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族國王麟顥天躺在寢宮的大床上,幾名禦醫圍在床邊,一人在替他把脈、兩人在處理他的傷口、一人在開藥方。


    至於他的愛妾良妃,則是替他擦拭身體;另有王爺麟南天、麟玄天,以及丞相屈堂在一旁焦急的等候著。


    「禦醫,王上的傷勢到底如何?那是什麽傷?」麟玄天焦慮的問。


    「玄王爺,是箭傷。」處理傷口的禦醫回道。


    「箭傷?王上怎麽會受箭傷?又怎麽會跌落山穀?若真有人要刺殺王上,這也太明目張膽了。」屈堂說道。


    「屈丞相,肯定是有人想要刺殺我二皇兄。」麟玄天意有所指的看了麟南天一眼。


    麟南天回了麟玄天一眼,不客氣的反問:「三皇弟,你是在懷疑我嗎?」


    「我的確是在懷疑大皇兄你。」麟玄天挑明了說。


    麟南天挑了挑眉回道:「三皇弟,要指控我就把證據拿出來,不要顥天打個噴嚏也跟我有關係。」


    「你不服二皇兄當上國王,在宮裏誰不知道?你的嫌疑自然最大。」麟玄天氣急敗壞的說。


    麟南天則是氣定神閑、老神在在。「我看你也有嫌疑吧?顥天去丹爾族看美人,這事我可不知道,而你知道。」


    「你不用反咬我,我早晚會找到證據的。」


    「那就等你有證據再來指控我。」


    「你……」


    「不要吵了,吵死了。」


    麟顥天的聲音突地響起,打斷麟玄天的話,也教眾人全驚愣住。


    「王上,你醒了。」麟玄天連忙擠到床邊。


    麟顥天回道:「被你們給吵醒的。」接著,他晶亮有神的眸子掃過大家一眼,彷佛在告訴大家,他已經沒事了。


    王上醒來了,一群禦醫連忙退離床邊。


    「王上,您的脈象穩定、氣血平順,就像沒有受過箭傷似的,簡直是奇跡,天佑吾王啊!」把脈的禦醫說道。


    處理傷口的禦醫接著說:「王上洪福齊天,可能遇上高人,傷口竟然在短短幾個時辰內結痂,且完全沒有化膿的現象,太不可思議了。」


    「王上可還記得是誰救了您?此人應該是個高人,若能知道他是誰,太後的病就有望了。」另一名禦醫問道。


    麟族太後臥病在床一整年了,一直沒有大夫能治得好;盡管麟顥天貼出告示尋求良醫,至今太後仍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是啊,王上,可還記得是誰救了你?這人是否看到暗算你的人?」麟南天問道,語氣有些許忐忑,不似先前的氣定神閑。「最好有人看到刺客,否則我又得替麒烈背嫌疑了。」為了避免被懷疑,麟南天有技巧的把事情栽到麒烈頭上。


    麒烈是麒族的國王。


    麟顥天注視著麟南天道:「這個救了本王的人或許有看到,否則山穀那麽隱密,她怎能適時的救了本王……」麟顥天捕捉到麟南天看似自然卻略有變化的臉色,「隻可惜本王當時沒有意識,不知道這人是誰?」


    「那的確是太可惜了。」麟南天一度緊繃的神經放鬆了下來。


    「好了,本王沒事了,你們都退下吧!屈丞相留下就可以,本王還有事要交代屈丞相處理。」


    良妃一聽,嬌嗔道:「王上,人家照顧了您好幾個時辰,您好不容易醒過來,就讓人家陪陪您嘛。」


    接著,未等麟顥天同意,她又說:「王上,您是要到丹爾族途中遇刺的,依臣妾看,那丹爾族的公主肯定是不祥之人,您就不要她了吧?」


    麟顥天在街上的畫攤上購得一幅美人圖,那畫匠說畫中美人不是他虛構的,是真有這麽一位姑娘來讓他畫畫,那姑娘說她是丹爾族的公主;他見那姑娘國色天香,便私下再畫了一幅來賣。


    麟顥天為了確定畫匠的話,便親自前往丹爾族,想看看他們的公主是否就是那畫中美人?


