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兒因為得知任長生那便宜徒弟命牌cei了的時候兒,直接白了的。”


    孟子川上手捂住少年的嘴巴,不讓他講話。


    “你亂講什麽!”


    可喝醉了的少年力氣大著呢,一把打掉孟子川的手。


    “我沒胡說!我親眼看見的。”


    他說著還比劃了起來。


    “就......刷~~~!的一下兒就白了。”


    孟子川被少年的拆穿他的話弄得一時耳尖通紅。


    嶽芽則是手肘拄著石桌,單手支著腦袋無悲無喜的看著兩人爭執。


    孟子川察覺到嶽芽的視線羞愧的瞥她一眼,羞恥的低下了頭,坐回了位置。


    “這孩子是......”嶽芽才想起來詢問這位少年的身份。


    孟子川調整了一下心態,瞪了少年一眼。


    “別看他長得小,實際上可比你我年歲都大的多。”


    “?”嶽芽不懂孟子川的意思,靜靜等待著下文。


    孟子川拿過酒壇子,給自己滿上,一口喝下,才繼續說道:


    “他是我師尊的靈獸疾風燕,他老人家羽化前托給我照顧的。現在也是我的靈獸,叫毛毛。”


    “毛毛?”嶽芽挑了下眉。


    “嗯?誰?誰叫我?”


    毛毛已經有些喝醉了,已經開始有些口齒不清了。


    “原來是化了形的靈獸啊。”嶽芽了然。


    毛毛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盯著酒杯嘬了一口,吧嗒吧嗒嘴滿意的眯起了眼睛。


    孟子川沒眼看,翻了個白眼,吐槽道:


    “成天嘰嘰喳喳的煩死了。”


    尷尬的氛圍被悄然化解。


    可嶽芽不解風情的又開口把話題勾了回來。


    “師兄的頭發為何因我而白?”


    孟子川見躲不過去這個話題,隻好深深的吸了口氣,又重重的吐出,認命的道出內心的真實想法。


    “師兄......有愧啊。


    要是......


    要是當年師兄沒有指派你去那個瀚靈寶閣執行宗門任務,也許就......”


    說話間,孟子川的眼眶有些發紅,聲音也有些哽咽。


    嶽芽無奈的搖了搖頭。


    “跟你有什麽關係呢?當年整個丹峰隻有我能執行這個任務先不提。


    這是我命中注定就該有此一劫,是無論如何都無法避免的。”


    “你......”孟子川看著嶽芽歎了口氣,繼續說道:


    “當初命牌為何而碎?”


    “還用問嗎?差點死了唄。”


    嶽芽風輕雲淡的用幾個字概括了曾經的凶險,見毛毛抱著酒壇子不肯撒手,又把另一壇酒起開,給孟子川蓄滿了杯盞。


    “師妹......”孟子川欲言又止,想說什麽,卻又不知怎麽開口。


    “以後就別叫我師妹了吧。”


    這句話似乎又觸碰到了孟子川某根脆弱的神經,眼眶裏再次蓄滿了淚水,馬上就要哭出來了。


    講真的,嶽芽從前從來沒有看到過孟子川這樣,一時竟不厚道的勾起了唇角,怎麽壓都壓不下去。


    “師兄你看。”


    嶽芽歪著身子指了指木屋內擺放嶽芽牌位的書架。


    孟子川順著嶽芽指的方向看去,以他的角度剛好可以看書架上的牌位,元嬰期的修為也能讓他也把牌位上的字看了個清清楚楚。


    吾之愛徒 嶽芽


    “嶽芽已死,如今......”


    嶽芽眼神恍惚了一下。


    因為一間頂部鑲滿冷白色夜明珠的房間,自己則是像一灘爛泥一般躺在那裏的畫麵一閃而逝。


    這不由的讓她心中猛然一抽。


    她強製壓下心中那抹異樣,繼續說道:


    “如今隻有問仙宗丹峰---月白長老。”


    孟子川抿了抿唇,將嶽芽為他斟滿的酒仰頭一飲而盡。


    兩人間陷入了沉默。


    孟子川需要整理一下淩亂的思緒。


    而嶽芽是不知道還要說些什麽。


    小院裏隻能聽見毛毛‘滋滋’喝酒的聲音。


    “唉~~~”


    不知過了多久。


    孟子川歎了口氣,率先打破了沉默。


    “也罷,確實不能再以之前的稱呼在叫你了,可叫你月白長老又太過生份。


    如若你不嫌棄,我就托大認你當個妹妹,叫你一聲小妹可好?”


    “也行。”嶽芽舉起酒杯,銀色的眼睛笑眯成了月牙。


    “那我以後就稱你一聲哥哥了。”


    孟子川也給自己滿上,舉起酒杯。


    “那以後就多請小妹關照了。”


    “哥哥也是。”


    兩人碰杯,杯盞發出清脆的碰撞聲,隨後兩人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嶽芽抿了抿口中剩餘的酒香,總覺的比剛才那壇酒少些味道。


    但又因為孟子川灼灼的目光,把這個想法拋到了腦後,拿出乾坤玉訣與其建立聯係方式。


    一旁的毛毛已經將一壇子的酒喝了見了底兒。


    此時他正倒著壇子拍打,不想浪費任何一滴的酒液。


    就在這在平常不過的酒鬼舉動下,意外還是發生了。


    一隻通體玉白的大肉蟲子就這麽水靈靈的滑出了酒壇,坐在了毛毛的杯盞裏。


    可為什麽要用坐來形容呢?


    因為這隻蟲子肥到杯盞根本裝不下它,隻堪堪將身體的一段陷入了杯盞。


    特別像坐在杯裏麵的姿勢。


    毛毛醉的眼神有些看不清。


    眯著眼湊的特別近才看清了自己的杯盞裏的的大胖蟲子。


    “啊!!!!”


    一聲響破天際的喊聲從碧瑩山山腰處的小院中傳了出來。


    驚飛了休憩在此地的所有飛鳥。


    就連在山間瘋跑的三獸也聽到了喊聲,全部急匆匆的跑回了院子護在了嶽芽前麵。


    經過一係列的混亂場麵,小院兒終於又重新回歸了平靜。


    嶽芽、孟子川以及白雪三獸齊齊的圍在桌子邊盯著杯盞裏的大肥蟲子。


    至於毛毛......


    也不知是喝的太醉,還是被嚇得,翻著白眼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他怕蟲子嗎?”


    嶽芽轉身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毛毛。


    “別管他。”


    孟子川沒好氣的踢了地上的毛毛一腳,毛毛毫無反應。


    兩人視線再次落到桌子上通體玉白的飛蟲子身上。


    嶽芽好奇的拿起一根筷子,用尾部戳了戳肉嘟嘟的白蟲子。


    白蟲子懶懶的蠕動了一下,並沒有給多餘的反應。


    “是那個吧?”


    孟子川也拿起了一根筷子一邊戳,一邊分析道。。


    “應該......是吧。


    通身白如玉,賦予酒香氣;


    生於天地靈,死於汙濁液。


    都對上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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