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仲麒!”


    這一天!陳瑋氣衝衝的來找範仲麒。


    “出來!給我出來!”


    他在範家門口大聲嚷嚷的。


    亦晴不肯回來的主要原因是範仲麒不承認孩子,最主要的關鍵人物就在他。


    他氣範仲麒!


    氣他不分青紅皂白,隨意指摘亦晴。


    氣他自負,一言武斷了亦晴。


    氣他一點感情也沒有,害亦晴受苦受罪。


    氣他……


    太多……太多了……


    現在他隻想和範仲麒談談,坦白地談,真誠地談。


    “出來!給我出來!”


    範仲麒無精打采地出來開門,他看來是疲憊不堪的,顯然消瘦了許多,那胡子也不知有多久沒刮了,落魄,頹喪……


    “找我嗎?”


    “是找你!”陳瑋理直氣壯地說。


    “還有什麽事?我再也沒有你需要的東西,四年前你已經要走了,不是嘛?”


    “你什麽意想?”


    “問問你自己吧!隻有你自己最清楚的。”


    “你……”陳瑋一把揪住他,“該清楚的是你。”


    “放手!我是很清楚呀!”他掙脫了他的手。


    “我問你,亦晴到底那點對不起你,你憑什麽讓她為你受苦受罪的。”


    “憑什麽?……哈……哈……!就憑我是她的丈夫。”


    “你也配!丈夫的職責是什麽?父親的職責又是什麽?


    你保護過她嗎?哼!連這點你都沒辦到,也配當她的丈夫。”


    “我是不配,天底下也隻有陳瑋你最配了。”


    “你……”他狠狠地揍了他一拳,氣憤得瞪直了眼。


    “給我聽著!不準你汙辱亦晴!你太武斷了,很多事情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樣,如果你還有點良心的話,就去把她找回來!”


    “良心?上那去找?”他不以為然地說。


    “你根本就不關心她,甚至連你的孩子也不曾關心過。”


    “得了吧!懷別人的孩子冠我的姓,天底下那有這麽便宜的事。”


    “是不是你的孩子你應該很清楚的。”陳瑋氣急敗壞地說。


    “會有人比我更清楚的。”


    又是一拳擊了過去。


    “那孩子是你的,你不該懷疑什麽!難道你真的不知道亦晴是如何的愛你嗎?”他的口氣慢慢緩下來了。


    “不能否認的,有段時間我真的希望和她在一起,但是亦晴她一直拒絕我,主要的原因就是她愛你,她無法承受除了你以外的男人的愛,我還是要求她與我交往,以普通朋友的身分交往,她不想讓你傷心,所以,沒告訴你事實的真相。你知道嗎?你不知道的,要不然你不會對她如此的,你不會知道的……”他的聲音慢慢地小了。


    “……”


    “你怎麽不說話呢?說呀!”


    “她現在那?”他被動的回答著。


    “想找她了!”


    “想見見她!沒有理由的。”


    “如果你早點說這些話,或許還能見到她。”


    “她……你是說她……”範仲麒慌了。


    “到日本去了。”


    “日本……到日本……”


    “如果你真的想她,就設法去找吧!我和文峰會支持你的。”


    “謝謝!”他感激地握住陳瑋的手。


    七


    救護車的聲鳴,劃破了一夜的沉寂。


    “鈴……鈴……”


    “喂!範公館,請問找那位?”


    “府上是不是有位叫範仲麒的!”對方的聲音是著急的。


    “是的!請問……”


    “他出車禍了,現在xx醫院……”


    “醫院……”範太太像失魂似地喃喃。


    “怎麽了?”範先生瞧她這樣,不安地問。


    “仲麒……仲麒出車禍了……”


    在醫院。


    範家夫婦著急地,來回地踱步著。


    急救室緊緊的關閉的門。


    門開了!


    “醫生!我兒子怎麽了?要不要緊!”範先生問。


    “目前還不能確定,他還處在昏迷的狀態,要等一段時間後,如果度過了危險期可能就不礙事了,不過他的腳可能不再有行動的能力了。”


    “你是說……說他不能走路……。”


    “可能!或許情況會好些,要等他清醒以後再做檢查。”


    “醫生,無論如何都得救救他。”


    “救人是醫生的本職,我會盡力的。”


    “麻煩你了。”


    “那兒的話。可以進去看他了,但不要吵醒他。”


    “謝謝!”


