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迪乘出租車到金家,艾迪曾經在金家住過一個星期,因此,對金麗芬的生活方式,頗為了解。他到達金家的時候,金麗芬剛巧吃完早餐。


    艾迪坐在客廳等候。


    金麗芬很快就穿著晨褸由樓上跑下來見他。


    “艾迪,很久沒有看見你了!怎麽,你好像瘦了?”


    金麗芬熱情地拉著他的手。


    “我遇到麻煩,一直生活得很不愉快。”


    “我以為,你已經離開香港,這些日子,一直沒有你的消息,坐吧。”金麗芬很誠懇的問:“你為什麽不如意?我曾經說過,假如你有困難,可以來找我,我一定會盡我的能力,去幫助你。”


    “謝謝你還沒有把我忘記,我的確需要你的幫忙。我現在,已經走投無路了。”


    “把一切告訴我!”


    於是,艾迪把他和紫羅蘭的事,全部告訴金麗芬。


    金麗芬想了想,她說:“這件事情,我覺得很不平凡。因為,一個做慣你們這一行的少爺,吃得好,住得好,穿得好,享受慣了,很少會半途退出。結婚是可能的,不過,也祇能娶行內人,一個做老千的竟娶一個千金小姐,這幾乎是不可能的,因為,那位金枝玉葉的公主,一聽到你是個老千,早就嘛跑了,難得她信任你,更難得,她的父親竟然接受你,這真是不簡單,你是一個很突出的人,佩服。”


    “金大姐,你知道,我一向厭倦做老千,我要退出,和我的愛人結婚,我希望能夠得到金老先生的幫忙。”


    “我答應過幫助你,我一定會盡力,假如他們為勢所迫,要離開香港,還你自由,他們很可能要你付一大筆巨款。


    “錢不成問題,紫羅蘭的爸爸,明天會由英國回來。”美迪說:“金大姐,交錢的時候千萬要把我的證件拿回來。”


    “那當然,做事怎能拖泥帶水。”


    “金大姐,你準備什麽時候和金老先生去見阮大姐?”


    “時間很不巧,我爸爸去了泰國,要一個星期才能回來。他一回來,我立刻和他去找阮大姐,本來我也可以帶幾個打手去,但是,你們的人,未必會給我麵子。”


    “還是等老金先生回來比較好!”


    “我也是這樣想,不過,要你等一個星期,我擔心你……”


    “我可以等!”


    “那就好,不過,你現在居住的地方不安全,你立刻回家,把方小姐帶到這兒來,你們就住在我家真,一直等我爸爸回來,我會叫爸爸的管家,派幾個有本領的打手來,保護你們。”


    “我已經給你太多麻煩,怎可以再打擾你?我們住的地方很僻靜,他們很難找!”


    “要找也不難,香港有多少地方?別再跟我客氣了,還是趕快回去把方小姐接來,我會吩咐傭人替你們準備一間套房。”金體芬的真誠,令艾迪感動:“你來找我,表示你信任我,你不聽話,我會生氣!”


    “好吧,金大姐!一切我全依你!”


    “這才是我的好弟弟,來回路上,你要加倍小心,到我這兒來,就安全了!”


    “我會留心,現在,我就去接紫羅蘭。”


    “我會一直在家裏等你!”


    艾迪立刻乘出租車回去,他的心情突然開朗了,他相信有金大姐的幫助,他必會令紫羅蘭過些好日子,直至事情解決。


    他下車走進小木屋,看見木門破倒,嚇了一跳。


    “紫羅蘭!”艾迪驚惶心跳,直奔進木屋,可是屋內無一人,“紫羅蘭,珍媽!天!”


    “啊!啊!”屋角響起了呻吟聲,艾迪低頭一看,珍媽蜷曲在地上,她身邊的綿綿雪白地毯,血花四濺。


    “珍媽,誰把你弄成這樣子?”艾迪扶起她:“額頭都穿了!”


    “白錦標打我!”珍媽喘息著,“他還帶走了少奶!”


    艾迪放下珍媽,脫掉外衣,把外衣蓋在珍媽那抖索的身上。


    “少爺,你……去救少奶。”


    “報警!”


