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大哥,我肯定聽你的。”


    隻要意見和自己一致,就聽大哥 ,不一致的時候再說。


    “行吧,那你收拾收拾,要出發了。”


    “我都收拾好了,隨時可以走的。”


    趙遠珍帶了個小廝,趕了馬車,路途遙遠,有馬車在,一來在路上可以舒服不少,二來馬車空間大,可以放不少東西,自己拿什麽出來都可以有個掩護。


    雜七雜八的裝了一些,其他的都放進了空間。


    小廝的東西也都收拾好,放在馬車後麵的架子上。


    “張於,我這一去,不知道多久能回來,渡口這樣你好好照看,缺少什麽就讓運輸隊運送,等河水結冰後,叫船夫一半在這燒炭,剩下的都回莊子,到時候張尚會安排他們的。”


    趙遠珍已經寫了信給張尚,叫回去的人製造各種土豆粉、紅薯粉、米粉、米線等等。


    還有莊子的各個作坊也交給了他。


    “是,夫人。放心吧。”


    “嗯。如果過年的時候我還沒回來,你們就在26放假,然後回京城過年,但是記得留人看守,看守的還是和今年過年一樣,給加錢。也是初六營業。”


    “是,夫人。”


    想了想,也沒什麽囑咐的了,實在不行,後續還是可以寫信的。


    “剩下沒什麽事了,有事就寫信吧,我已經給我大哥講了,以後軍中的信差會過來的,有事就讓他們捎信。”


    “是,夫人,知道了。”


    “嗯。”


    隨後趙遠珍也跟著渡河過去了,軍隊完全渡河以後,沒有停留,直接啟程出發了,邊關告急,不可兒戲。


    雖說是一路疾行,但是人多,隊伍又長,走的也並沒快很多。


    氣溫也越來越低,這會已經零下了。夜間更是零下十幾度了。


    好在軍隊有帳篷,趙遠珍給小廝也找了個帳篷塞進去睡了。


    她自己就在馬車上睡就很好。


    三天左右的時候,到達了相州府,軍隊出發的時候,帶的物品都很齊全,基本上是一路的糧草全帶了,因此也不需要進城補給。


    走的路還是按照逃荒來的路走的,沿途經過邢州府、隨後進入了當初躲雨的大山地帶,這樣一州一府的穿過去,等到了燕山府的時候,已經進入了11月。


    一路風塵仆仆,大家都疲倦的很,趙遠瀾帶著人直接去了邊關駐地,下令所有人安營紮寨休息天一天,後天開始再行動。


    消息是好消息,但是實在是沒有什麽力氣歡呼了,就連著坐馬車,也感覺很累的趙遠珍也是。


    趙遠瀾不放心她,因此叫她一起先過來安營紮寨,在這邊休息,等找到了墳墓遷移了再回去。


    也省下趙遠珍再找借口去邊關了,她可是要去劫富濟貧的啊。


    這幾天都沒什麽行動,趙遠瀾把軍隊安排了各項巡邏以及訓練的任務。


    看著趙遠珍懶懶的在帳篷中休息。


    “小妹,我陪你一起去吧。”


    這麽多年,他從來沒有給父母掃墓燒香過,這次說什麽也先去看看父母的。


    “好的,大哥,那你換好衣服我帶你去。”


    “嗯,好,你稍等我一會,我換一下衣服就出來,咱們隨即出發。”


    趙遠瀾在軍營中穿的都是鎧甲,因此得換一下常服。


    “好,我等你。”


    趙遠珍去帳子外等著他。


    趙遠瀾換的很快,不一會就出來了。


    “小妹,走吧。”


    “好。”


    倆人是騎馬去的,騎馬快一點。


    邊關離著他們之前的縣城有小半天的路程,動作快的話,晚上能返回來。


    倆人沒有多說什麽,騎著馬就開始出發了。


    到了縣城的時候,已經中午了,倆人想著先去吃過午飯,再去買些香和紙等。


    趙遠瀾最近一次回來這個,從小出生長大的縣城的時候,也是十幾年前呢。


    如今看著熟悉又陌生的縣城,有一種不可言明的淒涼感。


    “這群混蛋金人,好好的縣城被摧殘成了這個樣子。”


    逃荒之前的縣城,雖然不如京城繁華,但也算是熱鬧非凡了。


    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川流不息,道路兩旁的店鋪鱗次櫛比,各種商品琳琅滿目,讓人眼花繚亂。而那些小販們則是扯著嗓子大聲吆喝,聲音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現在再去看,這座城市仿佛失去了往日的活力與生機,顯得格外的安靜。


    街道上冷冷清清,行人寥寥無幾,整個城市彌漫著一股蕭瑟、落寞的氣息。


    主街還好,鋪子好多都是開著的,但是其他稍微遠一些的街道,更是半天看不到一個人影。


    “是啊,他們該死。”


    趙遠瀾在心中暗暗的發誓,自己一定要好好的守護這裏,不再讓金人的鐵蹄再次踏入。


    找了一家看著人還算多的酒樓,倆人就進去了。


    “兩位客官好,需要點什麽?”