    範仲麒那蒼白的臉被沙布層層的裹住。


    範太太低聲輕泣著。


    “這孩子!就是這麽不小心。”


    範先生安撫地輕拍她的肩。


    在範仲麒蘇醒時,醫生會為他做精密的檢查。在大致上一切都非常良好,但是在腳的方麵,可能會麻木上一段時間,主要的是神經受損,必須每天定時接受冶療。


    雖然有進展了,但他的心仍往下沉。


    他無法祈求亦晴諒解,這對他或許可以說是最好的懲罰,他墮落、頹喪、脾氣也變得暴躁,經常大吼大叫的,對範太太的態度更不可言。


    “仲麒!吃點東西吧!不吃東西怎麽行呢?”


    “走開!不必可憐我!跛腳很可笑是不是?用不著低聲下氣的,餓不死的。”


    “聽媽的話把這吃了。”範太太試著拿給他。


    “拿開!”不料卻被他推翻了。


    “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媽心裏好難過,你的腳會好的,不要氣餒.那隻是暫時性的,不會永遠都這樣的,你要提起勇氣。”


    她含著眼淚。


    “別安慰我了!出去!讓我一個人靜靜!”


    範太太掩臉隱淚走出房。


    ☆☆☆


    倚在窗旁;她呆呆地望著外麵,思緒似乎已回到以往歡樂的時光。


    “不要嘛!人家不想變成大肥婆嘛!”


    “告訴媽媽啦!拜托!拜托!”


    亦晴那份嬌嗔的稚氣浮現於前。


    “早點回來喔!我在家等你。”


    “仲麒!快來嘛!媽頭這件衣服給我呢,好不好看?”


    她的一顰一笑不斷地湧進他的腦海裏。


    記憶複現出那晚的景致……。


    那飄得好遠的歌聲……。


    “如果你也是那片雲,


    你將知道它為何流離遠方!


    如果你也是那襲翦風,


    你將知道他為何流失於時光的縫隙中,


    嚐試的接受陽光,內心的掙紮時如斯的苦痛呀!


    獨自摸索的去處,寂寥湧身而襲,


    沁涼的雨嗬!雨城是這般蕭索,


    流浪的雲嗬!扉頁何須添憶呀!


    如果你也曾追尋永恒!


    你將知道它因何悵然!


    如果你也曾天真!


    你將知道成熟的憂鬱!


    熱情擁抱溫暖的春,凋零之秋隨之而來。


    舍棄的愛阿!何時再尋!再覓!”


    ☆☆☆


    一整天他就坐在那發呆,是懺悔、是企盼……是……


    他在想如何才能找到亦晴!


    用什麽方法來補償她!


    她肯回來嗎?或許她早就忘了他。


    雖然外表固執的不願提她,但內心卻著實地想她,念她。


    陳瑋和文峰來看他。


    鼓勵他得振作些。


    “你不該對父母親那種態度的,你知道嗎?這讓她有多麽傷心呀!”


    “我不是有意的。有時候我真不知自己做了些什麽?那絕不是有意的。”


    “我知道!難道就不能靜心想想嗎?”陳瑋說。


    “我根本就無法靜下來,滿腦子全是亦晴的影子,我好想見她,真的迫切地想見她。”


    “唉!如果你能早點覺悟就好了。她也用不著受那麽多苦,這對你隻是點小小的懲罰。好好休息吧!我走了!”


    至始至終文峰沒說過一句話。


    離開了範家,文峰才開口說話。


    “如果能幫他找個特別護士,或許會好些!”


    “特別護士?他需要嗎?”


    “至少在精神上是需要的。”


    “他情緒不定,誰敢來照顧他呢?除非有被虐待狂的。”


    “隻有一個人才能照顧他,就是不曉得她是不是答應?”


    “你指的她是誰?難道還會是亦晴不成!”


    “就是她!”文峰簡潔有力地說。


    “唉!隻知道她在日本,別的一無所知,從何著手呢?”


