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夜裏溫度低,雪以身上蓋著被子,坐在希淮腿上。他呼吸微亂,衣擺被拉起一點點。希淮一邊哄著,慢慢試探觸碰。說是教,實際更像是幫忙。雪以一開始既緊張,又有些害怕,手中緊緊攥著希淮的衣袖。希淮碰到的時候,他嗚咽一聲,不適感越發加劇。但緊隨其後的是另一種感覺,雪以慢慢輕哼著,主動蹭向希淮,金瞳漸漸浮起一層水霧。臥室窗戶還開著一條縫,細微的涼風吹進來。屋裏沒有開燈,雪以眼前模糊不清,漆黑的輪廓籠罩過來。但他知道希淮在看自己,溫柔親吻他的耳尖和銀發,好像還親了臉頰和唇角。雪以大腦混亂,整個人恍惚呆滯,又莫名感到一陣羞恥,呼吸急促得像要哭出來。他忍不住湊近,嗅著希淮的頸側,並狠狠咬了一口。希淮立刻停下:“疼?”雪以又咬了他一口,這回要輕一些,像小動物似的埋頭拱著。希淮拉好被子,確認他不是疼痛或者不舒服,嚐試繼續安撫。越是繼續,雪以越發激動,不小心扯開希淮衣領的兩枚扣子,無意識地蹭他。最後,他用力咬住希淮的鎖骨,緊繃的身體放鬆下來。雪以忘了自己現在是人形態,舔舔鎖骨上淺色的牙印,動作間緩慢又滿足。希淮的呼吸也很沉,另一隻手緊緊抱著他。隨後,希淮抽出手,用了一個清潔魔法。他順勢為雪以整理好衣服,親了親他濕潤的眼尾:“好了。”但清潔魔法隻能祛除汙漬,氣味依然殘留著。雪以摟緊希淮,依賴地蹭蹭他:“哥哥……”過程其實沒有持續多久,結束之前覺得漫長,現在似乎又有些意猶未盡。空氣當中的氣味還在,雪以不斷嗅著希淮,像摟著心愛的玩具或什麽寶貝。他抓起希淮的手,也聞了聞,羞澀地小聲說:“是我的味道……”希淮身上沾了他的氣味,好像就是屬於他的了。至於剛才做的事,雪以隱約猜到了是什麽。但他畢竟沒有任何經驗,前十八年隻是看過一些有關求偶期的書籍,如同一張白紙。他也不知道可不可以這樣做,總之希淮說要教他,他同樣是喜歡的。希淮應了一聲,他微微低頭,想親吻雪以的唇。雪以仰著臉沒有躲,一雙金瞳單純懵懂,還有點好奇般的期待。他正在體驗成年必經的一切,卻不太懂這些,除了無法克製的本能,其他的幾乎完全由希淮主導。才剛滿十八歲沒幾天,像垂在枝頭的蜜果,得再養養才舍得摘。要不是雪以的求偶期來臨,今晚的狀況,暫時不會發生。希淮動作停頓,轉而親吻雪以的側臉。這個吻很輕,仿佛不帶半點雜念,與從前的一樣,隻是表達親近與喜愛。他剛才也這麽親過,雪以恍惚地想著,應該和親頭發是差不多的。於是他想了想,也在希淮的臉上親了一口,退開時金瞳閃閃發亮,身後像有一條小龍尾巴晃動著。希淮呼吸微滯,安靜了片刻,抬手亮起床頭的小夜燈。他撫摸著雪以微紅的臉頰,問道:“餓不餓?”這會兒已經後半夜了,雪以神色間顯露出一絲倦意。他搖搖頭,抱著希淮的手:“想喝水。”水壺就在不遠處的桌子上,希淮起身去拿,為雪以倒了杯熱好的溫水。喝了水,雪以抱著被子一角,看著希淮重新回到床鋪。他敞著衣領,鎖骨上幹幹淨淨,先前被咬出來的印子已經消了。雪以盯著看了一會兒,蹭過去嗅了嗅,張口咬住。希淮任由他咬,把人抱好:“在這裏睡?”雪以含糊應了一聲,才鬆開他。小夜燈熄滅,房間內再次恢複黑暗。雪以摸著希淮鎖骨上的新牙印,心裏十分滿足,湊近輕輕舔了舔。他本來想變回小龍崽再舔,不過他人形態已經這麽做過了,不變回去好像也無所謂。