    小二把菜單遞給趙遠珍她們。


    趙遠珍拿過翻了翻,菜單就隻有兩頁,菜品加起來也就30多道左右。


    倆人隨便點了幾道出菜快的菜色。


    “好嘞,客官稍等,馬上給您做。”


    小二去廚房下了訂單,隨後倒了壺茶水過來。


    “二位客官,喝些茶吧。”


    “小二哥,這城裏人回來了多少啊?”


    “唉,十分之一都不到。”


    之前縣令過來進行過統計,據說回來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難怪看著這麽蕭條。”


    不是人不願意回來,應該是大多數人都沒了。


    他們村子是提前得到了消息,跑得快。後來那些沒得到消息,或者得到消息晚的人,被破關的金人殺燒搶掠的,死了很多。


    逃荒的路上,又是各種天災人禍,土匪橫生,又喪命了一部分,最後逃難到了京城的,好像隻有她們村子被安置了,其他還要繼續南下,在各個府城尋求收留,慢慢的人流都被分散了。


    被收留了安了家的,就不會再回來了,一路長途跋涉不說,再往後金人還會不會破關又是一大隱患。


    因此,即使朝廷發放了很多公文,提高了返鄉的各種福利,回來的還是寥寥無幾。


    “是啊,要不說山上生活實在困難,我們也不想回來了。實在是那個金人破關,燒殺搶掠的景象太嚇人了。”


    店小二之前也是村裏的,他們村子知道的消息最晚,因為被殺了百分之九十,他命好,躲過去了。


    但是沒有村子護佑,他們村子剩下的人,人單勢薄,也不敢逃難去,隻得和剩下的村裏人,找了個大山躲躲藏藏的生活著。


    好在山上有山洞,他們沒有被凍死,等到了快過年的時候,金人不知道怎麽的就撤退了,下山打聽消息的人說,金人走了。


    但是他們被嚇壞了,也不敢貿然下山。又躲藏了些時日。


    再次有人下山打聽消息,說朝廷張貼了告示,給了很多福利。


    金人已經走了。


    剩下的人聽見這些消息,一個個的抱頭痛哭。


    一邊慶幸金人終於走了,一邊又悲傷那些被殺了的村裏人。


    哭過以後,大家商量著還是應該早日下山,就這樣他們也收拾收拾下山了。


    下山後,朝廷的政策確實好,每人給2畝免費田地,免收三年賦稅,還可以登記領一套無人認領的房屋。


    就像他,以前是村裏的莊稼漢,但是因為來的早,在縣衙排隊的早,因此選了一處很好的房屋。


    雖然房屋小了很多,也被糟蹋的破破爛爛,但是怎麽說也是縣城裏的房子,怎麽也比山洞舒服。


    他領了房子,又喝了幾天縣令發放的粥,後來慢慢有商人入駐過來,他就來應聘了店小二。


    “你們之前一直躲在山上嗎?”


    這倒也是一個辦法,金人應該不會浪費太多的人力物力去搜山的。


    “是的,我和我們村子的人,一起躲在了山上。”


    “你們村子有多少人啊?”


    人數應該不會太多,太多的話在山裏應該也是不怎麽安全的。


    “沒有多少個了,全部算上,就41個,其他的村民全部被殺了,就僥幸的逃出來了我們幾個。”


    店小二說著,眼眶又開始紅起來了,想起了死去的家人和村民。


    趙遠珍沒想到會引起他的傷心事,很是不好意思。


    從懷裏掏出了一兩銀子遞給了他。


    “別難過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個就當是慶祝你大難不死的。”


    “這。。謝謝夫人。謝謝夫人。”


    店小二有些不好意思的接過了銀子,原來大難不死,真的必有後福。你看,這福氣不是就來了嘛。


    “那你們周圍的村莊和土地還在嗎?”


    “都還在,當時大旱,地裏也沒什麽莊稼,因此田地沒有遭受什麽破壞,就是村莊,房屋都被燒了,沒幾處房子了。”


    “那你們被安排住哪裏了?”


    “可以去衙門登記,衙門經過核實,會給安排房屋的。因為回來的人少,所以分發的,基本上都是縣城裏的房子。”


    還可以這樣?


    看來回來原籍的人真的不多。


    “那土地房屋可以買賣嗎?”


    “可以的,就是買的人少,但是據說賣的很便宜的。”


    縣衙發放的房子還有,基本上都是去領取發放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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