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野外的蜜蜂蟄這種事到底嚴不嚴重得看運氣,可能沒啥事,也可能有致命的危險。花間詡估摸了一下自身的情況,沒有頭暈惡心,應該沒有過敏反應。不過保險起見還是處理一下比較好,花間詡直起身,又拿出鏡子查看,這才一會兒的功夫,他的舌頭就紅得不成樣子了,腫倒是沒有多腫,就是疼和麻。看上去不像是沒事的樣子,花間詡在舌尖上找到了一根留在裏麵的針刺。針刺極細,還陷在舌頭這種又濕又滑的地方,非常難弄,花間詡拿著鏡子的手有點抖,半天不得其法,還把自己弄得更疼了。沙丁丁和小哈不知道跑哪裏去了,這裏隻有他和雲琥,他剛往旁邊瞥去,對方就一下子站了起來。雲琥:“我來幫你。”倒也不用那麽迫不及待。雲琥眼睛遊離,耳鬢上的羽毛不斷舒展又合攏:“鷹的視力很好,指甲也很尖細,很適合幹……咳,我的意思是,我來幫你吧,很快就好,不會弄疼你的。”雲琥說得是實話,花間詡將鏡子一收,朝雲琥揚了揚眉:來吧。雲琥半蹲在花間詡麵前,為了方便接下來的動作,一隻手固定住了花間詡的臉。尖利的指甲觸碰到細膩的肌膚,沒用多少力就陷了下去,柔軟地不可思議。花間詡用眼神示意雲琥別墨跡。這是他們第一次在雙方都自願情況下如此靠近,雲琥無端有些緊張,手心都冒了點汗,一截鮮紅的舌尖從唇瓣之間伸了出來。雲琥大腦轟得一下炸開了,想將這截舌頭含進自己的嘴裏,纏住它拖入更深的地方,一定會發出很好聽的聲音吧。銀色的瞳孔漸深,雲琥呼吸急促起來,放縱大腦的想象,指尖小心翼翼地抵到了針刺的地方。指甲尖端沒有連接神經,雲琥卻仿佛能感受到真實的觸感一樣,濕潤溫熱,帶著點甜味,他嚐過這種味道,在很久很久以前。花間詡蹙起眉,意料中的疼痛卻沒有出現,雲琥的指甲冰冷尖細,幾乎沒有重量,發麻的舌頭什麽都沒感覺到,對方就退開了。銀色的絲線在舌和指甲間無限拉長,最後猝然斷開,在陽光的反射下像是激起了微觀世界的浪花,不管是拉長還是斷開的速度都太快了,快到隻有雲琥察覺到。指甲上沾了點清透的水漬,雲琥耳鬢的羽毛顫得不成樣子,飛快地將手背在身後:“好、好了!”花間詡托著臉看他,他還沒什麽反應呢,雲琥自己先慌不擇路了。稍微有點好笑。花間詡唇角還沒來得及掀起,視線移到了雲琥下方某個誇張的部位,臉色一凝。不至於吧,這就起來了?雲琥屁股冒火一樣從地上躥了起來,紅意瞬間躥上了整張臉,森冷的氣質都清澈了不少:“我沒有這個意思!”雲琥很高,腿也很長,站起來時那個異常突出的部位便直接正對著坐在地上的花間詡。花間詡:……雲琥連連後退,羞憤欲死:“我想起來還有事,我先走了!”漫天羽毛落下,雲琥憑空消失了。姍姍來遲的沙丁丁看見樹下前仰後合的花間詡,疑惑地走過去:“殿下,什麽事情這麽好笑?”花間詡嘴角僵硬了一瞬,收放自如。可惡,為什麽雲琥非得喜歡他,這麽好的逗人機會他都得壓抑本性不能施展,好可惜!這一整天雲琥都沒有出現,臨近睡覺時間,沙丁丁還在疑惑:“怎麽都沒看見雲琥了,他走了嗎?”花間詡嘴裏的蟄傷在含了草藥後好得差不多了,躺在另一邊帳篷裏醞釀睡意:“不知道。”如果雲琥就此不出現也挺好的,他本來就想讓雲琥趕緊滾蛋,也算歪打正著了。