    “那就得看我的。”他神秘地望陳瑋一眼。


    “你那來的那麽大能耐?”’陳瑋不解地間。


    他又拋以一神秘地微笑。


    從範家回來,文峰馬上找藍馨商量。


    “你說事情這樣好不好?”


    “好是好啦!可是亦晴肯嗎?”


    “隻要你寫信告訴她,說範仲麒的情況很危急、告訴她他是如何的消極、墮落,亦晴一定會回來的。”


    “就試試看吧”


    原來亦晴曾寫信給文峰,留下了連絡的地址,並托文峰代為照顧父母。


    收到了藍馨的信,亦晴十分著急,連忙辦手續回到了台灣。


    “亦晴!你終於回來了,媽好想你,一句話也沒留就走了,你知道媽有多傷心呀!”


    “太太!孩子回來就好,別再提這些事了,應該高興才對呀!”林爸說。


    “對!對!是應該高興的。”


    “媽!我不會再離開了。”


    “嗯!好!好!”’林媽牽著她的手,高興得哭了。


    “彥彥!快叫爺爺,奶奶。”亦晴牽著彥彥說。


    彥彥畏怯地躲在亦晴的身後。


    “怎麽不叫呢?”


    “爺……爺,奶……奶。”


    “瞧!咱們孫子喊得多起勁呀!”林爸一把抱住彥彥高興得打轉。


    亦晴母女倆歡欣地緊握著手。


    “嗨!瞧不出你還真有一手呢?”陳瑋猛拍文峰的肩。


    “嘿!嘿!楊文峰就是一等一的高手。”他沾沾自喜地說。


    “那計劃可以進行了吧!”


    “當然可以呀!”


    “先通知範太太和範先生吧!”藍馨提議。


    “嗯!該先通知她們,好有個準備!”


    文峰撥了電話到範家。


    “喂!範太太嗎?”


    “是的!請問……”


    “我是楊文峰!亦晴已經找到了。你先別說話,我想讓亦晴回範家,臨時充當仲麒的特別護士,這樣對他們倆都會有好處的。但先得讓他吃點苦,你說這樣好不好?”


    “好!好!好!她能回來真是太好了。”


    “那你就不動聲色的,就好象事情還未發生。”


    “會的!我會和你們合作的。”


    “那麽明天見了。”


    “好的!再見了。


    文峰掛斷電話,比了個ok的手勢,向前和亦晴說:“亦晴!明天你就得開始工作了,今天是你休假的最後一天噢!”


    林媽馬上瞪大眼說。


    “什麽?亦晴又要離開了?”


    “她是去照顧仲麒。”


    “哼!他也需要照顧?沒有亦晴他還不是活得好好的。”


    林媽不服氣地說。


    “太太!別那麽小心眼了,亦晴會回來看你的,況且還有小孫子陪你呢?”


    “你也幫她說話呀!要女兒去受罪,我不答應!”


    “媽!別這樣嘛!”


    “不行。”林媽堅持著說。


    “奶奶!”彥彥拉著林媽的裙角。


    “媽媽要去找爸爸,彥彥也要找爸爸啦!”


    “你這小鬼,也替你媽求情,鬼靈精,真拿你沒辦法。好吧!就看在彥彥的份上。亦晴!你要是受不了那種生活,媽隨時都歡迎你回來。”


    “謝謝媽!”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答應的,那有母親不關心兒女的婚姻呢?”林爸陶然地說。


    “栽在你手上了。”


    彥彥淘氣地做了鬼臉,鬧得哄堂大笑。


    ☆☆☆


    “仲麒!媽為你準備了你最喜歡吃的玉米羹,趁熱吃了吧!”


    “媽!我不餓,我不吃。”


    “可是……”


    “仲麒!我替你物色了一位特別護士,從今天起你的生活起居都得由她照顧,不可以再任性了。”林爸隨之進房。


    “我不要什麽特別護士,我自己會照顧自己。”


    “由不得你!”林爸的態度非常堅硬。


    “不要!我不要!她敢來我就趕走她!”


