽看都會打草驚蛇。一旦引起道門的警覺,不僅計劃難以得逞,還可能給自己的組織招來滅頂之災。所以,幕後黑手隻能選擇漢北這樣三不管的地方作為他們的活動基地。


    望舒靜靜地等著張澤宇做出結論。


    “不急,該著急的是道門,在三清腳下能出了繼承人被刺殺的事,現在種種跡象又指向了道門內部有內鬼,他們估計過不好這個年了。我的當務之急是研究一下這個藥劑是什麽,找他們反而不急,他們的觸手被我這個妖盟成員斬斷了,早晚會重新和妖盟接觸。”


    “我會全力協助您的工作,”望舒頓了頓:“對了,您今天會和沈飛同學一起去孤兒院嗎?”


    “不去。”張澤宇將垃圾丟到垃圾桶裏,順口道,“他又沒叫我一起去。”


    這個任務是真的刁鑽,評級為b,但是格外的難查。


    沈飛自己說他不懂這些,如果需要打手可以叫他,昨天晚上直接大包小包去孤兒院看孩子,爆了幾萬金幣,張澤宇自己一個人坐在這裏查線索,是真的有些無聊。


    望舒哦了一聲:“那我將去孤兒院這個安排從您的日程中劃出去。”


    ……


    “我好像沒和你說過我要去孤兒院,而且我又不是什麽大人物,不需要什麽日程。”


    望舒:“您的父親當年……”


    張澤宇:“……打住。”


    我爹是我爹,我是我,在腦子裏想一想自己像老爹一樣孔雀開屏的得瑟,都會忍不住腳趾摳地的好嗎。


    老爹當年是怎麽和這個話嘮的人工智障交流的?好好的高科技產品,感覺不像是人工智能,倒像是老媽子一樣碎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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