    如果是,他會要丹爾族以其公主作為今年的貢品,可他人都還沒到丹爾族就遇刺了。


    良妃當然知道這件事,因為麟顥天就把美人圖掛在禦書房裏,並要那畫匠再畫一張掛在寢宮裏;現在那畫中美人流轉的眼波就看著這寢宮內的一舉一動,教良妃心裏極不是滋味。


    有好幾次,良妃想偷偷把畫給撕了,那麟顥天就不會再受魅惑,偏偏她沒那個膽,隻能試圖慫恿麟顥天不要丹爾族的公主,為自己爭取坐上王後之位的機會。


    麟顥天抬眼看了看良妃,「愛妃照顧本王好幾個時辰一定累了,下去好好休息吧。」


    良妃聽得出麟顥天不想要她留下,她自然不會不識相的去惹麟顥天生氣,那隻會壞了麟顥天對她的印象,她隻得領命退下。


    麟南天和麟玄天也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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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都離去之後,屈堂連忙說:「王上,您遭暗算的事不一定是麒烈指使的,這件事務必請王上明察。」


    屈堂會如此緊張,自然是怕引起兩國不必要的戰火。


    「本王知道。」麟顥天深信絕不是麒烈要刺殺他,刺殺他的人就如三皇弟所說的,是麟南天,隻是他沒有證據。「這事……請丞相附耳過來。」


    屈堂往前幾步,附耳到麟顥天嘴邊;接著便見麟顥天嘴唇輕輕動著,屈堂頻頻點頭。


    「這件事煩請丞相馬上派人暗中調查,知道本王行蹤的隻有那幾個人,本王懷疑宮裏有內奸,務必要查個水落石出。」


    「是。」屈堂回道。


    「對了,還有兩件事要丞相去辦。」


    「王上請說。」


    「第一件事,到本王跌落的山穀附近找懂醫術的姑娘,本王可以確定救本王的是一個姑娘。」他還清楚記得她的味道,接著他將腰帶遞給屈堂。「線索應該就是這兩條綁在一起的腰帶。」


    屈堂恭敬地接過。


    「第二件事,幫本王擬聖旨,傳本王旨意,要丹爾族的公主作為今年的貢品,本王將以王後之禮迎接。」


    「王上確定要直接傳旨?王上目前負傷在身不宜外出,要不要先傳那丹爾族的公主進宮一窺容貌,看看她是不是就是那畫中美人再下旨?」


    「不用了,朝貢大典在即,直接傳本王旨意吧。」


    「臣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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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值就寢時分,丹莞兒來到丹黎兒房裏。


    「姐。」


    「莞兒,有事嗎?」


    丹莞兒走到她的床沿坐下。「姐,你明天是不是又要去幫麒王看病啊?」


    「嗯。」丹黎兒點點頭。她明天還要帶一些靈果給麒烈,這些靈果可以幫他清除體內的餘毒。


    「姐,那你……偷偷帶我去好不好?」丹莞兒放低音量,雙手合掌的要求著。「求求你,我真的很想進城去玩一玩。」


    丹黎兒不舍的看著妹妹,拉住她的手,語重心長地說:「莞兒,你真的不能進城去,你太美了,萬一被城裏的大官、大將,或是國王給看到了,要把你獻進宮去,引起麟國不滿怎麽辦?這世上隻有一個莞兒啊!還記得爹說的十幾年前被減族的那個部落嗎?」


