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人證物證俱在,由不得他們狡辯。


    趙遠珍似笑非笑的看著陸縣令。


    她倒要看看,這個縣令怎麽解決這件事情。


    陸縣令也很惱火。


    沒想到趙遠珍他們幾個不光是硬茬子,還是真聰明。


    竟然提前預判了店家的操作,並且做出了改善方案。


    現場的人這麽多,又不好太過偏袒三月客棧的人。


    “小二,你怎麽說?”


    “這。。。這紙條是小店的一種特色,他們知道也不奇怪,這也不能算作證據的。”


    店小二還在垂死掙紮著,打算辯解一下。


    看看能不能拯救一下。


    萬一救活了呢!


    還是要相信會有奇跡的。


    “那你的意思,這是你們店的特色?這是你們提前準備好的?”


    “是的,這就是我們店的特色,凡是住過我們客棧的人都知道的,也不足為奇。”


    謊言隻有開始的時候難,一旦開始了,下邊的思路就順當了很多,編造起來也是眼不眨心不跳。


    口齒都伶俐了不少。


    “那我且問你,這紙條既然是你們鋪子準備的,那是你們鋪子寫的?”


    “是啊,是我們客棧寫的。”


    “那你再寫一張給我們看看。”


    趙遠珍知道他這就是最後的倔強,不見棺材不落淚,讓他徹底死心。


    店小二去找了紙筆來寫 。


    他是認識字的。


    也是能寫幾個字的。


    想了想,挑自己會寫的寫了一份。


    【小二到此一遊】。


    寫完遞給了趙遠珍。


    “看了吧,這就是我們店鋪的特色。”


    趙遠珍拿著店小二遞過來的紙條,嗤笑了一聲。


    隨後接過店小二的紙筆,也寫了一張。


    【張大小姐到此一遊】。


    “各位可以看一看,兩張紙條的筆跡,到底哪個跟房間裏拿出來的一樣。這麽明顯的區別,我想大家都能看出來吧。”


    把自己寫的和店小二寫的一起遞給了圍觀的群眾。


    “咦!這張紙的字體好醜啊!一看就不一樣啊!”


    “就是啊!這一張也太醜了!房間裏拿出來的那張,字寫的不光好看,還很有自己的特色,一看就是長期練習的。”


    “你們看這種,這個字寫的就很漂亮了。和房間裏搜出來的字體是一樣的,一看就都是出自這位夫人之手啊!”


    “是的,這真假一眼就看的出來。這小二明顯是在撒謊。”


    “的確是在撒謊!”


    “撒謊精,這肯定是一家黑店!好可怕,不僅賣了人家的馬匹,還偷盜人家的東西,現在竟然還死不認賬。要不是這位夫人聰明,提前有準備,這不就是啞巴吃黃連,有口也難言了嗎!”


    “是啊,這就是欺負人家是外地人。”


    “依我看,這黑店就是見財起意,看見人家穿戴的好,馬車好,就起了賊心。看這應對的這麽自如,想來是慣犯了吧!”


    “嗯,我也是這麽感覺的,開鎖,換鎖,死不承認,這一套玩的很是溜了。”


    “黑店!今天該偷客人的,明天就敢偷我們的。今天敢偷東西,明天就敢偷人。今天敢栽贓家夥,明天就敢草菅人命!”


    “是啊!就是!”


    趙遠珍看著群眾的火花,越燃燒越大。


    群眾的力量果然很強大。


    “縣令大人,你說,現在怎麽辦?你還要包庇這家黑店嗎?”


    趙遠珍不留情麵,直接問縣令。


    “放肆,本官是那般不分是非的人嗎?來人啊!把店小二帶回衙門。”


    縣令知道,今天不能再草草化解了。


    “光帶走店小二有什麽用?這家鋪子沒有掌櫃的啊?我不信掌櫃的不受益,店小二的膽子如此之大!還是說,縣令大人,你想包庇掌櫃的,以為叫個小二頂罪就沒事了?”


    縣令承認,該死的!趙遠珍猜對了,他真的就是這麽想的。


    想著舍小保大,把店小二抓走頂罪。


    現在趙遠珍明晃晃的指出來了,就不能這樣做了。這掌櫃的也不能躲過去了。


    “怎麽會,本官向來清正廉明,明察秋毫,來人 啊!把掌櫃的一並帶走。”


    小二和掌櫃的雖然被帶著要走了,但是神情老神神在在的,一點也不慌。


    趙遠珍就看不得他們這樣,要把他們的自信戳破了。


    “我說掌櫃的,你還是派個人去給你們東家,那什麽李員外去個消息吧,讓他也早點給你們知府大人這個姐夫去個消息,萬一去晚了,保不下來你們怎辦?”


    !!


    本來還神神在在的店小二和掌櫃的,瞬間有些吃驚。


    這個外來的女人,到底是什麽來頭,短短的一天,就知道了他們客棧的背後關係!