    “仲麒!聽媽的話別再任性了。”


    “出去!全都出去!”他脾氣又來了。


    林媽搖頭歎息地走出房。


    “怎麽啦?”文峰問。


    “還是不肯吃!”


    “亦晴!看你的啦!”


    她和文峰交換個眼色。


    接過範太太手中的食物。範太太感激地說:


    “委屈你了,亦睛!”


    “媽!快別這麽說。我試試看吧!”


    她走過玄關,輕敲他的房門。


    裏麵沒有回音。


    她又敲著。


    “吵死人了!滾出去!別來煩我!”那聲音是嚴肅的。


    亦晴打開門,冷冷地說:


    “你該吃點東西的!”


    “我不吃!出去!”範仲麒轉過身來。


    一時不能思想,兩眼直直地望著亦晴,好像受到驚嚇似的。


    “你……”


    “你該吃點東西的,如果不想餓死,就別耍大少爺脾氣。”


    她將食物端到仲麒的麵前。


    “吃吧。”


    他被動地接了過來。


    “想悶死嗎?窗戶關得緊緊的,窒息了是不會有人發現的。”


    亦晴走過去打開窗門。


    仲麒的雙眼直直地望著她,跟著她轉。


    “怎麽不吃呢?待會胡子刮一刮,你得到外麵走走。房間裏不會永遠都有新鮮的空氣。”


    “你……你是亦晴嗎?”他喃喃地問。


    “範先生!我是你的特別護士,不是什麽亦晴!”


    亦晴一轉身就走出房。


    範仲麒呆了一會,突然大叫。


    “媽——媽——”


    範太太急急忙忙地跑進來。


    “孩子!怎麽了?”


    “媽!我看到亦晴了,她端玉米羹給我吃。替我打開窗戶,還說要帶我到外麵走走,可是她不見了,不見了!媽!你看到她嗎?她是不是走了?”他語無倫次地說。


    “她是你的護士。


    “護士?她是嗎?”


    “快吃吧!待會把胡子刮一刮。”


    “她也這麽說的。”


    “那就快吃吧!”


    一會,亦晴進來了。


    範太太隱隱地退出。


    亦晴將仲麒推進浴室,拿了麵大鏡子對著他。


    “範先生!刮胡子吧!”


    她轉身想離去,範仲麒一把抓住她。


    “不要走!不要離開我!”


    “範先生!請你放尊重點!請別忘了,我隻是個護士。”


    “護士——”他鬆了手。


    亦晴走了!


    範仲麒望著自己,這些日子來他蕭條多了,似乎也蒼老了許多。


    刮掉了胡子,使他整個人容光煥發的,順手拿了把梳子,是該剪頭發了,梳理整齊,亦晴也進來了。


    她呆了一會。仲麒還是以前老樣子,他還那麽的瀟灑,英俊,並不遜色當年。


    他微笑著望著她。


    “我該剪頭發了!”


    “喔——你是該剪了!”她被動地回答。


    亦晴將他推出房,範家夫婦迎麵而來,拍拍他的肩,愉快地說:


    “多曬些陽光!”


    “嗯!”


    範太太在亦晴身旁嘀嘀咕咕的不知說了些什麽。


    隻見亦晴笑著點頭推著仲麒離去。


    “範家又有陽光了。”夫婦倆滿足地笑著。


    夜悄悄地來了


    範仲麒和家人共進晚餐,氣氛是愉悅的。


    夜深!


    “早點休息吧!明天得早點起床!“


    亦晴替他蓋好了被,轉身走出房了……


    範仲麒靜靜地躺在那,滿足的微笑掛在臉上。


    不必奢求什麽,自己也沒資格奢求什麽!


    隻要每天能看到亦晴,聽她說話,看她微笑,就該心滿意足了,不該再奢求的。


    這一夜他睡得很熟,很沉,很安詳。


    朦朦的,亦晴對他說:


    “範少爺!該起床了,今天你得練習走路了!”


    他睜開惺鬆的雙眼,亦晴正微笑著望著他,伸手一抓,將亦晴緊緊地摟在懷裏。


    “亦晴!你回來了!別再離開我!”他又睡了。


    亦晴很想就這樣躺在他的懷裏,但還是掙紮起身。


    “範少爺!起床了!”


