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第一門特麽考的是語文!”“不背了!”王笛在茫然學海中破罐子破摔,“我們修行人講究的是什麽?”“講究的就是一個‘’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天地人和,人居中位,這代表著什麽?”杜衡:“?”我聽你能放什麽屁?杜衡:“所以呢,代表著什麽?”“代表著做題不如做法!臨時抱佛腳不如去摸一把遲哥金手!”王笛合掌起手,仰頭開禱:“上稟五文帝列比特尊者,我知道你們忙,不求施恩,但求讓我跟遲哥坐近一點,跟學神們坐近一點,保佑遲哥道光普照,從天而降,下民智慧,急急如律令!”剛令完,祝餘一個箭步從講台衝過來,拉住王笛。祝餘:“現在有三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先聽哪個!”王笛笑容燦爛:“都三個好消息了,能有什麽壞消息,好消息狠狠砸過來!”祝餘:“好消息,你和遲哥在同一個考場!”祝餘:“好消息,你就坐在遲哥後麵一位!”祝餘:“好消息,你後麵的位置上坐著的也是學神!”王笛被好消息淹沒,不知所措。五文帝列比特尊者聽到了他的祈願,作法大成!杜衡:“那壞消息呢?”祝餘:“你後麵那個位置上的人,姓江。”“我又沒有姓氏歧視,姓江有什麽關……你說姓什麽?”三秒後。王笛再仰天,再合掌,虔誠淒切道:“五文帝列比特尊者,我務實,我做題,我鑿壁偷光手不釋卷雞鳴而起,求您速速收回成命!”第11章 論壇爆炸五文帝列比特尊者顯然沒再聽下民祈願,並且平等地懲罰了每一位不腳踏實地妄想走捷徑的學子。王笛捏著準考證,麻木站在考場門口,一打眼就看到了他座位後麵,也是最後一排那位。王笛:“……”他死了。遭了天譴也不過如此。果然道行不深隨意作法會遭到反噬!“準考證好像忘帶了,我去教室拿。”5號考場迅速撤回一個王笛。“等等,”杜衡在走廊上拉住他,“不是說要早點去考場趴那裝睡等開考嗎?”王笛欲哭無淚。他去考場裝睡就是為了避開南山那位,現在人都已經在裏頭了,還裝個屁。杜衡三兩下摸清狀況:“這麽怵?”王笛不答反問:“你不怵?”杜衡:“……怵。”怵的不僅是對方南山學生會主席的身份,還有對方本身金烏。王笛遙遙看了五號考場一眼。雖說老大和遲哥一個若木一個扶桑神樹,也是大妖,靈力都不比金烏低,但神木天生性和,尤其是遲哥,靈力更是與天地同宗,花花草草對其有天然的親和力,但金烏不是,放蠻荒時期那就是掠食者頂端的家族,他小小一朵喇叭花怎敢與日月爭輝!王笛在考場門口踟踟躇躇,直到看見奚遲的身影。他一個箭步飛撲過去:“遲哥,你怎麽這麽晚才來啊,我一早上都沒看見你。”奚遲像是剛洗了臉回來,指骨、耳垂、臉側都凝著水,領口也濕著,王笛也顧不上問別的,忙從兜裏摸出一包紙巾遞過去。奚遲接過紙巾,道了聲謝。“遲哥你昨晚沒睡好嗎?”王笛問。怎麽大早上的去衝涼?“沒有,”奚遲簡單回了一句便轉開話題,“在走廊等什麽?”王笛:“等你。”奚遲:“?”正想問等他幹什麽,一抬眸,視線越過整間教室,倏地和江黎撞上。臨近開考,教室基本已經坐滿,隻有江黎前麵兩個位置還空著。奚遲大概猜到王笛等他的原因了。他腳步稍頓,很快回神,朝著座位走去。王笛緊跟著走了進去,目不斜視坐在位置上,然後……接受整間教室目光的炙烤。5號考場鴉雀無聲,要不是黑板上寫著“山海一中高二上學期開學考”幾個大字,恍惚間還以為進了什麽高考考點。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教室一角,沒人說話,可每個人眼神都明晃晃說著:“為什麽中間還夾了一個???”