    還知道了他們和知府大人的關係。


    而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知道他們東家是知府大人的小舅子,但是絲毫不畏懼。


    這說明什麽!


    這女人如此聰明,肯定不是不知者無畏。


    那就說明,她背後的權勢是大過他們的,這麽大喇喇的說出來,就是完全沒把他們東家,甚至是他們的最大的靠山,知府大人都沒放在眼裏。


    這人,到底什麽來頭。


    自己不會闖禍了吧。


    早知道就不對他們下手了。


    可是那兩輛馬車實在是太漂亮了,今早給東家送過去的時候,東家都滿意的不得了,說這馬車,簡直是他們密州第一份啊!


    不僅寬敞明亮,窗子都是用的琉璃。


    裏邊的設計更是先進漂亮,竟然還有小廚房和茅房。


    實在是設計的非常巧妙。


    還有那八匹馬,都是不可多得的好品種,東家也是喜歡的不得了。


    東家都說了,回頭給知府大人送一輛,定是能把知府大人哄的很開心。


    他今早還得了東家很大的獎賞呢。


    現在看著悠哉悠哉的趙遠珍,他有點後悔了。


    有這種馬車財力的人,又怎麽會是以往那種軟柿子呢。


    趙遠珍看著臉色有些白的,掌櫃的和店小二。


    白吧,白吧,有的白呢。


    “各位下房縣的好心人們,我一個外地人,怕被欺負了去也沒人知道,還請各位隨我一起去衙門,幫我做個見證,萬一縣令大人想殺人滅口我也好有個人收屍啊!”


    縣令嘴角抽了抽,他還真不敢,頂多把人給關起來。


    “放肆,本官可不是那種貪官汙吏,本官向來明察秋毫,不會冤枉任何一個人的!”


    “縣令大人可能不會,但是不敢保證得到消息的李員外和知府大人會不會啊!萬一知府大人下令,把我們偷偷都殺了,縣令大人是從啊還是不從啊!”


    從不從的!可能會從吧,畢竟是自己的頂頭上司。


    嗚嗚嗚!


    他真的很需要頂頭上司的推薦。


    他想升官發財啊!


    趙遠珍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麽。


    走過去,到了他身邊,小聲的說著。


    “陸大人,你說一個縣令做得好,最有可能升職什麽官職?”


    縣令做的好,最有可能升職的肯定是知府啊!


    難不成還能直接去當京官啊!


    “陸大人,你再說,一個州府是有知府,下邊的縣令升職機會大啊,還是沒有知府,下邊縣令縣令升職機會大啊!”


    那肯定是沒有知府自己升值空間大啊!


    不然還能給一個州府設置兩個知府嗎!


    陸縣令,聽著趙遠珍的話翻了個白眼。這種簡單的問題也問。


    白癡嗎!


    抬頭,對上趙遠珍似笑非笑的眼神!


    等等!


    等等等等!


    好像有什麽從腦子一閃而過。


    她剛才問的是一個州府是有知府,下邊的縣令升職機會大啊,還是沒有知府,下邊縣令縣令升職機會大啊?


    那麽,如果密州府沒有知府了,那是不是自己的機會更大一點。


    那自己是不是。。。。。。


    但是他又有點害怕,萬一這個女人沒有本事,誆騙自己的,自己不是直接玩完啊!


    這個賭注好大啊!


    但是賭贏了,自己的夢想沒準就會實現啊!


    要不要賭!


    看他一臉糾結,趙遠珍就知道自己提示的點,他想通了。


    “縣令大人,咱們還是先回縣衙吧,畢竟這麽多人等著呢!”


    “哦哦哦!好的,回縣衙!”


    思考著事情的縣令,也沒有了縣令的官架子,直接帶著人回去了。


    走著走著,縣令仿佛下定了決心。


    賭了!


    錯過這次機會,還不知道下次的機會在哪呢!


    他快走了幾步,走到了趙遠珍旁邊。


    “那個,趙大小姐,那個吧。。。我吧。。。”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說啥,其實就是想讓趙遠珍給他透個底,吃個定心丸!


    但是又不知道怎麽開口。


    趙遠珍看著他磕磕絆絆的,也不知怎麽開口的樣子,倒是沒有再故意為難他。


    “大梁朝素來法律嚴苛,自陛下登基以來,更是懲處了無數的貪官奸臣,比如揚州府的方大人。”


    揚州府和密州府的距離不是很遠。


    再說這種官場上的大事,當官的又有幾個不知道的呢。


    隻不過是知道的早或者晚一點的區別罷了。


    杜縣令一愣!


    揚州府的方大人?


    那位被陛下直接下旨在揚州府斬首的知府,都沒有羈押回京。


    他是知道的,當時這件事鬧得轟轟烈烈的,他們幾個同僚還在知府大人設的宴上,悄悄的討論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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