    “不能報警,警方會查出你……”


    “我會告訴他們,我的未婚妻被綁架了。你受傷很重,急需一輛救護車……”


    艾迪把珍媽送進醫院,拜托了醫生。警方又向他要了口供,於是,他拖著疲倦的身軀回方家去。等侯阮大姐的電話。


    組織要的是他,他要用自己換回紫羅蘭。


    他靠在椅上,一言不發,全心全意在等電話的鈴聲。


    電話響了,他急忙拿起電話筒:“我是!”


    他的臉透著青,肌肉好像已發僵:“啊!”


    “少爺!”方嫂輕輕的問:“姓阮的?”


    “醫院來的電話,珍媽……剛去世了!”


    “蒼天!”方嫂掩住臉,飛奔出去。


    白錦標意氣勃發的把紫羅蘭推進屋子去。


    “大姐,把小婊子帶來了!”


    “我們的少爺呢?”


    “他一個人出門去啦!”


    “為什麽不把他一起請回來?”


    “大姐,你知道我們幾個人,根本不是他的手腳,想多召集幾個,又怕夜長夢多。”白錦標非常得意,“放心,我們手上握著王牌,他不會不來救他的心上人。”


    “對,一個電話,他就乖乖的回來了!”


    “大姐,這個禍水,一刀把她幹掉吧!”


    “不,不能殺她。”


    “為什麽?怕艾迪不高興。”


    “不,我阮大姐就沒有怕過任何人,我祇不過利用她,控製艾迪,艾迪想她活下去,就得替我們賣命!”


    “噢!哈!妙!絕!大姐,你真是智多星。”白錦標舉起了大拇指。


    “這妞兒有護照,我們可以帶她出國,”阮大姐吐了一口煙說:“阿龍,石頭,把她關“噢!哈!妙,絕!大姐,你真是智多星。”白錦標舉起了大拇指。


    :逗妞兒有護照,我們可以帶她出國,”阮大姐吐了一.煙說:“阿龍,石頭,把她關進密室,吊起她,別讓她跑了。”


    紫羅蘭已經嚇得感覺遲鈍,被阿龍他們推了進去。


    白錦標瞧著她的背影冷笑:“大姐,你什麽時候打電話給那反叛者?”


    “明天,明天他一定回方家。”


    “那我出去走走!”


    “你又去哪兒?”


    “喝杯酒嘛,今天鬆弛一下,明天好對付那凶小子。”


    “看你的鬼樣,一定又去找那個舞女,去吧,去吧!反正這兒沒你的事!”阮大姐捏熄了煙蒂,她準備去折磨那搶走她栽培了十一年的搖錢樹的小女人。她就不相信自己鬥不過她!才十七歲,有什麽本領?


    她喝口茶,潤潤喉,走進密室。


    阿龍和石頭在抽煙喝酒嬉笑,看見阮大姐,立刻肅靜起來。


    阮大姐意外地,聽見格格的怪聲。


    “這女人,一直想吐!”


    阮大姐一愣,走到紫羅蘭的麵前,看了看她,問:“你不像有病,為什麽作吐?”


    紫羅蘭不肯回答她,事實上,她也忙,她把胃裏的胃酸全吐出來了。


    阮大姐把阿龍和石頭打發出去,她把紫羅蘭的衣服全翻起來,紫羅蘭雙手被綁,反抗無力。


    “你是不是懷孕了?”


    紫羅蘭頗為詫異。


    “很奇怪,是不是?我不是醫生,你的肚子又沒有凸起,我怎會知道?這是經驗,因為,你的乳頭變色,乳房發脹,告訴我,這是不是艾迪的骨肉?”


    紫羅蘭別轉了頭。


    “兩個月前的晚上……唔,怪不得艾迪那麽迷你,告訴我,孩子是不是艾迪的,你不合作是不是?好,我在你腹部打一拳。”


    “不,你傷害了我們,不能再傷害我們的孩子。”紫羅蘭高叫著,有點歇斯底裏:“你高興了,是艾迪的孩子,他會是個很出色漂亮的孩子。我們落在你手上,十八年後,你們又可以多一個白馬王子一樣英俊的老千!”