    這回她冷漠地喊著。


    慢慢地睜開雙眼。


    “該起床了嗎?”


    “是的!今天你得練習走路。”


    “我能嗎?”


    “不試怎麽知道呢?”


    亦晴幫他梳洗後,推向庭院。


    “離開輪椅,扶著木欄,慢慢地走!”


    範仲麒吃力地扶著木欄,雙腿一點感覺也沒,靠著雙手的力量慢慢地移動。


    亦晴在一旁搖著頭說:


    “放輕鬆些,不要光靠手的力量,這樣不會進步的。”


    用腳嗎?他一點感覺也沒有,根本就無法移動,不靠雙手的力量支持是不行的。


    “一隻手牽著我,另一隻手扶在木欄上,盡量用腳的力量移動。”亦晴牽著他的手。


    “是這樣嗎?”仲麒按她的要求做了。


    “就是這樣,慢慢來別太急了。”


    仲麒一步一步地移著,移著。


    亦晴慢慢地鬆了手,他還是移著腳步。


    移著……移著……


    突然……


    “我說別急!你看看嘛!跌倒了是不是?”


    “休息一會,好不好?”


    “不行!再繼續!”


    他無奈地攀扶著木欄爬了起來。


    “再繼續吧!”


    他全神貫注地走著,跌倒了再爬起來,不再要求休息了,又是一跤,咬著唇,忍痛再爬起來。


    亦晴希望他的腿趕快好,他就拚命地練習……練習……


    練習……


    在房裏。


    他還是不斷地練習……


    跌倒……爬起……跌倒……爬起……


    “還是不行!還是不行!”他氣憤得摔著東西,頹喪地搓著頭發。


    “亦晴!亦晴!”他大聲地叫著。


    進房的不是亦晴,而是範太太。


    “亦晴呢?亦晴呢?”


    “她不在!有事嗎?”


    “她跑那去了,我需要她,她怎麽可以不管我,去找她回來!去找她回來!”


    “她馬上回來!仲麒!別這樣子!”


    “我要亦晴!我要亦晴!”


    範太太不知所措的。


    “亦晴會回來的。”


    “快呀!快叫她回來!”


    “……”


    這時房門開了。


    “亦晴呀!你終於回來了,仲麒吵著要找你。”


    “找我?有事嗎?”


    “你去那兒了?在我需要你的時候,你怎麽可以不在?”


    “為什麽不可以,難道看看丈夫和孩子也不行嗎?”


    “我就是你丈夫。”


    “不是!”


    “我是的!”他大喝著。


    “不是!”


    “是的!我是的!亦晴!告訴我,我是的!”他聲音放軟些。


    “你不是!你是範仲麒,而我是你的護士,我們的關係就是如此。”


    “你……你不怕我要你走路!”


    “怕?用不著怕!我不會離開這的。”


    “……出去……出去……”


    “你就自己靜一靜吧!”她頭也不回地走出房。


    ☆☆☆


    林亦晴利用些時間回娘家探望。


    和家人聊天談話是最愉快不過的。


    是時間上的關係,她又匆匆地趕回範家。


    回到範家,已經很晚了。


    亦晴聽範太太說仲麒整天關在房裏生悶氣,就忙著進去看他。


    “仲麒!”


    “……”


    “仲麒!”她再喊。


    “……你應該喊範先生,免得你丈夫誤會……”


    她有說不出的委屈,還是強忍著。


    “是的!範先生,我會記得的。”


    “我累了,你可以走了!”


    “我扶你上床!”


    “不必了!我不會連上床睡覺都不會的。”說著他下了輪椅半移半爬地倒床上。


    亦晴看著痛在心裏。


    “你可以出去了!”


    “我……我留下來陪你!”她真希望仲麒能答應。


    “不必了!免得讓人說閑話。”


    “不會有人說閑話的,因為……因為……”


    “因為什麽?”他也希望亦晴承認自己就是他的妻子。


    “沒什麽!晚安。”


    走出房間,亦晴的眼淚還是掉了下來,如果她能承認就好了。


    在房裏,翻來覆去的,根本就無法入睡。


    天剛亮,亦晴才合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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