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陸忘的目光掃過南永生,但很快,就收了回去。


    因為南永生又變回了那副呆滯木訥的模樣。


    這個人身上不但有線索,還有不少秘密。


    他剛剛能對陸忘說出那句話,說明陸忘已經找到這個遊戲的劇情,並且融入其中。


    因此,陸忘放棄了直接去無名村的想法,把南永生扔回床上。


    也是這時候,厚實的鐵門打開,幾個穿著黑大褂,戴鳥頭麵具的男人走了進來。


    哢噠……


    狹窄的走廊中,響起鐵鏈碰撞的聲音。


    陸忘被戴上腳鐐推上階梯,送進走廊裏的一間病房。


    他沒有反抗,因為此刻的他已經知道,就這樣一路殺出去,很可能找不到無名村。


    但如果乖乖按照劇情來,反正他也不會死,不如就這樣等到第三天,順著線索找過去。


    陸忘轉過身,視線掃過病房,這裏跟最開始的禁閉室差不多。


    陰暗潮濕,隻有一盞瓦數很低的鎢絲燈勉強照亮視野。


    陸忘走到鏽跡斑斑的鐵床前,掃開上麵已經長出蘑菇的床單,側身躺下。


    這一躺,就到了第二天。


    陸忘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牆上的掛鍾告訴他,已經是深夜。


    與外麵不同,重症區沒有護士派發牛奶,也沒有出現提供說好的治療方案,更是連顆藥也沒送過來。


    陸忘從商城購買到一些飽腹的食物,吃完後,起身走向病房門,朝外麵看去。


    他的放大鏡被拿走了,紅瞳顯現,才再次看到那些青灰色的東西。


    似乎,比昨天少了很多。


    接著陸忘就發現,對麵的鐵門開著。


    裏麵黑洞洞的,什麽都沒有。


    記得昨天還看到裏麵有雙空洞絕望的眼睛來著。


    這時,走廊上出現了車輪滾動聲和腳步聲。


    陸忘後退坐回床上,閉上眼睛,仔細聆聽。


    有人推著三台擔架車朝這邊過來。


    其中兩台擔架車上的人似乎不懼推車的人,正一句一句扯著嗓子在聊天,隻是說話很不利索,像是舌頭有傷。


    “老公,你說那個家夥還活著嗎?”


    “誰知道,死了更好,省得老子動手,誒,冥哥,這裏這麽破破爛爛的,真的有線索嗎?我怎麽感覺有詭啊?”


    “哎呀老公,你別亂說,冥哥都親自過來了,跟著他不會有錯的!”


    第三個人從頭到尾都沒有發出聲音。


    說話的兩個,正是昨晚那對情侶。


    魔都蒼少以及,安與蘇之花。


    他們是衝著重症區的線索而來,但很明顯,是第三個人的主意。


    陸忘在記憶中找出玩家id有冥字的人。


    蟬冥。


    他想起來,那是個麵色蒼白的男人,看上去二十來歲,高高瘦瘦,有股隨便一推就能倒地上的虛弱感。


    餐廳討論時,那個男人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從頭到尾都在埋頭吃飯,沒有說過一句話。


    因為實在是不顯眼,當時陸忘也就沒太注意他。


    現在想想,他麵板上的等級……好像是lv.7。


    這個數字在腦中閃過的時候,直覺告訴陸忘,那個人或許也修改了麵板數據。


    正想著,小情侶被推進了對麵病房。


    繼而,陸忘這邊房間的門被打開,兩個穿著護工衣服的木偶人將第三個人推了進來。


    它們像是沒看見陸忘一樣,將擔架車推到與鐵床平行,手提到擔架車外側,往上一抬,躺在上麵渾身捆綁的男人就軲轆滾到了陸忘懷裏。


    接著,木偶人推著擔架車離開。


    關門,上鎖。


    一片尷尬的沉默籠罩了病房裏的兩個人。


    “……”


    “嗯……你好?”id為蟬冥的男人提前開口,打破了沉默,“能把我放下,再幫忙解開一下這些約束帶嗎?我有些難受。”


    說完他就一口氣沒提上來,眼看著麵色青紫,要掛了。


    陸忘提起對方的約速帶輕輕一扯,再鬆開手,對方就滾落到地上。


    他疼得悶哼一聲,順便把要上不上的氣提了起來,活了。


    “你就不能輕點?好歹我們現在是一根線上的螞蚱。”


    “我跟你不熟。”陸忘吐出五個字,躺回鐵床上,一條腿繃得筆直,這樣床尾就不會長出人。


    地上的那位正打算起來,找個地方坐,看到他修長的腿霸占了所有地方後,也就隻好放棄,就著冰冷地地麵繼續躺著。


    “我叫蟬冥,來重症區找找線索,現在熟了吧?”


    他自我介紹完,看陸忘沒有說話,於是自己繼續,


    “麻藥醒來後,我在那間房間找了一遍,感覺有些重要的東西已經被拿走,不出意外,現在應該在你身上?”


    陸忘看著天花板,淡淡地嗯了一聲。


    蟬冥輕聲笑了一下:“那就好,或許我們可以合作。”


    陸忘嗤之以鼻:“你不跟著他們去找病曆,卻跑到重症區跟我合作?外麵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


    “的確,說起來發生了很多事,比如,昨天你的一個室友死了,屍體抬到外麵時,被你的另外兩個室友看見,然後,他們吵了一架,第二天就都跑過來說要加入我們。”


    陸忘無聊的“嗯”了一聲,表示這種事都在意料之內,沒什麽好說的。


    蟬冥又笑了笑,繼續說:


    “今天上午,東山再起帶領大家綁架了一個護士,偷出一些病曆給護士識別,以此得知了一些簡單的病曆文字識別方法,事情倒是挺成功,下午也對病曆進行初步篩選,得到了一份名單。”


    “接著就是我告訴大家,病院裏有個通往外麵的秘密出口,於是,你那位又高又壯的室友被大家推出去,將名單塞到了南池雕像的手中。”


    陸忘接下話題,冷淡的聲音響起:“然後他就死了,是麽?”


    “沒錯,南池雕像突然複活,將那個高個子扯碎吞進了肚子裏,屍骨無存。”


    “既然這樣,你們應該繼續篩選出正確的名單,怎麽突然派出你和那對情侶來重症區?東山再起對自己的攻略很自信,他應該知道進入重症區危險吧?”


    “嗯,他當然知道,但那又怎樣,白天綁架護士的是那對情侶,他們倆是被病院抓進來的。”


    蟬冥翻了個身,麵朝向陰暗的天花板。


    “至於我,從昨晚你出現後,我就沒有再加入他們,隻是在看著他們找不到出去的辦法時提醒過一句,今天看著他們鬧完,我就進來了。”


    “你是要問為什麽,我朋友以前來過這個副本,那時候是d級,任務隻是讓玩家活下去,並不需要找出正常人,也沒有相關劇情,npc會想盡辦法將玩家坑進重症區然後死在裏麵。”


    “這一輪我問過護士,她們一點都不希望我去重症區了,所以我斷定,有線索在裏麵,而你,第一天晚上就主動犯事被關進去,我就更確定這件事了。”


    “怎麽樣,我說了這麽多,合作嗎?我可以告訴你這裏的基礎情況和布局,你跟我共享那條你先拿掉的線索?”


    “再說吧。”陸忘置若罔聞地側身背了過去:“我也沒問你那麽多。”


    身後響起幾聲咳嗽,蟬冥沒再說話。


    半小時後,走廊上再次出現了腳步聲。


    大步急速地走到病房前。


    是那些穿著黑大褂的麵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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