    「怎麽會不記得,就是因為那件事,爹怕丹爾族會因為我而重蹈覆轍,才不準我進城去。」丹莞兒很不甘願又無辜的嘟嘴。


    「既然記得,就乖乖聽話。」


    「爹根本不公平。」


    「爹哪有不公平?」爹一向是最公平的,無論是對兒女還是對族人。


    「有,是爹和娘把我生成這樣的,又不是我自己要長這樣,他卻不準我進城去,這不是不公平是什麽?」


    丹莞兒近乎幼稚又好笑的言論教丹黎兒啼笑皆非。「莞兒,把你生得這麽美,又不是爹娘能控製的。」


    「我的長相爹不能控製,他總能阻止你上麒王宮去,可他怎麽不阻止?」


    「爹為什麽要阻止我上麒王宮?再說,我上麒王宮是去替麒王治病,又不是去玩,你怎麽用這個理由來說爹不公平?你不可以一任性起來就胡亂說,你都快二十,該懂事了。」


    「我哪有胡說!爹不是說要我們兩姐妹和族裏的男人成親就好,說族裏的婚姻製度可以讓女人幸福的過一輩子;可你現在和麒王那麽好,搞不好麒王哪天就會下旨要你,所以爹應該要阻止你進麒王宮去。」


    丹莞兒無意中說中了丹黎兒和麒烈彼此約定的秘密,惹得她臉頰泛熱,染上一層緋紅。


    所幸,因為燭火明滅不定而看不清楚,否則丹莞兒一定會問個不停,那她肯定無法擺平這個讓人又愛又頭疼的妹妹。


    麒烈是個溫文儒雅、胸襟開闊的男人,他們每次見麵總是相談甚歡,也對彼此有了傾慕之情,這份情感讓她願意和一堆女人共同擁有他。


    她從沒想過自己會進入宮中伺候君王,她的想法和她爹是一樣的,嫁給族裏的男人,獨自擁有這個男人,幸福自在的過一輩子。


    可命運顯然不受她的掌控。


    而麒烈也曾告訴她,他會下旨要她!隻要麒烈一下命令,這命令將使命運轉變。


    隻是麒烈要她先把這件事當成秘密,誰都先不要說。


    麒烈是一族之王,和他相處過後,她認為他是個果斷英明的國君,可為什麽做起事來總像是有所顧忌的樣子?


    她覺得他心中好像隱藏著什麽不為人知的壓力,就像潛藏在他身上的毒,那毒到底是怎麽造成的?


    「你也覺得爹不公平是不是?那你帶我去,我會乖乖的聽你的話,不會亂跑的。」見丹黎兒沒回話,丹莞兒當她默認。


    丹黎兒拉回思緒。「莞兒,我進麒王宮是要幫麒王看病,這是推卻不得的,爹當然不會阻止;至於麒王是不是會下旨要我,那也不是我們能左右的,隻能聽天由命。」


    「你到底要不要帶我去?」丹莞兒不想聽她解釋一大堆,隻想知道她姐姐到底要不要帶她去?


    「莞兒,真的不行。你乖乖的,姐明天替你帶胭脂水粉和紙鳶回來。」


    遭到拒絕,丹莞兒不想再說話了,她睨了姐姐一眼,生著悶氣從床上起身,跺了下腳回房去。


    哼!不帶她去,大不了她自己再偷偷進城,她上次就成功的去了一次,畫了幅畫,她下回要去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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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一早,丹黎兒在晨霧未散前便出發往麒王宮而去,她一路快馬加鞭,二個時辰後來到麒王宮門前。


    她從懷裏掏出今牌朝侍衛亮了一下,侍衛立刻打開城門讓她進入。


    進了城門之後,她換了另一塊令牌,經過重重關卡之後,一路來到麒烈的寢宮前,請宮女為她通報。


    「黎兒姑娘,王上此刻正在和大臣們討論國事。王上交代了,今日無法接見你,要我把這個交給你。」宮女將封了臘的一封信交給她。


    丹黎兒接過信,朝宮女福了個身向她道謝,接著將一個小瓷瓶交給宮女,請宮女替她轉交給麒烈。


    小瓷瓶裏裝的是靈果。


    「請轉告王上,裏麵的藥在他覺得非常不舒服的時候才服用。」


    「我會轉告王上的。」


    「多謝。」語罷,丹黎兒舉步離開麒烈的寢宮。


    一出寢宮,丹黎兒立刻打開信。


    麒烈在信裏說他今天無法接見她,可會給她一個意想不到的驚喜,等她回到丹爾族後就會知道。


    他要給她一個意想不到的驚喜?