    “艾迪有孩子?那我……”


    阮大姐忽然呆了呆,臉上的神色和情緒變幻不定,很奇怪的樣子。


    “你不要得意,我寧願把孩子捏死,也不會讓他做老千。”


    “做老千有什麽不好?”


    “你看艾迪,他好不好?強迫他騙人,強迫他和一個個不同麵孔的女人上床,讓他受女人玩弄,讓他抬不起頭,見不得天,你知道艾迪有多痛苦,二十三年來他過的是什麽生活?他的父母如果死而有知,會拉你到十八層地獄泡油鍋。艾迪母親死得早,所以才會落到今天的田地,任由你們宰割,毀滅。我的兒子不同,我還沒有死,我會好好保護他。保護兒女是母親的天職,我寧願自己死,也不能讓你們傷害他,更不能讓他敝壞事!”


    “艾迪真的一直在做壞事?”她愕然,她惘然,好特別的眼神。


    “天罰你沒有孩子,當然,如果你有孩子,你一定會好好愛護他,供他念書,令他成材,教他怎樣為人處世,為社會人類服務,你絕不會讓他做老千。假如有人強迫你的兒子去做壞事,你也會挺身而出,為了下一代而犧牲自己。可惜你沒有孩子,像你這樣的女人,是應該斷子絕係禍延後代的。”


    “閉上你的嘴!”阮大姐大喝一聲,突然,她又變得很溫柔:“是的,我是壞人,不得好死,但是,我不會禍延後代。”


    “當然,”紫羅蘭忽然不再吐,她冷笑說:“因為你斷子絕孫。”


    “孕婦不應該詛咒,要為孩子積德。”阮大姐把紫羅蘭解開,放低她的手,拉平綁在鐵棒上:“吊起雙臂,容易小產!”


    阮大姐走出去,昂起頭,回到房間,她突然倒在床上,雙手緊抓著臉。


    好一會,她在翻東西,黃金、鑽石、鈔票,她又打了一個很長很長的長途電話,忙了一個晚上。她再次昂起頭出去,把她手下所有的人,內內外外,全召集到她的房間開會,一直談了一個通宵。


    “阮大姐,假如你說的話是真話,我們當然遵照你的話去做。”


    “記著,別出賣別人,出賣別人,就等於出賣自己,明白嗎?”


    “我們不會那麽傻。誰會自投羅網?”


    “祝你們好運。”阮大姐打開窗門,深深吸了一口氣。


    又是另外的一天。阮大姐由外麵趕回來,想著怎樣向白錦標解釋,一進屋,才知道白錦標還未回來,她抹了一把汗,喝了一口茶走向密室。


    還來不及和紫羅蘭說話。白錦標已匆匆忙忙走進來:“大姐,那班人呢?”


    “那一班人?”


    “當然是阿龍和石頭,阿強他們……”


    “他們說去喝早茶的,怎麽,中午了,還沒有回來,那班死人,回來了就非要教訓不可。”


    “打了電話給艾迪沒有?”


    “等你打呀!你一去就是二十幾個小時。”


    白錦標打完電話,他說:“他馬上來!”


    “人要來了,黑仔,阿龍……他們全沒有回來,我和你不是艾迪的對手啊!”


    “我早知他們靠不住,好吃懶做,大姐,我出去二十幾個小時,你以為我去玩妞?我是去找人幫忙,我剛才回來,已帶來了七個生力軍。”


    “什麽?你竟然去找外人?”阮大姐臉上一變:“你違反組織規例,我們的事,怎可以由外麵的人參與。”


    “放心,大姐,真相我沒有告訴他們,他們連我和你的名字都不知道,我祇是告訴他們,幫忙做一件買賣。”


    “名字都不知道,那他們叫你什麽?”阮大姐瞟他一眼:“大哥?”


    白錦標就是笑。


    阮大姐沒有看他,倒是同情那蒼白如紙,掛在鐵杆上,已站不住腳的紫羅蘭。


    這時候,外麵響起了嘈雜的聲音。


    “一定是艾迪來了!”


    紫羅蘭一聽見艾迪的名字,連忙抬起了頭。


    “我出去看看!”


    “阿標,”阮大姐叫住他:“我就不相信他一個人能敵得過七個人,你的人不是草包子吧!”


