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又是一笑：“有點東西嘛，這兩個小子。”最終，閻澤還真幫著把那張清單全給談下來了。秦風和溫寒收到東西，就把那幾條動態都刪掉，重發一條【謝謝】。引得不少人猜到底是謝誰，又是謝什麽。不過網絡上天天都有新鮮事，很快這件事也就被遺忘。秦風和溫寒繼續安安生生地上課和訓練。兩人原本計劃這學期會挑一些任務參加，但出了米家這事，秦從野和雁臻建議他們還是先避一避，待在學校最安全。於是出任務的計劃就被推到下學期，三月四月平平靜靜地過去。時間進入五月，夏日假在即，學校裏的氣氛都輕快不少。室外的天氣已經變得炎熱，宿舍裏先前長開的陽台門都關上了，室內一直開著恒溫係統和定時換氣係統。哢嚓一聲，衛生間門打開，溫寒帶著些微水汽走出來。秦風不由得悄悄揭起點床簾，從縫中看過去，目光落在溫寒光潔的脖子上。自從意識到溫寒留長發是為了遮蓋腺體，秦風就總不自覺地會往那處看。尤其是溫寒洗澡前後，將長發盤起的時候。起先秦風自己都沒察覺，有次還被溫寒問看什麽，他用討論發圈蒙混過去了。之後秦風便注意克製。可越想克製，心裏就越忍不住想看，仿佛不看那一眼就總是心神定不下來。一來二去的拉扯之下，秦風心累得放任了自己，隻是更加注意隱蔽。就像現在，從小小一道縫裏看出去，有種微妙的偷窺感。溫寒很快坐上床，拉上床簾。秦風暗暗唾棄自己一聲，也把床簾放下。他繼續做作業。不過，一道題還沒寫完，就聽到溫寒在外麵叫他。“秦風，我爸的視頻，你也出來聽下。”秦風拉開床簾，發現溫寒坐在桌邊，長發已經放下，柔順地披在身後。他下了床，拖著椅子坐過去，目光狀似無意地掃過溫寒的金發，才坐下來看向光屏。對麵溫理見他們都坐好，便開口說：“你們兩個的信息素，我目前有了一點成果，和你們說說。首先要糾正的一點是，alpha之間並不是一定會信息素互斥，也有像你們這樣的共處狀態。”秦風和溫寒對視一眼，眼中都有些吃驚。溫理開始給兩人上課。“alpha和omega之間的信息素吸引，是一種求偶行為，目的是為了促進族群繁衍。beta之間沒有信息素，從生育比例上來說，就要小上不少。“alpha之間的互斥，本質是求偶過程中的排他性。經過無數代的繁衍，這種排他性成為一種本能記憶。那麽反過來說，在沒有求偶衝突的情況下，這種排他性自然也就不需要存在。”秦風感覺聽得有點暈。溫寒若有所思：“意思是，我和秦風的信息素，判斷我們之間不會有衝突？”秦風嘴角抽了抽：“怎麽說得跟信息素有意識一樣。”溫理卻點下頭：“你們的等級壓倒性地高於其他alpha，現有族群又有數量充足的omega供你們挑選，因此判定你們之間沒有衝突。當然，這還是我的推測。如果以後你們追求同一個omega，那時估計會出現互斥。”秦風想象了一下那個場麵，感覺有些牙疼。溫理：“其實這個現象並不是你們獨有。我查了資料，很久以前聯邦做過一次這方麵的調研，發現長期感情穩定的雙alpha伴侶之間，信息素的互斥現象會漸漸減弱，也有過少量完全不互斥的例子。所以，在這一點上，你們不用為此焦慮。”聽到他們不是個例，秦風頓時感覺放心不少。溫理低頭看看手中的閱讀器，神色變得有點興趣盎然：“不過，我發現你們的信息素不僅不互斥，甚至還有一點點相融。目前我推測，這可能是一種自救行為。”秦風再次迷糊了，感覺是在聽天書：“自救？”溫理：“因為現在隻有你們兩個ss級，萬一出現一些極端情況，也隻有你們能夠幫助彼此。”秦風：“什麽極端情況？”溫理搖搖頭：“我還想不到。ss級本身是人類在進化，信息素出現進化性，既正常且合理。你們不用有心理負擔，順其自然就好。”說完，又問：“你們經曆過易感期了嗎？”這次是溫寒回道：“還沒有。先前校醫院的院長估算，大概在六月底到生日前。”溫理：“六月七月是夏日假，如果都在假期內就好了，在最熟悉的環境裏有助於你們放鬆心情。”說完正事，父子兩人又聊了幾句家常，就掛斷視頻。秦風揉揉太陽穴，皺著張臉對溫寒說：“下回溫醫生再上課，你別叫我聽了，過後直接告訴我結論就行。聽得我頭疼。”溫寒上下打量他幾眼：“你這也算進化？”