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姐姐的聲音,夏沫臉色唰一下變了,看上去十分委屈。


    再回首,月光之下已經隻剩孤零的影子。他果然還是走了,心裏瞬間空落落的,如同迷失前行的方向,站在風中躊躇。


    “沫沫喲~”


    “你是不是在樓上?姐姐來啦!”


    夏純上樓的腳步聲清晰可聞。


    夏沫看向樓梯,她在想:是不是得想個辦法,把姐姐留在家裏。她總是在不該出現的時候精準地出現,老壞妹妹好事!


    我都是要訂婚的女孩了,結果婚約對象連一聲告白都還沒來得及說。


    “對了!”


    “我剛才話還沒說完!”


    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夏沫一時沒反應過來,問:“什麽?”


    “別著急。”


    “我知道想要什麽,但我們的未來才剛剛開始!”


    蘇牧去而複返,出現在露台上。他視總督府防禦如無物,空間、精神、權力的限製主動對他敞開大門,在一眾親衛軍中“娶”夏沫如探囊取物。


    “不過——”


    錯愕中夏沫感覺到,似乎有人抱住自己,親吻著滾燙的臉頰。空落落的心一下子被填滿,她羞赧地嬌嗔一句,欲迎還拒、象征掙紮。


    “姐姐要來了!”


    說歸說,她還是希望溫存的片刻可以被無限拉長,他不是已經可以小範圍控製時間了嗎?


    趕緊把姐姐回檔!


    “好,那我走了!”


    話音未落,溫暖的擁抱突兀消失,脖頸處的呼吸暖流變成初冬的寒風。但夏沫的反應格外遲鈍,還愣在原地偷笑。


    “呼——”


    “累死我了!”


    “奇怪了?以往三兩步就能跳上來的樓梯,今天怎麽感覺格外漫長!”


    夏純終於爬上露台,看到原地傻笑的妹妹。她一臉狐疑,轉頭四處觀望,卻不見另一人的蹤跡,走上來,拿手在夏沫麵前晃了晃。


    “嘿!”


    “幹嘛呢?”


    “發春了?現在還是冬天呢!”


    夏沫被姐姐從對未來的憧憬中驚醒,短暫的幻想中,她已經連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不是一個,而是一對,還是序列雙生子,君王龍鳳胎!


    “啊!”


    她驚叫一聲,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捧起眼前人的臉。剛準備親吻上去,卻發現來的不是他,是打攪好事的“小巫婆”!


    “妹妹,你這是?”


    夏純一下子紅了臉,以前在床上都是自己主動撩撥,妹妹一向放不開,沒想到今天居然會主動出擊。


    “姐姐還沒準備好呢!”她說。


    “啊!是姐姐啊!”


    夏沫立即抽回小手。


    “不然你以為是——”


    “哦~”


    夏純恍然大悟,嘴角勾起,眼睛瞪大,滿是吃瓜的興奮。


    “你們?”


    “深入交流了?”


    她一張口,話便帶著顏色。伸出手去檢查妹妹的衣裳,卻看見扣子什麽的都是完好的,內衣也整整齊齊完全沒有被動的痕跡。


    “姐姐!你幹嘛呢!”夏沫跺著腳。


    夏純說:“明白了!姐姐來的不是時候,我應該明天早上再來。”


    “啊啊啊啊啊!”


    夏沫又急又惱:“你胡說八道什麽呢!”


    她隻是想要一個簡單的親親,一句明確深情的告白。誰知道姐姐居然飆起車,還把車軲轆壓在自己臉上。


    “你看,又急!”


    夏純摟著妹妹的腰肢,說:“年輕人,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雖然姐姐我思想進步,但你也要考慮一下爺爺啊,他老人家未必能接受。”


    她貼在夏沫耳邊,溫聲挑逗著:“也不差這一兩個月吧!”


    夏沫急了,一把捂住姐姐的嘴巴。


    “夜宵,夜宵,吃夜宵去!”


    她知道不能再讓這張嘴繼續輸出下去,不然一會指不定還會說出什麽胡話。


    “叮——”


    手機恰好響起,夏純一把搶過,大聲念著:“緊急——”


    “還給我!”


    夏沫趕緊搶回來,發現是蘇牧發來的信息,看完後她的表情一下子玩味起來,臉上滿是看樂子的笑容。


    “他說啥了?你笑得這麽開心。”


    夏純想看,脖子伸的老長,卻被妹妹死死按著頭,就是不讓看。


    “沒啥。”


    夏沫鎖上手機,拉起姐姐,說:“走走,吃夜宵去,再喝點啤酒。”


    “嗯?”


    “到底發生什麽了?”