希淮的吐息就在耳邊,催促道:“快睡了,明天要早起。”雪以這才乖巧閉眼,安安分分睡覺。今天發生了不少事,諸多情緒的堆積與發泄,讓他此刻疲憊困倦,一閉上眼就快睡著了。迷迷糊糊之間,雪以聽見希淮低聲問:“寶寶,你的求偶期什麽時候結束?”白天金奇也問過類似的話,雪以動了動,埋頭悶聲回答:“還沒到呢……”第二天,雪以還是起晚了。副官來催了幾次,雪以自己的傳訊器也響過,他困得睜不開眼,被希淮抱去浴室洗漱。希淮幫他擦著臉,心疼道:“再睡一會兒?”但希淮得先去,雪以隻能自己待在房間裏。雪以打了個哈欠,揉揉眼睛:“不睡了。”他給自己用了一個清醒咒,大概能維持半小時,一會兒吃完早飯,可以在婚禮上偷偷睡一會兒。早飯也安排在婚禮的場地,雪以跟著希淮到的時候,賓客已經坐了大半。龍族的幾位長老在最前方,見到兩人姍姍來遲,金奇眉間輕輕皺起。雪以的座位依然安排在希淮身邊,金奇看著他們在對麵坐下,低頭發了條傳訊,問他倆怎麽來這麽晚。看見傳訊,雪以莫名感到一陣心虛。昨天……昨天他還是沒忍住,去了希淮的房間,後來又很晚才睡……不知為何,他不想讓金奇知道,自己昨晚和希淮幹了些什麽。雪以一抬頭,就對上了金奇和葉純關切詢問的視線。他努力裝作平靜,回複:“昨晚吃了零食睡不著,就起晚了。”而他住在希淮的寢殿,他起晚了,希淮多半會一起等著。金奇沒多想,無奈搖頭,在傳訊裏叮囑:“少吃些不消化的,平時可以帶些能久放的水果。”雪以回複著,悄悄看了一眼希淮。賓客已經到齊,正巧侍從送上早飯,他打了個哈欠,默默收起傳訊器。婚禮最重要的進程都在上午,早飯結束後,先有幾個精靈族的節目表演。年輕貌美的精靈們穿著裙子,就在桌前不遠的台階跳舞,希淮抬眼就能看到。但經過昨晚,雪以先前的那些情緒穩定了大半,反而自己看得津津有味。他好像也不困了,手裏捏著咬了一口的糕點,偽裝過的綠瞳目不轉睛。突然,希淮拿走了他手裏的糕點,換上半杯衝好的營養粉。“先喝完,”他神色淡淡的,一邊問,“再回去睡一覺?”距離婚禮正式開始還有一會兒,他們可以離席一段時間。雪以喝完杯子裏的營養粉,搖頭:“我不想睡了。”而且這樣的婚禮和節目,他還是第一次見,以後多半也沒多少機會再參加,不想錯過。希淮垂眸,從桌下輕輕牽住雪以:“不困?”空杯子由侍從收走了,雪以低頭看著他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默默紅了臉。上麵殘留的氣味早就消失了,雪以又看向希淮的領口,那裏被遮得嚴嚴實實,露出來的一截頸側幹幹淨淨,什麽也沒有。但昨晚的一切是真實發生過的,包括所有的感觸,他都還記得。希淮注意到雪以的視線,低頭靠近一些:“想咬我?”他聲音很輕,說出的話隻有他們兩人能聽見。雪以看著希淮的頸側,眼底蠢蠢欲動。礙於周圍的人太多,對麵還坐著龍族的幾位長老,他還是搖頭。希淮沒有多言,慢慢撫摸著雪以的指尖。這麽一打岔,雪以的心思早不在表演上了。他悄悄環顧四周,沒發現有誰注意著他和希淮這邊,小聲喊道:“哥哥。”雪以猶猶豫豫,淺色的眼睫顫動:“昨晚……”“嗯。”希淮應道,耐心等待。“昨晚的事,不要讓長老叔叔們知道,”雪以繼續小聲說,“三叔叔肯定會不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