秦風呲牙：“身體進化！最近我感覺力氣變得更大，身高應該也長了！”五月中，學校內已經滿是仿佛馬上要放假的氣氛，即使期末考試都攔不住學生們越來越雀躍的心。而人心一浮躁，往往事情就多起來。這天傍晚，秦溫高三人正在食堂等餐，突然就聽到一陣爭執聲。三人轉頭看去，見兩個男alpha正在推搡一個女beta。女生攔在桌前，身後還有兩個女omega，護著三份餐。女生大聲道：“是我們先下單，這三份就是我們的！”一個男生抬腳踹倒一張椅子，嚇得三個女生都縮了下身子。另一個男生凶道：“別廢話，不想受傷就趕緊拿來。”高立伍看得眉頭皺起：“那兩個alpha，前幾屆的。聽說和學校高層有點什麽關係，總在學校裏欺負人，卻沒人管他們。”秦風一抬手，砰的一聲拍在桌上，引來附近不少人的目光。他站起身，直接走向那邊，拽著兩個男生的衣領把人甩開。兩個男生根本來不及反應，直接摔了個屁墩，昏乎乎地抬頭看。秦風這張臉，現在學校裏幾乎沒人不認識。這回輪到那兩個男生縮起肩膀：“你、你幹嘛……學校裏可不準打架……”秦風微眯起眼，沉聲開口：“你還知道學校裏不準打架？”說完，他抬眼四下一掃，突然大聲問：“有誰看到我打架了？”四周頓時靜了靜。高立伍先喊：“有人打架嗎？我沒看見啊！你們誰見了？”很快便有人附和：“我也沒有。”並且附和的人越來越多，“沒有”“沒有”之聲此起彼伏。秦風衝地上兩人露出個沒有笑意的笑：“聽見了？”兩個男生顫抖著說：“有、有監控的……”旁邊三個女生卻大聲說：“沒有！監控拍不到這裏！所以他們才敢在這裏搶！”秦風右手握拳，左手按響右手指關節：“別廢話，不想受傷就趕緊滾。”麵對這個出了名能打的ss級大佬，兩個男生再不敢說什麽，爬起身灰溜溜地跑了。秦風對三個女生點點頭，走回自己位子坐下。正好機器人送餐過來，三人開始吃飯。高立伍衝秦風比個拇指：“讚啊秦哥。”秦風撇撇嘴：“我倒是希望他們有種一點，真和我動手，我還能打幾下。就放放狠話，沒意思。”高立伍失笑：“那搞不好真要記過了。”他們兩個聊著，溫寒沒作聲，卻是暗中打量秦風，微微蹙起眉頭。吃過晚飯回到宿舍沒多久，小群裏跳出信息。【餘苒：@溫寒，米思采有事想和你說，是臨時拉她進群，還是讓她加你？】秦風馬上看到了，又抬頭看向坐在工作台前忙的溫寒，見他好像在回消息。一想到米思采是挺漂亮的omega，秦風心裏就沒來由地升起一股煩躁。上次在汙染區裏，溫寒和她一起值夜，說不定發展出點什麽？秦風一時覺得那是溫寒的私事，自己沒資格過問；一時又覺得溫寒怎麽能全瞞著自己，難道真就絲毫不把自己當兄弟？這個念頭一升起，就立刻化作一根尖刺，紮得秦風心口都隱隱作痛。他忍來忍去，還是沒忍住，開口問：“你和米思采還有聯係？”秦風這道聲音有些啞，但不明顯，不仔細聽就聽不出來。溫寒回頭看一眼，見秦風皺著眉頭抿著唇，竟然莫名有點像受到什麽委屈的樣子。秦風見他不說話，唇抿得更緊，拿著電子筆的右手把整枝筆攢進了拳頭裏。溫寒這才回道：“我要和她還有聯係，她還需要通過餘苒找我？”說完，轉回去，把發送框裏輸入的“讓她加我”刪掉，重新換一句發出去。【溫寒：你拉她進群。@高立伍，通過一下。】【高立伍：收到。】片刻後，米思采加進了小群裏。【米思采：就是和你們說一聲，我剛剛收到的消息，米千佳和豐照定婚了。】【高立伍：！！！】【米思采：這個“定婚”的意思，在貴族圈內，通常是指已經辦理好結婚手續，隻差辦婚禮。所以確切地說，他們已經是合法伴侶。】【溫寒：謝謝消息。】【米思采：不客氣。】發完這句，她自動退出小群。秦風擰著眉頭：“米千佳和豐照結婚？這麽突然。不過他們那些大戶人家的事，也不能按常理來看。”說完，他再次看向溫寒：“但米思采為什麽專程找你說這個？”溫寒沒回話，而是站起身走過來。秦風抬頭看著他，目光又不自覺地掃過他脖子，可惜正麵看不見腺體。溫寒伸手，將秦風戴著光腦的左手拽過去。光腦還亮著，他直接調出信息素監控界麵，看到上麵的線性圖起起伏伏地快速變化，很接近高處的一道紅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