被夾在中間的王笛雙眼呆滯。明明什麽都沒做,卻有種橫插一腳的背德感。他就不該叫王笛,身邊哪隻有一個王。從今天開始,他就改名王笛王。奚遲沒理會周遭的眼神,衣領被水漬沾濕,貼在身上有些冷粘,他伸手鬆了鬆領口,想到王笛剛剛在走廊上問他的話昨晚是不是沒睡好。其實是沒睡好,甚至不止昨晚,一連幾天都有些失眠。他想過是“症”的緣故,可和之前晝夜不分的症狀又不太像。白天好好的,隻有晚上。要說多嚴重,似乎也沒有,不像之前那麽難捱,身上不疼,隻有些輕微發冷,發冷的結果就是醒醒睡睡,睡睡醒醒,好幾次睜開眼天還是黑的,睡覺本身成了一件更麻煩的事,索性起來做題打發時間。妖族的天生優勢這時候就顯現出來了,幾個晚上睡不好倒也不影響。奚遲隻當是並發症,沒太在意。這次考試為了提高學生們的重視程度,完全參照高考流程來,上午語文考完,走廊裏還有幾分歡聲笑語,直到下午數學重拳出擊。魔鬼老付依舊是魔鬼。第二天上午理綜考完,所有人心如死灰,食堂飯都不香了。“考完理綜你還笑得出來?”杜衡看著王笛,一臉“你是不是背著我們偷偷補習”的懷疑。王笛放聲大笑:“一個菠蘿電壓十萬伏特哈哈哈哈。”“你說物理那道求電壓的填空題?哈哈哈哈哈我以為我解方程把x消掉已經夠離譜了,竟然還有更離譜的,十萬伏特,這傻子誰啊哈哈哈哈哈哈。”祝餘臉都笑裂。王笛:“這傻子是我。”“……”祝餘沉默,低頭,幾秒後,拿起筷子一戳一擰,在炸小黃魚上拆下一個魚頭,放到王笛盤裏:“吃哪補哪,多補補。”王笛看著餐盤裏的魚頭:“謝謝,要不是那倆窟窿,還以為你給我夾了粒花生米。”“坐遲哥後麵你都能寫出十萬伏特來,看來五文帝列比特尊者不僅沒讓遲哥開下民智慧,反而沒收了智慧。”杜衡說。祝餘想了想:“也可能是因為南山那位在,智慧對衝,把你衝掉了。”王笛:“……”放屁!“說到南山那位,遲哥和那位沒出什麽岔子吧?”杜衡輕聲問。說到這個,王笛可就不困了:“沒有,兩人一句話都沒說!”“沒說就好!”祝餘拍桌道,“就要讓南山那邊知道我們遲哥和南山那位完全不熟,什麽一段情,根本就是沒有的事,我們‘奚’山堅決不答應,就算對方是南山學生主席也不行,我遲哥獨美!”邱長清吃完飯,放下筷子慢吞吞開口:“昨晚山海論壇裏好像已經有人在說了。”祝餘:“說什麽?”邱長清:“那人應該也是5號考場的,和笛子說的一樣,說遲哥和南山主席從頭到尾都沒說過話,應該不熟悉,起碼沒有傳聞中那麽熟悉。”王笛:“!”他從來不知道開學考還有這種意義。“很好,以這種趨勢,等英語一考完謠言就不攻自破了,”祝餘拍了拍王笛肩膀,“這麽看來,你橫插在遲哥和那位中間真是橫對了,兩人之間要是沒有你,一轉頭不就對上了嗎?那傳個卷說不定都會被傳成傳個情。”王笛覺得祝餘誇張了。“也不至於叭,傳張卷都能被傳成傳個情,那算上草稿紙和答題卡遲哥都給我傳了8張了,也不見有人說遲哥給我傳情啊?”王笛話音落下,所有人俱是一震,就連一向慢兮兮的邱小觀長都瞪大眼睛看著他,嚇得王笛以為主任來了,連忙回頭看:“怎麽了?”杜衡大驚:“就算功德減一我也要說,好自信一副嘴臉!”祝餘:“狂徒竟在我們中間。”王笛:“我%¥#@”午休結束,總算到了下午英語考試。王笛一進考場就看到奚遲靠在椅背上,帶著剛睡醒的倦意,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他臉色都有些發白。王笛有些擔心地從課桌拿出一瓶風油精來:“遲哥,要不要擦一點?”額角經脈一脹一脹地疼,奚遲伸手接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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