    是什麽驚喜?難道是他已經下旨跟她爹要她?


    應該是,過幾天就是朝貢大典了,麒烈在此時下旨讓她成為貢品進貢最恰當不過。


    想到此,她連忙上馬,驅馬回丹爾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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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麒王宮匆匆趕回丹爾族已是日暮時分,丹黎兒見到了她預料中的景象,早上她出門時已準備要裝載貢品朝貢的馬車,到現在還是空的。


    喜孜孜的進屋,她就要問父親麒王是否有聖旨來,屋裏卻不隻父親一人,鄰近幾個部落的族長也在屋裏,個個愁眉苦臉的瞅著剛進屋的她。


    大家的臉色都好奇怪,怎麽回事?


    丹黎兒收起笑臉,朝大家微微頷首,接著就要進內室去,這時候不是她該說話的時候。


    「黎兒,爹和幾位族長都在等你呢。」丹父喊住女兒。


    大家原來是在等她!


    隻是,為什麽要等她?丹黎兒不明所以。「爹、各位族長,大家等黎兒……有事嗎?」


    丹父憂慮的回道:「今天麒族國王和麟族國王皆派遣使者來下聖旨,要求丹爾族今年以莞兒為貢品。」


    「他們都要爹以莞兒為貢品?爹,麒族也要爹以莞兒為貢品嗎?爹有沒有看錯?」丹黎兒認為她爹一定是看錯了,麒族應該是以她為貢品才對。


    「我也希望自己看錯,那我和幾個族長就毋需憂慮了……聖旨在這兒,你看看。」丹父把兩份聖旨遞給丹黎兒。


    丹黎兒接過聖旨,手不禁顫抖。


    「他們兩國都說將以王後之禮迎接莞兒,並在各小部落朝貢之日拜堂完婚……這真是怪了,我不準莞兒進城!就怕有這個情況發生,莞兒也從沒出過丹爾族,怎麽會有人知道莞兒美如天仙?」他事先該預防的都預防了,怎麽還會出現這種事?丹父真的是欲哭無淚。


    女兒能成為王後,這對丹爾族來說可是個殊榮,可丹父寧可不要這份殊榮,隻求大漠太平。


    丹莞兒隻有一個,根本無法同時應付兩邊,這份殊榮隻會為他們遭來減族之禍,鄰族也可能遭池魚之殃,大家才會齊聚一堂共商大策。


    以王後之禮迎接莞兒?丹黎兒連唇都微微顫動起來。


    兩道聖旨捏在手裏,丹黎兒原本急著想看麒烈的聖旨,現下卻因為信心動搖而遲疑了。


    掙紮了一會兒,她鼓起勇氣先打開麒烈的聖旨,定睛逐字看著聖旨上內容,當事實證明父親並沒看錯時,她的一顆心也逐漸的揪緊……


    這就是傷心、心碎的感覺嗎?丹黎兒品嚐著心痛的滋味。


    怎麽會這樣?當初麒烈給她的承諾算什麽呢?他說要給她意想不到的驚喜,就是要娶她妹妹為後,讓她嚐嚐心碎的滋味嗎?


    「黎兒,如何?我們都知道你的心思一向細膩,而且足智多謀,你快幫忙想想辦法。」其中一個族長說道。


    丹黎兒有些失神的點點頭,「好,我想想看……」她接著打開麟族國王的聖旨仔細的看著。


    「黎兒,能想出什麽辦法嗎?」有個族長見丹黎兒看聖旨看得那麽認真,好奇的問。


    「可以,我想到辦法了。」


    「真的嗎?黎兒你快說,什麽辦法?」丹父急急的問。


    丹黎兒看看父親,再看看幾位族長,「我不敢保證這辦法能不能行得通,不過……可以姑且一試。」頓了一下,她接著說出自己想到的辦法:「錯置姻緣。」


    「錯置姻緣?」


    什麽意思?眾位族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懂。


    丹黎兒解釋道:「麒烈的聖旨裏,清清楚楚的寫著要以丹爾族公主丹莞兒為貢品……可麟顥天的聖旨裏卻是隻寫著以丹爾族公主為貢品,他雖注明了美麗絕代的公主,卻沒寫出莞兒的名字,所以我想……爹,您就把莞兒獻給麒烈,至於麟顥天那邊就由我去吧……」她近乎困難的說著,終於把自己想到的辦法完全的說了出來。


    其實,她有另一個想法,若是她要她爹送她到麒族那裏,把莞兒送到麟族,麒烈會有何反應呢?