    “不,他們都是勇猛強壯。”


    “那怕什麽呢?等著你的人把艾迪抬進來吧!”


    “要是給他衝了進來,我們要他投降。如果他不肯投降,那麽,我們先把這女人給殺了!”


    “殺死那女人有什麽好處?”


    “叫他死心,紅顏禍水,我早就說過,應該把她幹掉了!”


    “那你要不要我把你名下的手槍給你?”阮大姐摸一下腰間的槍。


    “不必了,有阮大姐在,那兒輪得到我開槍?”白錦標皮笑肉不笑的,其實,白錦標巴不得能出去,找個機會,把艾迪殺了。


    他瞇了眼,在想他的奸計。


    突然,有人衝進來,外衣破片處處,襯衣還透著一些血水。


    “艾迪!”紫羅蘭吃力地呼喚著。


    艾迪看見紫羅蘭被綁紮的手,心如刀割,他一咬牙說:“不用擔心,我是來救你的!”


    “我和阮大姐不會讓你走的,乖乖的投降,不然的話,我先把你的女人殺死!”


    “白錦標,你敢。”艾迪一心祇要救紫羅蘭,同時他知道自己在組織的價值,白錦標不敢胡來,再說,外麵的打手,全給他打倒了。


    他衝過紫羅蘭那邊去,紫羅蘭突然驚叫:“槍!”艾迪回過頭來,駭然看見白錦標手中握槍,槍嘴對準紫羅蘭,艾迪撲上去護住紫羅蘭。砰!就在艾迪躍起的一剎那,艾迪中槍了,他的身體仆前倒地。


    “艾迪!”紫羅蘭暈了過去。


    事情太出乎意料之外,白錦標那來的槍?他竟敢槍殺艾迪?“白錦標!”阮大姐用熟練而決速的手法,拔出了手槍,瞄向白錦標心房開了一槍。


    白錦標向她瞪著死魚眼,阮大姐又一連向他開了五槍,他的胸膛,濺起了幾個血噴泉。


    阮大姐拋下槍,跑過去,抱起艾迪,立刻檢查他的傷勢。


    “別怕,我立即叫救傷車。”


    “大姐,讓我見見紫羅蘭,可以嗎?”


    “當然可以,”阮大姐拍一下他的臉,慈祥地笑一下,然後輕輕放下他,走過去,一麵替紫羅蘭鬆綁,一麵推醒她:“好好照顧艾迪!”


    阮大姐去打電話,一一九接通……“這兒出了命案,死了一個人,我是來自首,這兒有人受傷,請立刻派一輛救護車來,地址是……”


    紫羅蘭吃力地扶住艾迪,用手壓住他的傷口,企圖製止血液流出。


    “紫羅蘭!”艾迪迷糊地叫著。


    “我在這兒,我很好,我陪著你!”


    “我愛你,小蘭,拜托你了……不要告訴她,爸爸是個老千……”


    “艾迪!”紫羅蘭停住手,她快要倒下去。


    “他祇不過暈了,振作點,不能讓他再流血,血流幹會死的,這兒有止血散、紗布、繃帶,你立刻替他止血。”


    阮大姐走出去,把地上那七個人踢醒:“這兒出了命案,警察要來了,你們還不趕快逃命,想坐牢?”


    那七個人抱頭竄遁,阮大姐再次回到密室,“血止了沒有?還有無血水滲出來?不用怕,救護車來了,你看著他,我去寫一封自首書!”


    阮大姐埋首寫了幾行字,交代一番,她聽見嗚嗚的聲音,救護車來了,她匆匆把書信折好,連忙跑出去,果然,警車、救護車全都來了。


    “我是李幫辦,這兒是不是有人報警?”


    “是的,因為有人被殺,有人受傷。”


    “誰是打電話報警的人?”


    “李幫辦,先把傷者送去醫院好不好?還有一個孕婦,好像也要暈了!”


    “救人要緊!”


    艾迪上了擔架,紫羅蘭隨侍在側,阮大姐一直跟出去,到門口,紫羅蘭突然回過頭來,她是多麽感激,阮大姐向她淺笑,她溫柔又慈祥,簡直像個母親。


    “誰是打電話報警自首的人?”