沙丁丁:“他不是很期待去看極光嗎,不去一起看了?”雲琥哪是想去看極光,他隻是想和花間詡一起去看極光而已。雲琥那點小九九,花間詡心裏門兒清。不過雲琥對極光的執著確實也挺奇怪的,時不時就纏著問極光的各種問題,從各種傳說到正兒八經的科普,還要每天問一遍多久才能到,跟有什麽信念似的。花間詡在大腦裏過了一圈,閉上眼睛睡覺了。第二天早上醒來,他們還是沒看見雲琥。花間詡也沒在意,吃過早飯繼續出發。他們在爬一座很高的山,此時已經到了相當了不得的高度。沙丁丁跌倒在路上,朝前麵的花間詡擺了擺手:“殿下我不行了,頭好暈。”“你是有高原反應了吧,原地休息一下。”花間詡道。他們用了一點機械手段加快行進速度,登高速度一下子加快,有這種反應也正常。在沙丁丁休息的時候,花間詡和小哈去前麵找河流裝水。臨近溪邊,小哈忽然停了下來,威武的黑背低下頭,在空氣中嗅到了不一樣的信息。“小哈,發現什麽了嗎?”花間詡也跟著停了下來。小哈腦袋仰起,帶著花間詡朝另一邊的樹林走了過去。樹葉在風中發出沙沙的脆響,隨著深入花間詡忽然聽到了輕微的喘息聲。小哈邁著長腿繞到一棵大樹的正麵,前肢搭在了樹下之人的腿上:兄弟,你在這裏幹什麽?雲琥抬起頭的瞬間,小哈一個激靈,猛然退開一步,壓低身體重心朝雲琥齜牙吠叫。花間詡後一步跟了過來,看見了一天不見蹤影的雲琥,對方眼睛呈現獸化的濃黑,手臂不斷在人類手臂和翅膀間轉換,全身的羽毛消失又浮現,好像在壓製著什麽,濃鬱的戾氣包裹全身,整個人充斥著可怕的威壓。察覺到有人靠近,雲琥頭一偏,消失在了原地。下一秒,花間詡後頸汗毛豎起,猛地往後看去,雲琥出現在了他的身後。雲琥麵部呈半獸化,眼中一片陰霾,臉上的凶戾都快撲到花間詡臉上。黑背撲上來就要咬雲琥的手,雲琥反應更快一步,巨大的翅膀張開,帶著花間詡飛到了高空。花間詡眼睛被風吹得眯起,扶住雲琥的手臂穩住身體,側頭往旁邊看去,雲琥這是惡魔毒素發作了。“阿詡。”雲琥將腦袋抵在了花間詡的肩頭,他身高比花間詡高很多,為了達到這個姿勢,脊背微微彎下,就像把花間詡完全摟住了一樣。花間詡:“誰準你這麽喊我了。”雲琥哼笑了一聲,抬起頭,額頭抵住了花間詡的額頭,勾起的唇角上透著邪性:“沒人,但無所謂,你自己過來的,我要把你關起來,讓你再也離不開我的視線。”花間詡:……雖然很不合時宜,但花間詡很想說:就這點出息嗎?小哈的吠叫聲不斷從地下傳來,雲琥低頭瞥了一眼,帶著花間詡飛離了樹林。小哈無能狂怒:我把我家這位帶過來是喊你回去,不是讓你把他擄走的!高速飛行帶來的氣流能劃傷人,雲琥一隻手護住花間詡,速度沒有慢上一點,他們很快來到一處空曠的山洞,雲琥落在地上,將花間詡推了進去。花間詡後退了幾步穩住,抬頭看向朝他走過來的雲琥。巨大的翅膀被雲琥收在身後,他此時還維持著半人型,極具力量感的四趾獸爪在地上踏出痕跡,尾部的長羽拖在地上,美感和暴虐並存,像降臨凡間的俊美邪神。花間詡眼神有些遊離。雲琥不滿花間詡的不專心,捏住了對方的臉頰正對著自己:“在想什麽?”花間詡盯著眼前有些不一樣的雲琥,不假思索:“想畫畫。”雲琥:“……?”