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城以南,以東的中、南洲的邊境。


    這裏駐紮著上萬的精兵。


    要是想踏平朝陽城,那是易如反掌。


    但他們前方卻被毒瘴阻隔住了腳步。


    邊境上被人為的種下了不下百餘種的毒植,引來了許許多的毒物在此棲息,阻隔住了敵人進犯的腳步。


    這並不是長久之計。


    因為嶽芽已經發現有個別的中洲人穿著特製的服飾,開始清理阻隔在路上的毒物。


    神識在向外擴散。


    神識輕鬆的探近了一間中洲與南洲交界處的密室。


    這裏匯聚著兩撥人。


    身上的著裝一看就屬於兩個陣營。


    “我已經將那個東西投放進去了。用不了多久就會爆發。”


    一方為首的老者麵容枯槁,壽元將盡,身上散發出的氣息讓嶽芽非常的不舒服。


    “嗬!”另一方的人嘲諷。


    “有著這些沒有用的。”


    “這次肯定行!任他們醫術再高,也無法結的了。”說話間一條蟲子從老者麵部鬆弛的皮下遊走而過,看著在場的其他人頭皮一陣發麻。


    “好.....好吧。那我在信你最後一次。”說完便起身,匆匆離開了這裏。


    ......


    嶽芽偷窺到了這兩撥人的對話。


    她從哪個怪異的老者身上感受到了極重的因果,以及一種很熟悉的氣息。


    但嶽芽一時半會想不起來是什麽。


    了解始末後,她就開始決定如何把朝陽城保護起來,不讓他在受到其他洲的覬覦。


    “要怎麽做好呢?”


    她強橫的神識在識海裏瘋狂的盤算。


    忽的。


    她看到了左手手腕上纏著佛珠,漸漸的露出了笑容。


    ......


    自打祭神日遇遇見一位自稱月白的仙子以後,已經過去了整整七天。


    方鐸最近上火,起了滿嘴的水泡,連碗稀粥喝的都費勁。


    “唉~~~”愁的他坐在廊下歎氣


    “城主!!!不好啦!!!!”


    焦急的聲音大老遠就開始喊。


    方鐸狠狠地搓了把臉,強打起精神,起身應了出去。


    “又怎麽了!”


    “城主!隔離區患上瘋疫的人跑出來了!”


    跑來的小廝,衣服不知是遇到了什麽,被掛的稀爛。


    “什麽!”


    方鐸震驚的睜大了眼睛,急的他一邊來回踱步,一邊揪著自己的頭發不放。


    他似是才看到小廝身上已經破爛的衣衫。


    “你有沒有事?”


    “小的沒被抓傷,隻是衣服被抓破了。”


    “那就好那就好!”方鐸鬆了口氣。


    “去!快去派人去敲警戒鍾!”


    “是”


    小廝領命後,趕緊離開。


    “報!!!”


    身披藤質鎧甲的士兵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


    方鐸心中一緊,感覺事情不好。


    “說!”他的眉頭皺的死緊。


    城外東、南、北側已被其他洲的大軍包圍。


    方鐸眼前一黑,差點沒背過氣去。


    就在這時。


    城中用來用來通知消息的銅鍾被急速的敲響。


    平靜的朝陽城,就像那被點了引線的鞭炮,瞬間就慌亂了起來。


    一半人井然有序的穿上家中提前備好的裝備,上了城牆,老人跟孩子躲進了家家都有的地窖。


    另一半人,則是被患上瘋疫,失去神誌的病人追的滿大街跑。


    時不時就會有人被抓傷,咬傷。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被抓傷的人就會病發,繼續追著其他人撕咬。


    簡直就像那喪屍爆發的世界末日。


    朝陽城的內憂還沒解決。


    外患也已逼近。


    三洲邊境軍已離城下不到一裏。


    朝陽城的所有兵力加起來,滿打滿算也隻不過在五千左右。


    哪裏是那群人的對手。


    毒門的人,已經開始分發解藥。


    準備一會向這群人投毒。


    但現有的毒藥,哪裏能藥倒將近十萬的大軍呢。


    朝陽城牆上站著的士兵們,眼中滿是決絕。


    他們嘴上沒說,但心裏都明白,此戰必敗。


    而且,城中的瘋疫也無法控製。


    等待他們的隻有死亡。


    “城中的人聽著!”三軍中,中州的將領出列喊話。


    “本將軍知道你們城中已經爆發瘋疫。


    打開城門,讓本將軍替你們把犯了瘋疫的人都殺了,你們能保條狗命!”


