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這樣也心滿意足。沒多久就上菜了。徐燈開始吃飯。他並不知道的是,屋外一片陰影的角落下,殷靜靜站在那。黑貓乖乖蹲在殷腳邊不吭聲,它能感受到殷不高興。真是的,燈燈不就是出來和同學吃個飯嗎?人家高中生難道沒自己的社交嗎?總不能天天圍著你轉吧?這麽一點事兒老東西就不高興了,巴巴的出來看著,又不敢過去,這不是給自己添堵嗎?徐燈吃完了飯不就回了?殷下頜緊繃著,麵相餐館的方向,透明的玻璃窗內,少年側顏秀美,正慢吞吞的吃著飯。少年對麵的男生陽光俊朗,看起來是一副美好畫麵。滿是鮮活的氣息。即便明白這頓飯不代表什麽,隻是季子陽表示感謝而已,但心底卻依然很不舒服,甚至生出陰暗的情緒。不願看到少年和別人在一起。殷緊緊抿唇。徐燈根本不知道,外麵有人看著他,他吃過飯就站起來:“我該回去了。”季子陽感到很遺憾,為什麽時間過得這麽快,他很想再吃慢一點,多一點和徐燈相處的時光,但卻沒有理由再拖延了,隻好笑道:“好,再見。”然後目視徐燈離開。徐燈慢吞吞的往回走,想著要不要給瞎子帶點吃的回去,嗯,不如幹脆去買點東西再回去吧。他和季子陽吃飯的地方在學校另一邊,徐燈要回家就還要路過學校,這會兒學校已經放學很長時間了。徐燈路過學校旁的巷子的時候,忽的一股陰冷的氣息襲來,黑色陰影迅速纏繞上了他的雙腳!徐燈神色微變,這是鬼物?但是怎麽會突然有厲鬼襲擊自己?而且學校裏有莊琪她們在,從未聽說附近還有別的厲鬼。還沒等徐燈想清楚,黑色影子瞬間將他拽進了巷子裏麵,昏暗的小巷裏麵,蔣嶽手中持著黑色木牌,正神色陰冷的看著他,眼中是滿滿的恨意。徐燈恍然大悟,他說哪來的厲鬼,原來是蔣嶽弄的。看來上次幫蔣嶽除鬼的不是什麽正經大師,否則怎會有這種驅使厲鬼的邪器。蔣嶽驅使厲鬼輕易就抓住了徐燈,冷笑一聲,他還以為徐燈多麽厲害,所以小心翼翼守在這裏,就是為了打徐燈一個出其不意,誰知道這麽容易就抓住徐燈了,上次怕不是這小子在故弄玄虛吧?不過不論如何,徐燈今天必須死!蔣嶽冷笑一聲:“你之前不是那麽囂張嗎,還不是落在了我的手裏。”徐燈微微垂下眼眸,道:“你確定,你有本事驅使這樣的厲鬼?”蔣嶽見徐燈這樣都不害怕,心中驀地有些不安,但徐燈分明已經被抓住了,還囂張什麽!蔣嶽:“能殺你就行。”厲鬼兩隻手緊緊的抓著徐燈,貪婪嗜血的目光掃過徐燈和蔣嶽,不過蔣嶽手中有控製他的木牌,今天隻能吃掉徐燈這個小子了。蔣嶽陰沉沉看著徐燈,唇邊露出戲謔的笑容:“你要是現在向我認錯求饒,我就讓你死的痛快一點,怎麽樣?”徐燈勾起唇角笑了下,眼底神色卻冷下來。說真的,他剛剛知道自己未來的時候,曾克製不住對蔣嶽的殺意,但是後來他告訴自己,那一切畢竟都還沒有發生,大概率也不會再發生了,自己不能因為一件沒有發生的事,去給別人定罪。他甚至還想過,他可以和蔣嶽井水不犯河水。真是沒有想到,還是到了這一步。我已經一再放過你了,你卻偏偏不見棺材不掉淚。徐燈最後一絲耐心也消耗殆盡。蔣嶽看徐燈不但不害怕,反而還笑了出來,而且看自己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將死之人。這個眼神他有些熟悉,之前在食堂,徐燈好像也這樣看過他,但後來就再沒有了。他莫名有些不安,不敢再耽誤,驅使厲鬼就要殺死徐燈厲鬼早已經迫不及待了,得到了蔣嶽的命令,一口就要咬掉徐燈的腦袋,但徐燈忽的抬頭看了他一眼,笑道:“我給你自由,怎麽樣?”厲鬼頓了一下,譏笑道:“小子,你以為我這麽好糊弄的嗎?”那姓仇的很有幾把刷子,將他封印在鬼牌之中,這少年憑什麽說能放他出來?他甚至連鬼牌都碰不到,鬼牌此刻在蔣嶽的手中。徐燈卻隻是道:“殺了鬼牌的主人,你不是就自由了?”厲鬼不耐煩的道:“我不能攻擊鬼牌主人。”