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確:王大師,剛才空氣檢測人員來我辦公室了,我們屋的甲醛數值爆表,連儀器都報警了!所以,我睡了一天腦袋疼,不是因為那“破腦煞”,還真是因為甲醛超標哦!正當他躲在樹後自閉,鍾慶走過來,問了一句:“王大師,您祖上是不是也是風水名家?”王淮空一時反應不過來:“啊?是的,是的。”鍾慶:“您還記得最上一輩做這行的人是誰嗎?”王淮空:“隻聽家裏人說過,但隔著太多年代了,我們也記不太清了。我記得族譜上,叫王求什麽……”鍾慶聞言點了點頭:“應該叫王求求吧。”王淮空:“對對,就是王求求!王求求!”鍾慶頓了頓,站在一邊小聲傳話:“我是死於四百年前的王求求,有句話我不吐不快。就我兒子給我選的這個風水佳地祖墳,那風水是真的不行,我成天腰酸腿痛。”“後代啊,時代在發展,知識在進步,你給你爹選的萬聚園那墳,位置挺好,但是輻射略高。附近有銅礦,重金屬超標!後代啊,你可長點兒心吧!”鍾慶學著那鬼的樣子,拍了拍王淮空的肩膀,痛心疾首道。王淮空:………不久前,他的確給家裏人選了萬聚園的墳,可是隻有他自己知道。鍾慶也挺驚喜:“祖宗還知道重金屬啊。”祖宗:“當然了,我們雖然死了,但不代表不學習了。我們比後代可進步多了。”鍾慶原封不動地把祖宗的話,轉達給王淮空。“對了,我那五帝錢,真的會有檢驗報告嗎?”王淮空都難以啟齒了。鍾慶:“還沒出來,等出來後我複印一份給你,你要嗎?”王淮空:“要……”白琦在後麵不遠不近地念叨一句:“這可是核心科學機密,價格不菲。”鍾慶:老板還是老板,時刻以企業盈利為目標!王淮空隻好掃了鍾慶的二維碼。他還想多問祖宗一些事,可這就屬於天機了,錢要得更多,王淮空一輩子都攢不到的那種。*李鵬飛的內心產生了極大波動。他是這次考古活動的勘探商兼投資商之一。十多年了,隨著考古勘探工作的參與和投資,他發現考古與宗教之間聯係頗深,特別是讀了幾本關於“道教考古”的著作之後,便對道教文化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更是由於自身原因,不時去澤雲觀討教。傳統上對於道家五術的定義是:山、醫、命、相、卜,風水堪輿屬於“相”,也就是地相。各機構各有所長,澤雲觀對此了解不多,讓他找風水先生,於是他找到了王淮空。沒想到,巧遇了《靈感》編輯,在更專業人士的指導下,不僅認識了什麽是真正的“死穴”,還參與了一次成功的勸鬼。他深知這兩位的厲害之處,給了一大筆感謝費,便邀請他們去喝茶。白琦本來不想去,可是看了一眼數額,默默了跟了過去。鍾慶簡直沒眼看。等鍾慶和白琦坐下之後,李鵬飛再行了個禮,對他們表示佩服。“我想問一下兩位,是不是對風水,也有所了解呢?”白琦跟王淮空辯駁何為“死穴”,鍾慶又帶著他輕鬆把考古隊員救出來,李鵬飛便徹底心服口服。白琦淡淡地道:“你直接講有什麽事就好。”李鵬飛猶豫片刻,才道:“說來話長,我家人命運不佳,經常生病、吵架不合,還有好多別的狀況,持續多年了。”鍾慶:“咦,是你經常開墓,惹了怨氣嗎?”李鵬飛沉重道:“一開始,我根本沒往玄學上想。後來接觸這一行,就朝澤雲觀道長和王淮空討教,他們的確都是這麽說的。可是,我家人一盤算,在我從事這行業之前,就這樣了,而且好幾代了。”“我爺爺空有才華,考上了留洋大學,那學校在戰亂間被轟掉了。”“我奶奶擅長女紅,在十裏八鄉,刺繡算最厲害的,年紀輕輕得了白內障。”鍾慶:“這種事情,在那個年代,倒是常見。”白琦沉默不語,喝了兩口茶。李鵬飛:“兩個人本來恩恩愛愛,雖然婚後一路坎坷,但也好不容易白首到老。結果我爺爺去世前,才說,突然覺得自己喜歡男人,這是他這輩子最大的遺憾。”鍾慶:……“在這之前,他們生了四個孩子,也就是我爸跟我伯、我姑,他們都是大學教授,特別斯文的人。學生都很愛戴他們。”白琦點評:“嗯,是凡人裏素質很高的職業。這種人壽終正寢後,在黃泉還會禮讓行人。”鍾慶掐了一把老板,小聲說:“你低調點。”李鵬飛還沉浸在自己的憂傷中:“其實他們從小湊在一起,就會無緣無故地打架。小時候,為了不出命案,他們四個分別由他們的姑姑、叔叔、舅舅、姨姨養大,平安無事,至少沒有殘疾,也沒有瞎。這個五一,大家湊在一起吃飯,他們四個人打群架,三個人骨折,還有一個粉碎性骨折。”鍾慶陷入了沉思。“再說我,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守不住老婆,我已經離婚四回了。”