    城牆上的方鐸氣的咬牙。


    他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呢。


    朝陽城的人心齊,是絕對不會把城中的消息透露出去的。


    外加這瘋疫剛爆發,三洲邊境軍就壓了過來。


    哪有這麽巧合的。


    定是這些黑心爛肺的人給朝陽城投的疫病,掐準了時間,供了過來。


    “欺人太甚!”他一拳砸在了堅固的城牆上。


    “城主!不可降!”


    “不可降!”


    “不可降!”


    朝陽城的將士們沒有一個孬種。


    即使明知不降的後果自由死亡,他們依舊不懼。


    方鐸閉眼深吸了一口氣。


    再睜眼時身上的氣勢陡然一變。


    “與朝陽......共存亡!”


    他用自己不多的靈力裹挾著聲音四散開來,回蕩在朝陽城的上空久久不散。


    “與朝陽共存亡!”


    “與朝陽共存亡!”


    “與朝陽共存亡!”


    所有的將士兵卒,毒師都開始高聲呐喊,氣勢竟然一點不比三軍弱。


    “哼!不知所謂!”


    出頭喊話的中洲將軍,心中憋悶,抬手做了個手勢,中州的軍隊就出列率先攻了上來。


    朝陽城的將士們,開始有條不紊的向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投放,油罐子。


    油罐子扔完一批,罐子裏的黑油基本上連城一片後,就開始點燃火箭,射了出去。


    黑油被點燃。


    攻上來的密密麻麻的中州軍隊瞬間被點燃。


    那黑油是城中的一位人才結合毒理特殊調配而成。


    碰上就甩不掉。


    著了就滅不了。


    無論在地上打滾,用土掩埋,或是跳進水裏都無濟於事。


    裏麵還摻了燃燒就會大量釋放毒氣的礦石。


    即使沒沾上黑油的兵,吸入毒氣後,也將失去了戰鬥能力,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嗬!我看你們還有多少花招!”


    南洲的兵也開始有所行動,跟隨中洲一起進攻。


    隻有北洲的軍隊假意進攻實則,都在外圍晃蕩。


    第一波的進攻,朝陽城的眾人挺了過來。


    可他們一點也興奮不起來。


    僅僅一波就差不多把消耗性武器用了個七七八八。


    再回頭看看城裏,那是更加的絕望。


    整個城裏的人都被感染了瘋疫。


    城中再意識清醒者,沒了瘋疫的攻擊對象。


    她、他們聞到了城牆上,還有活物。


    全部聚集在城牆根,拚命的抓撓城牆。


    有的已經還是像疊羅漢似的,踩著旁人的肩膀,準備上城牆。


    好在城牆夠高,即使疊個三人的高度也無法上來。


    城中的抓撓城牆的人們,都隻是城牆上將士們熟悉的麵孔。


    有他們的親朋好友。


    也有他們的至親手足。


    看著他們無意識的抓撓牆壁,抓的滿手是血,指甲蓋外翻,哪有不心痛的。


    將士們痛苦的跪地,掩麵痛哭。


    就在這時。


    第二波的進攻號角又一次響了起來。


    這一次。


    將士們再也提不起氣力反抗,絕望的等待著死亡。


    看著中、南兩洲的敵軍越壓越近。


    “就算死!老子也要拉幾個墊背的!”


    軍隊的最高管理者狠狠地搓了把臉,站起來就打。


    其他人也被他感染,發了狠的攻擊敵軍。


    方鐸看著城中那一張張熟悉的麵孔,悲從中來。


    他看著城中心那顯眼的石柱,絕望的彎下了膝蓋跪了下去。


    “守護朝陽城的神明啊!


    你要是真的存在,就請睜眼看看!


    救救我們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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