    妹妹一向不愛喝酒,夏純更好奇了。


    “你看,又急!一會你就知道了!”夏沫用相同的話反擊著。


    ……


    ……


    空無一人的街道,一輛火紅的法拉利疾馳狂飆。前方的十字路口,有人恭候多時,他藏在高樓的陰影下。


    “拙劣的模仿,愚蠢的江郎才盡,還是……”


    路邊燈光打在他的臉上,是守株待兔的蘇牧。幾十秒前,他還在路邊打拳,興奮地像隻猴子,為親到夏沫興奮不止。


    雖然最後夾著尾巴逃了,沒有更進一步,但已經心滿意足。


    下次。


    下次我一定能更進一步!


    他渾身上下每個毛孔都透著興奮勁,直到這輛紅色法拉利從身邊一閃而過,豪華跑車後綴著未被發現的狩獵車輛。


    一位紅血b級的獵人。


    下一秒,蘇牧出現在法拉利必經的十字路口,看了看手機時間順便發出一條信息,隨後百無聊賴地等著。


    他從口袋裏掏出一枚硬幣,彈著一遍又一遍。


    “啪!”


    硬幣落進掌心。


    法拉利駛入十字路路口。


    蘇牧低聲說:“我猜,花!”


    “砰!”


    劇烈的爆炸震天動地,恐怖的氣浪掀翻街道,將他身邊的圍牆炸得粉碎。蘇牧眉毛一挑,小心翼翼拿開手。


    不是花,是字。


    哎呀,猜錯了。


    蘇牧沒有現身,繼續隱藏在圍牆殘垣下的陰影中。智慧序列無時無刻不在感知周圍的情況,不止是那位尾隨的獵人,更多獵人正在靠近。


    “砰!”


    紅色法拉利被掀飛,在月光中留下殘影,撞毀護欄,撞碎寫字樓麵後潰縮成一團。


    獵人們從各自的車上下來,一步步靠近。


    “哢——”


    金屬車門被暴力撕開。


    “死了沒?”同伴問。


    另一人搖頭,似乎是生命序列扮演著醫生的角色,回答說:“沒死,但也差不多,全身上下斷了不少骨頭。”


    撕開車門的暴徒將駕駛員從車內拖出,周圍熊熊燃燒的火焰照亮她的臉,正是剛剛還在與南子楚吵架的慕芊凝。


    真是個……可憐的孩子。


    居然又是她。


    蘇牧搖搖頭。


    他繼續玩著硬幣,依舊沒有現身,他在耐心等待大魚上鉤。


    “他,好像沒有來。”


    “暴徒”將慕芊凝扔給“醫生”,警惕地打量著四周,說:“沒有任何跡象。說不定完全沒感知到,他也沒有說的那麽神嘛!”


    “也許是其他事耽擱了,這會可能還在總督府!”第三人說。


    聽到這句,蘇牧臉上的輕鬆逐漸消失,聽上去自己好像正被這些人監視著,他們居然知道自己剛才在總督府。


    有意思。


    總督府值班親衛們的臉在他腦海中一張張閃過。


    “人不來,現在怎麽辦?”“暴徒”問。


    “怎麽辦?當然是趕緊跑啊!弄出這麽大動靜,不趕緊跑難道等執法官來抓我們啊!”“醫生”罵著,“人質在手不怕魚不上鉤!”


    “是不是她的分量不夠重?”“暴徒”提出自己的看法,“上次在廢水廠,他選得人可是浮家小公主。不如……”


    “白癡!”


    第三人一巴掌拍在他的後腦勺上,罵著:“你想死別拉上我們!綁架浮寧寧?你有幾個腦袋讓人家砍!那可是誅殺凶神的人,你和我惹得起嗎?”


    “他想弄死我們,比踩死螞蟻都要簡單!”


    “暴徒”委屈地摸摸腦袋,想著:我也隻是想提點建議而已。


    呀哈!


    蘇牧被逗笑了,沒想到這幫暴徒的思路居然這麽清晰,知道抓都慕芊凝有的談,動浮寧寧連談判的資格都沒有。


    他耷拉的眼簾猛地一抬,智慧序列捕捉到一股恐怖的精神風暴,正從遠方飛速接近。


    蘇牧抓住硬幣,消失在牆角。


    金色火焰撕裂精神異夢,蘇牧一把抓住來人的手腕。一改剛才的嚴肅,露出乖巧的嬉皮笑臉。


    “這麽晚。”


    “師姐怎麽會在這裏?”