若是這麽簡單他早就殺了蔣嶽了,一個無知的凡人而已,也敢對他指手畫腳的,該不會是在拖延時間吧!徐燈道:“我可以讓你不受鬼牌限製。”他手指上撚著一張符紙,貼在了厲鬼的身上,輕聲道:“你試試。”事實上,那符紙一貼上他的身體,厲鬼就感受到不一樣了,好像有什麽阻斷了他和鬼牌之間的聯係,他好像真的不受控製了!難道少年真有本事讓他自由?隻要再徹底毀掉鬼牌,就誰也不能控製他了!蔣嶽看到這一幕已經覺得不對勁了,腳底發軟有些想逃,但仇大師說了,隻要不要將血弄到鬼牌上就行,他一直小心翼翼,那厲鬼根本不可能傷害他的!說不定徐燈隻是在虛張聲勢……但誰知下一刻,厲鬼忽的鬆開了徐燈,徑直向他撲了過來。蔣嶽一下子被打飛了出去,他臉上手上都是血,鮮血染紅了手中的木牌,他看到那厲鬼猙獰的獠牙,以及近在咫尺的嗜血雙眼。蔣嶽聲音顫抖:“你,你,你為什麽不殺他……”殺徐燈?厲鬼發出輕蔑的嗤笑。他從徐燈拿出符紙的時候,就察覺到徐燈不簡單了,那少年不但不害怕他,還給了他自由,不就是讓他來殺蔣嶽嗎?否則以少年那詭秘莫測的本事,真要殺死他,根本不必這樣麻煩,既然自己已經擺脫了控製,又何必去碰徐燈這塊鐵板。他才不會傻傻的去冒這個險,等殺了蔣嶽,獲得了自由,還不是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比起徐燈,蔣嶽看起來可好對付多了。厲鬼一口撕咬在蔣嶽的身上,頓時咬的皮開肉綻,蔣嶽發出淒厲慘叫聲,但很快就沒有聲息了,隻有微弱的咕嚕咕嚕的聲音……徐燈轉過身,神色冷漠的走出了小巷。他剛才在厲鬼身上不止貼了一張阻斷符,裏麵還隱藏著一張淨化符,他當然不會真的放厲鬼出去害人。不消片刻,那厲鬼就會被淨化。隻是此刻他還不知道而已。等徐燈走出了小巷。一縷黑煙飄落在屋簷上,化成了一隻黑貓,黑貓金色的豎瞳泛著幽冷的光。而殷就站在黑貓的身側。厲鬼才撕咬了不到一會兒,還沉浸在獲得自由的喜悅中,忽的身體開始變的透明,黑霧不斷地消散,他不明白,明明自己已經自由了,他都殺了蔣嶽了,這又是怎麽一回事?可是他沒有時間去想了,很快就不甘的消散了。殷站在那裏,神色冰冷。當他發現蔣嶽驅使厲鬼攻擊徐燈時,便幾乎克製不住出手的欲望,要將這螻蟻殺死,之所以沒有出現,隻是不願意在徐燈麵前暴露身份罷了。蔣嶽渾身是血躺在那裏,氣息微弱。徐燈還是心慈手軟,就這樣放過了蔣嶽。但是他不會。尤其是,他今天心情很不好。殷薄唇微啟,淡淡開口:“去吧。”黑貓心道老東西也是憋了許久了,不好動季子陽,但這個垃圾難道還動不得麽,反正是自作自受。它動作輕盈的落在蔣嶽的身邊,一口吞掉了蔣嶽的三魂七魄。保證蔣嶽死的不能再死,神仙來了也救不了。第26章 等死中第二天徐燈陪著殷去拿體檢報告。報告上一切正常,隻有一些無關緊要的小問題,比如貧血營養不良什麽的……徐燈看了看殷蒼白的臉色,有些遲疑,報告看起來好像沒有什麽問題,但是之前殷發病成那個樣子,真的僅僅隻是貧血和營養不良嗎?殷裝作一無所知,輕聲問道:“有什麽問題嗎?”徐燈沉默片刻:“還好。”殷唇角輕輕勾起:“那就好。”徐燈覺得這個醫院實在不怎麽靠譜,下回還是帶瞎子去別的醫院看看吧。徐燈再三囑咐:“下次不舒服早點說,不要再那樣了。”殷頷首,神色溫柔:“我知道了。”黑貓在旁邊看的直翻白眼,報告還是它辛辛苦苦操縱醫生改的,就老東西這不人不鬼的樣子,經得起檢查?徐燈看殷沒事了,就回學校去上課了。學校裏。何曉鬆好奇的對徐燈道:“蔣嶽今天又沒來,他到底是怎麽了啊,怎麽三天兩頭曠課。”徐燈淡淡笑道:“誰知道呢。”大概是來不了了吧。那厲鬼雖然被他用了淨化符,但就那麽一會兒功夫,也足夠要了蔣嶽半條命。季子陽看著身邊空蕩蕩的位子,皺了皺眉頭,不過蔣嶽不來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