靈感來了擋都擋不住,此刻的雲琥在花間詡眼中不再是一個具體的現實,而是某種美好的代名詞,他太想把此刻的雲琥畫進畫裏,一刻也不能等,就算被弄死他也想畫畫。雲琥短暫的凝滯後惡狠狠地:“我要把你關起來。”“先不說這個,我想畫你,可以嗎弟弟,求你了~”為了達到目的,花間詡連這種話都說出來了。軟綿綿帶著企求的聲音傳進混沌的大腦,雲琥愣愣地看著麵前的花間詡,在滿腦子叫囂著侵占和毀滅聲中,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花間詡前所未有的亢奮,眼中閃著奇異的光,握著畫筆的手因為興奮有些顫抖,落在畫布上卻一瞬間穩了下來。世間怎麽會有這麽矛盾又美麗的生物,花間詡癡迷的目光停留在畫板上,放空大腦讓自己的本能在幻想中暢遊。“嗯哼哼~”雲琥的耳朵像是鑽入了發癢的小蟲子,看向畫架後的花間詡。對方將畫筆頭抵在唇角上,眼神有些迷離地望過來,笑得像個妖精。花間詡還沉浸在繪畫的樂趣中,忽然天旋地轉,自己被壓在了地上。顏料劈裏叭啦落了一地,但誰也沒有在意這一變故。“我的繆斯。”花間詡喝醉了酒似的,雙頰紅紅的,領口的口子鬆掉了一顆,露出雪白的鎖骨,幾縷發絲落在上麵,像是無聲的邀請,“想和我一起跳舞嗎?”雲琥低頭封上了花間詡的唇。低緩曖昧的聲音回蕩在山洞內,兩具身體彼此交纏在一起,潮濕的氣流相互交換著。本就有些不清的神誌愈發渙散,花間詡忽然感覺自己有些缺氧,心率失衡得厲害,心髒仿佛下一秒能直接從口中跳出來。花間詡低吟了一聲,避開眼前的俊臉,偏過頭重重呼吸了幾下。對方像是不滿花間詡的躲避,咬住花間詡高熱的耳朵吸吮,手牢牢錮住身下輕顫的腰。花間詡蹙起眉,紅潤的麵色瞬間變得煞白,忽然推開身上的雲琥,捂住嘴:“嘔”雲琥頓時什麽想法都沒有了,擔憂地上前:“你怎麽了?”花間詡抵在雲琥的胸膛上,胃裏翻江倒海的不舒服。雲琥感受到懷裏人的難受,一下子清醒過來,順著花間詡的背:“花間詡,你怎麽了,別嚇我。”花間詡好不容易止住那股想要嘔吐的衝動,艱澀地道:“高原反應。”興奮的細胞平息下去,理智後知後覺回歸大腦,花間詡低頭看了看衣衫淩亂的自己,又看了看麵前衣衫淩亂的雲琥。發生什麽事了?第63章 他真是個膚淺的人和花間詡因為高原反應記憶全無不同,雲琥隻是控製不住大腦的邪念,清楚地知道發生了什麽。從他壓製惡魔毒素時看見花間詡的理智斷線,到配合對方畫畫,再到情不自禁地撲倒對方,所有事情的始末他全都有印象。“我……”雲琥抖著唇,心裏慌得厲害,卻說不出一個字。對方都同意和他同行了,他們可以相安無事到一起去看極光,然後就可以在他們之間劃上一個美滿的句號。都被他給毀了。雲琥眼睫一顫,徒然落下淚來:“花間詡,原諒我好不好,我不是故意的。”花間詡:不是,他還什麽都沒說啊?雖然花間詡沒太多印象,但他知道雲琥有賊心沒賊膽,能發展到現在這樣,很大可能跟他自己脫不了關係。況且就現場這種狀況,不是沒有做到最後嘛,最多就是接個吻,摸摸身體之類的,不算大事,花間詡如此心虛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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