    『晚上好呀!小師弟。』


    虞詩妃同樣一改往日的冷漠,平常不怎麽笑的她,也擠出一抹笑容:『剛才我好像感覺到了爆炸,似乎有序列暴動的痕跡,所以就想來看看。』


    “師姐居然住這附近?”蘇牧問。


    『嗯嗯!』


    虞詩妃指著方向:『在那裏,湖邊的那棟白色小別墅。爺爺奶奶睡眠很淺,爆炸將他們從夢中驚醒,還好沒有嚇到兩人。』


    『不然師姐可就要要鬧了。』


    遠遠的,蘇牧看到師姐口中的白色別墅,這距離不用望遠鏡一般人還真看不見。


    『所以——』


    虞詩妃掙紮兩下,問:『可以放開師姐了嗎?我可沒有在幹壞事哦。還有那邊的事,你不打算管管?我認得那個女孩,叫慕芊凝對嗎?』


    “你也認識?”蘇牧頓時瞪大眼睛。


    『瞧你這話說的!她在江州這麽出名,我怎麽會不知道呢?師姐隻是比較宅,是啞巴,又不是瞎子、聾子。』


    『回來的第一天就聽說了。』


    虞詩妃眨眨眼,冷寂的性格中,平添出幾分俏皮,像是被家裏長輩寵壞的小姑娘。


    『該鬆手啦~』


    她又提醒一句。


    “哦哦!”


    蘇牧從“俏皮”的詫異中回過神,慌忙放開她的手腕。沒想到師姐回家一趟,好像開朗了許多,是因為大仇得報的原因嗎?


    『看著我幹嘛?我臉上有花嗎?』虞詩妃不解地摸摸臉,並沒有摸到不得體的地方。


    “沒有。”


    蘇牧搖頭,說:“隻是覺得師姐開朗了許多。”


    『哈哈!』


    『說得你以前很了解我似的!再說一遍,師姐隻是宅,不喜歡交際,不擅長交際,不是真的沒有感情,我可是精神序列的君王統嗣啊!』


    『笨蛋!』


    虞詩妃小小翻著白眼。


    “懂了!”


    蘇牧說:“冷漠隻是你偽裝的保護色。”


    『倒也不完全是。』


    虞詩妃訴說著自己:『還有就是啞巴和別人交流起來,是非常費勁的!用精神情緒說話,也不是那麽準,經常有誤會。』


    『不是每個人都和你一樣擁有精神序列,能夠完全明白我想說的話。』


    “原來是這個樣子嗎?”


    蘇牧很驚訝,追問著:“所以同一種情緒波動,在不同人的‘聽’來,會產生不同的意思?”


    『語言交流都會產生歧義,更何況是完全不同的表達方式?』虞詩妃說,『隻有熟悉、了解我的好朋友,才能完全明白的意思。』


    『但是要做好朋友,就要先聽得懂我的情緒語言。』


    “……”


    先做熟悉的好朋友才能聽得懂話,但聽得懂話才能做熟悉的好朋友。


    漂亮!


    死循環。


    蘇牧無奈地摸摸臉,說:“也就是說,除了精神序列外,其他人很難和你做朋友。對方必須是個心思細膩、情感豐富,還要長期相識的人才行,是這樣嗎?”


    虞詩妃點頭。


    她喜歡和蘇牧“說話”,除了被君王防禦自動屏蔽外,其餘時候的交流簡直太通暢了!


    他是自己的小師弟,又擁有精神序列a+級權能【5-5:坐忘一心】,同時和自己一樣都是老師帶大的,這樣的親人簡直是上天的恩賜!


    “那我好像明白了。”


    蘇牧摸摸下巴,說:“怪不得蒂娜師姐覺得你冷冰冰的,就她那大大咧咧的性子,剛認識的時候估計十句聽不準八句吧?”


    『其實……』


    虞詩妃麵露為難,但還是把話說出口:『你別和她說,不然她會傷心的。我覺得她……有種缺失智慧的純真美。』


    換句話說,蒂娜是傻子,樂嗬嗬的傻子。


    “哈——”


    蘇牧搖頭:“沒事,自己有多傻,她是清楚的。”


    『另外——』


    虞詩妃露出沉思:『我總覺得她……缺少些氣運,你能明白師姐的意思嗎?不是單純的倒黴,是缺失“氣運”。』


    『就是古代說的天子的那種……』


    “不用解釋,我聽得懂。”蘇牧打斷她的話。


    缺少氣運嗎?


    他沉思著。


    『哎呀!小師弟,小師弟。』


    虞詩妃拍著他的臂膀,指著遠處離開的麵包車:『她她她……慕芊凝被抓走了,你要不要跟過去看看?需不需要師姐幫忙?』


    “不用。”蘇牧說,“她被抓走是我故意的。”


    其實我看出來了,隻是沒敢說,擔心惹你不高興。


    虞詩妃在心裏小聲嘀咕著,生怕一不小心被情緒語言泄露出去。


    蘇牧看著遠去的麵包車,說:“他們好像想引我出來,以前就玩過這一招,我先去看看。師姐,這麽晚了,回去休息吧。”


    『嗯嗯!』


    她點點頭:『有事記得給師姐發信息,雖然沒你厲害,但是我還是很能打的!』


    蘇牧揮揮手,消失在天空。


    虞詩妃看看他消失的地方,又看看麵包車消失的地方,在吵鬧的警笛聲中聳聳肩膀,靜悄悄地離開。


    今夜江州注定無眠。


    夏沫正喝著啤酒,如願地等來執法廳的信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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