說到這裏,李鵬飛不由悲從中來:“我的身體才最是邪門。我不抽煙、不喝酒,今年前胸隱隱作痛。徹底檢查了一番,醫生說我得了乳腺炎。你們沒聽錯啊,乳腺炎?”“要是前列腺炎我也認了,我怎麽會得乳腺炎呢???”身為見多識廣的編輯,鍾慶插嘴:“是的,男人也會得乳腺炎。”李鵬飛:“緊接著,我老婆得了前列腺炎。”鍾慶低頭查了一下。果真女性也會得這樣的疾病,隻是這病的概率極小,經常被人忽略不計。白琦聽罷,點點頭:“確實,你家的經曆,在活人中也算是倒黴的。”李鵬飛拿起茶盞:“現在,我倆都痊愈了。我們也算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就希望以後能長長久久。”講著離譜的事情,他原本聲音悲憤,可以一提到夫人,語氣忽然變得溫柔了。白琦低聲笑了笑。“就算正常家庭,也哪有什麽長久的感情。我也曾經有個朋友……我對他很好的。他想吃什麽,我就給他做什麽。幸好他不想吃神仙肉,不然神仙都不安全了。”“還不是跑了。”李鵬飛隻當他在開玩笑,又喝了好幾口茶。鍾慶看著白琦的側臉,他眸光閃動,沉思的樣子,跟自己的學長並無二致。高中時,他搬家在外麵後,有時學長會過來蹭飯。鍾慶以前從來沒做過飯,第一次做西紅柿炒雞蛋,學長嚐了一口,就嗆哭了。後來,他好不容易對著食譜學會了……甚至還有瑤台宴的水平。學長還不是跑了。為什麽要扣玄冥的績效?鍾慶覺得,白琦應該狠狠扣月老的績效!幾人沉浸在感傷的氣氛裏,助理跑過來:“不好啦,老板!夫人懷疑你跟訪客有一腿,跑上來鬧離婚了……”李鵬飛一拍桌子:“離譜,我一個鐵直男,怎麽可能跟訪客有一腿!”助理:“但夫人跑到一半又跑回去了,因為你家池塘著火了!”李鵬飛:“什麽玩意兒??”鍾慶:……這如果還說跟風水沒關係,連他都不信了!第17章 battle(小修)《你祖宗還是你祖宗,你祖宗教你真正的風水秘籍》煞氣……無處不在的煞氣……無處不在的煞氣如影隨形……可這可憐的一家人,卻無知無覺地活在這噩夢中……今天,我們編輯部抵達了一位悲催的忠實讀者,小李的家。無數祖宗,作為特邀嘉賓代表,推心置腹地告訴他奶奶:人死了,死透了,死透上百年了,才能以親身經驗驗證,那些流傳在人間的風水學說。祖墳是否風水好,難道不是祖宗說的算?祖宅是否有問題,難道不是祖宗看得更通透?這不隻是一場學術的較量,更是祖宗對後輩濃濃的愛,隻可惜愛有代溝,隔了幾百年,代溝堪稱天塹。現在,就讓我們抵達,祖宗和奶奶之間的battle現場吧……《靈感第3期特刊:與時俱進,風水煞氣》在撰本文的這個夜晚,鍾慶他們來到李鵬飛的家,池塘岸上的水撲滅了,他老婆也拎著掃帚疙瘩去睡覺了。隻是他們沒有想到,李鵬飛的奶奶,拎著掃帚疙瘩坐在門口,黑暗之中形同鬼魅。當時,鍾慶他們身後身後綴著長長一列鬼,從漢朝到宋朝,有清朝也有原始人。因為李鵬飛之前答應他們說會燒元寶,白琦應允他們暫緩投胎。所以各個拎著隻碗,一同過來。一向溫文爾雅的李鵬飛大驚失色:“奶奶,你怎麽還不睡?”老太太幽幽說:“本來睡下了,聽你老婆說要打小三,我搖著輪椅就出來了,後來發現沒那回事兒。可聽到你們說什麽‘煞氣’,我能不起來候著嗎?”李鵬飛要推奶奶進屋,可老人家拎起掃帚疙瘩,對他一通臭罵!言語間,鍾慶聽明白了。這本是奶奶家的祖宅。建造時,她娘家祖上就請名聲顯赫的風水師看過,一代代這麽住下來。因為問題不斷,李鵬飛這兩年也請人來看,老人家每次都覺得被冒犯。還好,大家都說這裏處處風水設置考究,如果搬出去,全家人指不定更倒黴。從那之後,這奶奶就立下規矩:大家倒黴就從自己身上找原因,不許再搞風水師來了,否則就是跟她對著幹。李鵬飛本來以為奶奶睡下了,才帶著鍾慶他們過來看的。青石磚的圍牆,圈起這市郊一座宅院。茂密的樹在夜晚投下濃雲樣的影子,偶爾嘩啦一聲響,是池塘裏的錦鯉甩尾。如果沒有無處不在的煞氣,還有嘟嘟噥噥的鬼,這本來應是個愜意所在。奶奶身穿唐裝,雖然瘦削,但掩蓋不住那精幹的氣質。銳利的眼神投來,讓鍾慶立馬明白了李鵬飛的失態,不由往白琦身後一避。白琦垂眸失笑:“我在呢,你躲什麽。”貌美老板僅僅輕描淡寫地往老奶奶身上一瞥,那奶奶不知道為什麽,氣勢就莫名其妙被壓下幾分。鍾慶:也是,誰在冥王麵前,不都是個晚輩氣場嗎。老太太還在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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