    殺了她之後滅了丹爾族?還是接受她,平息一場危機?丹黎兒不知道。


    麒烈要她妹妹而不是她,肯定是因為容貌上的差異,所以她不敢冒險,隻好找漏洞錯置姻緣,勝算還大一點。


    眾人一聽恍然大悟,接著相繼點點頭,認為此法可行,同時也是在稱許丹黎兒的足智多謀、細膩心思。


    丹父不得不承認女兒的辦法是個好辦法,隻是……「黎兒,要是爹就這麽把你當成貢品送進麟族王宮,萬一麟顥天一個不悅把你殺了還來滅族……」這個可能性實在是太高了,丹父光想就背脊發涼。


    幾位族長一聽,豁然開朗的臉色又沉了下來。


    丹黎兒朝父親和幾位族長胸有成竹地一笑,「爹、各位族長,您們不要太擔心,我有辦法讓麟顥天接受我、不殺我。莞兒就隻有一個,朝貢之日不見莞兒,一樣有可能遭來兵禍,那還不如試試這個方法,或許還有機會回天。」


    丹父知道女兒足智多謀,可她要麵對的可是麟族的國王,他實在是不放心。「黎兒,爹不忍你獨自一人麵對……」


    「爹,女兒真的有辦法,您不要太擔心了,這真的是唯一的機會。」丹黎兒打斷父親的話,安撫他說道。


    為了全族人以及他族的生命安危,丹父注視著女兒猶豫了半晌之後,也隻能點頭依了女兒。


    「好吧,那就依你的辦法,隻希望麟顥天會發現你的特別;至於麒烈,他雖得到莞兒,卻不見得就是幸運,莞兒刁鑽野蠻,他有苦頭吃了。」


    事情決定後,兩父女送走幾位族長。


    丹莞兒這會兒從內室走了出來。「爹、姐,你們想到辦法了是不是?那我要嫁給誰啊?」


    「麒烈。」丹父說道。


    「麒烈?為什麽是麒烈?爹,是麒烈比較俊俏,還是麟顥天比較俊俏?姐,你見過麒烈,麒烈帥不帥啊?」丹莞兒不知道這禍端是因她的畫像而惹來的,還不知天高地厚的問著。


    丹父無奈的搖搖頭,「我哪知道誰比較俊俏?我告訴你,就算麒烈長得奇醜無比,你也沒有選擇的餘地。」


    「為什麽?」丹莞兒不服氣的跺腳,接著撒嬌道:「爹,我要先上麒族王宮和麟族王宮去看看他們誰比較俊俏。」丹父一聽,再度無奈的搖搖頭。「你這丫頭真是給寵壞了!莞兒,你知不知道這大漠就要因為你而掀起一場戰事?若非你姐姐想出辦法,搞不好我會被迫殺了你,以求大漠和平!」


    丹莞兒一聽,頓時花容失色。「有……有這麽嚴重嗎?」


    「就是這麽嚴重。」


    丹莞兒看看爹爹再看看姐姐,知道事情已成定局。「好嘛,我就嫁給麒烈,不要管他們誰長得比較俊俏了。」


    丹父見這個刁鑽的女兒妥協,雖感欣慰,還是歎了一口長長的氣。「唉,紅顏禍水啊!」


    「爹,我想回房去了。」語罷,丹黎兒立刻舉步回房。


    坐在梳妝台前,丹黎兒熱淚盈眶地注視著銅鏡中的自己。


    她長得不怎麽樣,憑什麽認為麒烈會依約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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