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西樓截肢後的身體本來就沒修複好,再加上多次嚐試毒藥,讓他的身體更加的破敗不堪,那時他最擔心的不是自己悄無聲息的死去,而是在死前能不能報仇。


    就在這樣的煎熬中,他終於等來了機會。


    明家掌權人明震要過七十大壽,整個港城的上流圈幾乎都收到了請帖,這麽隆重的日子,明家人更是不能缺席。


    而明家人也終於想起了孤島上的九少爺。


    明震派三兒子去接的人,因為他記得三兒子對老九還是不錯的。


    當明老三看到明西樓時,他還以為找錯了人,這個麵色蒼白,眼窩深陷,仿佛風一吹就能歸西的人竟是明家九少爺!


    他不但沒有絲毫憐惜,還放聲大笑起來:“這就是咱們的天才少年啊,怎麽一副苟延殘喘的模樣,哎呀,這可怎麽辦?我好擔心你倒在老爺子的壽宴上,哈哈哈!”


    明西樓則麵無表情的送給明老三一根塗了毒藥的毫針。


    明西樓坐著輪椅,穿著不合身的衣服,被明老三直接帶到了宴席上。


    他這一舉動也不知道是在膈應誰,反正這樣的明九少爺出現在港城最高檔的豪華宴會廳時,立即引起大多數人的側目。


    認出他來的人,不由唏噓,當初驚才絕豔的少年,如今竟是這個模樣,怎能不讓人歎世事無常!


    更有許多年輕人捂著鼻子躲的遠遠的。


    “這種頂級的名流宴會怎麽會來這種窮酸,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還有傳染病!”


    明西樓對周圍的一切都充耳不聞,他操控著自己的輪椅往裏走,沒有人阻攔他,所以他很順利的靠近主桌。


    “你是誰?怎麽這麽不懂規矩?這裏是你能來的地方嗎?”一個年輕人嗬斥道。


    立即有位中年婦女上前攔住了年輕男子,“閉嘴,這是你九舅舅。”


    這位中年婦女,就是排行第四的明麗華,她眼神複雜的看著明西樓,再也看不出當初的模樣了。


    “老九,你回來了。”她沒有去問對方過的好不好,看樣子就知道了,也沒有解釋自己為什麽從來沒有去看過他,因為覺得沒必要。


    他們同父卻不同母,親情是有點,但抵不過家產的誘惑。


    當初究竟是誰害他,明西樓並不知,左右不過是自家人,所以他沒有打算放過所有兄弟姐妹,也就沒必要知道下手的是誰了。


    明麗華把明西樓安排在邊緣位置,既能看到明家眾人,又能不打擾明家人。


    明西樓始終一個表情,因為在島上這十年他忘了哭,更忘了笑,就連五感也被毒藥腐蝕的快沒了知覺。


    既然這個女人非要先出頭,那先把“禮物”送給眼前的女人吧。


    “四姐,我送你的禮物,希望你能喜歡。”他語調平平,明麗華卻後背發涼。


    明西樓現在這樣,還能送她禮物,她直覺不是什麽好事。


    “老九,今天的場合特別重要,你要顧全大局。”明麗華隻是警告了一聲,就趕緊離開了。


    宴會雖然還未正式開場,但明家的人都知道,明老九現在就在宴會大廳。


    明西樓當初離開明家,並沒有影響到他母親在明震心中的地位,隻因她後半生沒有了依靠,反而讓明震對她更加的憐惜。


    此時,她正兩眼含淚地靠在明震的身邊,“十年了,他不願意離開小島,我也沒有去看過他,我實在不忍心看他頹廢的樣子,你說,他會不會恨我這個母親啊?”


    明震拍拍她的手,“怎麽會呢,你雖然沒有去親自照顧他,但也保證他衣食無憂,你每年送去那麽多的錢財,他怎麽著也會記得你的好。”


    女人的身體微微僵了一下,又恢複正常,明震絲毫沒有感覺到。


    宴會正式開始後,明西樓古井無波的心也有了稍微的激動。


    明震和幾位夫人坐在上首,然後就是子女們開始送禮物送祝福。


    那禮物是個個稀奇,個個珍貴,看的眾位賓客眼紅不已,明震的兒女,真是孝順啊。


    這時,不知誰說了一句:“老九的禮物呢?老九也來了吧。”


    歡聲笑語,頓時靜默了一瞬,明西樓操控著輪椅來到他們跟前。


    “父親,十年未見,您依然老當益壯,隻是我生活拮據,沒有什麽貴重的東西能送給您,今日就借花獻佛,敬您一杯酒吧。”


    說完,他就端起桌上的一杯酒,遞給了明震,明震接過酒杯,有些欲言又止,這曾是他最驕傲的兒子呀,如今變成這副模樣,怎能不讓人心痛?


    明西樓又端起一杯遞給了自己的親生母親,這個女人雖已年過半百,依然優雅美麗,


    然後他自己也拿起一杯。


    “母親,您與父親恩愛兩不疑,這杯酒您就陪著父親一起喝吧,請!”


    明西樓舉起酒杯送到嘴邊,喝了一口,又看向他們,明震正要喝,而他的母親拿著酒杯,一動不動。


    明西樓嘲諷道:“母親,你我十年未見,現在連我敬的酒都不願意喝嗎?”


    明震也看向她:“舒雅,怎麽了?有什麽話待會兒再說先把這杯酒喝了吧?”


    明震先幹了杯中的酒,而且一滴不剩,被這麽多人盯著,舒雅也沒有辦法,隻得慢慢的把酒喝完。


    明西樓又挨個和各位兄姐打過招呼,才操控著輪椅離開,舒雅望著他的背影,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滋味。


    若是西樓好好的,她現在不知道過的有多風光!當初這麽聰明,為什麽會招人暗算呢?


    舒雅在心裏默默念叨:西樓,不要怪我放棄你,要怪就怪你在老爺子眼裏沒有了價值!


    明西樓操控著輪椅出了宴會廳,就這麽漫無目的的前行,閃爍的霓虹打在他的臉上,忽明忽暗,他拽下脖間的項鏈,看著那個吊墜,揚手就想把它扔出去,因為它已發揮了最大的作用,已經不需要了。


    誰知,斜空中出現一隻手,接住了吊墜,並擋住了他的去路。


    擋路的是一個灰袍道士,港城的人特別迷信,所以道士在這裏很常見,明西樓也沒覺得奇怪。


    “年輕人,我拿個東西和你交換吧。”灰袍道士說道。


    明西樓不為所動:“你想要就拿去吧。”


    灰袍老道還是堅持把一塊玉牌塞到他手裏,“拿著吧,反正這東西本來也是你的。”


    明西樓握著玉牌時,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他把玉牌拿起來看了看,覺得自己沒有見過,為什麽那老道說是他的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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