    “李幫辦,請你跟我來,”阮大姐把他帶回密室:“他就是死者,”


    李幫辦蹲下來,看著那六個彈孔:“你殺死的?”


    “不錯,是我連開六槍把他殺死!”


    “你要不要找一個律師?”


    “不要,”阮大姐微笑地點一下頭:“殺人償命,我已經清楚了解,李幫辦,我有一個最後的請求,希望你多逗留一會,我有話告訴你!”


    “我們的工作未完,我不會立刻離去,不過,”李幫辦懇了想,似乎同情她:“不要耽誤太久,我是來辦公事的。”


    “謝謝,”阮大姐指住白錦標說:“他本來是我的搭檔,他叫阿”,我叫阿甲,我們合作綁架億萬富翁之女方小姐,我和他約好了,要錢不殺人。誰知道傷者來救方小姐的時候,他竟然向他開槍,我很生氣,一時衝動,控製不住自己,所以開槍殺死他!”


    “你一連開了六槍,是不是太多了?”


    “我不知道自己開了多少槍,從小我的腦袋就有毛病,一生氣,會發狂李幫辦,我可不可以喝一杯茶,坐幾分鍾?”


    “可以,”他問:“你以前認識剛才受傷的男子和跟他一起的女子?”


    “我和他們生長在兩個不同的世界裏,怎會認識?”她喝完茶,靠在椅背上,沒說話。


    一會,李幫辦走過去,發覺阮大姐麵孔發黑:“喂,你怎麽了?”


    “假牙裏藏了氰化鉀。”她用最後一分力把自首書交給李幫辦:“案……完……了……”


    ***


    小迪滿月的那一天,方家,不!現在應該是何家,憑艾迪刻苦耐勞,他已是幾間公司的董事兼總經理,他每月賺的錢,足夠令妻子和兒子過得舒舒服服。


    方樹輝笑瞇著眼抱住小外孫。他有了一個能幹出色的女婿,他已經有計劃地逐步退休,在家享清福、抱孫兒。


    做了媽媽的紫羅蘭,仍然是那麽清麗脫俗,無情的歲月、生產的肥腫,從未在她身上逗留過。她始終是艾迪心裏的小公主。


    突然來了一個客人,很久沒有見麵的——林伯。


    艾迪把他介紹給方樹輝父女,他逗了逗小迪:“這小寶貝真漂亮。”


    “像媽嘛!”艾迪立刻說。


    “百分之一百像你。連眼珠都是藍的。”


    “好!”艾迪擁著紫羅蘭:“保證明年的小蘭一定像你!”


    “將來全家都是美先生、美太太、美少爺、美小姐,一門俊美!”林伯笑說了一會:“我想和你們兩位單獨談談!”


    “請進書房!”


    林伯交給艾迪一張相片。


    “那胖胖的小孩子是我,那抱著我的女人怎麽好像——阮大姐?”


    “阮大姐,就是你的生母!”


    艾迪夫婦,愕然相對。


    “你生母本有愛人阮玉成,後來被迫嫁給你父親。婚後五年生下你,阮玉成再去找你母親。兩人舊情複熾,於是你母親背夫私奔。由於她曾經離棄你,她覺得很內疚,很羞慚,一直不敢承認是你的母親,怕你痛恨她、鄙視她。其實,她是非常疼愛你的!”


    “疼愛我?他知道我愛上紫羅蘭,不單祇不成全我們,而且還處處加害我們。”


    “她承認自私,她擔心你一旦娶了紫羅蘭就不會在她身邊,她想留住你!”


    “她為什麽又突然犧牲自己救我?”


    “因為她知道紫羅蘭有了你的骨肉,那天天剛亮,她來找我,她說她害了兒子,不能再害孫兒,為了你們一家幾口生活得幸福,她解散組織,殺死阿標,然後自己承擔一切的罪名。”


    “艾迪!”紫羅蘭拉住丈夫的手:“媽是愛我的,她很偉大!”


    “這首飾箱,你媽媽吩咐我,孩子滿月那天交回給你,有你的證件、相片、遺物。”林伯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恕她!寬大是美德!”


    “媽!”艾迪望著星光的天空:“安息吧,我們會懷念你的。”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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